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风迎面袭来,南宫雪晴轻轻笑笑,不慌不忙,在欧阳少陵的凌厉招式快要打到她身上时,猛然侧身躲过,闪避到侍卫们身后,。
“想不到离月国公主,也懂武功!”在北郡王府居住一年,府里的主人都不知晓,隐藏的够深的。
“少陵,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舍不得你死,你随我们去皇宫见皇上吧,皇上宅心仁厚,不会计较你年少轻狂,我也会从旁求情,一定会对你从轻发落!”
南宫雪晴劝解,并非是真心为欧阳少陵好,她是想刺激欧阳少陵,让他发怒,与侍卫们起了冲突,局面就不受控制,她可以欧阳少陵反抗为由,让侍卫们杀了他。
欧阳少陵冷冷笑着,诡异的身形越过重重侍卫,瞬间来到南宫雪晴面前,猛然出招对着她的要害打了过去,南宫雪晴是北郡王府的人,今天过后,北郡王府已经不复存在,南宫雪晴也不应该再活在世上。
南宫雪晴先是一惊,瞬间已恢复正常,从容应对欧阳少陵的杀招,欧阳少陵受了伤,出招的力道,速度,大不如前,南宫雪晴纤细的身体上下翻飞,与他较量,丝毫不落下风。
欧阳少陵嘴角浮上一抹玩味,原来他竟娶了一条危险,厉害的美女蛇回家,趁他们不注意,就狠狠咬他们一口,祖母,父亲,母亲都是被她害死的,现在,又轮到他欧阳少陵了。
他是师傅精心培养出来的,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一个女人手里,眸光一寒,欧阳少陵的攻势越发凌厉起来,南宫雪晴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快,欧阳少陵在那里!”急促的马蹄声,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欧阳少陵侧目一望,竟是欧阳寒风和陆皓文带着大批官兵前来。
欧阳寒风,陆皓文的武功都不错,若是平常,欧阳少陵一打二没什么大问题,可现在他受了重伤,体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教训南宫雪晴都有些吃力,若是欧阳寒风和陆皓文联手,他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南宫雪晴,算你命大!
快速挥招击退南宫雪晴,欧阳少陵扔下一只烟幕,明朗的大街顿时陷入一片白烟中,待白烟散尽,街上除了官兵侍卫,还是官兵侍卫,早就不见了欧阳少陵的身影。
“快追,欧阳少陵跑不远的!”欧阳寒风一声令下,侍卫们分散开来,向着各个方向快速追去。
南宫雪晴站着未动,抬头望望天空,美眸中闪烁凝重,整个京城都是皇帝的人,欧阳少陵受了重伤,又是通辑犯,若是想保命,他可能会去药铺找药:“陆将军……”
“我知道,来人,快去搜查附近的药铺!”行军打仗两年,又守了一年京城,陆皓文有了许多经验,再加上他读了许多圣贤书,头脑灵活,南宫雪晴想到的事情,他当然也想到了。
但是,让陆皓文和南宫雪晴预料不到的是,侍卫们搜遍了大半个京城的药铺,没有发现欧阳少陵的身影,奇怪,欧阳少陵受了重伤,不找药治伤,会去哪里?
夜幕渐渐降临,慕容雨站在轩墨居门口,凝望欧阳少弦回来的方向,清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担忧,天都快黑了,少弦还没回来,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叛乱还没有镇压下吗?
一件披风披到了慕容雨身上,略带责备的女声响起:“你有了六个多月身孕,不宜久站,否则,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慕容雨回头一望,是王香雅:“你醒了,!”慕容雨担心欧阳少弦,也没有苛刻自己和孩子,她是站一会儿,坐一会儿的。
王香雅和慕容雨都有午休的习惯,用过午膳后,慕容雨担忧欧阳少弦,一直睡不着,王香雅倒是无牵无挂,睡的香甜,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叛军有备而来,皇上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放心,欧阳少弦那么厉害,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叛军里就有数的几个厉害人,其他的,都不足为俱,王香雅对欧阳少弦和陆皓文有信心,所以,一点儿都不担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在没看到少弦平平安安回来前,我还是有些担心……”欧阳少陵的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慕容雨领教过,不能轻视。
“欧阳少弦聪明又厉害,放眼世间,没几个人能算计到他,你放一百二十分个心吧,我保证他能平安无事的回来。”王香雅扶着慕容雨走向屋内:“你看你,面色有些憔悴,快去休息休息,养养精神!”如果被欧阳少弦看到慕容雨这副模样,肯定怪她没照顾好人。
“轰!”王香雅和慕容雨刚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响,转身望去,好好的高墙移到一边,一名年轻男子从墙里走了出来,快步向两人奔来,眸底寒光闪烁,全身萦绕着浓烈的阴冷怒气。
“欧阳少陵!”慕容雨和王香雅皆是一惊,密道里的机关,少弦明明改过了,为何他还能安然无恙的进来?
“来人,抓刺客!”王香雅反应过来,高声惊呼,欧阳少陵武功高强,慕容雨有孕不能动手,王香雅独自一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砰!”欧阳少陵身法诡异,前一刻,他还在屋外,眨眼间,竟然来到了慕容雨和王香雅面前,手一挥,大开的房门重重关上。
抬眸向慕容雨,欧阳少陵眸底寒光闪烁:“慕容雨,!”
王香雅上前一步,挡在慕容雨面前:“欧阳少陵,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楚宣王府,不是你的北郡王府,少在这里大呼小叫!”
不理会王香雅,欧阳少陵径直伸手去拉慕容雨,王香雅抬手打开欧阳少陵伸来的大手:“欧阳少陵,雨儿是你嫂子,不要动手动脚的!”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侍卫们前来抓刺客了,欧阳少陵手腕一翻,挥开王香雅,伸手去抓慕容雨。
慕容雨身形一转,就欲逃离,哪曾想欧阳少陵早有准备,修长的身形瞬间来到慕容雨身后,挡住了她的去路,慕容雨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欧阳少陵砸了过去。
趁着欧阳少陵躲避茶杯,王香雅挥掌攻向欧阳少陵的要害,欧阳少陵虚晃一招,避过王香雅狠招的同时,一脚踢到了她胸口上,将她踢出几米远,重重摔落在地。
“香雅!”慕容雨惊呼时,欧阳少陵已来到她面前,抓起一旁的椅子,还没来得及扔,欧阳少陵抬手点了慕容雨的穴道,抓着她窜出窗子,飞身离去。
门外侍卫搭弓上弦,对准了欧阳少陵,王香雅强忍疼痛爬起来,急声制止:“别放箭,雨儿在他手里!”
欧阳少陵渐行渐远,空中飘来他冰冷的声音:“想救慕容雨,让欧阳少弦去香云山……记住,只能他独自一人前去,若是被我发现他敢带人前来,我就杀了慕容雨!”
“愣着干什么,快去找欧阳少弦!”欧阳少陵指名让欧阳少弦前去救人,王香雅无奈,只得让侍卫去找人。
欧阳少陵修长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王香雅气的咬牙切齿,可恶,欧阳少陵受了重伤,居然还这么厉害,她都没出几招,就被打败了!
王香雅的武功虽说不是太高,但她体胖如猪时,在京城还是难逢敌手的,为什么瘦身成功后,她的武功也跟着差了,是久没动手的原因吗……
欧阳少弦刚刚进城,就听到慕容雨被抓走的消息,阴沉着脸,一句话没说,随便抓了匹马,快速奔向香云山,。
“欧阳少弦,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慕容雨是在王香雅面前被抓走的,她十分内疚,也从侍卫手中抢了匹马,快速去追欧阳少弦。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夜幕降临,欧阳少陵坐在悬崖边,手持竹笛,轻轻吹奏,曲调冗长,暗带着浓的化不开的忧伤,阵阵冷风吹过,衣袂翻飞,墨丝飞扬,凌乱之中,透着沧桑。
慕容雨站在不远处,抱紧了胳膊,白天温度高,慕容雨穿的衣服少,夜晚很冷,又是在山顶,阵阵寒风袭来,她很冷。
香云山山顶,三面悬崖,一面下山的小道,欧阳少陵的武功比慕容雨高很多,她想逃却逃不掉。
曲毕,欧阳少陵站起身,迎风而立,英俊的面容,非常憔悴:“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山顶只有慕容雨和欧阳少陵两人,他的话自然是问慕容雨的。
“不知道!”慕容雨是名门贵族小姐,听戏听曲都是欢乐喜庆的,这首曲子很忧伤,慕容雨是第一次听到。
欧阳少陵转过身,望向慕容雨:“这首曲子是我师傅所作,悼念他逝去的亲人,爱情!”一家人,全部离世,只剩他一人孤苦无依,以前是先太子的生活写照,现在是欧阳少陵的。
“你不该叛乱的!”慕容雨冷冷望着欧阳少陵:“当今皇上是名君,百姓安居乐业,国力蒸蒸日上,你舒舒服服做北郡王不是很好,叛乱起,苦的只是百姓,你确定自己做了皇帝,能比现在的皇帝优秀?”
欧阳少陵一字一顿:“皇位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想要登基为帝,必须经过残酷的争斗,先太子被人陷害,只能怪他能力不够……”如果能力强了,岂会被人算计,。
“皇帝知道我们是先太子的后人,就算我们不叛乱,他也不会放过北郡王府的!”先太子领导的叛军,是潜在的威胁,任何一名帝王,都不可能允许威胁自己皇位之人的存在。
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欧阳少陵背风而立,似询问,又似自言自语:“这里,曾是先太子坠崖的地方,欧阳少弦会来香云山吗?”
慕容雨一惊,望望黑漆漆的小路,语气坚定:“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其实,我并不稀罕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欧阳少陵的目光望向远方,徐徐述说着前尘过往:“我祖母是继室,父亲虽是嫡出,却是郡王,地位不及楚宣王,我的地位,自然也是不及欧阳少弦的,从我出生那时起,就被父母给予厚望,一定要优秀,一定要够强,我可以比任何人差,就是不能输给欧阳少弦,他是我人生的目标,一定要超越的对像!”
可欧阳少弦就像是他的克星一般,从小就处处比他强,六七岁时,欧阳少弦外出云游,独自一人,非常辛苦,可欧阳少陵却是一直被命运眷顾,被高人带走,亲自教导。
渐渐的,长大了,他学了许多东西,以为能够赢欧阳少弦了,回到京城后他才发现,他再一次的输给了欧阳少弦。
欧阳少弦是楚宣王世子,他是北郡王世子,身份,地位,无形之中比欧阳少弦低了一级。
他是翩翩公子,气质温和,脾气好,人缘好,关系广,贵族子弟都拿他当好朋友,欧阳少弦为人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在贵族子弟眼中,欧阳少弦就如神祗一般让人可望不可及,他们看欧阳少弦的目光,是崇拜与敬重,。
欧阳少弦迎娶侯府嫡女慕容雨为妻,欧阳少陵娶了离月国公主南宫雪晴,表面上看来,他赢了一局,可是慕容雨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真心爱欧阳少弦,他娶的是不知被多少男人用过的女人,与他没有半点感情,最后,为了活命,还出卖了他……
其实,他想要的并不多,一个爱他的妻子,听话的儿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可是,北郡王和郡王妃对他给予了太多的希望,他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愿,只得用自己学到的一切,去勾心斗角,机关算尽。
可以说,他的一生,都是在为别人活着,从来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正因为他太注重了不属于他的东西,他的生命,才会是一场笑话,处处用来陪衬欧阳少弦……
“如果你没有生在北郡王府,成就可能会比少弦要高!”欧阳少陵很聪明,心思灵活,很善于应变,若是得到最适当的培养,他不会比欧阳少弦差。
北郡王府的人对他期望高,严格要求,将重重压力加到他身上,教他许多不恰当的技艺,相当于是拔苗助长,到头来,反倒是害了他。
“如果欧阳少弦叛乱,你不会出卖他吧!”欧阳少陵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
慕容雨没有正面回答:“少弦不会叛乱的,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当皇帝!”欧阳少弦一直都没有野心,感情丰富,神情洒脱,正因如此,他内在的潜能被激发。
欧阳少陵从小就背负着要超越欧阳少弦的使命,久而久之,那道命令,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心事重重的他,怎么可能会是心性洒脱的欧阳少弦的对手。
“如果四年前,我和堂兄一起回到京城,你会选择他,还是我?”欧阳少陵看似冰冷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凝重与期待。
慕容雨轻轻笑笑:“就算你比少弦早回京城,我选择的人,也会是他,!”成亲一年,欧阳少弦对她很好,她过的很幸福,这样的夫君她很满意,就算欧阳少陵比欧阳少弦优秀百倍,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欧阳少弦。
欧阳少陵笑了,笑容苦涩,原本,他以为,他是输在了时间上,因为他认识慕容雨,比欧阳少弦晚了三年,可是慕容雨的答案告诉他,即便是他再早认识慕容雨,慕容雨也不会喜欢他!
在爱情上,他又输给欧阳少弦一次,并且,输的非常彻底!
“雨儿!”一道绛紫色身影飞上山顶,快速向慕容雨奔来。
“少弦!”慕容雨心中一喜,正欲去迎欧阳少弦,欧阳少陵伸手掐住了慕容雨的脖子,眸底,寒光闪现:“欧阳少弦,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欧阳少陵,你我之间的恩怨,咱们两人解决,不要把雨儿牵扯进来!”望着欧阳少陵掐在慕容雨脖子上的魔爪,欧阳少弦眸底厉光闪烁:“放了雨儿!”
“欧阳少弦,我做事很公平,一命换一命,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了慕容雨!”北郡王府的人都死了,欧阳少陵受了重伤,很难逃出重围,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做事全凭自己的意愿。
“少弦,他疯了,不要听他的……”欧阳少陵猛然用力,慕容雨还未出口的话顿时哽在了喉咙中,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欧阳少陵,不要伤雨儿!”欧阳少弦凌厉的眸底怒火翻腾。
“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了她!”欧阳少陵步步紧逼,毫不相让。
慕容雨说不出话来,焦急的目光频频暗示欧阳少弦,不要听欧阳少陵的。
“你说话算数!”仿佛没有看到慕容雨的暗示,欧阳少弦径直与欧阳少陵谈条件,。
“我从不食言!”欧阳少陵这一生,最大的敌人就是欧阳少弦,无论他们两人之前的争斗谁输谁赢,只要欧阳少弦死在他前面,最终的争斗,就是他欧阳少陵赢了。
“我跳下悬崖后,你要立刻放了雨儿,不许伤她一分一毫!”欧阳少弦目光冷冽,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崖边,心中暗暗思索着救人的方法,对欧阳少陵,他并不信任。
眼看着,欧阳少弦距离崖边越来越近,慕容雨不能制止,焦急如焚。
欧阳少陵冰冷着目光,邪恶的笑着,注意力一直在欧阳少弦身上。
慕容雨眸光微闪,胳膊肘儿猛然用力,狠狠击到了欧阳少陵胸口上,欧阳少陵吃痛,弯腰后退,慕容雨趁机甩开他,快步向前奔:“少弦,不要跳崖!”
“雨儿!”欧阳少弦虽然在前行,但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欧阳少陵,刚才的变故,一点儿不差的全部落入他眼中,快速转过身,去接慕容雨,哪曾想欧阳少陵的反应快的惊人,慕容雨才跑出两步,又被他抓了回去。
望着扑空的欧阳少弦,欧阳少陵无声冷笑:“堂兄没有要换命的意思啊,雨儿,看到没有,你的命在堂兄眼中,终究是比不上他的命重要!”
慕容雨冷冷注视欧阳少陵:“欧阳少陵,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少弦对我的情意,我比你清楚!”
欧阳少陵也不反驳,抬头望向欧阳少弦,目露挑衅:“堂兄,因为你的功劳,北郡王府已经不复存在,你杀了我的亲人,我也要毁了你的幸福!”
叛军已是名存实亡,欧阳少陵就算活下来,也是孤家寡人,还背负着叛乱的名声,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得安生,欧阳少弦已是楚宣王,势力会越来越大,就算欧阳少陵伤好了,想找欧阳少弦报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欧阳少弦最在意的,就是慕容雨,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如果慕容雨和孩子死了,欧阳少弦肯定会痛不欲生吧!
欧阳少陵生不能赢欧阳少弦,死了赢他也不错!
“不要!”欧阳少弦惊呼的同时,欧阳少陵跑角噙着邪恶的笑,拉着慕容雨跳下悬崖……
腾空的瞬间,慕容雨反手一掌打向欧阳少陵,孩子已经六个多月,慕容雨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但现在孩子还没有出世,慕容雨不能自私的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雨儿!”欧阳少陵快速下坠着,紧紧抓住了慕容雨的脚踝,欧阳少弦飞身上前,抓住了慕容雨的一只手腕,慕容雨另只手撑着石壁,避免隆起的腹部碰到石壁。
欧阳少弦趴在悬崖边,用力向上拉慕容雨,欧阳少陵吊在半空中,用力向下拉,欧阳少弦和欧阳少陵之间隔着慕容雨,他的青羽软剑够不到欧阳少陵。
慕容雨一只胳膊支撑着石壁,不能乱动,否则,她的小腹就会撞到石壁上,孩子有危险。
“欧阳少陵,你不要乱动,我拉你们上来!”欧阳少弦率先妥协,只要慕容雨平安,他可以将欧阳少陵也救上来。
欧阳少陵冷冷一笑:“我是叛军,就算活着上去,被皇帝抓到,也是死路一条,跳下悬崖时,我就没想过要活,我要带慕容雨一起走,让你痛苦一辈子!”两只手,抓住慕容雨的两只脚踝,用力向下拉。
欧阳少弦小半个身体被拉下崖边,却依旧紧抓着慕容雨的胳膊不放。
“少弦,快放手,不然,我们都会死的!”慕容雨不想自私的带宝宝一起离开,可是欧阳少陵穷凶极恶,死不放手,慕容雨不想欧阳少弦也跟着遭殃。
“我不会放开你的,咱们是一家人,要死一起死,!”欧阳少弦低头,望向欧阳少陵的眼眸中,厉光闪烁。
“啧啧,年纪轻轻的,干嘛这么悲观!”王香雅跑了过来,累的气喘吁吁,见欧阳少弦和慕容雨都没出事,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看我带谁来了?”
窈窕的身形闪开,一袭黑衣的慕容岸大步走了过来,冷眸望到紧抓着慕容雨脚踝的欧阳少陵,大手一扬,两枚暗器射出,瞬间将欧阳少陵的手腕射穿。
“啊!”欧阳少陵惨呼着,修长的身形如同飘落的树叶,带着不甘,失落与愤怒,直直坠向崖底。
慕容岸与欧阳少弦合力将慕容雨拉上悬崖,欧阳少弦脱下披风披到慕容雨身上,双手紧环着她的小腰,身体微微颤抖:“雨儿,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侧目望向黑漆漆的悬崖,深不见底,阵阵冷风吹过,穿透衣衫,渗入肌肤,慕容雨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那么深的悬崖,欧阳少陵掉下去,绝对没命了。
北郡王府的人已经全部死绝,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北郡王府这座府邸!
先太子,北郡王,欧阳少陵都已离世,叛军群龙无首,叛乱很快就被清颂的官兵镇压下去,抓到的叛军,按照罪名轻重,一一处罚。
香云山悬崖太深,侍卫们寻找许久,都没有下到最底,自然是没找到欧阳少陵的尸体,谢云浮,谢云庭等罪名较重的叛军,被判全家抄斩,妻子,儿女,全部押上刑场。
慕容雨坐在醉情楼的雅间里,听暗卫向欧阳少弦汇报着京城的近况,嘴角轻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叛军终于完全了结,以后的清颂,会是太平盛世。
汇报完事情,暗卫离开,几名伙计端了许多荔枝进来,放到慕容雨面前,望着慕容雨不解的目光,欧阳少弦轻声解释着:“这是江南进贡的荔枝,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据说味道很不错,你尝尝看,!”
“江南进贡的荔枝,应该先送进皇宫吧!”怎么会直接送到这里来了。
“本王铲除叛军有功,皇上整顿朝堂,论功行赏时,问我最想要什么,我要求在你有孕期间,各地进贡的食物,都分一份给楚宣王府!”进贡的使臣得到消息,当然是将贡品直接送进楚宣王府。
“二舅舅,三舅舅都被斩了,舅舅,表哥他们肯定很好过了……”论功行赏,舅舅,表哥他们也是有功的。
欧阳少弦缓步走到慕容雨身边,拿起荔枝,轻轻剥开:“雨儿,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沈老太君身边有个丫鬟叫如霞?”
“记得,她勾结外人,给外祖母下毒,临死前还说我抢了她东西……提她干什么?”如霞的话,慕容雨至今都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和如霞都没见过几次面,怎么抢东西。
“如霞是你二舅舅安插到沈老太君身边的,毒也是谢云庭让下的,谢云庭当初许诺她,害死沈老太君和你舅舅后,做主将她许给谢轻翔……”
“你的意思是,那时的翔表哥喜欢我?”不然,如霞不会有抢她心爱之物一说。
“你不知道?”欧阳少弦不答反问。
慕容雨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谢轻翔和她,明明是兄妹之情,她从没有往情爱一事上想过……
“这颗荔枝看着很不错,快尝尝看,味道如何……”慕容雨不知道谢轻翔喜欢她,事情又过去这么久了,欧阳少弦当然不会一再提及,否则惹怒了慕容雨,半个月不理他,他就惨了。
“重舟,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你……”外面,突兀的响起一道女声,慕容雨吃荔枝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慕容琳,她怎么会在这里?
“二小姐,!”马重舟礼貌的声中透着丝丝敷衍:“在下约了几位朋友来此商议事情,失陪了……”
“都是些什么朋友啊?我认不认识?”慕容琳不识趣的跟了过去,和马重舟没话找话说。
“都是些商场上的朋友,好几名都是外地来的,二小姐不认识!”马重舟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二小姐,生意是机密,我们谈生意时,不喜欢有外人在场!”
“我不懂商,你们说什么,我也听不懂的!”慕容琳美丽的眼眸中隐有水雾弥漫:“我只是,想认识,认识你的朋友们……”
“这……”马重舟有些为难。
“我夫君死了,婆家的人都怨我,在镇国侯府,我过的很辛苦,许多人嫌弃我是寡妇,不愿与我来往……”慕容琳的声音哽咽起来。
“二小姐别误会,我没有赶二小姐离开的意思……”马重舟暗暗叹了口气:“我和朋友在里间谈生意,二小姐就坐在外间吧,随便做些事情,不要打扰到我的朋友们……”
慕容琳顿时喜笑颜开:“放心,我有分寸,绝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走廊又恢复了平静,慕容雨放下手中的荔枝,不解道:“马重舟和慕容琳,是怎么回事?”马重舟不是在大牢里么?怎么出来了,慕容琳又怎么会纠缠着他不放?
“云悠山的事情查清了,是欧阳少陵故意设计陷害,刺客与云悠山无关,皇上已经下令,将牵连此事的人都放了……”马重舟是因云悠山土匪被牵连入狱,事情查清,他当然会被放出。
欧阳少弦将一颗荔枝塞进慕容雨口中:“宇文振有一次喝多了酒,说慕容琳生了个怪孩子,镇国侯,夫人,宇文倩甚至于丫鬟,嬷嬷们都不给她好脸色看……”
“怪孩子,有多怪?”慕容雨没见过慕容琳的孩子,想像不出其怪异状态,。
“我也没见过,不过,听宇文振话中的意思,那孩子很吓人,不正常就是了!”
“该不会是长了三头六臂出来吧!”慕容雨语气戏谑,如果真长成这副模样,那就是怪胎。
“说不定就是你说的这副模样!”欧阳少弦望望慕容雨隆起的腹部:“我们的孩子,再有三个多月就要出世,你要多吃些美味的食物,让他长的健健康康。”
“放心吧,我们的孩子,一定非常健康!”慕容琳生了怪胎,不能母凭子贵,镇国侯府里人人嫌弃她,她的日子绝不会好过,她纠缠马重舟,不会是想改嫁吧!
慕容雨抬起眼睑,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少弦,马重舟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和朋友谈生意?”
“据伙计说,每隔几天会来一次……”醉情楼里的掌柜,伙计,都不是普通人,无论是陌生来客,还是经常来这里的熟客,他们都记得。
“那他来的时候,慕容琳是不是也会像今天这样跟来?”慕容雨眸底的诡异更浓。
“十次有九次跟来!”慕容琳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赖上马重舟了,改嫁的可能性,十之**。
“雨儿,你想干什么?”慕容雨将慕容琳和马重舟的事情问的这么详细,一定有阴谋。
慕容雨心中打定了主意,却故意卖关子:“这两天你就知道了,少弦,你帮我个忙!”
慕容雨在欧阳少弦耳边低语几句,欧阳少弦眸底闪过一丝无奈:“你整人的方法还真多,!”
“帮不帮忙?”
欧阳少弦轻轻吻吻慕容雨香甜的唇瓣,眸底满是宠溺:“当然帮!”
叛军虽被铲除,但朝堂人员动荡,一直未能真正安定下来,大臣们上朝,有时正常下朝,有时却会忙到中午,或下午,才能离开皇宫。
阳光明媚,艳阳高照,重臣们又忙到很晚才做完手中事情,抬头望望天空,快到午膳时间了。
“少弦!”欧阳少弦正欲离开皇宫,慕容修和慕容岸走了过来:“雨儿身体如何?”
慕容雨在悬崖上挂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时的惊险,别人没看到,慕容岸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下山后,慕容岸又被叫去忙其他事情了,都没细细问过慕容雨的身体状况。
按照辈份来说,慕容岸是欧阳少弦的大舅哥,直呼他的名字没错。
“雨儿很好,她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不必担心……”欧阳少弦礼貌的语气中透着冷漠,不是他故意拿架子,而是他与人说话,向来如此。
慕容岸望了慕容修一眼:“我们想去看看她!”
欧阳少弦抬头望望天空:“一起走吧!”
马车驶到半路,迎面驶来一辆豪华马车,帘子打开,王香雅美丽的小脸露了出来:“少弦,雨儿已经用过午膳,午休了,你回去后,走路轻一些,别打扰她休息……”
“少弦,既然雨儿休息了,咱们就先去醉情楼用午膳吧!”马车中,闭目养神的慕容修睁开了眼睛,轻声建议着,有客前来,身为楚宣五府女主人的慕容雨一定会起身招呼,休息不好,孕妇的精神也会很差的,。
等他们用过午膳,慕容雨也差不多醒了,到时再去看她不迟。
欧阳少弦听从慕容修的建议,命车夫将马车驶向醉情楼,刚刚下了马车,宇文振迎面走了过来:“王爷来醉情楼用膳?”欧阳少弦已经封王,官员们见了他,称王爷。
“宇文公子来买酒?”欧阳少弦从伙计们口中得知,宇文振最爱醉情楼的女儿红酒。
宇文振微微一笑:“买酒加用膳,不过,现在正是用膳时间,客人多,没找到多余的雅间,王爷可曾提前预订雅间?”
“雨儿喜欢醉情楼的饭菜,我每天都会预订一间雅间!”欧阳少弦径直走进醉情楼:“若是宇文振公子不嫌挤,一起用膳吧!”
欧阳少弦邀请,宇文振也不客气,还将马车上的镇国侯也拉了过来,美其名曰,楚宣王请客。
镇国侯,宇文振,慕容修,慕容岸,欧阳少弦五人来到雅间中,点了酒和饭菜。
醉情楼厨子的速度很快,两盏茶的时间,饭菜陆续上来了,五人边吃边聊着朝中的一些事情,气氛也算融洽。
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重舟,你今天还要约见那几位西域朋友吗?”
慕容修,镇国侯,宇文振皆是一愣,慕容琳,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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