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推荐 第一章节

目录:黑道鬼妃| 作者:柒草| 类别:都市言情

    夜非离也偷偷解救了音宁和小满,慕容歌驾马急速前往吴国,在驿站与她们会合。害怕聂硕再次追来,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日夜不休的赶回去。

    慕容歌虽然受了伤,可聂硕同样伤得不轻,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可能追来。

    连夜赶路,最终他们歇在了一家荒野小店,音宁本想为他疗伤,可他顾不得自己,让音宁先看看烈炎的伤势如何。

    而他自己只得躲到另一间房运功疗伤。

    小满乖巧,打来了热水伺候的烈炎周到,看着音宁开始写药方,她急忙上前询问“音宁姑娘,惠、咳……柳姑娘怎么样了?”

    音宁道“染了些风寒,多煎几服药就好了。”其实风寒还只是其次,最重要是她体内的藏情花,这药连药王谷谷主夜非离都无能为力,这天底下只怕没人能够解得了了。

    这下,小满总算舒了口气,不知情的她还不知道烈炎中了藏情花,再者,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对于藏情花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药也是不明白。

    郭太后生前最喜欢烈炎,而且自己的命还是她救得,现在,她也无家可归,所以小满打算以后就跟着烈炎,好好伺候她。

    “奴婢立刻去找大夫抓药。”她夺过音宁手中的单子,抢着干活。

    音宁微微一笑,“以后别奴婢奴婢的,咱们吴国才不讲究这些。”

    小满细细看着她,裂开满口的牙“嗯,一切都听音宁姑娘的。”

    说完,她直端端跑了出去,看着小满的背影,音宁无奈的舒口气。这下总算好了,噩梦终于过去了,回到吴国什么都好了,再也不用经历这种纷争,就算聂硕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赢得过公子。

    到时候他们重新旗鼓,再次讨伐代国,势必要将代国歼灭,一雪前耻,替公子以及那些死在聂硕屠刀下的亡魂报仇!

    那个夜晚,又深又沉,承欢殿内满是栽倒的瓶瓶罐罐,原来是他又醉了。

    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他满脸排红,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个孤独的夜了。

    如一滩烂泥的瘫倒在地,他拿着那壶酒,看着轻盈的酒水染着烛光笔直的落入嘴里,聂硕嘴里发出‘哈哈哈’的笑,笑的无助,笑的凄厉……

    ‘为了一个女人,你连自己的亲弟弟也杀,哀家真的怀疑,你真的是哀家从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吗?’那是郭氏潸然泪下的哭诉,那是一个做母亲的痛心疾首。

    ‘哀家宁可相信你不是哀家的儿子,哀家宁可从来没有生过你,从你小时候一剑刺死那么柔弱的小兔哀家就知道,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丧心病狂——’

    “哈哈哈哈——”他笑了,笑的那样大声,一口一口的灌着酒,醉了才好,醉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你从来就不愿相信朕,朕曾经那么努力的想要得到你的认可,可你还是将朕的皇位拱手让人,哈哈哈,你有没有关注过朕的变化?你有没有真正了解过朕?你有没有真正问过朕真正想要什么?谁残忍?谁才是天底下最残忍之人!”

    一声吼,一口酒,他如死尸般躺在地上,嘴里不停发出干涩的嘲笑。

    ‘二哥你看,这是城儿亲手制作的木剑,送给二哥。’那个时候,聂城还那么小,身高也只有聂硕的一半。

    ‘你为什么要送给我?’

    ‘笨二哥,难道你忘了么?今天可是二哥的生日呢。’

    ‘生日?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自从母妃与父皇去世后,在这个世上,聂城是唯一一个能够记住他生日的人,其实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一幕出现在他脑海时,他哭了,笑着笑着就哭了,笑的有多大声,哭的就有多痛苦。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喊,他将牙齿狠狠陷入自己手臂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他额头青筋突起。他也不过是想用手腕的痛掩盖心里的痛,可是即便手臂都流了血,他还是感觉不到半分。

    ‘这个世界上,城儿最爱的就是二哥了,二哥可要答应永远都不要丢下城儿。’小时候,他总爱这样调皮的趴在他背上,每次聂城赖在聂王府不走,他都要劳心劳力将他背回四皇子府。自从父皇死后,聂硕就再也没真正笑过,年纪轻轻手里就握满血腥,独独对这个弟弟百般疼爱。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他拼命的想要让自己笑,可为何布满红血丝的双瞳却不停涌着泪?

    聂硕,你不是人!你丧心病狂,你猪狗不如,你该千刀万剐,你该碎尸万段!

    ‘炎儿,唤本王一声夫君,本王想听。’

    ‘夫君……’

    她其实是他计划之外的一个意外,那个满目忧伤的女子,那双眼睛,总能在万千纷扰的凡尘吸引他的注意,不管自己心情多遭,好像望一眼她,他总能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深深演映在他脑海,其实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自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嘴角开始有了笑容,他的墨瞳开始有了柔情,他冷漠的心开始变得火热。

    她是他的一枚棋,她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可他却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要靠近她,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保护她。面对她的冷漠,他会懊恼,看见她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他会愤怒。

    他这是怎么了?

    原来,这便是爱了;原来,他聂硕也会爱上;原来,他聂硕也有在乎的东西。

    是他雄大的野心蒙蔽了自己的心么?他没想过伤害她的,慕容歌那么优秀,他好害怕她会爱上他,他害怕到不惜一切逼迫夜非离给她下毒。这样,就算她爱上慕容歌,他们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跟他抢!

    可是,他还是失算了,他万万没想到她爱的竟是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所有的自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女人向来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只要是他想要的,哪一个又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可她不是,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呵呵呵……他永远都比不过慕容歌的,在她眼里,慕容歌是一尘不染无比尊贵的男人,而他,不过是个生性凶残、没有人性、禽兽不如的畜生,呵呵呵哈哈哈,他这种人怎么能跟慕容歌比呢?不被人唾弃就不错了,还想得到谁的爱么?

    一口酒下肚,他只顾傻笑,只顾流泪,什么都不想做了,什么也不想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爱情,没有了亲情,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幸福毁于一旦,她已经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他了……

    “主上——”雪漫推门而入,看见如此颓废的聂硕时,手足无措的扶着他“主上,您怎么样了?主上……”

    “滚、滚开……”他含糊不清,一把推开雪漫,只听酒壶一声脆响,聂硕又栽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感受不到身体的疼,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笑,“现在是连你……也能轻而易举的扳倒朕……哈哈哈哈……”

    他还是当初那个聂硕么?不!从烈炎出现的那一刻起,他早就不是聂硕了。真正的聂硕,目中无人,又怎会让一个女人轻而易举的进驻自己的心?真正的聂硕冷心冷情,为了自己的天下不择手段,又岂会每天让自己烂醉如泥?真正的聂硕,高傲自负,狂妄嗜血,又岂能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他不是聂硕,他再也找不回当初的自己了。

    “主上——”

    “朕叫你滚——”冷冷一喝,他跌跌撞撞的扶着桌子站起来,雪漫不顾一切上前扶住他。

    “主上,您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我去给您打盆热水。”

    她小心翼翼将聂硕扶上烈炎曾经睡过的那张床,自己还未站定,就被聂硕狠狠推倒在地。

    他冷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朕说让你滚,难道、难道你听不清楚?”

    雪漫垂了眼睫,纵使聂硕目露凶光,寒意逼人,她一样水眸淡淡,倔强道“不管发生任何事,雪漫会一直陪在主上身边,不离不弃!”

    他黑瞳一沉,怒上三分“你信不信朕立刻杀了你!”

    “能死在主上手里,是雪漫三生修来的福!”这些年,她一直偷偷爱着他,从不敢僭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便永远是主仆,她也愿意选择这样默默守护,守护着他,守护着他爱的女人。

    他半眯凤眸,看着静静跪在脚下的女人,大手摇晃着稳住了她的下巴,冷冷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什么都愿意为朕做?”

    “是!”她的回答那样坚定,那样义不容辞。

    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即便是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他,她也会永远站在他身后,无怨无悔。

    左唇上扬,他邪魅的笑起来,狠绝道“那你可否愿意去天牢,亲手处决了夜非离?”

    雪漫凤眸一闪,倏地抬头看着他。因为夜非离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哥哥。

    “虽然他已经奄奄一息,但朕很想看看他那张被亲妹妹杀死的脸。”他的话,竟说的那样云淡风轻。

    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雪漫唇色立即煞白,“主、主上……”

    “怎么?不愿意?”左眸一眯,他不屑冷哼“朕还以为你有多忠心,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滚——”

    一声冷喝,他侧过身,冷冷的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跪在床下的女人。

    可是一闭眼,他的鼻子变得特别灵敏,这张床充满了烈炎的馨香,满脑子都是他们的回忆,痛苦的缠绕着他,怕是会一直让他不得安宁。

    慕容歌,迟早有一天,朕要将炎儿夺回来,咱们走着瞧吧!哼!

    “小姐,您怎么又出来了?您的身子刚刚好,也不怕着凉了?”小满拿着披风披在烈炎身上,这已经是来到吴国第三日了,她每天夜里都这样站在屋外望着那轮明月。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不会笑了?

    垂下了眼睫,她握紧手里的利剑,退离三步,开始在这苦心练剑。利剑与风的摩擦声划过耳际,竟是那样决绝与生冷。

    “小、小姐——”看着她急于求成的模样,呆在一旁的小满不仅为她担忧起来。

    她一个空心跟斗,剑气指着面前的树叶,唰唰声响,就看见树梢的叶子缓缓落地。

    烈炎凤眸凶狠,对着面前的树枝恶毒的披荆斩棘,胸口猛地传来一阵刺疼,她惊叫一声单膝跪地。

    “小姐——”小满一声惊呼,上前扶住她。

    “走开!”她一把将其推开,预想站起来,可是胸口却是钻心的疼。

    为什么要疼?事到如今,为什么你还要疼?为什么要让她中毒,为什么她这般不知悔改?她已经不爱聂硕了,她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可是为什么你还要疼!

    “小姐,你胸口是不是又疼了?小满立刻去请音宁姑娘来。”

    “不用了,这点痛,我自己可以承受。”她倔强的咬紧牙关,用剑撑住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又重新挥舞利剑,开始了她的苦练。

    “你就算再练十年,也杀不死他。”淡淡的声音闯入,小满一见慕容歌,立即恭敬的退下。

    烈炎却像是听不见,挥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凤眸快要快成橙红色,慕容歌猛地上前,点住了她双肩的穴位,冷冷一喝“你疯了吗?差点走火入魔知不知道?”

    烈炎这才有些回神,怔怔的看着他,刚才自己突然浑身发热,体内像是有股控制不住的东西在涌动“走、走火入魔?”

    “若是走火入魔,你就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失去一切记忆,见人就杀。以你目前的功力,很容易就走火入魔,要想好好掌握自己不入魔道,你就得心平气和,不要急于求成!”

    而这世间,能做到极受刺激还能控制自己不会走火入魔的,只有他和聂硕了。所以,一般人练武若是心态不好,都极容易被武功掌控。

    烈炎长叹一声,满目哀伤,“慕容歌,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杀了聂硕?”

    他一愣,静静的看着她,“你真的想杀他?”

    “想,做梦都想,没日没夜的想,我想聂硕死,想将他碎尸万段!”说这话时,她握紧了双拳,凤眸里全是阴霾,可是她的心却出卖了她,疼的窒息。

    “阿尘——”慕容歌顺势搂住了她,无奈的摇摇头“阿尘,聂硕不能死。”

    “为什么?”她瞳孔一滞,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慕容歌合上凤眸,良久,他才幽幽开口“他若是死了,你也一样会死,除非,你不爱他了。”

    否则,她会备受万千蚀骨之痛,钻心而死。

    “我已经不爱他了,我早就不爱他了。”她激动的握紧慕容歌胸前的衣领,想要用那迫切的眼神告诉他,她说的都是真的。

    慕容歌深深的看着她,“阿尘,你的嘴跟你的心根本不能达成共识,可你的心才是掌控生死大权的关键!”

    她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想爱他,我不想,慕容歌,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两段感情,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两次一模一样的伤害,要她如何去相信爱情?

    慕容歌也是万千悲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阿尘爱上别人,可是他只愿她爱自己,但爱上自己,他们又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聂硕,你好狠!

    “阿尘,我一定会找到藏情花的解药,我一定会的。”他紧紧的搂着她,凤眸异常坚定。

    藏情花出自药王谷,连夜非离都束手无策,他又真的能够找得到么?

    他将她扶回了房间,命音宁送来了一碗止痛药,现在,烈炎是每天都靠着这些药才能入睡。

    烈炎痛苦,公子就跟着痛苦,公子痛苦,她也就跟着痛苦。

    “音宁,藏情花的解药找到了么?”看着烈炎安然入睡,他这才松了口气。

    音宁沉了眼睫,抿唇道“还没有……”

    可她已经开始着手翻阅大量药书,希望能从上面记载的点点滴滴查出点线索。

    当年夜倾侠倾尽一生也未能找到藏情花的解药,他的医术可是赫赫有名,连他都不知道,她又怎会轻而易举的找出来呢?

    唯一的希望,就在夜非离身上了。

    那是在一个阴暗冰冷的天牢,夜非离满身是血,奄奄一息,而他的两边锁骨被尖锐的铁爪狠狠锁住,他现在昏迷不醒。

    空气中糜烂着浓烈的血腥,一盆冷水冲刷下来,夜非离这才有了些反应。

    “藏情花的解药在哪里?”冷冷的声音冰冷至极,面对着自己的亲哥哥,雪漫面无表情。

    他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几度想要抬眼可都无功而返。

    看来,又是聂硕的爪牙,呵呵呵呵……他当初就警告过聂硕,藏情花没有解药,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一意孤行。

    “若是你不说,我便杀了你——”冰冷的剑抵在面前,雪漫双眸凶狠,丝毫不念兄妹情。她一定要找到藏情花的解药,她不能看着主上这么痛苦,她要帮主上得到柳如尘,谁都不能将柳如尘与主上分开,谁都不准!

    夜非离一声冷笑,缓缓合上凤眸,他的意思很明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黑瞳炯亮,她握剑直入夜非离胸膛,听到他传来的闷哼,雪漫的双手突然变得颤抖,不知为何,再也无法将剑深入。

    兄妹相隔八年,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依附在他身边的女孩儿。八年的魔鬼训练,她变得无情无义,心里眼里只有聂硕一人,再也容不得其他男人,就算亲哥哥也不行!

    “我要藏情花的解药!”她冷冷一喝,无论如何也不敢下手,其实,她是爱着哥哥的,是么?

    “没有……”他黯哑低沉的嗓音比蚊子还细,忍着身体的剧痛,嘶哑道“我想救如尘的心……不比他聂硕少……”

    “错!这个世上能够与柳如尘相配的只有主上!”雪漫冷冷喝道。

    “聂硕根本不懂爱……”

    “主上不懂爱,主上没有爱,可他为了柳如尘甘愿去爱。一个没有心的人,却为了一个女人装上了心,或许他不懂如何才算幸福,他只知道让她吃好穿好,这就算爱。”聂硕确实不懂爱,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谁,他最爱的只有自己,爱权力,爱天下,爱他所要得到的一切。

    强者,才配拥有一切;强者,才能稳坐天下;强者,才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因为他聂硕从来就信奉——无毒不丈夫,够狠才男人!

    可他还不够狠,若是够狠,怎会让自己那颗冷血无情的心住进女人?若是够狠,怎能面对烈炎的眼泪束手无策?若是够狠,杀人不眨眼的他怎能连她性命都不敢取?

    因为聂硕明白,杀了烈炎,就等同于杀了自己的心,杀了自己的心,就等同于杀了自己!

    他的爱,无疑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毒药,比藏情花还要毒上千倍万倍!

    “哈哈哈哈……你、你们这些女人……都疯了……爱上聂硕的女人……都疯了……”

    的确疯了,全天下的女人都疯了。那些挤得头破血流也要跑进代国后宫的女人,那些自甘堕落,不惜性命也要争个鱼死网破的女人,都疯了,全疯了!

    到头来,能够真正得到他的人,又有谁呢?

    ……

    ------题外话------

    以后我慢慢更哈,万更可能就桑不起来撒,啊——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