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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把玉玺拿出来,不然等死吧。”轩辕祈痕冷笑道。
“你永远别想得到玉玺,那东西是玄澈的,我展红绫没有把别人东西送人的习惯!”受够他的威胁,展红绫也不禁恼怒起来。
“玄澈?”轩辕祈痕又发出几声阴冷的笑,“好,朕就让你看看玄澈能怎么样!”
有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展红绫刚想叫住他,轩辕祈痕又忽然开口:“来人,把魂儿也关进这里,她一天不拿出玉玺,一天不给他们三人吃喝。”
“怕你?”展红绫嘲讽一笑,坐到地上。
云轻衣也双手环胸,暗暗探看着周围地势,倏地旁边传来物体坠地的声音,一个女子被狱卒甩入牢房,倒在铁笼的外边。
她鬓发凌乱,夹杂点点斑斑的汗水,身上多处隐含血迹,尤是双腿之中最甚,鲜血几乎把她橙红色的裙子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魂,魂儿……”有一股窒息的压力席卷迫来,展红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身前,隔着铁笼把她拉近,容貌确是魂儿无疑。
“怎么,为什么会这样?”展红绫声音颤抖着,瞠大双眸。
云轻衣也皱起眉,蹲下身子,探手把上了魂儿的脉搏,但觉气若游丝,缕缕飘散,“她很虚弱,恐怕是失血过多……”
魂儿醒过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缕血丝,手无力地抚上展红绫的脸颊,“皇嫂,你为什么还来。”
“傻丫头,皇嫂怎么可能弃你不顾?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她抚上魂儿残碎的衣袂,满手血腥,双眼蒙上一层薄雾:“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怪那晚上我打你一巴掌?我道歉好不好,我不会再跟你争他的,你振作一点,云轻衣你快帮她止血……”
“没用的,皇嫂。”魂儿凄然地扯一扯唇角,手被展红绫握紧,“皇兄他叫人,用棍子打我的肚子,活生生打掉我腹内胎儿……”
展红绫愕然,再看向她满是鲜血的裙子,身下鲜血蜿蜒不绝,掀起裙摆,大小腿早是干涸的血迹,斑斑点点,黑中透红。
早在第三日,轩辕祈痕便已经下令先杀孽种。
她被绑在木桩上,以木棍锥击下腹,一直打到她口流鲜血,身下扯裂,不到一个月的胎儿,尚未成型,化为血水潺潺流出……
“该死,该死,玉玺又不在你的身上,他折磨你干什么!”展红绫怒吼,咆哮之声仿佛要把轩辕祈痕碎尸万段,以报此仇。
“交出玉玺,魂儿早是这般,不交出玉玺,魂儿仍是这般……轩辕祈痕!”云轻衣拧紧眉,深吸了一口气:“他把魂儿扔进来,只不过是给我们一个警告,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他现在一定是去抓玄澈,如果我们再不交出玉玺,玄澈也极有可能遇害。”
“魂儿,皇嫂对不起你……”展红绫痛哭出声,她早该来的,早该来把她救出魔爪的,“云轻衣,你陪陪她好不好,就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展红绫感觉得到,失血过多,心力交瘁,加上落胎之后血崩,魂儿恐怕命不久矣。
“我把她借给你,就一次……”云轻衣看了魂儿一眼,随即走到铁笼的另一边,闭目凝思,脸上挂着淡淡的哀伤,更兼冷然之色。
魂儿笑了一笑,看向展红绫,苦涩的滋味漾荡唇边,“皇嫂,你知道了吗?不是我跟你争锦衣侯,是我跟锦衣侯,争你。”
后来,展红绫记得不大清楚。
只记得魂儿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气绝身亡,她眼中夹杂很多情绪,更多的,是对自己深深的爱慕,她说,“皇嫂,亦魂儿心之所爱——”
她说,“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比得上皇嫂在魂儿心目中的地位,魂儿敬之,慕之,亦爱之,便纵为世所不容,此生无悔。”
她说,“但求皇嫂莫看轻魂儿,吾本红妆。”
历历在目,展红绫不禁笑了。
居然,到头来魂儿爱慕的是自己?亏自己还因云轻衣吃她的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回想宸王府,自己一次次地轻薄她,她每一次都含羞带怯地说不要,但是事情过后,她又从来没有怕过,更没有一个正常女子被同性欺负后的恼怒。
反而,她总是很乖巧地跟在自己身后,帮助自己过很多忙。
展红绫一度以为她是性格怪僻,这也是那么喜欢她的原因,但是事情好像超出自己的预料,她懂不懂?至始至终都是个游戏!
游戏,又怎么能当真?
就算她是百合女,也不可能爱上一个女人,她追求的是**。
但魂儿却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的**,以自身最后的那一点对展红绫来说的神秘感,吸引她,魂儿追求的一直都是单纯的爱慕。
不一样,这是不一样的……
“傻丫头,你这样跟因我而死有什么区别?更还在临死前,亲手毁掉了你最在乎的清白,为我,竟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展红绫双目遍布血丝,有一种叫仇恨的东西在滋生蔓延,“轩辕祈痕——”
“你把爱我的女人伤成这样,我一定也要把你爱的女人,狠狠**!”她仰天长啸,魂儿,你记住,皇嫂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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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祈痕手中的笔突然折断,怜儿连忙取出锦帕,为他擦拭血迹。
“怜儿,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今夜,不好的预感始终都萦绕在他心头,轩辕祈痕伸手接过锦帕,淡淡地擦拭着手,眉峰皱起。
笔,为什么无缘无故断掉?
这是不是什么兆头,他写的是圣旨,但笔却断掉……
他看着怜儿,怜儿却只是摇摇头,以哑语道,“公子认为什么是对,什么便是对。”
“是吗?”停下手中动作,轩辕祈痕轻轻一叹,道:“为了皇位,我手刃手足同胞,害死自己的亲妹妹,玄澈更是我的侄子……”
“唐太宗玄武门之变,换得贞观之治。”怜儿以茶水,用手指在桌上写下这句话。
“是啊,但是傻怜儿知不知道,李世民晚年之后,回忆起手刃手足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心境?”轩辕祈痕苦涩一笑,“虽然你是哑巴,但你却是惟一说得动我的人,如果有一天,怜儿发现主人做的事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便一定要阻止我,懂不懂?”
怜儿乖巧地点头一笑,眸底,却是另一片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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