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聂浩然骇人的脸色,温婷婷就知道事情糟糕了,她一直都不洗手不是因为找不到水,而是她的手……手上一痛,温婷婷“嘶”的叫了一声,思绪也被拉回了。
聂浩然一张帅气的脸略微有些阴沉,他刚刚是浇了一些水在她的手上,原本有些干涸的血迹被水浸湿了,一阵一阵的痛从伤口上面苏醒过来,刺激着温婷婷的感觉。
动作虽然很柔,但是聂浩然的脸色却不太好。
他低下头,看了看温婷婷的手掌。
一道深深的口子横贯了她整个手掌,聂浩然才刚刚轻轻的擦过一下,前面的血迹还没擦去,后面又有血流了出来。
水侵染进入了伤口里面,很痛,但是上面所残存的血迹却不得不擦去。
伤口很深,从流血的情况看来就知道了,但是表面上要是不仔细看去,却很难发现痕迹,薄薄的,聂浩然扫了她一眼:“你手里面的刀划伤的?”
温婷婷还没说话,聂浩然又继续说:“不对,不是你手里面的刀,应该是,你嘴里面的刀划伤的!”
温婷婷狠狠的噎了一下,然后什么话都没说。
聂浩然冷笑着看着她:“不说话?”
温婷婷低下头,看见一盆被染红的水:“聂浩然,你一句话就足够把我给噎死了,我还能说什么?”
聂浩然拿了白色的帕子来擦她的手:“哦,原来是我的不对啊。”
温婷婷张嘴本来打算说些什么的,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只能再一次的闭上了嘴。
白色的帕子在拂过她的伤口的时候被染红,聂浩然抬起手,温婷婷一缩脑袋,最后,他只能半是无奈半是心疼的弹了弹温婷婷的额头:“怎么伤的?”
按理说刀子是被温婷婷衔在嘴里面的,要是割伤也应该是割伤她的嘴角才是。
药粉一撒在伤口上,刺激的疼痛立刻传来,温婷婷皱眉:“我那样的动作不是把她给吓住了么?她抛跑开的时候我就摔下去了,要是我不用手挡着……”温婷婷音调一变,“聂浩然,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嘴角开裂满脸都是血的女人了!”
聂浩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做!你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还是觉得阎王烦你不喜欢你的命?”
温婷婷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伤口给包扎好,从开始清洗伤口她就一直都坐着,这个时候只想站起活动一下,谁知道才刚刚一站起来,聂浩然就摁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干什么?”
温婷婷抬起头,神色无辜的看向聂浩然。
聂浩然笑了起来,他帅气的面孔看上去很斯文——温婷婷很是熟悉他那样的笑容,他那样一笑的,斯文到了极点,可惜那斯文是另外一种斯文!
温婷婷扬了扬手:“我的手,嘿嘿,刚刚才受伤了,你也看见的,还流了那么多的血……”
聂浩然慢吞吞的把领带给松开了:“所以?”
温婷婷的肩膀被他一只手给摁住了,她再一次的把自己还过着纱布的手在聂浩然的面前来来回回大幅度的晃了晃:“我说,这里受伤了。”
聂浩然已经把领带放到一边去了,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晃动,他一脸淡定的开始解纽扣:“你之前不是还一脸英雄气概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吗?”
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聂浩然富有弹性的胸膛渐渐露了出来。
温婷婷试图坐着最后的挣扎:“等会儿陈萍和宁兰她们俩一定会来找我的!”
确实,陈萍和宁兰看见她满手是血,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她?在担心她之下,怎么可能会不来看看她?
聂浩然很淡定的把她抱起,然后朝着床上一放,再是一压,扬了扬眉神色没有一处不是张扬:“你觉得,她们两个人的脾气,在看到我打横把你抱走之后,还敢来找你?”
“她们是我的姐妹儿!”温婷婷不服气的反驳,聂浩然的那样子,分明就是在鄙视她们时间的姐妹情谊!
虽然……在面对聂浩然的强势欺压之下,陈萍和宁兰是没有一次给她长脸过的……
温婷婷还想要说话,聂浩然深深的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完全就是一种诱|惑,脱去了穿在里面的白色衬衫,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丁点不漏的裸|露在空气之中,每一处的线条都是最为完美的杰作……
温婷婷发现自己的视线有点儿移不开了。
而当聂浩然的手指摊入她散开的发丝之中的时候,她身体敏|感的一个激灵,然后才清醒了过来。
压下来的那张脸给人不小的危险性,温婷婷嘿嘿一笑,却把自己受伤的手给放在了最前面。
聂浩然瞄了她一笑,扯着嘴角笑起来,在退去了平时军戎之下的严肃,他这样的笑容更加容易让人脸红,尽管,他目前暂时还什么都没有做。
“手受伤了?”
温婷婷听他这样问,很开心的把手给扬了扬:“是啊是啊!”
聂浩然微微一笑,然后温柔的拿起她的手……推在了她的头顶,放下。
“这样就好了,”看着温婷婷瞬间僵硬掉的脸,他笑意邪肆,“很简单。”
温婷婷欲哭无泪,不是她太无能,而是对手太强大!
聂浩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神色已经流露出淡淡的暧|昧,他偏下头,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温婷婷的脸侧,还有后颈内侧……那些地方有哪些是温婷婷难以招架的敏|感点,他都一一熟知了。
果然,温婷婷的脸很快就红了一大片,眼底像是潮水一样慢慢的弥漫过来一层迷茫,却偏偏挣扎着。
“我明天还要见人……”
聂浩然轻笑,手指朝着更深处探去:“放心……我又不收了你的脸!”
温婷婷疑惑,聂浩然一笑:“见人的时候不是需要脸的么?有了脸,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温婷婷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抵住他危险的胸膛:“难道你要我躺在床上和别人见面?”
聂浩然动作勉强停住,然后很正经的想了想,保证道:“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
温婷婷无力的嘶吼:“聂浩然……哪一次你不是这样说的?”
男人的动作一顿,温婷婷控诉:“可是哪一次你又是说到就做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衣领已经敞开了,而聂浩然的唇舌,正带着暧|昧的电流,从她的脖子一路滑下。
他总是能够完全无误的抓住她的敏|感点,然后慢慢的用温柔来折磨,却偏偏动作越是温柔,就叫人越是难以招架和抓狂。
温婷婷眸底是一片盈盈水光,潋滟光华,聂浩然抬起头薄唇带着几分惬意的笑意,欣赏着她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每一次他都会看一下,可是却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声音沙哑着,他舌尖在她的脸侧周围来回的留恋辗转,引起她肌肤的一片颤栗,雪白的肌肤从最深处开始朝着外面散发出一圈一圈的晕红……他喜欢看她这个样子,像是雪地上面慢慢的长出一朵一朵的漂亮的红梅,仅仅只是为了他而绽放。
低低的一声喟叹从控制那个溢出,聂浩然唇舌终于停下,温婷婷被他这样几下捉弄的变化了而又困窘,她单手抓着身下的床单,贝齿在殷红的唇上咬下一排或深或浅的月牙印痕来。
聂浩然吻住了她的唇,深入其中强行让她放开自己被咬住的下唇,一遍又一遍的在上面流转来回。
暧|昧的气息彼此交缠在一起,朝着更加粗重的方向发展而去。
衣服已经被褪尽,他的动作很快,而是却也不乏温柔和优雅,温婷婷浑浑噩噩之间,一时兴起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啊,在抓稳速度的同时还能注重外表……
但是很快,在随着聂浩然进一步的动作之后,她的脑子就变成了一团浆糊……
聂浩然的呼吸一下高过一下,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温婷婷只觉得自己像是抱着一团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的一团火,可是她却只能像是飞蛾一样,不管不顾的朝着那团火越来越靠近,不仅仅只是身体因为渐渐升起的欲|望而沦陷,还有理智。
聂浩然抓起她手的时候,神色染上了一些恶劣,只是她却未曾发现。
兀的,手上传来的异样,让温婷婷再一次的清醒了过来,她眼中还有着尚未来得及散去的迷雾,水光潋滟。
脸颊酡红的眼神加深,看上去更加的让聂浩然兴奋。
他细长的眼睛也禁不住染上了一些迷离的色彩,嘴角几分淡淡的笑意,让温婷婷觉得祸害到了足以倾国倾城的地步。
“我要是有一个国家……为了你彻底颠覆也是可能的……”
这样一想,那些话却顺嘴就给溜了出来。
聂浩然一怔,然后神色出现了类似于傻乎乎或者是无语的状态,温婷婷大囧,恨不得砸出一个缝儿来把自己给塞进去……
真够丢人的!
聂浩然笑了笑,神色全是惬意和舒心:“原来在你心底,我这么值钱……”
那一刻,温婷婷只想一口咬了自己的舌头,可惜太痛,所以只能在脑海里面想一下。
她的手下……温婷婷脸红的足够滴血。
聂浩然把头埋在她的颈间,闷闷的笑出了声。
温婷婷正面红耳赤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电话一阵响起。
她松了一口气,可惜某个被打断了好事的人,心情却恰恰和她相反。
聂浩然还抓着她挣扎的手不放开,温婷婷视线躲闪着不敢去看他:“电话!”
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挣扎,最后被浓浓的欲|望所盖过一切:“不想管……”
温婷婷还想着靠这个电话来摆脱自己的困窘,推搡着他:“万一是很重要的事情呢……去!”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霍于安还没开口,聂浩然就咬牙切齿的问:“谁?”
顿了顿,是霍于安一头雾水的声音:“这么恨我?”
聂浩然面目呈现出无语的状态,半天,他才压下了恨不得摔了电话的冲动:“有事?”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可以……”聂浩然语气森然,“不过,我会找你,我们俩单挑一次!”
“……你这是当我站在那儿被你揍得七荤八素的?”
“你可以试着反抗。”
“算了,说正事,”霍于安的声音正经了起来,“苏晚晚,我找到她了!”
“苏晚晚?”聂浩然朝着温婷婷看了一眼,“你现在哪儿?我和婷婷马上过来!”
苏晚晚现在也是一个关键人物,聂浩然不得不中断他很热衷的事情,温婷婷传好了外套跟着他开车一路朝着机场而去。
而等到他们连夜搭航班过去的时候,却见霍于安神色稍稍暗淡。
“苏晚晚跑了!”
这个消息对于聂浩然来说还真是足够让他吐血的,略带不甘心的看了竖起衣领憋笑憋得甚至辛苦的温婷婷一眼,他才问:“是她自己走的,还是别人把她带走的?”
霍于安从他们一进来就看着他们俩无处不在的眼神交流,苦涩的笑了笑,他很快把不适合的情绪掩去:“我当时正好不在,我出去的时候苏晚晚还在的,可是我回来以后她人就不见了……医院的护士也没有谁看见过……”
“医院的录像带也不是什么人想看就能看的。”
确实,他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公民,医院不可能把录像带给他看,要是有电脑在身边他要看也不是什么问题。
聂浩然点头:“我现在去看一下当时的录像带,是她自己离开的,还是有人带她离开。”
*
苏晚晚一直高烧不退,浑身发热得不像话,而且胡话一连篇一连篇的说着。
聂顾城去了之前他所在的医院,那家医院到处都是他的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知道,而且还来得及抽身。
她躺在床上,因为发烧而浑身发热,毫无意识的不断的踹着被子,聂顾城坐在床边,在一干属下愕然的眼神之中,不厌其烦的抓起她伸出来的胳膊或者是小腿又给塞进去。
她的脸色潮红的不像话,嘴皮却是干裂的苍白的颜色。
她不断的说着胡话,眉头脆弱的拧在了一起。
“姐姐……”
“聂顾城……”
“疼……”
……
翻来覆去的,她就只说了那几个字,别的话声音实在是太小,而且吐字很含糊不清晰,所以他听了好几次也不知道她是在说什么。
偶尔,在她说一次“疼”的时候,他眉宇之间的皱纹就更深了。
她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
“医生呢?”实在是忍无可忍,聂顾城扭过头就朝着门口外面一吼。
他的那些手下对视一眼,都渐渐的意识到了,老大他……像是有什么变化……
而最后的诊断结果,比他所想到的还要坏。
她压制了很多年的心疾因为诸多的诱因而被引发了,需要立刻做手术,而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正在发烧……必须要先用药把烧给退了再说,但是这样一来就耽搁了心脏搭桥手术的时间,而且发烧会引起很有的诱发症状,要是稍微不谨慎一下……
医生本来要说的远远不只是这些,衣领口上面一紧,他很快被人给揪住了衣领,眼前凑过来一张脸,那突兀的面具让他一惊,只觉得狰狞恐怖。
那双眼睛,透露着煞气:“能治好,动手!不能治好,现在就滚!”
苏晚晚在里面做手术,手术室的灯一直都亮着。
昏迷的时候,她叫了不知道多少次“姐姐”。
聂顾城扯着嘴角笑了笑,她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姐姐在他手里,因为她被他抓住的时候,是姐妹两个人一块儿的。
那个女人确实是在他的手里,只是,却不是她的姐姐。
准确的说,那个女人和她,没有半点儿的血缘关系。
“老大,找到许知莉的下落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聂顾城揉了揉太阳穴,酸胀的感觉稍稍的舒缓了一些。
他朝着手术室看了一下,淡淡道:“许家的人留下只能是祸害。”
那个人领命而去,他再一次的朝着手术室看去。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有那样的一天,她知道,她真正的亲人,她的家,是怎么被毁的……
------题外话------
小小的爆发吧……算吧算吧?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