清晨的第一抹朝霞红艳艳地出现在东方,我和元唐依偎在香溪河边,我们沉醉在这甜蜜的时刻,这满山遍野的青山绿草倾听着我们的细语。
元唐俯下头来温柔地吻我,我轻轻闭上双眼,将自己的爱恋和眷念投入到深深的一吻之中……
好久我们才渐渐松开了彼此,我们的眼睛清亮闪烁,眸子中映照着彼此的容颜。
“你们……大清早就跑到这里来……,呸呸!”燕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猝不及防。
我顿时臊得满面通红,象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低头无语。
倒是元唐坦然地站在燕子面前,轻轻地搂住我的肩膀,朝着燕子微微一笑:“燕子,妹土是我的老婆,我亲亲她是当然的,你呸呸什么嘛?”
“元唐,你以前不是一直都不太理妹土吗?为什么自从你受伤之后,你就全变了。”燕子责问元唐。
“这……”元唐也一时语塞了。
看来这个外表看似鲁莽的原始女孩燕子,头脑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我抬起头来,看着燕子那张圆圆扁扁的脸,对她说:“燕子,元唐一直待我都是很好的。”
“你瞎说,谁不知道你是朔风的女人,你明明已经跟着朔风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和我抢元唐?”
“燕子,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是不可能和娶你的。你是一个好姑娘,以后,我和妹土还要帮你找一个好婆家。”元唐放开我,伸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劝她说。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燕子却顺势抱住了元唐的胳膊,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我已经在有唐族发过誓,绝不离开有唐部落。我就是要嫁给你。元唐,就算妹土是你的老婆,再加上我一个,两个老婆不好吗?”
不害臊的丫头,哪有这样毛遂自荐,赖着男人要做小老婆的?面对这个粗犷豪迈的燕子,我只有苦笑摇头了,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元唐那疲于应付的狼狈样子。
谁让你到处充好男人,将自己弄成一个万人迷,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吧!我翘着嘴唇微微一笑,迎着晨风飘然离去,
“不要,燕子,燕子,你听我说……喂,喂!妹土,你别走呀。”元唐在身后慌慌张张地叫我。
我才不会回头呢!呵呵!老公,你惹出的麻烦只有该你自己解决了。
等到元唐再来找我时,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分了。不知道他们一起呆了多长时间,说了些什么话。我只知道,上午元唐还是照例带着男人们进山狩猎,到了中午才回到洞穴之中。
而燕子,一上午都没有见着她和我们一起干活。倒是唐姐姐,去香溪河边陪着她呆了一上午,等到中午回来时,那丫头扁圆扁圆的脸上,那双原本就细小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更加眯成了一条细缝儿。
谁说失恋的人一定要不吃不喝地挨饿,我眼前这个丫头就不是这样,尽管红肿着眼睛,但是却越发变本加厉地大吃大嚼起来,喝了满满三碗黍米粥,还啃了几大块烤肉,只吃得满嘴油乎乎地闪闪发亮,不住地打着饱嗝儿才停住。
那负责分发食物的布荆老大的不高兴,但是也还是任由着燕子大吃大喝。因为自从黍子种下去之后,我们有唐族中兴起的按劳分配的食物分配规则就已经暂停了。按照元唐的说法就是,咱们还不能到达那个阶段,还是原始社会最低等级的按需分配更符合现实。
我用手偷偷捅了捅元唐的腰,悄声问他:“喂!你都跟那丫头说了些什么狠话?让她变得像个大肚猪八戒一样地暴吃起来。都照她这样的吃法,我看你这个族长怎么拿得出这么多粮食来喂饱大家的肚子?”
元唐无奈地看着我说:“妹土,我没说什么,真的,我就是给她讲清楚,我已经有一个老婆了,就绝对不会再娶更多的老婆。她就是不依,我也没办法,就只有拉下她干活去了。让姐姐到河边去陪她了。”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啦?”
“当然,”元唐斜着眼睛看我,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在那里受煎熬,你倒好,一副事不关己的得意样儿,我索性娶了两个老婆,看你怎么办?”
“你敢!”
“那你要帮我才是。”
“怎么帮法?”
元唐正色说道:“妹土,这几天你暗中多跟着燕子,盯着她些,不要让她出什么状况。”
果然是和心思细密的男人,心中不由得佩服,但是嘴中吐出的话语却是一个刺猬球球:“你这么担心她,那你怎么不自己跟着她,自己去关心燕子好了。”
“这是什么混话?一个老婆就够我受的,再加一个,你还要不要我活了。”元唐笑着说。
我嘻嘻一笑,这才悄声对他说:“好啦!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看本夫人亲自出马,一切小三问题都可以搞定。”
口中答应了元唐,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却是有困难。为什么?最大的问题就是燕子强烈的抗拒心。
燕子根本就不愿意看到我,甚至连我的声音都不愿意听到,就像我是一个瘟神似的,满怀怨恨地远远地躲着我。
我也不顾那么多,反正她走到哪里干活,我就跟着她到哪里。见甩不掉我,燕子索性就在南山的山坡上采野豆子了。那丫头还不时地给我抛个白眼,没办法,我也只有咬牙忍受住了。想想我来到这里之后,因为元唐的缘故,这丫头到底给了我多少白眼,我都快数不清了,也懒得去理会了。反正,以后只要把这个丫头嫁出去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山坡上的其他有唐族的女人们都已经回了洞穴,整个山坡,只有我和燕子两个人还在干活。这丫头不肯走,我当然也不能离开了。
太阳的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藏起了身影,刚刚还是明媚的大晴天,一会儿便阴沉黑暗下来。风起了,卷起山林中的枝叶儿在空中翻飞。
天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儿来。乌云沉沉地漫天漫地地压了过来,大风卷起山中的树木狂舞。隐隐有轰隆隆地雷声从山脊后闷闷地传来,西边的天空是一片亮惨惨的黄色,骇人得很。
不好,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