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柱子和两个少年想必没有少在山里过夜,生火造饭,做得极其熟练。只一会儿,就烤香了一只野鸡——不得不说,三人的打猎水平,实在是不咋的。
严真真看着那只可怜的野鸡,虽然香味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也没好意思大快朵颐。这只鸡,实在是太小了点儿。两只鸡大腿,也不过和她以前吃的翅根差不多粗细,整只鸡还不够给她裹腹的。
“王妃,这一半儿是你的。”卢柱子不顾其他人垂涎欲滴,呵着气,把野鸡从中间拗了一半,递给严真真。
“我吃个鸡腿就成了,一起吃罢。”严真真哪好意思吃独食?连忙撕了一条腿,剩下的都分给了众人。
入睡的时候,碧柳坚持要和螺儿守着严真真的两边:“王妃若是坏了名声,太妃和表小姐就更有理由,把王妃赶出府去了。”
“那也没什么,咱们就在卢家庄白吃白喝外带白住,闲时写写字,爬爬山……那也不错的。”
“王妃断不可有此念!”碧柳被骇着了,“若是被王府休了,王妃这一生可就完了。”
严真真不高兴:“什么完不完的,我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螺儿深思地看了她一眼,抿着唇,双眼扑闪。
“王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螺儿总是跟着你的。还有抱冬,也会跟着王妃。”她轻声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神情郑重,浑然不管碧柳一个接一个抛过来的白眼。
严真真兴高采烈:“这么看来,哪怕我再落魄,也有两个小跟班儿了?”
前世的时候,她的人缘可没有这么好。
“王妃!”碧柳连忙道。“奴婢也是跟着王妃的。”
“唔,那就有三个了!”严真真竖起了手三根手指,“这下好了。以前还怕孤家寡人的,出了府举步维艰呢……”
“王妃万不可动此念!”碧柳吓坏了,急忙扑上去捂住严真真的嘴巴。不敢再让她毫无顾忌地说下去。
严真真哭笑不得,拼了命扯下她的手:“你快闷死我了!”
“谁让王妃口没遮拦的。这样的话也敢说……”碧柳嘀咕,“若是让有心人听见,回头又生出事来!王爷好容易醒来,和王妃又琴瑟和谐的,可别再起风波才好。”
“谁和谁琴瑟和谐了?”严真真瞪圆了眼珠。
碧柳还待再说,螺儿拉住了她的袖子:“王妃自有定计,咱们做奴婢的。跟着主子走,也就是尽了忠心。”
“可是……”碧柳却不依。
“王妃心里有数的。”螺儿强把她拉了过去,“再说,王妃和王爷相处得怎么样,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咱们是外人,哪里能够知道王妃的心思?”
“螺儿,你怎么会这样想?王妃既嫁进了临川王府,难道还真能出来不成?”
“为何不能?”螺儿不以为然,“若是王爷待王妃不好。又何必把一辈子都葬送在王府里?王妃年纪还轻,有机会……”
碧柳白了脸喝道:“螺儿,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这种话也是一个女孩子能说得出来的吗?”
“我是跟定了王妃。总是希望王妃好的。”螺儿却正色道。
“那你还这样说!”碧柳怒道。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王妃在王府里过得并不快活吗?”螺儿摇头叹息,“连抱冬不常在王妃跟前,也看出来了,我就不信碧柳姐姐你看不出来!”
“可是……女人家嫁到夫家,不都是这样过的么?”碧柳一滞,好半天才回答。
螺儿看着洞壁,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但知道王妃不快活,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其实,王妃和王爷至今没有同房,我怀疑王太医那番一个月不能洞房的说法,是王妃授意的。”
碧柳更加吃惊:“怎么会?”
“王太医受了王妃半根紫参,这点小事,难道他会不答应吗?再说,大凡病后初愈,房事还是少些的好。”
“啐,你还是个姑娘家么!”碧柳飞红了脸骂道。
螺儿侧身躺到麦秆子上:“不管王妃做什么样的决定,我总是跟着王妃走的。就算真的出了王府,凭着我和抱冬的一手针线,难道还怕养不活王妃么?”
碧柳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候了半天,却没有听到螺儿的声音。爬过去看时,这丫头已经呼吸均匀地入睡了。
“居然把一腔心事留给了我……”碧柳嘟哝,蹑手蹑脚地走到严真真的另一边,却见她正拿着一块石头,在地上划着什么。
“王妃怎么还未就寝?”碧柳嗔道,“这会儿已经晚了,又累了一天!”
“刚刚听到螺儿和你说的话,我的心思也活了,正盘算着出了府,咱们几个能不能过活呢!”严真真笑嘻嘻道。
碧柳吓得目瞪口呆:“王妃可别听那丫头瞎说,王妃的身份何等的贵重,这样的糊涂心思,可生不得!”
“开个玩笑,瞧你被吓的!”严真真吃吃地笑,仰身躺下,“以前听说农家不用床褥子,只用这些麦秆子,果然比垫了三层褥子还舒服。”
“有吗?”碧柳撇唇,“奴婢倒是觉得,家里的床褥子才好呢!赶年下,咱们再做一床厚棉花胎的,不知有多暖和呢!”
严真真但笑不语,各自睡下,心思却早已经活了。
第二天大早,严真真睁开眼睛,就忙着出去,不顾碧柳在身后一迭连声地喊:“王妃,还不曾洗漱呢!”
“在山里,哪里有这么多的讲究啊!”严真真头也不回地往前跑,螺儿正端着一盆溪水进来,见状急忙跟了出去。
“王妃慢走,小心跌了。”卢柱子正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打拳,见到严真真的时候。急忙停了手脚喊。
“知道,你当我是小孩儿啊!”严真真笑着朝他做了个鬼脸,一甩头又往前跑。谁知话音刚落。就被横斜的树枝绊跌了一跤,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虽然不至于鼻青脸肿。手肘也被擦破了皮。
身后,是碧柳惊天的尖叫:“王妃!”
严真真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手肘,朝着赶来把自己扶住的螺儿笑道:“别担心,也没摔痛。”
碧柳一阵风似地卷了过来,哭丧着脸:“王妃,摔了哪里?要不要传太医?”
“你当这还是在王府呢,山里还备着太医?”严真真没奈何地抛了个白眼,“再说。我也没摔疼!”
“王妃身子金贵,赶紧下山叫了郎中看看罢。”碧柳唉声叹气不迭。
卢柱子也赶了过来:“王妃,不打紧罢?”
碧柳立刻找到了出气的对象,毫不客气地对他横眉竖眼:“怎么会不打紧?我家王妃是何等娇贵的人儿!平常别说摔这么结实的一跤了,就是在路上打个晃,身边都有人赶紧地扶住……”
“碧柳!”严真真哭笑不得,“哪里有这样夸张……我这不是没事嘛!你赶紧地回去洗漱洗漱,我去看看紫……呃……紫杜鹃开了没有。”
好险,差点就把“紫参”两字脱口而出。
“昨儿都看半天了,还看啊!”碧铆无奈。“王妃,回山洞看看,擦破了哪里没有?赶紧地上了药,免得留下疤痕。”
“手肘上留点疤有什么关系?”严真真满不在乎。“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痛,不打紧。”
“可……”碧柳还要再说,严真真却早拉着螺儿又跑开了,只得留在原地干生气。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放心,又赶紧地跟了上去。
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种紫参的地方,似乎还和昨天刚种下去时一样,蔫头蔫脑的样子,根本就是营养不良。
她有点失望,不过还是装出一种惊喜的声音:“咦,这怎么像是人参呢?”
卢柱子正和碧柳打嘴仗,闻言笑道:“这里似乎并不产人参的,王妃想是看差了。”
“不会啊,我记得人参的叶子……就是这样的。”严真真坚持己见,“柱子,你过来挖一挖,兴许咱们就撞上了大运了。”
“这儿……”卢柱子不以为然。
“王妃让你去挖,你就去挖嘛!大不了,就费上几把力气,难不成你还不乐意?”碧柳推搡了他一把。
卢柱子看了看严真真,咕哝了一句:“好吧,我挖。”
“咦,真是人参!”挖了一半,他忽然惊呼一声,把手里的剑给扔了,用两只手拨泥土,“王妃,果然是一棵年份极佳的人参。依我看,总有一千年以上,可能还不止……”
“你又知道!”碧柳嗤之以鼻。
严真真心情紧张,看着泥土被拨开后,露出了人参的真面目。
是白的!
果然,她的设想是可行的。
“王妃?”螺儿轻轻地叫了一声,严真真没有反应。她太激动了,紫参因为太珍贵,她也不敢拿出来售卖。可白参不一样,分几家药店出售,一点都不会起眼。银子啊,可就滚滚地来啦!
“不止一千年!”卢柱子小心地把人参捧了出来,欲哭无泪,“被我用剑割了一道,卖相可就不怎么好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就是人参呢!”
PS:天天加班,双休日都成加班日,而且还加到十点钟!怒!奉劝学财务的同行,千万不要羡慕事务所,那地儿简直不是人呆的.小猪已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就会抱着‘学知识,学本领‘的‘崇高‘目标,一脚就踩进这趟浑水里呢?呜呜呜呜,亲们赶紧同情小猪一下下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