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想不出标题了

目录:空间之悠闲生活| 作者:可奈茵茵| 类别:都市言情

    吃罢早饭后,才分了家的宋家就开始各种的忙碌。

    唯一的厨房分给了宋二郎,宋大郎家就没有。于是宋大郎起了床后就请了隔壁李家当家人过来帮忙,宋二郎自然也有帮忙,但是事情太多、太急。

    首先就是原住在东厢的宋大郎、宋李氏带着大虎、小花搬到了正房。他们两口子住的房间是宋小妹腾出来的,现在宋小妹与宋杨氏同住。

    东厢二间房子腾了出来,现又要将两间房子改成三间,一间东北角作厨房,中间做仓库,放置粮食和一些杂物,最后一间做猪圈……其他还简单,就是弄猪圈要挖厕所,费了不少劲儿。

    也因此宋李氏抱怨吃了亏。苏兰只冷笑,说宋小妹房子应该占一份,难不成她还想占三间正房,和三间倒坐房不成?!

    世界上怎有如此好的事?!正房除了堂屋外的卧室,苏兰也进去过三、四回,自与别个不同。用现代语言来说,那就是装修好了几个档次,毕竟是当家人住的最好的正房。

    宋李氏小声念道宋杨氏,不为宋大郎想想的时候,苏兰总要感叹,宋杨氏做得高明,李氏是她的外侄女、亲儿媳妇,她都瞒得丝毫不透一丝风儿。

    亏得宋李氏还一直认为宋杨氏帮着宋二郎、宋三郎,她自己还老是向外唠嗑,宋杨氏没长心眼,胳膊往外拐。

    宋李氏只想着要房子,占便宜。却不知道外嫁的女儿分房子,那是多么、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外人也只当宋杨氏黑了良心,欺宋二郎老实、趁宋三郎卧病,以往对他们两兄弟的好,都是表现功夫,一到分家,就露了原形。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宋杨氏、宋李氏都是想把钱抓在自己手里的人,两人向来也不和,媳妇和婆婆又是天生的冤家。

    宋杨氏若真的在分房子的时候更偏了心——照谁看来都知道正房三间低得过其他四间,那么曾经多次因为宋李氏要分家,对宋二郎、宋三郎口出不敬之词,而教训了她的宋杨氏,在道理上就站不住脚。

    以后,得了实际便宜的宋李氏,又可以因此来嘲弄宋杨氏。可谓是得了便宜,还能卖乖。

    “那边……那边……对对,挖深一点……深一点……”三个大男人手脚快,到下午的时候猪圈下的厕所已经挖了一小半有余。

    看见宋李氏咋咋呼呼的吆喝着,苏兰不竟想起昨晚上宋二郎掏出来的宋大郎给的二两银子,就宋李氏那铁公鸡一毛不拨的性格,她怎么会允许宋大郎把银子就这么白白给她们——那还不闹翻天。

    说宋李氏有收?若是真对宋二郎、三郎有心的话,也不用不时在院子里指桑骂槐,清闲懒惰好吃等等。

    宋大郎跟宋李氏讲通了道理?这个,苏兰都想笑。不可能!不可能!!

    或是宋李氏有把柄捏在宋大郎手里……把柄……宋李氏有什么把柄,在钱面前,也就两条。一者:是名节——但肯定不可能;二者:就是比二两银子更多的钱……

    苏兰虽没证据,但可能解释的原因,想来想去也就最后这一条。

    话说,昨晚在堂屋分家产的时候,宋李氏生怕它跑掉似的,急吼吼的把银子、地楔搂到了自己的手上。

    分家完毕后,宋李氏正从东厢卧房走,宋大郎却赶上了她,拿了分家所得的三两银子,并非常直接的跟宋李氏说,要把银子给宋二郎。

    宋李氏自然不干。明明分了家,为什么还要把这三两银子给宋二郎?而且这分家才得三两银子……宋李氏神思飘远,怀疑管着公中帐目的宋杨氏私吞了银钱,三两……才三两啊……

    宋大郎到不是在试探宋李氏,而是明确的告诉她,这钱要给宋二郎。

    宋李氏追根究底,宋大郎也就把墙砖里的二十八两银子说了出来。

    宋李氏的嫁妆,以及生大虎得的五两银子,都是李氏私有,余下八两左右也是她攒的。

    但宋大郎确是这般说的:

    “即已分了家,我以后当然以我们的家为主,但是,三弟的病一月光药钱就是半两之多,二弟以前赚的钱都是交到公中,根本没有余下的。冬天又要来了,少不了置办棉衣、棉被……冬天一到,三弟势必要吃些好的,二弟就三两银子,能做得什么。分了家,二弟三弟也是我弟弟,我总不能吃肉喝汤,让我看着弟弟饿着冻着。这三两银子全当我借你的,往后你也不用给我置新衣了,闲时我也会去镇里找小工。此番就算我求你了,二郎有的是力气,农活也是一把好手,以后日子好了,也必定感恩于你……”

    宋大郎的话有些软弱无力。毕竟二十八两银子与他没什么干系,他等于是拿了养活妻儿的钱去救挤弟弟。

    但他若不拿钱给宋二郎、宋三郎,他们必定挨饿受冻。而他家里却有多的银子,不能拿给兄弟。无疑是看着兄弟受苦,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要想从宋李氏手里抠出银钱来,可以说是要她的命。但是宋大郎的态度,让宋李氏吓着了。

    哪有男人低声下气对自己女人的……这男人在自家女人面前抹了面子、低了头……宋李氏一直是想压低宋大郎的头的,但是当宋大郎真正低头的时候,宋李氏却怕了。

    前半月,宋李氏待在家里等宋大郎妥协来接的时候,也怕过。一天、一天、又一天……整整大半个月,宋大郎都没理她……

    如果宋大郎真的在内心认为她李氏恶毒、无情……无论再恶毒无情的女人,都是想在丈夫面前扮小可怜、白莲花吧——是以,宋李氏破天慌的同意了宋大郎的话。

    虽然答应了,但宋李氏内心还是有计较的。第一是给宋大郎一个好印象,对她百利而无一害;二是她看宋三郎惨白带青的脸色,那真是跟活死人有得一拼。

    宋二郎怪病,来的快,去的怪。宋三郎那可是躺了两年多了,那是从内到外、从根到尖都腐烂了。

    宋三郎若是能活到来年春天,那真就是祖上积了十辈子德了。

    当然,早上苏兰把钱还给宋李氏的时候,她还是很高兴的接受了。

    宋大郎一家忙得脚不沾地,苏兰就要轻松得多。东南角厨房、然后倒坐右边第一间——养牛和猪,中间作库房,另一间——也就是以前宋三郎住过的那间,只需打扫打扫,从正房搬了椅子桌子过来,就是堂屋了。

    宋二郎用了两天帮着宋大郎做好猪圈,又是半天砌好改成三间东厢的墙,又花了半天时间,将瓦片上的落叶扫了下面,修了一下漏雨的地方。

    这三天,苏兰也没闲着。李家来帮忙的,就是村里大嘴王李婶的男人,男人在这边干活,她又以串门子的理由,过来蹭了两顿饭。

    苏兰也乐得在宋杨氏的招呼下,帮着干些轻省的活儿。有李婶子在,不愁她的好品性不传遍全村。

    见过两次面的陈寡妇让苏兰深切的认识到,带‘克’字的女人的艰难。贤良的名声,她是恨不能贴遍全身。

    更有,宋二郎就在旁边。苏兰这么做,也是让宋二郎更看重她。不然以后有个矛盾冲突啥的,那也是她握在手中的筹码……

    除了这些个,苏兰这三天最主要的精力是放到宋三郎身上的。

    苏兰预计明天春天搬到宋家四合院,自己盖房子。可是她没钱……

    节流是不如开源的。可是宋三郎确必须得节流。

    古语有言:是药三分毒。

    两年多这么喝下来。宋三郎身体中的‘毒’,至少也有三寸厚。

    一天早、中、晚喝三碗药,宋三郎都喝得干干净净,所以本来胃口不佳的他,饭也就只能吃个半碗。

    对于有了灵泉的苏兰来说,宋三郎这么使尽的喝药,一是糟蹋了自己的身体,一又是浪费了银子。

    所以苏兰就把每天灵泉水的份都存起来了,并没有给宋三郎使用。

    于是,等房子翻修完毕,苏兰又和宋二郎一同去镇里,置办了一些盐罐锅铲等物什,买了布匹、棉衣,正前往药房给宋三郎抓药的时候,苏兰就提了一句:

    “大夫,我家三弟喝了这药两年多了,怎还没起色?你看要不要在添些好的……”

    也是苏兰运气好,这家药房抓药童子是新来的,他一听到两年就变了脸色,“两年?妈吖,那不是好人也得喝得剩半条命……”

    宋二郎先没反应过来。一怔后,便拉着童子问什么。

    童子正要答,已经退了的老大夫兼药店老板却刚好来了。

    宋三郎也是此家药店的老主顾了。说一句不好听了,病了两年还没死,还抓得起药的乡下人,老大夫真是很少见。

    老大夫今儿心情挺好,看到宋二郎还在抓那副抓了两年前的药,心中的怜悯之情就空前的升高了很多,他说:

    “这话我当不该说的,因为开这药方的是南边儿有名的神医,论名声、论医术,我是拍马也赶不上他,对他说三道四,我还……且不说这些,我只告诉你一句,是药三分毒。”

    “你自个回去想想,我不便多说。”老大夫将药塞给宋二郎,送他到门口。一句是药三分毒,就是他对宋二郎最大的好意。

    毕竟他与那开药的神医,是小巫见大巫,而他也开不出治宋三郎的药。

    老大夫摇头叹了一声:“一切都是命。”

    回去的路上,宋二郎的脸色始终很难看,到家放好置办的东西后,宋二郎端着自己和宋三郎的饭,进了宋三郎的房间。

    没一会儿,宋二郎出来的时候,苏兰看到宋三郎小碗里剩了足半碗的白米饭。

    中午,苏兰狡猾的做了白米干饭,晶莹的小米粒儿,香气动人,苏义摇着小尾巴,扑到了碗前,拿着筷子,跟十年没吃饭一样,低头只刨,最后还噎得直咳嗽。

    白米饭,宋二郎亦是很久没吃过了。当他看到宋三郎嚼了三、四勺子就摇头饱了的时候,宋二郎也吃不下去。

    那话是怎么说的——人是铁,饭是钢。

    一个连饭都吃不下的人,能有活头么。

    宋二郎捏着眉头,限入深深的无力当中。

    苏兰才量了宋三郎的身材,正比较着一块蓝色的布和一块灰色的布:“二郎,你说给三弟的棉衣是蓝色的好,还是灰色的好?”

    “蓝色的吧。”宋二郎抬了头,又低下。

    “我也是如是想,蓝色的看着精神。”苏兰喜滋滋的取了蓝色的布,她又有些气馁的说道:“只是我做工不好,只能委屈你和三弟了。”

    “你做的都好。”宋二郎再次抬头,他看苏兰拿着剪子的纤白的手,灵活的裁剪布料,他突然问:

    “媳妇,你觉得老大夫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药三分毒吗?我也听过这句话,意思就是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意思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说是不是老大夫,暗示我少给三弟吃药?”

    苏兰看着宋二郎拉着她的手,她继续装傻,“我不是老大夫,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宋二郎又叹了一口气,苏兰扬唇一笑,“但若是我的弟弟吃了两年多的药,无起色不说,还越来越比以前严重,再找不到更好的大夫、更好的方子的时候,我不说给他停药,但让他少喝两碗药,多吃一碗饭,总是使得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宋二郎欣喜的看着苏兰,眼中还有些激动,“你和我竟想到一块去了。既然如此,我去跟三郎说晚上的药就先免了,如果比以前更差,就又加上。”

    苏兰拉着他,“我们那边的习俗是早吃好、中吃饱、晚吃少,我认为呢,中午还是要紧着三弟多吃些饭才好。不如改成中午不喝。”

    中午可以说是一天中胃口最好的时候,怎么能荒废了。晚上的话,先让弟弟多喂宋三郎几口饭,自然就会少喝药的。

    “如此那就中午吧。”宋二郎拍板。

    第二天一早,苏兰等宋三郎吃过早饭,端来了他的药——第一炮决定要打响的苏兰,并没有把灵泉混在药里煎,而是直接把这几天存下的灵泉都放在了这一碗药里。

    宋三郎一口气喝完了药,疑惑道:“嫂子,这药好像与往日不同?感觉有点甜。”

    “当然不同罗。这药是我亲自煎的。”苏兰把托盘立在胸前,神情严肃:“你莫要在我面前说谎话哄我,药怎么会是甜的,我看你是想到中午可以不用喝药,所以故意甜言蜜语,想哄我让你早上也不用喝是吧?!”

    “我告诉你,别耍小孩子脾气,这一套对我是不管用的。”

    宋三郎愣愣看着苏兰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难道是他的舌头出了问题……或者甜,只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