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因为结文,所以上传晚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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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家门,在客厅坐下后,钟离朗扯掉领带、外套后,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她。
“怎么了?为什么一脸不开心?”她放下皮包,也跟着坐上沙发问。
“你……真的还想从事模特行业?”
她点头;当留璃的那段日子,她投入所有的心血在上面,而且取得相当好的成果,所以不想放弃。
“不想再当厨师?”
她摇头。
钟离朗的脸色晦暗了,望着自己的手指许久才抬头说:“当了模特就会和沈恩纠缠不清。”
啊,原来反对的理由是这个。
她微笑着说:“我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我不再可能是高端时尚的模特,所以我要从头学起,找家模特儿公司一步步来,不过,有空时我还是会去小区大学学厨艺,这两方面我都不会放弃。”
听她这么解释,他的脸色这才放晴,深呼口气后,微笑着看她。
“原本不管你有没有接到花束之后,我都要向你求婚,没想到被你的朋友打断了,所以……”说着,他单膝跪下,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个戒指盒打开,对她说:“水蓝,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惊愕万方的看着盒子里的紫水晶戒指,不知所措。
“只要说愿意,或者是点头就好。”他跪着靠近她,拉住她的手指套上戒指。
“可是我不知我能不能活……”她又惊又惧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他拉住不放,把戒指一路套上她的无名指,打断她的疑虑。微笑着说:“我们一定能白首偕老,永远恩爱。”
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畅,瞪着手指上那个紫水晶不知所措……
“小蓝……你就答应我。”他还跪在地上不起来。
两种不同的情绪在她心中拉扯:一个要她拒绝。因为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万一又让钟离朗伤心的话,还不如不要答应;一个要她马上答应。就因为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为了把握住她和他眼前的快乐时光。所以赶快点头答应。
“我答应你不会那么快要你和我结婚。”他缓缓说道。
什么?不会很快就结婚?那他现在求婚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的心脏还承受不起鱼|水之欢的压力,所以我不会要求你马上和我结婚。”他的眼里闪烁着忍耐和无奈的眼神,“等到你康复满一年后,我们才结婚。”
她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因为她的心脏,所以他连亲吻她的次数都很少。
“答应我吧,小蓝……看在我苦苦等候的分上,求你答应我。”
“如果。我说如果……南美回来了呢?你要怎么办?”
钟离朗温柔的笑着:“她不可能回来了,就算她真的回来,我决不会把她当成你,当然不可能爱上她,离婚会是我的选择。”
她想了一下,回答:“不,不可以,万一你离婚了,我又回来了呢?那该怎么办?所以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我和你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无论我的灵魂是谁,你都要好好爱我、照顾我,直到死亡把我们的躯体分开;万一有了孩子。更是要坚持到底,不让孩子孤独的长大,你做得到吗?”
他的脸色变化,久久不答。
她也不催;这事总要他想清楚,同时更要为将来可能会有的孩子作好准备,不让孩子失去任何亲人,要他们快乐长大。
大约五分钟后,钟离朗终于抬头直视她:“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离婚,你说得对,至少我要感激南美将躯体让给你,就算……你真的比我早走,我也会照顾她的躯体一辈子。”
水蓝感动了;他竟然说会照顾她的躯体一辈子,而不是说会爱上南美;他对自己这个灵魂的情意真的很坚定。
“好,有你的承诺,我答应你的求婚,我愿意嫁给你。”她也坚定的回答。
钟离朗的笑容,霎那间照亮整间客厅!显示出他有多开心!
然后他坐到她身边,温柔地抱住她,亲吻。
和这四个月来的亲吻完全不同的吻;这次是深吻……
和他唇舌交缠的水蓝想:纵然知道她的灵魂是水蓝,钟离朗还是没能马上接受她的肉体是南美的事实,所以只敢轻轻亲吻她。这情形和她是留璃时不愿碰触是一样的,原来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当年会和她接近,一定是经过漫长的爱意累积,所以才会主动吻上她,甚至和她做|爱。
原来他不能轻易接受她是水蓝的事实,是有两方面的原因:一种是精神方面,不是水蓝的灵魂,就算长得和水蓝一模一样,他还是不爱;另一种是肉体方面,不和不熟悉的女人有肉体上的互动。难怪那一次他亲吻还是留璃的她时,会掉头就走就是因为这双重的洁癖。
他不是视觉动物,是她误会他。
这么一想,所有对他的不满居然就消失不见了……
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从今天起,她要重新认识这个男人,不管能留多久,一定要好好重新爱他,再怎样都要和生命赛跑,爱他一天就算赢一天。
她敞开胸怀,正想热情的响应,可是他却把她按入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不肯和她继续热情接吻……
嗯,她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慢慢来吧……
现在,她选择相信他的话,没了那粒珠子,她就能和他白首偕老。
是的,一定会!
※※※
水天的独白
“不,我不接受续约。”水浩的妈妈、他这五年来的妻子说道。
水天登时愣住,张目结舌的看她。
“何必做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她冷笑,当着他的面把续约书撕毁,“这五年来。我就像住在这儿的房客,我们各过各的生活,你只在床上待我好。平常却把自己关在你的工作、嗜好里,对我和小孩不闻不问,我请问你。这种生活有什么好留恋的?所以我不续约,你另请高明吧。”
他吸口气。困难的开口说:“我……我很在乎你。”
“在乎?不够,我要的是一个会爱我、疼我、照顾我,以为我中心的男人,而你不是,也做不到,所以什么话都别再说,让我们好聚好散吧!”她说着站起来。看了眼正在电动摇床上睡觉的小孩,“对了,水浩的扶养权、教育权等等,所有的权利、义务都归你,我不想和他有瓜葛,从明天起,他就是你的责任,祝福你能找到一个愿意接受他的人来照顾小孩,再也不见。”
看着她细腰款款、仪态万千的走开,水天居然说不出话来。
这五年。她真的是忍气吞声在过日子吗?他为什么在最后一刻才知道她满腹的不满?
她为什么不和自己沟通?为什么不要求自己善尽当丈夫的责任?
这一夜,他彻底无眠。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发现水浩的妈妈居然不告而别,还把她所有的东西全部搬走。不留一物。
不,应该说,只留下水浩,和一张求偿的通知书给他。
求偿的理由,竟是他故意冷淡对待签约人,没有履行当时签约同意的爱情条款。
付了赔款后,她从此完全消失,听说连名字都换了,还换了异国的身分。
这一切的改变……深深刺痛他的心。
他并不是故意冷淡待她,只是不习惯和人分享自己内心的想法,况且他已经尽力在和她相处时,找话和她聊,怎知她还说他不闻不问?难道她看不出他很爱小孩吗?
他常常半夜起床去看孩子是否在安眠,也常常望着她的睡颜感到幸福……
这是他所知道表达情感的方法了,其余的……他真的不会。
他还以为自己的心痛会随着时间的消失,而渐渐抚平,可是没想到,随着孩子的成长,他越来越觉得气馁和沮丧;最后不得不求助于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用书写法来治疗他的心病,要他回想自己的一生,找出他为何无法爱人、无法表达感情的原因。也是因为研读写作的原因,让他找到早逝的母亲所留下来的日记本。在一本本翻阅中,他总算明白自己的妈妈曾遭受过什么事情。
妈妈最后一本的日记里,记戴着有关黑珠子的疑问,她说:“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究竟是不是来自这颗珠子的缘故?”
经过研究和追查资料,他终于确定妈妈所经历的重生,是来自这颗珠子的神力。
他明白了回到过去的所有条件,知道珠子必须在情绪非常激动的情况下,也许是惊惧、或是愤怒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
可是在明白所有的必须条件后,他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水浩。
如果他独自回到过去,那水浩就会孤零零的活在这世界上,他还那么小,实在舍不得,那该怎么办呢?最后,他决定把水浩一起带走,不管将来有何变化,他们两人总要在一起。
拿出水蓝、留璃、和自己爸爸钟离朗的照片,不断的教水浩记住他们的身分,会这么做的原因是他知道,回到过去后他可能会失忆,若能让水浩记住一些事情,也许会对他的改变过去有所帮助。
终于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他带着水浩寻找会造成情绪激动的机会。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一次穿越马路时,他们被一辆酒驾的车撞到!被撞到的那一刹那,他紧紧抱着水浩,然后感到自己在消失……
回到他还没被孕育的时间点,他们遇到了重生的水蓝,然后在慢慢的日子里,渐渐想起过去,最后他终于想到自己回到过去最主要的任务是什么了!
阻止自己的出生。
就在留欣开枪的那一刻,他用身体去挡子弹,为的是救下自己的妈妈,然后告诉她──千万别和钟离朗在一起。
见到子弹打碎了珠子,他知道是该消失的时候了。
只要妈妈不和钟离朗在一起。他就不会出生!
只是不知妈妈做得到做不到?这……他也只能祈求上天帮忙。
小水浩跳过来抱住他,然后他发现他们俩人变成淡淡的影子,最后连他的意识也消失不见了。
希望……他能成功;合上眼。他再一次祈祷。
经过长长的黑暗时空,不知在何处、也不知在何时。
水天再次睁开眼睛──四周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正在惊慌不已时,一张女人的脸迅速出现在他眼前。笑着说:“啊,小水天醒来了!”
他昏乱的想:这女人是谁?
感觉很像水蓝,但声线不一样,再细思才想到──她可能就是那个水蓝的妹妹,南美。
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女人的家里出现?还叫他‘小水天’,是不是有点恶心?
还在惊疑不定,另一张脸出现了!钟离朗!他那不知下落、不闻不问的父亲。
“我来换尿布。你去冲奶……”钟离朗说着,朝他伸手;这是做什么?
然后他整个人被抱起来!
天!他怎么变得这么小?小……小婴儿?
难道他回到婴儿时期的自己?这……这珠子也太有趣了,居然把他送回这个时候?
他惊讶万分的叫了声,钟离朗的脸上突然现出高兴异常的笑容:“啊,小水天想说话啊?你想和爸拔说什么?”
看着满是爱怜表情的钟离朗,他心想这该怎么办?重活一次?可以拒绝吗?
还是说就此接受,安心的活下去?想来想去,好像除了这样活下去之外,他什么也不能做吧?
“哪有可能?他才三个月怎么会想说话?”女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钟离朗转过头去回答:“真的啊,他叫了声‘啊’。不是想说话是什么?”
他说着把自己放到另一张高架子的小床上,开始解开他的裤子……
虽然他可以接受重生一次,但这,这……实在太难为情了吧?
水天还在想。但被掀开的尿布突然感到一阵寒冷,他的膀胱不自觉的收缩,然后……
“啊……”靠得很近的钟离朗,被他的自然喷射喷了一脸!
“哇哈哈……”刚才的女声出现了,“亲爱的!冬天给贝比换尿布时要慢慢的掀开,等一会儿让贝比适应冷空气,这才不会刺激他尿出来!”
“不早说!害得我一脸的……”钟离朗笑着抱怨,往旁边退开,让南美靠近他。
“那还不好?童子尿可是养颜美容的最佳圣品。”南美还在笑,充满幸福的笑容,“去吧,去洗洗脸,我来就好。”
钟离朗笑着离去。
南美快手快脚的帮他穿好、让他感觉温暖后,将他抱起,然后坐在床边轻声哄他:“来,小水天,我们来喝奶,肚子饿了吧?”
他还没表示意见,塑料制的奶嘴就已经塞进他嘴里,甜美的奶水就流溢到他的舌尖,然后身体的本能就开始吸|吮。
嗯,他不喜欢塑料的奶嘴,他喜欢天然的奶嘴;更不喜欢硬硬的奶瓶,喜欢形状优美的天然奶瓶。
“咦?这小子喝奶怎皱着眉头?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钟离朗不知何时又靠近他们。
“对啊,你一说我这才发现,这小水天是怎么了?居然皱起眉来?”
他张开眼看到钟离朗坐在南美身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由上而下的看着他:“可能是不喜欢这塑料的味道吧?”
“应该是……可是我正在吃感冒药,医生说先不要让他喝母奶……”
听了这话,水天决定把眉头皱得更厉害。
钟离朗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头,笑着轻声说:“小子,别这么皱着,我只是暂时把我的福利借给你用,你还是尽早学会喝奶瓶吧。”
不知怎么搞的,抱着他的南美;现在应该是他的母亲,突然全身一扭,含羞带怯的瞪了钟离朗一眼:“不要闹了,孩子正看着。你把手拿开。”
钟离朗靠着她的耳朵说:“不行,小蓝,我已经把你借给这个小子整整一年。损失我当丈夫的权益好久了,今晚你就……”
水天惊讶得忘了吸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小蓝?钟离朗叫南美小蓝?
这就是说──水蓝重生到南美身上了?
“咦?这小子又怎么了。怎这样看人?”钟离朗问。
他连忙闭上眼睛,继续从奶瓶里喝奶;原来水蓝还是他的母亲!
他突然非常感动;这次。他决不会让钟离朗离开她!
“你想太多了吧?这时候的婴儿看不见超过三十公分的距离,怎可能看得到我们?”
“这很难说啊,我怎么觉得他今天的眼神特别锐利?”
“别胡说,把你的手拿开啦……”
“小蓝,你还没回答我,今天晚上可以吗?我以医生的立场告诉你,生产完三个月就一定可以做了。”钟离朗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蛊惑她答应,说完还含住她的耳垂。
“不行,孩子就睡在我们房里,怕会吵了他……”水蓝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还不简单,我们早就该像老美一样,把他放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这样就不会吵到他。”说完,钟离朗……不,他该叫他爸爸了;他居然扳过妈妈的脸,就在他面前吻起她来。那种吻法,好像饥|渴难耐的样子。
水天暗翻白眼,这个爸爸也太饥|渴了些,居然当着正在吸奶的婴儿就开始亲热?
好不容易放开的两人都在轻喘。彼此眼中有着浓浓的欲|望和……爱意。
很好!非常好!这一世的爸爸看得出来很爱妈妈!
水天感觉自己的眼眶发酸……
爸爸坐到妈妈身后,将他们两人抱住,眼睛里全是为人夫、为人父的骄傲和爱意。
这真是太好了!
妈妈再也不会重复前一世的命运;他们一家三口一定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所有的辛苦都有了回报,此时的水天真确的感谢起上帝来……
“你看我们比沈恩他们还要幸福,他们结婚快……快四年了吧?留璃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要一辈子当高端时尚的模特吗?”钟离朗问。
“不是吧,我听留璃说,他们打算十年不要生小孩,这十年好好过两人世界,再说他们拍戏、接演出的日子实在太忙了,平常两人要见面都很困难了,所以没时间生小孩。”妈妈说。
“那现在……你有了小水天,是不是不要再接拍广告了?我希望我每天回到家都能看到你,可以吗?”爸爸用带着一点哀求意思软声开口说。
妈妈一笑:“那是当然,我会照顾好小孩、照顾好妈妈,让你无后顾之忧。”
钟离朗听完,温柔地笑着看她,又在她的脸颊印上一吻,再静静拥抱着他们两人。
就在这静谧的时刻,妈妈突然脸色一整开口说:“朗朗,你真的把那半粒珠子丢掉了?”
什么半粒珠子?水天竖起耳朵。
爸爸脸色也变了,靠着妈妈的脸颊说:“对!当他生下来,我检查他的四肢时,就发现他手里握着的半粒珠子,所以马上拿走丢掉了!你放心,没人发现他异常。”
什么?半粒珠子?啊,他想起来了,被子弹打碎的半粒珠子。没想到他这世出生时,手里居然还握着半粒珠子?
“那……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是水天来投胎?”
“这还要说吗?除了他,还有谁会有那半粒珠子?不过,在震惊过后,我很高兴他又成为我们的孩子,这表示我们一家人在这世团圆了!”
妈妈的脸上荡开微笑:“我真没想到上天待我们这么好,居然让我们有了不一样的人生,现在我们有了水天,将来我们还会有水浩……想想,我都觉得好高兴、好快乐!”
爸爸温柔的又亲她一口,说:“我也这样觉得,只是想到这小子会和我争夺你,我就有些不开心!”
妈妈哼了声,笑说:“不是说儿子是妈妈的前世情人吗?”
“胡说!我才是你的前世情人,他站一边去!”说着,他又低头吻上妈妈,还把手伸进她的衣襟里,久久不移,然后妈妈的脸就红起来……
够了,真是够了,居然就在婴儿面前上演这种镜头,不给他们颜色瞧瞧,还当他弱智?
于是他吐出奶瓶,吸足气,大声的哭起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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