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完颜康勉力解开穆念慈的穴道,她又急着赶过去将程瑶迦与陆冠英救了下来。 ……&陆冠英知道完颜康是大金国的钦使,虽见他杀了欧阳克,于己有恩,但也不能就此化敌为友,上前一揖,不发一语,携了程瑶迦的手扬长而去。两人适才的惊险实是平生从所未历,死里逃生之余,竟都忘了去和郭靖、黄蓉相见。
黄蓉见完颜康与穆念慈重会,甚是喜慰,又感激他解救了大难,郭靖更盼这个义弟由此而改过迁善,与黄蓉对望一眼,均是满脸笑容。完颜康欲从欧阳克“尸身”中拔出铁枪枪头,想尽快将他埋掉。可欧阳克却将铁枪头夹得死紧。无奈下,他们两人将欧阳克抬到店后面的废园中。准备掘坑时突然飘来一阵奇怪的味道,两人头一阵晕眩。之后迷迷糊糊地随便将欧阳克一扔,这便回到村中雇人来抬了棺木,安葬于杨家旧之后。
欧阳克坐起身来,收了手中的迷药,随手将铁枪头一扔,找了个地方好生地休息一夜,便又转而回到店外。见借宿村人家中的穆念慈也来到了店,完颜康却一脸焦急地不住顿足,连连叫苦。原来他在后悔不该让陆冠英与程瑶迦离去。穆念慈却是皱眉不悦,直说大丈夫敢作敢为,昨日他既然害怕,就不该杀掉欧阳克。
完颜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妹子,我心中另有一个计较。他叔父武功盖世,我是想拜他为师。”
穆念慈“啊”了一声。
完颜康道:“我早有此意,只是他门中向来有个规矩,代代都是一脉单传。此人一死,他叔父就能收我为徒啦!”言下甚是得意。
听了他口中言语,瞧了他脸上神情,穆念慈登时凉了半截,颤声道:“原来昨天你冒险杀他,并非为了救我,却是另有图谋。”
完颜康笑道:“你也忒煞多疑,为了你,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
穆念慈道:“这些话将来再说,眼下你作何打算?你是愿意作大宋的忠义之民呢,还是贪图富贵不可限量,仍要去认贼作父?”
……
欧阳克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完颜康另有所图自己早有疑惑,早知道他想杀自己并不单单只为这个女人。也只是这个女子傻,然相信这样的男子竟然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自然是早有想法这才触动了杀自己的念头。
只是,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容颜颇有憔悴,却仍然俊帅得很。一时骗得这个完颜康的相信,本来只是顺势而为。虽然不知道黄蓉与郭靖可能是留在密室疗伤,但更怕两人一时伤愈与完颜康共同对付自己。自己腿脚不方便,郭靖这小子武功大进,自己恐怕要吃亏。装作假死,本是一时兴起,此时他却有了别的想法。如果父亲知道他的死亡,会如何呢?他一向待自己冷淡,除了自己曾被巨岩压死露出过些许真情外,平时总是冷淡得很。真的很想看看,他这时该露出何等表情。
———————————小安重新登场————————
一路风景如画,之前的水灾仿佛没能给南康军这片土地带来多沉重的伤害。水秀山清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春风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寻尝。重新回到这片土地,即使相隔了近千年,也让安如风心安不少。
“姐,先休息一会儿吧!”孙思竣掀开帘子,细心地提议。
安如风不愿意风餐露宿的,这便买了一辆马车。虽然颠簸得厉害,总比骑得来得舒服。顺手递给孙思竣一些点心和水囊,安如风笑道:“好,我们这便停歇一会儿。”
拿起面纱,安如风在孙思竣的扶持下出了狭窄的车厢。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孙思竣,这个孩子把自己照顾得跟个千金大小姐似的,别说什么粗活重活,就是走几步路,他都是小心翼翼地看护着。
将汗巾打湿,安如风递给孙思竣。一个上午都在赶马车,直说请个马夫,他却死活不同意。瞧得刚开始时,手掌都磨起了亮晶晶的水泡,安如风都有些心疼。可怎么劝说都不听,只好捣烂了些草药在夜间休息时帮他敷上。
“擦一擦吧,我们就在附近进食。”安如风下车时便四处扫了扫,不远处是家小酒肆。虽然看起来简陋,总比他们吃干粮来得舒服。
孙思竣只是笑笑,没吭声。 ……_!安如风真是拿他没办法,以前他虽然喜欢粘着自己,也没沉默成这样。除非必要,不然绝少开口。“等到我们安定下来,姐姐给你做些好菜。我的手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得来。”逗趣地与他说笑着。
孙思竣还只是笑笑。安如风败下阵来,好好的一个孩子,回家一趟就成了面瘫。除了对自己还会露出些表情,对其他人,他就是一个大冰块,时刻露出生人勿近的气息。这不,坐在酒桌前面,孙思竣细心地点了安如风喜欢吃的一些小菜,又闷不吭声地吃了起来。就连小二上来想展示一下热情,都被他冷冷地瞪跑了。
安如风叹气,慢慢来吧!看来孩子的教育还真是急不来。以前自己总怪黄药师由着黄蓉性子来,现在倒觉得,能像她那样飞扬跋扈的活着,神采飞扬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是不错的。
“姐,我们准备到哪里去落脚?”孙思竣瞧着安如风不像是回到自己的住地,这才问了出来。
安如风笑道:“我们去都昌。”心中略有些得意,你也总算是问出来了。还以为你会继续保持疑惑地跟她直接过去呢!
孙思竣眉心一皱,“那里民风剽悍,姐,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安如风岂会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就是在后世,都昌都像个“刺儿头”,令市里省里头疼。这里山美水肥,本来该是一派鄱湖渔歌美的风景。可也不知是哪里传下的习俗,他们对传宗接代的意识比其他县市要来得强烈得多。不论平民百姓,还是官贾富贵,对生儿子的执念强得连“计划生育”的强风都刮不灭。此外,他们除了有普通百姓吃苦耐劳的共性外,大多很有个性。安如风曾经看过一名长得白白净净的大姑娘,穿着及踝的长裙,看起来娴静,可腰上却挂着五颜六色的一串大钥匙。安如风直接问,你是都昌的吧?姑娘点点头,有些好奇她是如何知道的。安如风只是说瞧她的作派便知道。
但就是这样的地方,却经常出现一些“怪才”。另僻蹊径,走的路是常人预想不到的。无论是经济上、文学上还是官场上。而且他们的团队意识特别强烈,经常扭成一团儿牢不可破。想到都昌去,安如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好在她虽然不会说都昌话,却能听得明白。而且熟悉一些基本的生活习惯,总算也不是彻底的外人。
“不了,我们直接过去。”安如风摇摇头。天气略有些热,她在思忖着要不要制些龟苓膏。可工序繁琐,还是早些赶路来得要紧。记得在桃花岛时,当她知道平时在超市里买的龟苓膏是用龟板、土茯苓、仓术、苦蔘、女贞子、荆芥穗、生地、鸡骨草等二十余种中药材做的,直接目瞪口呆了。只是觉得,不管它滋阴补肾、润燥护肤、消除暗疮,还是调理脏腑、清热解毒也好,自己还是不大想如此折腾自己。
可没得法子,黄药师一声令下,她就得乖乖地照办。第一次炼制时,她怕苦味太重,加了些冰糖。结果,甜腻的龟苓膏于是只得她自己消化了。
很可笑,她虽然学中医,却不爱喝药。这是因为她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个行当,而是为了多一份谋生技能。后来多练习几次,便将后世的吃法掺了进来。不直接加糖,而是切成块状后,淋上蜂蜜与牛奶,微苦、清凉混上淡淡的蜜香与奶浓,连黄药师也稍给脸面的多吃了些。
想到这里,她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隐去。不管如何,在桃花岛呆的那十多年,是她到这里过得最平稳的日子。这一年时间,颠沛流离,各种事件接踵而至,逼得她喘不过气来。相较而言,那些岁月真是美好得恍如梦境。摇了摇脑袋,她安慰自己,都已经过去了。但却忽略不了,心中隐隐的痛感。可让她回头,她是真的不愿。只能暗暗祈祷,这些不开心,可以随着时间消逝。
孙思竣没再多言,只是吩咐店家再倒了些清水带走。这一路,都是他在做这些琐事。安如风也不管这些,有空便是拿了笔纸将中药方歌给默了下来,递给孙思竣背诵。当初她没花多少功夫便将这些强行记下,再到后来融汇贯通后,才算是吞进了肚中。这还是亏得了这副身体附赠的福利。只是难为了这个孩子,还没开始认药,便背诵这些颇有些诘屈聱牙的东西。
等到他们买下一座两进两出,带有一座小院子的住房,在都昌安好家后,再将孙思竣的奶奶安葬后,闲下来后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突然来了这么一对姐弟,令四周邻很是好奇。
忙碌了几天,将该添置的办好,该打扫的清理干净。安如风这便端起了严师的风范,将孙思竣关在房内记念,扔出那叠一路默出的方歌,直说晚间要考他。自己却拎着竹编的菜篮子出了门,迎面便碰上了余四嫂。这是一个喜欢碎碎念的妇女,没有什么恶意,却偏爱瞧热闹。
“孙姑娘,你们搬来了好几天。瞧你们忙得很,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余四嫂很亲切地问。
安如风点头,有礼地回答:“四嫂气了。小安早便该去拜访大家,只是一时事多,这才准备稍挪些时日。”
余四嫂哪里是希望她来串门,只是对她好奇。毕竟一个年轻姑娘带着弟弟突然迁此处,总是有故事的。早前她的儿子因好奇问起过孙思竣姓名,虽然那个孩子没什么表情,不过也算是礼仪不失,报了姓名。这会儿,她便直接以为安如风名为孙小安。安如风自然是不愿意解释,便是默认了。
“孙姑娘,我瞧着你挺文静的,看起来也瘦弱。真没料到然如此能干。”这才是余四嫂最关心的话题。这座房子是老蒋的房子,他前些日子因手头紧张想出售。却因要价偏高,很多人都望而止步。哪知这个姑娘一来,轻轻柔柔几句,然让老蒋降下了两成。瞧得小气的老蒋然没将脸涨成猪肝色,余四嫂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谈的。
安如风失笑。她还能说什么,只不过是抓住老蒋卖房变现心切,先是进去瞧了瞧房子的格局,将其优劣点摸清楚后,一一说明,并且有理有据。其次,再逐一套出老蒋急需钱的原因,摆出一副咱不着急,我只是想过来看看的心态。
老蒋本来瞧得安如风是个女子,颇有些瞧不上眼。见得她真的懂得风水,更兼之明白医理,见他颈部有些僵直,肩部略动时,会痛得有些蹙眉。再仔细观察,便给他开了一幅麻杏薏甘汤。第二日,老蒋再次与安如风谈判时,觉得已经轻松了不少。对她更是信服了些许。安如风这才告诉他,自己姐弟流落此地,只想安稳过日子,手中银钱也不多。如果他诚心,自己也便银钱两清,否则只能另寻其他。说来说去,还不是图她出钱爽快。若真说有什么本事,也只是夸张。只是这些话,自然不好与余四嫂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