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亏损,不盈利的铺子都被慕容修揪了出来,除了装傻充愣,置身事外,慕容岸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我到铺子巡视时,掌柜都告诉我,铺子在盈利的……他们都是掌管铺子多年的老掌柜……我以为……他们不会撒谎……哪曾想……”
不知是惭愧,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慕容岸低垂着头,说话都不怎么连贯了。
“哥哥,管理铺子,每日都要检查账册,核对上面的出账和入账,你都没发现不对吗?”想逃避责任,没那么容易。
“我……我不会看账册……”吱吱唔唔大半天,慕容岸咬咬牙,实话实说了,从小到大,他就没接触过这东西,哪里看得懂那本子上都密密麻麻的写了些什么。
慕容修一愣,岸儿失踪时才十二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跟着两名老人六七年,根本学不到有用的东西,回京不久,自己都没仔细了解他,就将铺子交给他打理,是自己疏忽了……
不会看账册,被掌柜欺骗,造成铺子盈利下滑,自己也有责任,不能全怪他。
“对不起,爹!”慕容岸一副做错了事的羞愧模样:“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忙侯府的事情外,我还在向别人学习看账册,处理铺子问题等好多事情,可能是我请教的太明显了,他们知道我不会看账册,方才悄悄贪墨铺子银两……”
慕容雨心中不屑的嗤笑一声,慕容岸撒谎的本事真是高明,说的谎话,天衣无缝,可惜,自己在这里,绝不会让他的苦情计成功,。
抬抬眼睑,慕容雨惊讶道:“哥哥没回侯府前,铺子都是掌柜们在管,每天打理的井井有条,顾客盈门,生意兴隆,祖母每个月到铺子巡视一次,掌柜们都不敢造次,就算是哥哥管理铺子,祖母也会抽空前来巡视,他们怎敢如此嚣张跋扈?”
慕容岸是侯府未来主子,管理铺子三个月,和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混熟了,如果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他,他肯定会变本加利贪墨侯府银子,自己必须想个办法,让他贪不到银子。
慕容修也有了丝丝疑惑,岸儿怎么说都是侯府大少爷,掌柜们再自恃博学,也不敢如此嚣张的欺瞒他,事情有些蹊跷!
慕容岸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铺子里的掌柜,都是元老了,我只是新到京城的大少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他们不服我管,也很正常!”
慕容雨心中冷笑,装可怜给谁看,自己可不吃他这一套:“你是侯府大少爷,是他们的主子,身份高贵,掌柜们再聪明,再厉害,也是下人,你管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敢不服?”
慕容岸再次无奈叹气,目光迷蒙:“哥哥虽是侯府大少爷,却无才无德,又无功名,甚至于,连账本都看不懂,掌柜们看不起我,也是应该的……”
慕容修皱了皱眉,厉声道:“无才无德无能力,的确会让人看不起,不过,你是侯府大少爷,要争争气,把自己锻炼的博学多才,能力非凡了,看看谁还敢看不起你!”
慕容雨望望高叠的账本:“侯府银子的主要来源,就是这十几家铺子,如今亏损大于盈利,对侯府着实不好,先交给爹爹,尽快管理妥当了,速速盈利是正事,爹爹管理时,哥哥也可在一旁学学经验与处事的方法……”
慕容岸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面容凝重,慕容雨是想让慕容修收回自己管理铺子的权利么?她是嫌弃自己能力不够,还是发现了什么?
慕容修也有些为难,一下子收回岸儿手中所有权力,他会难过的,掌柜们也会以为自己不重视他,对他更加不尊重,流离失所多年,他受了很多苦,能回到侯府,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这做亲生父亲的,断不能再贬低他……
将慕容岸和慕容修的神色尽收眼底,慕容雨心中有了计较,慕容修对慕容岸虽有怀疑,却因父子亲情,不愿治他难堪,自己想彻底打垮慕容岸,不能急于一时,否则,慕容岸装装可怜,以老夫人和慕容修对他的信任,最后吃亏倒霉的一定会是自己,。
一步一步慢慢来,让慕容修渐渐认识到这个慕容岸的可恶性,从心里讨厌他,那时,他才是真正的失败。
“要想真正锻炼能力,还需做些实事,哥哥没有参加科举,不能在朝中做事,不如将集丝行和糕点铺交给哥哥管理,一来锻炼能力,二来这两家铺子亏损的着实厉害,如果哥哥能让他们扭亏为盈,哥哥的能力就算是锻炼好了,京城无人敢看不起你……”
集丝行和糕点铺被慕容岸弄的乌烟瘴气,严重亏损,老主顾损失大半,每日入不敷出,就算将这两家铺子交给他全权管理,他也捞不到多少油水,既能打消慕容岸的怀疑,又能减去慕容修的愧疚,何乐而不为。
“好,就照雨儿说的,将集丝行和糕点铺交给岸儿打理!”慕容修笑着答应下来。
侯府是百年望族,家底雄厚,祖上留下的产业几辈子都吃不完,铺子好好经营,很快就会扭亏为盈,集丝行和糕点铺,就交给岸儿锻炼能力吧,能赚钱更好,不能赚钱,也无所谓,就当没开那两家铺子,。
“岸儿,明天我便为你请名先生,教你看账本!”将来的忠勇侯,如果连账本都不会看,岂不是会惹人嘲笑,慕容家的后代,就算不能出类拔萃,也要有一定的能力与实力,绝不能被人看不起。
“谢谢爹!”慕容岸感激的道着谢,阴冷的目光悄悄望向慕容雨,眸底寒意迸射,都是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雨儿选好布料了吗?”处理完儿子的事情,慕容修改关心女儿。
“已经选好了!”慕容雨笑着站起身,天色不早了,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没必要再留下妨碍人家讨好‘父亲’:“太阳要落山了,我先回府了!”
欧阳少弦处理完事情就会回府,慕容雨身为楚宣王世子妃,断不能回去的太晚了,慕容修深知出嫁从夫的道理,便没有挽留她,楚宣王府排排侍卫护送,慕容修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我送送你!”
“出了门,走上几百米,转过弯就是楚宣王府,路程很近,不会出什么事的,爹爹就不必送了,回府和祖母,哥哥,莉儿一起用晚膳吧!”老夫人病重,慕容修繁忙,一家人很少聚在一起用膳,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时间,慕容雨当然不会耽搁。
“雨儿慢走!”不等慕容修说话,慕容岸已笑眯眯的抢先下了逐客令,笑容意味深长,耐人寻味,隐隐,带着别人看不懂的诡异神色,慕容雨,还真是不简单!
慕容雨不急不恼,扶着琴儿的手走向门外,眼睑微微沉下,遮去了眸中凌厉的清冷光芒,先让慕容岸得意几天,等自己找到人证,物证,证明他不是真正的慕容岸时,看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出了铺子,抬头望去,日薄西山,红霞满天,街上行人渐少,慕容雨一行人沐浴着淡淡的余光,缓步前行,十分惹眼。
不知是不是慕容雨的错觉,四周虽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却静的出奇,阵阵清风吹过,初夏的温暖天气,带着丝丝冷意,令人后背发凉,。
转过弯,远离了热闹的大街,走进了通往楚宣王府的小道,四周静的诡异,让人不安,冷意渐渐袭来,寒意萦绕周身,走在后面的丫鬟,嬷嬷不知不觉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中暗暗纳闷,奇怪,怎么突然间冷起来了?
“嗖嗖嗖!”一道黑色身影在四面八方不停闪现,如同闪电一般,转瞬即逝,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带起的阵阵清风,冰冷阴寒。
慕容雨神色平静,柳眉微蹙,是他来了!
丫鬟,嬷嬷全都吓的不知所措,惊慌的望着四周,祈求老夫保佑,能够平平安安。
“什么人?”侍卫们高度戒备,高呼着拔出手中长剑,将慕容雨,众丫鬟围在中间,严厉的目光,戒备的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嗖嗖嗖!”黑色身影瞬间出现在侍卫们身边,在他们还来不及反应时,双手快速挥出,所过之处,侍卫,丫鬟,嬷嬷一声未吭,软软倒地,就如那晚,暗杀慕容雨时一样,无声无息,除去了她身边的所有保护者。
不同的是,男子解决掉所有人后,并没有掐慕容雨的脖子,而是站在她三米外的地方,静静与她对峙,两人冰冷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电光火石间已过了上百招,周围的空气瞬间被冻结,无边的杀意快速漫延……
“我是来杀你的!”男子率先开了口,目光凌厉。
“我知道!”慕容雨语气冰冷,眸底隐有寒光闪烁:“那块滕花玉佩,你是自己留着,还是送人了?”戴着面纱,她也照样认识他。
男子猛然一震,眸底闪过一丝震惊:“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过,每当你靠近我时,我总会有一种非常熟悉的亲切感,小时候,我只对我哥哥有这种感觉,!”慕容雨清冷的双眸凝神观察着男子眸底的每一道神色:“七年前,我哥哥失踪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忠勇侯府大少爷,已经回来了!”男子不是京城人,但他来京多日,对京城的事情知道不少,更何况,慕容岸归来,轰动全城,他又岂会不知。
慕容雨不屑的嗤笑:“那是个冒牌货,我对他没有小时候对哥哥的亲切感,对你却有,你是谁,记不记得十二岁之前的事情?”
“当然记得!”男子的语气越发的冷冽,仿佛不愿和慕容雨多说话,微低着头,慢慢拔出了身上的佩剑,动作极慢,仿佛很享受拔剑的过程:“你可以选择一种死法!”
她曾帮他买下滕花玉佩,他便还她一份人情,让她自由选择死法。
“谁派你来杀我的?叶贵妃吗?”叶贵妃权利欲,控制欲都极强,从来只有她设计别人,绝不允许别人设计她,慕容雨设计叶贵妃被蛇咬,还得罪了三皇子,她当然不会放过慕容雨。
至于慕容岸,慕容雨才刚刚得罪他,慕容修又和他在一起,他根本来不及找人杀她。
男子目光冷冽:“你的问题,太多了!”事关机密,他一个问题都不会回答,让她选择死法,已经是对她手下留情,若是换了其他人,早就成了一具死尸。
“你胆子不小,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跑来这里杀我!”真不知他是急糊涂了,还是被他的主子逼糊涂了。
男子守口如瓶,慕容雨套不出任何事情,也就不再试探:“五米外,就是楚宣王府!”只要慕容雨高呼一声,就会有数名侍卫,暗卫出来护卫。
“欧阳少弦不在王府!”黑衣男子目光炯炯,除了欧阳少弦,楚宣王府的其他人,他根本没放在眼中,如果敢妨碍他的事情,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两个,他杀一双:“我的时间,耐心有限,你想好死法了吗?”
男子持意要杀她,慕容雨也懒得再和他费话,扬唇冷笑:“怕只怕,死的人不是我,欧阳少弦的确不在楚宣王府,但并不代表,他不在其他地方,!”
话落,一道修长的檀色身影从天而降,轻轻飘落于慕容雨身侧,风吹起衣衫,在半空中飘扬,挥划出优美的弧线:“看来,你的主人应该是叶贵妃!”
“哗啦!”原本空荡荡的街道瞬间涌出了数不清的侍卫,暗卫,将男子团团围住,男子冷眼扫了扫,毫无惧色:“你们早就知道我要来?”
“更确切一点儿说,设计叶贵妃之后,我们每天都设着天罗地网,专等你送上门!”叶贵妃报复心那么强的人,被慕容雨设计了,岂会不气,不恨,绝对会派人暗杀慕容雨。
“我得罪叶贵妃,就是为引你出来,看你究竟是不是我哥哥!”结果有些失望,所有事情,男子全部否认。
“雨儿,他不是你哥哥,又是叶贵妃派来杀你的,万万留不得!”欧阳少弦目光凝重,语重心长,对敌人,他向来是一击必杀,绝不会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慕容雨笑笑,笑容有些苦涩:“我只关心我的亲人,既然他不是,随你处置!”
“你的侍卫,太弱,根本杀不了我!”男子语气孤高冷傲:“让他们前来,只是白白送死,欧阳少弦,敢不敢与我一较高下?”男人年少气盛,就喜欢争强好胜,男子走遍各国,第一次遇到欧阳少弦这么强的对手,不比试比试,太可惜了。
“如你所愿!”男子武功高,欧阳少弦能察觉得到,这么多侍卫,暗卫,声势浩大,根本抓不住他,想要擒拿或杀掉男子,还得他亲自来。
侍卫们后退几步,让出一片空地,欧阳少弦和黑衣男子走到中央,面对面而立,。
男子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睛寒意萦绕,凝望欧阳少弦片刻,蓦然开口:“我很庆幸接了这个单,遇到你这个强势的对手!”
接单?他是杀手!不是叶贵妃培养的暗中势力。
“你很快就会后悔接了这个单!”以前赚的银子,也是有命拿,没命花!
“欧阳少弦,如果你死了,我会再送你的世子妃下去陪你,不会让你孤单的!”男子语气冷漠,慎重承诺,他接的单,本来就是杀掉欧阳少弦和慕容雨。
欧阳少弦冷冷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接单要杀的人不止雨儿,还有我吧!”慕容雨虽然设计了叶贵妃,但出嫁从夫,她会以为,这是欧阳少弦的主意,哪里会放过他。
“如果侍卫,暗卫一起动手阻拦你,我带雨儿回府,你就杀不了我们,向我提出挑战,只是你的一招战略部署,先杀了我,再伺机除去雨儿!”
慕容雨的武功在黑衣人眼中根本不堪一击,只要欧阳少弦死了,慕容雨失去了保护伞,也就活不久了。
“知道我要杀你,为何还要迎战!”欧阳少弦是聪明人,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自己与他的武功相差无已,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胜负,他那么自信满满,是诸定自己会输?
难道他还有后招?否则,不可能这么自信。
“放心,暗箭伤人那么卑鄙、龌龊的事情,我欧阳少弦不屑做,我会正大光明的与你交手,分胜负!”
对卑鄙无耻的小人,欧阳少弦会用诡计,对正人君子,他会正大光明,男子虽是杀手,做事光明磊落,没用卑鄙无耻的方法杀人,欧阳少弦自然不会用龌龊的方法对付他,。
“如此,甚好!”话落,黑衣男子手腕猛然翻起,手中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快速刺向欧阳少弦,长剑所过之处,亮起一道幽深的寒光。
欧阳少弦立于原地未动,当长剑即将刺到他身上时,微握的大手猛然抬起,‘当’男子手中长剑,与欧阳少弦的软剑相撞,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青羽软剑!”男子后退几步,望着欧阳少弦手中软剑,轻声赞叹:“想不到这把剑居然在你手中!”难怪他遍寻不到,原来已有了主人。
“这把剑会永远追随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轮不到你!”黑衣男子的想法,欧阳少弦一清二楚,杀了他,拿走青羽软剑,做梦。
欧阳少弦与黑衣男子出手很快,众人只看到两道修长的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缠斗在一起,看不清他们是如何出招的。
散着森森寒光的两柄长剑随着两人的动作,在夜色中挥划出各式各样的弧线,剑剑相撞声不绝于耳,侍卫,暗卫们戒备的同时,也情不自禁的望向战圈中打斗的两人,武功之高,他们望尘莫及。
欧阳少弦与黑衣男子的武功相差无已,打了大半个时辰,还未分出胜负,欧阳少弦沉着、冷静,从容应战,黑衣男子似乎有些焦急,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比试的,照这样打下去,天亮也未必赢得了欧阳少弦,必须想个办法,尽快杀掉欧阳少弦才行。
四周,侍卫,暗卫密密麻麻站满了整个街道,手持长剑将战圈围的水泄不通,男子杀人后逃离,还是件麻烦事呢。
男子分神想事情,躲闪的速度慢了些,软剑来到面前,才慌忙躲闪,长剑擦着头滑过,一缕头发被斩落,飘飘落地……
顾不得理会那缕断发,男子打起十二分精神,与欧阳少弦较量,。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男子有些焦急,脑海中一个模糊的计划渐渐成型,四周全是欧阳少弦的人,在气势上,他已经输了一分,欧阳少弦的心态很好,别无他想,一心应战,而他必须分神思索杀人,逃离等事情,气势又输了一分。
交手近百招,男子隐隐察觉到,欧阳少弦的武功似乎比他还要略胜半筹,光明正大的杀掉欧阳少弦,根本不可能。
男子悄悄望去,慕容雨被侍卫们重重保护着,非常严密,他甩开欧阳少弦,杀慕容雨,也不可能。
慕容雨,欧阳少弦都很难杀,为了完成任务,别无他法,只能兵行险招。
分神想事情,男子的动作慢了半拍,被欧阳少弦一掌打中肩膀,踉跄着向后退去,欧阳少弦步步紧逼,手中软剑发出阵阵剑鸣,直奔黑衣男子的要害而去。
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软剑,男子不慌不忙,嘴角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果然中计了!
软剑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刺到他身上了,黑衣男子猛然侧身躲过,手中长剑直奔欧阳少弦的胸口而去。
人的身体不能与剑刃相撞,欧阳少弦正欲侧身躲闪长剑,身侧突然袭来一阵冷气,侧目一望,竟是黑衣男子左手拿着匕首偷袭他……
右手长剑的攻击是虚,左手匕首的偷袭才是实,真是聪明又恶毒,空着的左掌,对着黑衣人的额头打了过去。
男子用了暗招,欧阳少弦也不再客气。
“砰!”额前三寸处,欧阳少弦的手掌被男子拦下,眸底,寒光迸射:“欧阳少弦,你居然偷袭!”
欧阳少弦冷冷一笑:“这不是偷袭,是对你的警告,!”话落,欧阳少弦的手腕猛然一转,手掌如同游龙一般,飞速越过男子手掌的拦截,狠狠打到了男子额头上……
男子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踉跄着向后退去,三道金光自男子后脑射出,无声掉落于地……
站稳脚步,男子甩甩昏沉的脑袋,抬头望望四周的重重侍卫,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明显闪着疑惑与不解……
突然,清澈的眸底瞬间被阴霾代替,男子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睛圆睁着,紧紧皱起了眉头,目光四下扫视,不经意间望到了慕容雨,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慕容雨!”
“我们的比试还未分出胜负,你是投降,还是继续!”欧阳少弦冰冷如腊月冰窖般的声音自身侧响起,男子没有说话,低头思索片刻,手腕一翻,片片白色粉末洒向一侧的侍卫,侍卫们呛的连连咳嗽,快速躲闪,自然让出一条路,黑衣男子快速飞身离去,并在身后洒下一片粉末,防止有人跟踪……
“层层天罗地网,居然让他跑了!”慕容雨有些惋惜,男子是叶贵妃派来的,上次没杀她,有了这一次,这一次又没能杀了她,应该还会有下一次。
烟尘散尽,半地白色粉末,三道金色的物体,在白色的地面上格外显眼,欧阳少弦弯腰捡起,居然是三枚金针,在火把的照射下,闪烁金色光芒。
交待侍卫们将昏迷的侍卫,丫鬟,嬷嬷抬回房间,并处理这里的其他事情,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回了轩墨居。
“是那名男子掉落的吗?”打斗时,慕容雨是正对着那名男子的,并没看到金针从男子身上窜出来。
燃烧的烛光下,欧阳少弦捻着细长的金针,目光幽深:“这是用来封穴的金针!”
“封穴?”慕容雨虽懂武,却都是王香雅教的,在开学上知道的东西,不及欧阳少弦多,。
“所谓金针封穴,是以三枚金针刺入人后脑的三处大穴,可封去一定的记忆,这是苗疆那边的诡异医术……”欧阳少弦打男子额头,只是在给他教训,没想到,居然打出了他后脑的金针。
“又是苗疆,难道那名男子是叛军的人?”慕容雨沉沉眼睑:“金针被打出,那名男子会怎么样?”
“恢复被封存的记忆!”刚才之前的男子,是少了一定记忆的人,雨儿又对他有亲切感,他会不会就是真正的慕容岸?
“他会是我哥哥吗?”慕容雨还报着一线希望,如果他是真正的慕容岸,就可以出面拆穿那个假货了。
小时候,慕容岸很爱护慕容雨,他失了记忆,不认识慕容雨,才会来杀她,如今,他恢复了记忆,又是真正慕容岸的话,应该不会再伤她。
“这个问题,只有那名男子知道了!”封掉慕容岸记忆的人,应该也知道。
“假的慕容岸能拿到哥哥的信物,还在手臂上弄那么相像的朱砂痣,他和哥哥多多少少都会有一定的联系!”极有可能,他们受命于同一个主子。
“少弦,刚才你是故意放走那名男子的吗?”男子虽然撒了不少粉末阻拦侍卫,但欧阳少弦抓住他,还是不成问题的。
“没错!”收剑回鞘,欧阳少弦大手紧捻着那几枚金针:“我看到金针掉落,就知道他被人封了记忆,他的主子封他记忆,就是不想让他记着以前的事情,极有可能,他们两人之前是敌人!”否则,哪用得着封存记忆。
“记忆恢复,他的心里一定充满仇恨,就算我抓了他,也关不住他,倒不如直接成全他,让他离开!”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他不会有危险吧,!”如果那名男子真是慕容雨的亲哥哥,她不希望他有事,之前他杀她,是因记忆被封,他不记得她,她不会计较。
“恢复记忆之事,除了他和咱们两人外,无人知晓,以他的聪明才智,高绝武功,混在危险之地,应该不会出事!”不过,他奉命来杀自己和雨儿,失败而归,任务没有完成,受罚也是一定的。
更有一种可能,他的主子,一气之下,杀了他,不知以他的聪明才智,能不能应付的了。
“雨儿,假慕容岸的事情,你自理的如何了?”黑衣男子的命运是未知的,欧阳少弦不想再继续,快速转移了话题。
“架空了他的权力,只剩下集丝行和糕点铺让他管!”这两家铺子已经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以他那贪婪的性子,肯定会另想办法拿银子,继续派人盯着他,找到机会,就将他的丑陋面目展现在老夫人和慕容修面,看看他们两人还会不会继续维护他。
“有没有完整的计划?”慕容岸刚回京城几个月,不成气候,以楚宣王府的势力,慕容雨的聪明,拆穿他,不是难事。
“对付慕容岸,不需要太过完美的计划,街头痞子一个,根本不堪一击,倒是慕容莉,有点麻烦!”一个不到十一岁的孩子,有如此深重的心机,出乎了慕容雨的意料。
不过,慕容莉与慕容岸关系亲密,抓到慕容岸的把柄,不愁拆不穿慕容莉。
自己是不是应该抛个饵给慕容岸,尽快解决他,免得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烦人。
“少弦,那名男子的事情……”如果他是真正的慕容岸,没有完志任务,回去主人那里,肯定很危险。
“放心,我已经派暗卫去调查此事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三皇子回京,太子,叶贵妃,三皇子分成了三派,京城的局势越来越乱,更要小心应付,并且,再有几个月,自己就要封王,欧阳少陵迟迟没有动静,会不会在暗中计划什么阴谋?
月上柳梢头,欧阳少陵一袭竹青色长袍,俊逸出尘,动作优雅,行至凉亭前,亭子里,北郡王妃正在喝茶,纳凉:“娘,你找我,!”
放下茶杯,北郡王妃摆了摆手,丫鬟们识趣的快步退到十多米外,将空间让给北郡王妃和欧阳少陵。
“少陵,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喜不喜欢南宫雪晴?”成亲大半年,还没圆房,这两人也真是。
欧阳少陵轻轻笑着,目光幽深:“她是我的世子妃!”无论他喜不喜欢,她都是北郡王,北郡王妃,太妃逼他娶的世子妃。
“别转移话题,娘只问你,你喜不喜欢她?”这就是北郡王妃叫欧阳少陵前来的原因,她的计划,早就成熟,怕少陵会反感,才一直拖着,没有实施。
“夫妻之间,自然相互喜欢!”最近这段时间,欧阳少陵和南宫雪晴关系生疏,没怎么亲近过,难道母亲发现了端倪:“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件事情?”
“成亲之后,你们两个三天两头分房睡,一个在卧室,一个在书房,极少有同睡一张床的时候,哪像夫妻,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她!”听少陵的意思,是喜欢南宫雪晴的,就是南宫雪晴不识抬举了。
“朝中事情多些,我在书房处理着,就到了大半夜,累的不想动,就睡在书房了!”欧阳少陵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妇道人家,就喜欢管这些无聊的事情,若非北郡王妃是他母亲,他根本懒得回答。
北郡王妃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少陵喜欢南宫雪晴,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娶了世子妃,岂会不圆房,除非南宫雪晴不愿意,他不愿强人所难。
刚才,少陵将所有错误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没有说南宫雪晴半句不是,更加肯定了北郡王妃的猜测,南宫雪晴不喜欢欧阳少陵,才拒绝与他圆房间,。
北郡王妃顿时怒气冲天,自己儿子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放眼京城,名门贵族的小姐抢着嫁,南宫雪晴得了宝,居然不懂珍惜,自己这个做婆婆的,有必要教教她,什么叫出嫁从夫!
“少陵,欧阳少弦很快就要封王,慕容雨又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你和雪晴也要争争气,尽快生个孙子!”同是老楚宣王的孙子,北郡王府,绝不能让楚宣王府比下去。
“是!”北郡王妃吩咐了一大堆事情,欧阳少陵漫不经心的随口答应着,眸底隐有诡异的光芒闪现,欧阳少弦想封王,必须先过他这关。
月上中天,北郡王妃终于说完了事情:“少陵,我说的这些,你可记住了?”楚宣王已死,北郡王就算赢了,接下来,是欧阳少弦与欧阳少陵的争斗,年轻人的时代,他们的些长辈会帮一定的忙,却不再是主角。
“全部记下了!”生个孩子而已,居然罗罗嗦嗦的叮嘱一大堆,欧阳少陵听都听烦了。
北郡王妃满意的点点头,抬头望向天空,这才发现,夜很深了:“这么晚了,少陵,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朝中还有事情要做!”
问过晚安,欧阳少陵转身离开,身影消失不见后,嬷嬷快步走了过来,北郡王妃满眼期待:“事情成功了?”
嬷嬷重重点头:“不负郡王妃所望!”
北郡王妃诡异的笑笑:“赏,重重有赏!”进了北郡王府的门,就是北郡王府的人,南宫雪晴不让少陵碰她,难道还想着去找其他野男人?
如果欧阳少陵不喜欢南宫雪晴,也就罢了,既然少陵喜欢她,北郡王妃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成全儿子。
远离凉亭,欧阳少陵走上岔道,一条是去书房的,一条是回房间的,想到北郡王妃刚才叮嘱的话,踏上小道的脚猛然顿住,思索片刻,收了回来,改走另一条路,回卧室,。
卧室里亮着灯,南宫雪晴还没睡,沐浴后,正半躺在床上看书,小脸明媚动人,如瀑的墨丝散了大半张床。
“吱呀!”房门推开,欧阳少陵走了进来,南宫雪晴望望门口,目光继续转到书上流连:“今晚你不睡书房吗?”
“分房睡的太久,母亲好像有些怀疑咱们的关系了,最近几天,我都会回房休息!”欧阳少陵走进内室,望了南宫雪晴一眼:“你把衣服穿好!”
多日来,卧室只有南宫雪晴一人休息,天气渐渐转热了,晚上睡觉时,她穿的衣服极少,除了肚兜外,只穿一件轻纱睡衣,很薄的纱,七分透明,穿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连翩。
欧阳少陵进了屏风后沐浴,南宫雪晴放下书本,下床走到柜子边,拿出一件不透明的睡袍换上,躺到床上,背对着外面休息,欧阳少陵回房休息时,他们都是背对背而眠。
香炉中燃烧的茉莉花香料飘散,弥漫,欧阳少陵沐浴完毕,从屏风后走出的时候,床上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南宫雪晴好像已经睡着了。
欧阳少陵穿着睡袍躺到床上,拉过一侧的薄被盖上,正欲休息,身侧的南宫雪晴突然转过身,美丽的小脸上浮现不自然的潮红:“欧阳少陵,我好像,中媚药了!”
<div align="center" style="width:100%; height:35px; vertical-align:bottom ;"><font style="font-size:18px; font-weight:bold; color:#ff0000">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com</fon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