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晗的想象之中,香绮漠的府邸必是修建的分外抢眼,而事实却大相径庭,单从外面来看,普普通通的的府门、院墙,除了宅院占地广阔,毫无出挑之处。
下马后,苏晗自报家门时,只说自己是天剑派里一名弟子。
家丁去里面通禀之后,不多时便回来回话,请苏晗一行人进去取东西。
花厅里的桌案上,摆着十余个打造得极为精致的小匣子。苏晗信手打开一个,看到里面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璧,不由暗暗咂舌。东西不多,却可以一敌百。她叮嘱随行的人千万要小心拿放,若是失手损了一样两样的,可是没办法赔偿的。
转身时,似乎看到一道身影从门前经过。苏晗也没在意,和站在一旁的香府管家寒暄几句,便向外走去。
眼看着要出府了,香府的管家又一溜小跑地追了上来,笑道:“姑娘请留步,我家公子说还有一件宝物,不便被外人看到,想请您到后花园,亲手交给您。”
“是么?”苏晗犹疑着,却是一时也找不到拒绝的话来,只得回身往里走。
随苏晗过来的几个人就要跟上去,管家却满脸是笑地拦了下来,道:“几位这边请,我家公子命小人备下了酒水,聊表心意。”
“去吧,没事。”苏晗见几个人为难,便点头应允了下来。即便里面的人没打什么好主意,他还能把她怎么样?再怎么说,自己也和香绮潇同在一个门派。
苏晗跟在引路的人身后,一路穿花度柳,道路曲折,却无尽情趣。路尽头,是一面宽广的湖泊,水清澈见底,落花悬浮。湖中是一带白栏板桥,直通建在湖中央的二层小楼。
这里让苏晗想起了摄政王府的泗水畔。
引路的小厮笑道:“姑娘请,我家公子就在廊下等候。”
苏晗凝眸相看,果然见一青衣人坐在走廊中的竹椅之上,旁边一张雕云纹桌案,上面陈列着各色水果、酒水。
缓步走过板桥,到了青衣人面前,苏晗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线条硬朗的容颜,问道:“阁下是香公子?”
“正是。”香绮漠抬手示意,语声带着几分略显沧桑的沙哑,“姑娘请坐。”
这男子有着古铜色的肌肤,一双眼明亮、锐利,透着桀骜不羁。他和香绮潇真的是毫无半点相似之处,只是,苏晗一时也看不出他哪里有丝毫的地痞相。
苏晗解下腰间长剑,放在闲置地座椅上,闲闲落座。
香绮漠问道:“潇潇还好么?”
“嗯——”苏晗略微沉吟一下,“师父严厉,在山中习武的日子有些辛苦,好在如今要出嫁了。”
“姑娘是拜师在谁的名下?”香绮漠说着,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
葡萄美酒,夜光杯。白玉盘中是鲜红的樱桃,绿玉盘中是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香瓜。这人富裕的招人恨。苏晗一面腹诽着,一面笑道:“师祖名下高人辈出,我师父排不上什么名号,不提也罢。”说完这句,想着若被叶无涯听到,他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子,眼中便有了几分恶作剧的笑意。
“倒不觉得高人辈出,在我眼中,天剑派只有四个名人,却是占全了祖孙三代。”香绮漠勾了勾唇角,却也没追问下去,转身从一旁拿出一个黑绸包裹,放到苏晗面前,缓缓打开,“姑娘觉得此物如何?”
那是一柄一尺来长的弯刀,刀把、刀鞘极为普通。可真正的宝刀宝剑,有大半都是古朴无华。苏晗将弯刀握在手里,轻轻取下刀鞘,只觉一股寒气伴着杀气袭面而来,似有灵性一般。刀以千年玄铁锻造而成,刀刃薄如蝉翼。
此时,苏晗真的嫉妒香绮潇了——她这兄长太富裕了,而且是富人中的雅士,随便一出手,就是千金难买的宝刀。
“姑娘可中意?”香绮漠看着苏晗的眼睛。
苏晗把宝刀归鞘,笑,“我中意做不得数,还要看潇潇喜不喜欢。”
“潇潇用剑,除了剑,不喜别的兵器。”香绮漠示意苏晗端杯,“同饮此杯,宝刀赠佳人。”
一杯酒——还是他的酒,换一把宝刀,这是不是太划算了?苏晗忽闪着眼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香绮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为自己蓄满酒,道:“我这府里,有专门饲养宝马的马厩,另有一间兵器库,天下近半成了名的武器,在我手里。”
“近半,那剩下的大半呢?”一旦和兵器沾边,苏晗的脑子就转得分外迅速。
香绮漠有点意外,“姑娘不知?”语毕,又喝了一杯酒,再为自己满上。
“不清楚。”
“下次,我告诉你。”香绮漠扬了扬手里的酒杯,“三杯陪你一杯,也不赏脸么?”
“喝了酒,刀就归我了?”苏晗最关心的是这件事。
香绮漠的笑意自心底蔓延到眼里,“对。”
苏晗先把宝刀悬在腰际,才端起酒杯,看了看酒的颜色,很澄澈,又闻了闻味道,没察觉出任何异状,这才放心地一饮而尽。和利文清、楚云铮这种人经常待在一起的好处,就是让她学到了不少识别各色药物的法子。
香绮漠放下杯子,温声道:“日后姑娘不妨常来常往,一杯酒,一件兵器。”
“这——”这是天大的便宜事,让苏晗觉得有些可疑,“所为何来?”通常情况下,占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
“懂得品酒、识别的出宝物的女子太少。我对这些身外物又已失了兴致,便有了相赠之意。”
“你——”苏晗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以前的她喜宝马喜宝刀宝剑,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你晓得我是谁,对么?”
香绮漠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难为他还一本正经地问她是谁的徒弟,苏晗皱了皱眉,便又是笑,“你手里的宝物,加上宝马良驹,多少杯酒可让我全部拿走?”她是想,一两次解决了算了,自己的酒量不差,喝空他的兵器库和马厩是很容易的事。
她的近乎孩子气的贪婪引得香绮漠忍俊不禁,“想也不要想,你每过来一次,最多喝三杯酒。”
苏晗又皱眉,“那多麻烦。”
“既然姑娘无意,那就算了。”虽被点破,香绮漠还是没有更换称谓。
“不行。”苏晗摆了摆手,“我考虑考虑。”
香绮漠倒了一杯酒,望着湖面的落花,“随时恭候姑娘光临寒舍。”
苏晗惦记着回去向成傲天交差,便起身道辞,“若是可能,来日再会。”
“姑娘好走。”香绮漠站起身来,文雅有礼地送客。
苏晗走过板桥,又看了一眼正倚着栏杆饮酒的香绮漠。身形高大挺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豪放倜傥之意。哪里有痞气了?她仍是一头雾水。
未出府门,便见楚云铮信步走来,她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楚云铮见她眉间有喜色,一如平时,觉得没必要说实话,就随口敷衍道:“经过此地,看到了你的坐骑,便进来看看。”
此间最尊贵的辽王和王妃满大街乱转,幸亏是寻常百姓都不晓得他们的真容,否则可就热闹了。苏晗这样想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见他一身劲装,问道:“你要去哪里?”
楚云铮不答反问:“你喝酒了?”
“来做客啊,喝杯酒又什么稀奇的,”苏晗说着伸出食指,“就喝了一杯。”
楚云铮这才笑道:“肖复新建了一个猎场,正要去看看。”又问她,“你去不去?”
“去啊。”苏晗让随自己前来的人回山里,跟成傲天交待一声,转而上马,随楚云铮前去猎场。
猎场中央是一排箭靶,四周围是茂盛的林木,很是静谧。二三百侍卫正在场中待命。
肖复就坐在草地上,握着酒壶喝酒。就要成婚的人了,难得他还这么悠哉游哉的。
苏晗想了想,道:“我看看就好。”
“也好,你看着那个醉鬼别喝多了。”楚云铮笑了一下,转而带人没入丛林之中。
肖复先问道:“婚事筹备得怎样了?”
苏晗讶然,“这话你也好意思问我?”
肖复拍了拍额头,解嘲地笑,“我是说,你们那边筹备得怎么样了。”
“放心,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剩嫁衣还在赶制。”
“那东西有什么可赶制的,随便穿件红的就好。”肖复斜睇苏晗一眼,“记得你第一次成婚时,是一件红袍?”
“你不提醒的话,我都忘了自己当过下堂妇。”苏晗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潇潇和我也不是一种人,嫁衣的事不能敷衍的。”
什么话也刺激不到她。肖复笑了一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样无所顾忌地和她说话。慢条斯理地盖上酒壶的盖子,站起身来,走向坐骑,“抓紧吧,距婚期还有十日。”
“别走啊。”苏晗叫住了他,“你跟我说说潇潇的兄长吧。”
“香绮漠——”肖复边思忖着,边又坐回到草地上,又慢吞吞地取下酒壶来喝酒。
这人的慢性子,谁能把他治过来呢?苏晗很无奈。
肖复整理完脑海中的信息,缓声道:“他父亲将他扫地出门,其实是为了他好——不让他世袭官职,安稳富足地度日即可。这人除了身边的女子多了一些,也没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他和燕京没什么来往吧?”
“肖衣卫倒是没见他和官场中人来往过。”肖复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怎么对他这么好奇?见过他了?”目光又落在她腰间佩戴的宝刀之上,“是辽王给你的,还是香绮漠给你的?”
“潇潇嫁给你,这日子得多累啊。”苏晗撇撇嘴,“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的是,嫁给我有什么好呢?”肖复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你不准告诉辽王,我以后会跟他解释的。”苏晗在脑子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很得意地眨了眨眼。
“我要娶妻成家了,哪有心思管别人的家事。”肖复也向苏晗眨了眨眼睛,“你小心些为好,不要惹得辽王修理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苏晗又问道:“师祖说,香绮漠是个地痞,可我怎么看不出呢?”
“辽王身边若是红颜知己不断,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成老剑客也会说他是地痞无赖。”肖复说着就笑起来,“上了年岁的人,哪里看得了年轻人风流不羁。”
“那就好。”苏晗放下心来。
“你怕香绮漠对你动邪念?”肖复继续打击苏晗,“除了一两个不开眼的看中你,谁会对你上心?”
苏晗又气又笑,“你快滚吧!”
“遵命。”肖复慢腾腾起身上马,策马去找楚云铮。
苏晗策马到场边,静静聆听四周的动静。过了些时候,就见楚云铮、肖复回到场中。片刻后,有猎物被身在丛林中的侍卫驱逐至场中。两个男人弯弓搭箭,一一猎杀。两人胯下的宝马似与主人心有灵犀,随着弓箭所指的方向疾驰,迅捷如电。
不像是在狩猎,倒像是在练箭法。
是谁说过,男人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是他们最英俊迷人的时候。
此时的楚云铮和肖复,像是两只警惕性、敏捷性一流的猎豹,双眼熠熠生辉,脸上出现的每一个表情都格外生动悦目。
看一个男人,还是要在家宅之外看。家宅之外的他们,更可爱,更出色。
当夜,一行人满载而归。和肖复分手的时候,楚云铮道:“明日起你就专心筹备婚事,政务暂且放下。”
肖复道谢之后又道:“其实我本来就是个闲人。”
苏晗和楚云铮回府,亲自去指点着人用最简单的法子烧烤烹制野味,一餐饭吃得很是尽兴。
直到第二天早上,楚云铮才顾得上问苏晗多出来的那把宝刀,“哪里来的?”
苏晗敷衍道:“潇潇的兄长给她添置了一些嫁妆,我这算是顺手牵羊。”见他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她也就没提送给他——从别人手里转过来的东西,估计他也不会喜欢。
楚云铮失笑,“他可知你的身份?”
“应该是知道。”
楚云铮也没多心,“那还算有情可原。”用罢早膳,出门前问道,“今日还去山中?”
“嗯,你去忙吧。”苏晗帮他整了整衣襟,“不用记挂我,有师父看着我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后一句话很具有说服力,楚云铮听完便出门了。
而苏晗去并未随前来接自己的人去山里,告诉他们今日自己不出门了。到了午后,又对红玉翡翠扯了个谎,说是去山里,便去了香绮漠的府里。
因为她这些日子每日不着家,也就没人起疑心,只是叮嘱她早些回来。
去到香绮漠府中,还是那个地方,还是同样的酒。苏晗一口气喝了三杯酒,就伸手要东西。
香绮漠皱了皱眉,“三杯酒,便是三盏茶的时间。”
“那我便坐三盏茶的时间。”苏晗见盘中的葡萄颗粒饱满,如晶莹的玛瑙,也不客气,将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一粒一粒品尝,葡萄入口甘甜多汁,丝毫不比王府内的水果逊色。
吃了不少葡萄,苏晗这才道:“昨日你要告诉我的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香绮漠思忖片刻,并未直言相告,“另外还有一人,是你很熟悉的身边人。”
话虽然说得不清不楚,可查寻起来却已容易得很,苏晗勉强接受这个答案,又道:“我还是不懂,你怎么给我这么大的好处?没有什么企图么?”
“有。”香绮漠靠在椅背上,放松了神色,温和笑道,“一来是每日有佳人在面前坐上一时半刻,是赏心悦目的美事;二来是请你日后对潇潇多加照顾,算是弥补我这些年亏欠她的兄妹之情。”
“我和潇潇本就有些情分,没你也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对于第一点,苏晗真没话好说,只是觉得,那句话若是被肖复听到,不知道又会如何打趣自己。末了又道:“我还是不信。”
“那我便说些冠冕堂皇的——我敬重辽王和巾帼英雄,仰慕多年,今时得以相见,视为三生有幸……”
苏晗咳了一声,笑着摆手,“这话还是省了吧。”
“你看,你不是爱听假话的人,我亦不是能将假话说得好听的人。”香绮漠笑着起身相邀,“可愿与我看看这后院中的景致?”
苏晗点头。一路景致繁多,妙趣横生,似是进了前世她耳熟能详的大观园,不由慨叹道:“修建出这般的世外桃源,真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这种东西,她愿意观看,却不愿意为这观看时的好心情去耗费心血。
香绮漠的手滑过在秋风中摇曳生姿的菊花,悠然道:“十几年间,我四处游走,赚下钱财无数,建造了几座庄园。”说到这里,讽刺地一笑,“人这一生,居然是三言两语便能概括的。”
这倒是实情。不论人经历过什么,能对外人说的,能让外人看到的,也不过三两事。
香绮漠继续道:“你或我,或任何人,看这园中精致,都会赞赏不已,乐在其中,可潇潇不喜,就连此番出嫁,我为她备下的嫁妆,她也是勉强收下的。”语声一顿,神色转为苍凉,“你若能帮我劝说潇潇,接下我手里的产业,不要说宝物宝马,我一半的家产,都是你的——能劝动她的人,大约也只有她如今师门中人。”
苏晗听着神色一黯,这才知道这男子的苦衷,随即又是不解,“可你为何这么早就要将产业交给潇潇呢?问句不该问的,你没有后人么?就算没有,现在你也正当年,成家开枝散叶不就行了?”
“就为了一份家产,就随意找个女子,让她为我生儿育女?我连那女子都不喜,如何疼爱她生下的子嗣?”
这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却也让人觉得他残酷。苏晗想的很简单,反正不论如何,自己是平白得益的人,到手的肥肉若是不吃,反而扔到一边,那她也就不是她了,于是笑着应道:“不论如何,我尽力便是。”随后又提醒他,“潇潇似乎不是善于打理这些俗事的性子。”
香绮漠早就想过这件事了,“她不行,她的夫君可以。就算她夫君无心,她的子嗣也可以。”
“好吧,你都做好打算了,我继续捡便宜就是了。”两人缓步回到通往垂花门的甬路,已有人拿来三件鲜见的暗器等在路边,苏晗拿上东西,眉飞色舞地回到王府。
每天三件宝物,慢慢累积的话,是很占地方的。再说,既是宝物,总被藏在千工床的暗格里实在是委屈它们。苏晗想到这些,便四下游走,选了个清净宽敞的住所,将几件东西放了进去,又吩咐翡翠,命她将此地尽快收拾出来,打造成兵器库就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晗偶尔去山上走一趟,得知香绮潇的头面、嫁衣已经全部备齐,嫁妆也已装箱,便放下心来,继续两头撒谎,每日去香绮漠的府里坐上一时半刻。
香绮漠在苏晗眼里,是那种经历颇为丰富的男子——自然,这经历包括女人。他没有楚云铮发自骨子里的那份洁身自好带来的洁净感,却也不让人反感。甚至可以说,是很有魅力的男子,而且笑容富有张力,令人自心底会被他感染。
接触得多了,话题也就慢慢打开来,谈论谈论香绮潇,或者剑法,或者天下局势。起初,苏晗十分戒备,慢慢的也就放松了下来。外人就算是心里只有一丝恶意,时间久了,她也能看出来,而香绮漠没有,这是她可以确定的事情。
香绮漠心情愉悦的时候,带苏晗去了他的兵器库看了几次,苏晗大开眼界之余,恨不得当场把他打倒取而代之,将这一切据为己有。
有时候,她想对楚云铮说说自己近日的行径,却是拖得越久越懒得说,或者说是不知该如何说起,怕他跟自己黑脸。她只盼着早些把香绮漠的兵器库搬空,日后再通过香绮潇把这件事告知楚云铮,到那时,怎么说就都由着她了。
反正他忙得很,也无暇顾及这些。她不断地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
肖复成亲前一日,楚云钊已经对手头的军务驾轻就熟,楚云铮终于能松一口气了,这天午后便回到府中,命人去山里接苏晗回来。
等待的间隙,漫步在王府之中,就见翡翠带着几名侍卫走向一处居所。他心内不解,便趋步前往。
翡翠看到他,也不知道苏晗是怎么跟他说这件事的,迟疑着没敢说话。
楚云铮看到里面一件件罕见的兵器、暗器,脸色一肃,漠然问道:“是苏晗带回来的?”
翡翠一听心里就打起了鼓,通常他直呼苏晗名字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就是很生气,却也不敢迟疑,恭声应是。
“你们是来给她布置的?”楚云铮又沉声问道。
几个人都应声说是。
楚云铮想了想前因后果,吩咐道:“去香绮漠府中,把她给我带回来,传我的话,禁足。至于香绮漠,命他明日提头来见我。”
翡翠脸都白了——真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楚云铮出门时皱了皱眉。亏得他还想趁着天色早陪她出门转转,她却给了他这么大一份“惊喜”。这小女人,真该好好管管了,否则,她这先斩后奏的毛病是戒不掉了。
------题外话------
(⊙o⊙)发现我就是个乌鸦嘴,昨天才说万更,今天就华丽丽的停电了,到晚上七点才来~
木关系,明天补齐,就不信明天还能停电~
嗯嗯,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明天是一万四,一更送上还是分两章咱们看情况哈~
么么亲爱滴们~\(^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