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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柔带着绿云去了之春堂,才到门口,就见刘迁笑着迎到门口。
“用不着这么盛情欢迎吧。”许婉柔调侃道,她看别人、看别的事冷冰冰,但是唯独对那段记忆里的人,却是没来由的感到安心。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许婉柔又想起了陆青然。她常常来之春堂,似乎不只是因为和刘迁在一起感到轻松,好像还有其他的原因。难道是因为陆青然吗?
“你能来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刘迁也配合着她调侃起来,顺便拉回了许婉柔的思绪。
许婉柔和刘迁走进了之春堂的大厅,今日赵伯有事不在,只有一个小伙计正在拿着单子核对药架上的药材。
陆青然的医馆里也有一个大药架,但是比起之春堂的来,还是差的远。之春堂只是个药铺,只卖药材,里面没有坐堂大夫。如果有的话,刚才许婉柔就让阿黄把那人带到这儿来了。
许婉柔沿着药架走了一圈,偶尔拉开一两个药屉看一看,遇到不认识的或是不熟悉的,就请教刘迁。
“小姐”
许婉柔手里正拿着一片干了的栀子,想起那日和陆青然一起上山采药的情景,忽听阿黄在门口叫她。
“什么事?那公子怎么样了?”许婉柔放下栀子,又轻轻的推上药屉,缓步向门口走去。
只见刚才那陌生的男子正坐在车里,一手掀起来车帘,露出一条打着夹板的腿。
“我说要送这位公子回去,他却非要来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阿黄向许婉柔汇报着刚才的情况,好像还有点不乐意的样子。
救命之恩?用得着吗?还是这人在耍什么计谋?许婉柔心里不禁疑虑重重。
“在下刚才莽撞了,差点冲撞了小姐的马车,没想到小姐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实在是让我佩服。如果不来感谢小姐的相救之恩,那是断断不可以的。”车里的那公子看着许婉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平心而论,这个陌生的男子性格坚强,温和有礼,许婉柔并不讨厌他。但是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跟上来的刘迁看着许婉柔那副提起十二分精神的样子,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一些,不必看谁都跟敌人似的。
“这位公子,车与马相撞,我也有责任,看到你受伤上前帮一把,那是人之常情,公子不必如此放在心上。”
许婉柔说话的时候认真的看着他,这才发现他身穿一身青衣长袍,容貌英俊不凡,但是脸部的线条却有一些柔美,看起来像是个书生一样。
“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抱。小姐的恩情,在下记住了。”陌生公子的眼睛一直看着许婉柔,他的眼神虽然温和,但是却闪着熠熠的亮光。
许婉柔见他还是执意要谢,便没再多说什么,看向阿黄道:“这位公子有伤在身,不便行走,把他送回去。”
阿黄刚答应了一声,就听车里的公子急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家离这里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他说完见许婉柔的眼神在他打着夹板的腿上停留,又道:“我伤的是腿,又不是胳膊不是腰的,骑马还是可以的。”
许婉柔听他这么说,便让阿黄牵过拴在她马车后面的马,又把那公子小心翼翼的扶上马,递给他马缰绳。
“小姐保重。”那男子在马上对许婉柔一笑,便挥鞭走了。
在他走后,许婉柔叨叨了一声:“真是个怪人。”
“难不成你帮了人家,人家非要接受的理所当然才是正常人不成?”刘迁在一旁笑道。
许婉柔想了想,觉得确实也是,随即也笑了。但是她总有一种感觉,觉得刚才的那个公子,并不是一般人。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有空再来。”许婉柔对刘迁告辞一声,便带着绿云上了马车。
那个让许婉柔感觉奇怪的陌生公子,并没被许婉柔放在心上多久,她一进府就让绿云去厨房拿吃的,自己奔回了房间。早上出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在楚府陪着楚夫人聊了好大一会儿,路上又耽搁了那么一点,这时早已经过了吃饭的点,许婉柔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吃过饭后,许婉柔稍觉疲惫,便躺上床打算睡个午觉,谁料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绿云过来摆饭的时候,她才刚睡醒没多久。
下午睡多了,到了晚上,许婉柔是彻彻底底的失眠了。这失眠的功夫,许婉柔又想到了陆青然。
她轻轻的叹息一声,透出些许淡淡的惆怅。她真的很想念陆青然,尤其是在他们刚好了没几天就突然分开的情况下。小山前村离这里并不远,坐马车用不了半天就能到。许婉柔特别想去看看陆青然,但是想来想去,她还是放弃了。她现在连自己以后是不是能安全都不敢保证,又何苦去为那安宁祥和的一家添麻烦呢?
自从离开了小山前村,那里的生活变得令许婉柔十分的念念不忘,仿佛一切都是安宁的,一切都是平静的,既没有阴谋,也没有争斗,就连沈氏和李氏偶尔的撒泼挑事儿,许婉柔现在看来,也是那么的有意思。
寂静的夜里,许婉柔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忙拿起枕边的一方丝帕擦拭溢出的眼泪。
丝帕?许婉柔突然眼睛一亮。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像陆青然有一块天青色的绸缎帕子,上面什么花纹、什么绣花都没有,只是一块干干净净的天青色帕子,像是秋雨过后被洗过的天空一样纯净。
当时她见到那块帕子的时候,还特意留意了几眼。因为村里的人不管是身上穿的,还是床上铺的,几乎都是麻布或是棉布,陆青然的衣服也是一身麻布,怎么偏偏就用绸缎的帕子呢?难道是因为绸缎的帕子好用?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许婉柔还记得当初还问过陆青然关于那方绸缎帕子的事情,但是陆青然只说那是沈氏给他的,以后他便一直用着,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她越想越对陆青然的那方帕子感兴趣,不由的披衣起身,也从衣柜里寻出一条自己的天青色的帕子。只是她的帕子颜色似乎更深一些,应该是因为陆青然的帕子用了多年,经常洗的缘故,才会颜色变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