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宴会在这场期盼已久的相遇之中,注定是要散去的。人潮退去,无人不对李贵妃刮目相看,今朝回宫,仿佛是真正的凤凰还巢。如此大气磅礴,皇上亲自恭迎的架势也算是一段佳话。
太和殿的无数阶梯上,残留着女子的香味。她们的脚步,零零散散映照在这皎洁的月光之下。庆元皇后早知道逃不过又一次的针锋相对。则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她来。
“皇后娘娘慢走啊。如今妹妹回来了,不想与妹妹叙叙旧?”云儿的语气中有些嘲讽。
她渐渐的停住,回过头来,依旧是那副嘴脸:“叙旧?好啊。有什么事情,妹妹也尽管说来。看看有何旧可叙?”
云儿自然要将一番事情和盘托出:“皇后娘娘自然是个直来直去之人。只是有些话云儿不得不说。如今妹妹能够回宫全部都是拜皇后娘娘所赐。”
她有些疑惑:“本宫从来都是希望妹妹永远在宫外安福享乐。何来此说?”
“如若不是皇后娘娘,使了些伎俩,让宪怀太子差点死去。恐怕也没有今日的李皇贵妃站在面前。妹妹只是想说,一切或许都是天意。不该是你的,争一辈子也都只是一场空虚。”
她定了定神,似乎对这番言论有些被震慑:“是不是天意或许也不是由妹妹一张嘴巴说得。只是本宫只做自己所认为的事情。得罪了某些人,就得罪了。本宫也无须害怕。”
云儿有些不屑的笑着:“怕不怕的与妹妹无关。只是妹妹想说,今日回宫,必定会誓死保护太子周全。如若皇后继续,妹妹自然也会奉陪。不过妹妹可不保证不会变得像皇后这般心狠手辣。到时候鹿死谁手,就看谁心狠了。为了太子,云儿什么都做得出。皇后到时候可别后悔。”
碧落走上前,眼神有些藐视:“李皇贵妃娘娘,这是在威胁皇后娘娘么。”
云儿走上前,眼神有些阴狠,起手落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碧落脸上:“今日这一巴掌就赏给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奴才。这就是不分尊卑的下场。”
皇后有些吃惊她的举动:“本宫的侍婢,李皇贵妃也敢去打?”
云儿笑道:“教训一个奴才,不需要皇后批准。妹妹说到做到。恕不奉陪了,告辞。”
她像一阵风似的快速离开,如今她回宫更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一只没有盔甲的兔子变成了一只满是针的刺猬。如此转变,让庆元更加忧心自己的处境。
回到坤宁宫,则还是心神不宁。秦淑妃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自从有了孩子之后,秦淑妃更是对皇后言听计从。
看见皇后一脸的不满,便上前询问:“宴会已经结束多时,皇后娘娘为何现在才回来。”
碧落脸上的伤痕依旧清晰可见:“被一只拦路虎,半山腰给拦住了。”
秦淑妃有些不解:“拦路虎?是何人?”
皇后看着她抱在手中的孩子,更是生气:“人家李贵妃生儿子就如此荣耀。你秦淑妃生完孩子之后,皇上来看过你几次,来看过孩子几次?人家是太子。你这个孩子连个封号都没有。就是个普通皇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秦淑妃满是委屈:“可是妹妹也不想这样啊!皇上的心都被她李贵妃勾了去。何时会把妹妹放在心中。都说母凭子贵,可是她李贵妃却是双赢。妹妹也不甘心啊。”
皇后看着她满脸的委屈更是烦心:“那么妹妹难道是死人?嘴巴只是用来吃饭的?为何不去讨好皇上,没事就跑来坤宁宫抱着孩子诉苦。这些说给本宫又有何用?”
秦淑妃看着皇后一脸的怒气也不敢再吭声,抱着孩子悄悄的离开。
碧落看着娘娘如此伤神,便端来宁神茶:“秦淑妃本来就是个单纯之人,那些狐媚功夫又怎能跟李贵妃相提并论。只是自古有母凭子贵这一说,当然也有子凭母贵。秦淑妃此生怕是没有希望当上贵妃。”
皇后看着碧落,眼睛灵机一动:“看来咱们也不得不除掉这个废物了。只是一切还需要小心谨慎,她的身子自然是虚弱,血崩虽然止住了。可是身子的根基已经毁了。这一切就有劳碧落去打点。”
碧落连连点头,看着皇后有些释怀了,她的心中也轻松许多。
玉瑶宫内,一个女子无力的哭泣声。她看着在摇篮中的婴孩,泪水更是如绝提般涌来,不一会儿,便有些喘不过气来。
巧欢拿来药碗:“娘娘,您今日忙着去太和殿也未曾喝药。看来这病还是要天天喝药才行。娘娘自从生产完,身子就弱。如今又哭了一夜。可就更伤身子了。”
她有些自暴自弃,把药碗推到一边:“喝了又有何用?本宫的身子就算好了。皇上也不会多来看一眼。还不如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巧欢连忙把药碗放置在桌子上:“娘娘,您还没忘曾经对奴婢所说的话吧。娘娘说过,人活着总要有所期盼,如今有了二皇子,又何须自暴自弃。等到将来二皇子长大成人之后,还不是有娘娘享不尽的荣华。再说谁做皇帝也不一定就是太子本身。咱们当今皇帝不也不是太子出身么。一切都还是机会的。”
她轻轻擦了擦眼泪:“是啊,如今本宫怎么又犯起糊涂来了。快把药碗拿来,就算为了翊铃。本宫也要好好的活着。”
这灯火渐渐暗了下去,喝完药之后,身子顿时也觉得轻松许多:“这药效怎么会比原来的好些?”
巧欢答道:“这药是皇后娘娘亲自命连润泽御医重新配方,说是对娘娘的命有奇效。看来果真不是骗人的。”
她微微点头,躺在床榻之上,看着睡在身旁的婴孩,心中满是安慰。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