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来采访拉!电视台来人啦!”
一阵大喇叭的喧闹声活生生的把烂醉如泥的乌蝇从睡梦中惊醒。他感到头痛欲裂,一阵腹胀和恶心。
在准确的找到脸盘的位置后,他肆无忌惮的吐了起来,把昨天晚上跟佟胖子胡吃海塞吃下的肘子,野菜和各种农家佳肴都吐了个底朝天。
看着脸盘内的污物,乌蝇大脑中一阵空白,四下打量,只见佟胖子光着一只脚睡在地上,衣服上的扣子全掉了。
“哦……”乌蝇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跟佟胖子开怀畅饮的一幕,两个人喝的醉醺醺之后好像佟胖子不服,又打开了一坛山炮酒。
“靠,这次和大发了。”乌蝇很少这样酩酊大醉过,因为在西城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预防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
是说话,这些日子在这小小村落,他的心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宁静感觉,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跟人飚酒,也可以不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睡觉。
“电视台来人了!牛鑫出名了!”村长的大嗓门在乡间徜徉着,听他的口气,似乎出名的是他本人似地。”
此时村里居住的大多是一些老婆婆老汉汉,外加一些没入学的小孩,乡间生活本来就有些乏味,人们见到热闹当然积极参与。
只有乌蝇对此无动于衷,对于他来说,与其去参加那种没劲的闹剧,还不如多在被窝里睡一会。
但是外面乌拉乌拉的声音不绝于耳,他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村长似乎想要全世界所有喘气的都知道他有一个小喇叭,搞得乌蝇把被子蒙住头还是毫无效果。
但是他还在努力着,因为大醉之后带来的那种颓废感和舒适感让他对枕头格外留恋。
终于,他的坚持被付三推门而入打破了:“我x,你们两个人不仗义!喝酒也不喊我!不当我是兄弟啊。”
“厄——”乌蝇终于下定决心起来了,他揉揉略微有些浮肿的眼袋说道:“不是不喊你,是我们找不着你,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付三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村里的养猪状元牛鑫昨天晚上大摆筵席,说是让我们在今天帮着他说好话,我糊里糊涂就去了,当时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到了今天电视台的人来才知道这孙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是让大家在城里来的大记者面前猛夸他……”
“这么说,一大早搞得满村鸡飞狗跳的就是他?”乌蝇没好气的问道:“这家伙很厉害吗?”
“这家伙,小的时候天天被我揍着玩!”付三说起这个顿时兴奋起来:“长的也难看,整个就像牛头马面一不小心转世投胎一般,但是这小子养起牲口来还真是有一手,不服不行,前些年养牛,赚了一笔,买了一辆小轿车,近几年养猪,猪肉价格暴涨!这估计小洋楼快起来了。”
“嘿嘿!”乌蝇踹踹卧倒在地烂泥般的佟胖子:“还有够没够?起来了!”
佟胖子被踹了一脚之后只是嘴里轻轻的嘟囔了一句听不清内容的话,随即一个转身把自己的右胳膊当做枕头,继续睡。
“嘿!”乌蝇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前捏住佟胖子的鼻子,但是这厮居然大张着嘴喘气,丝毫不受影响,还一翻身差点把乌蝇带倒。
“得了,老大,别管他了!”付三苦笑着说道:“这个货小时候就是这副德行!一旦他睡熟了,就是天皇老子也没法把他叫醒,那次我们为了叫醒他把马蜂窝丢到他身上,您猜怎么着?他愣是一动不动的在马蜂群的环绕之下面不改色的接着睡!那些马蜂也够笨的,见他一动不动居然也不蛰他!老大,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干脆跟着我去看看热闹吧!”
乌蝇当然也知道佟胖子一贯的德行,但是最后还是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悻悻的跟着付三走了。
也许在那里能看到小欧那,他是怎么想的。
只见村口的晒谷场上停着一辆电视台的采访车,一大堆村民拥簇在哪里不知道在观望什么。
“让开点!让开点!”付三连忙在人群中腾出一条路来,让乌蝇顺利的挤到前面。
只见众人围住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记者,她一下子就抓住了乌蝇的眼球。
她的眉眼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柔媚的味道,这种感觉十分朦胧却是十分亲切,整个人看上给人一种活泼,大方,开朗的感觉,同时骨子里透着一股小女人的那种娇媚和造作,让每个见到她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把她揽在怀里,好好的呵护一番。
“请问您就是这里的养猪状元牛鑫先生是吧?”这个女记者的声音娇滴滴并且很好的借鉴了台湾一些女主持人的嗲劲,把那个长得像野猪一般粗陋憨厚汉子搞得满脸通红很是紧张:“我,对,我就是养鱼状元,不不不!养猪!养猪状元!”
“这个妞是谁?”乌蝇立刻从沉闷中苏醒了,的确,漂亮的有活力女人无论是谁见了都会精神一振,像他这种猎艳老手,情场新手更是趋之若鹜。
这个女记者表面上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下基层采访记者,其实她的来头可不小。她是西城电视台的台长秦明的女儿秦萌。
秦明是西城电视台的一把手,他的这个女儿秦萌传媒大学一毕业本来想要分配到更好的地方去工作,但是那些地方寸土寸金,就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都有人抢破头,虽说秦明在西城可以算得上是名流,但是到了外面更大的舞台上有权的有的是,有钱的更是层出不穷,秦萌个人的成绩不差,但是输就输在背景上。
看到自己从小娇生惯养到大的宝贝女儿受气,秦明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于是他很顺利的就把自己的女儿调进了自己的电视台,虽然他想要给女儿直升飞机,但是碍于提拔程序,所以特地的提供一些采访环境好,并且出镜率高的采访来慢慢增加自己女儿的资历。
“这一看就是个千金小姐,”乌蝇悄悄对身边的付三说道。
付三莫名其妙:“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妞虽然很正点很精神,但是从哪里可以看出来她的出身?”
“你看她身上的行头,米色的职业装是瓦萨琪最新款,这道不算什么,最狠的是她脚上的那双箸红色靴子是真正的小牛皮材质,并且是世界名牌达普拉出的09年限量款!要知道,光着双靴子,就要几千美金啊!”乌蝇很娴熟的把自己陪妞逛街所学到的东西如数家珍,这些年他在这些所谓的名牌身上可没少糟蹋钱。
其实名牌是什么?名牌就是有名的牌子。记得有一部很老的港台电影,一个人为了整蛊别人,特意把别人的两件名牌衣服的牌子剪掉了,那两个人大哭起来:“靠!太残忍了!花了几万港币买的名牌!这下子全废了!”
虽然描述的夸张些但是充分说明了一点,名牌的奥义就是品质比一般的货好上一点点,价钱却要贵几倍。虽然任何一个有经济头脑的人都知道名牌性价比不高,但是还是有人拼着自己大半月的收入去买件壮壮门面,归根结底,名牌的生存就靠人们的虚荣心来维系。
秦萌虽表面上热情洋溢,内心却十分委屈,愤懑。
她一心想要进入当一线主持人,自认为自己怀才不遇,受了不公平的遭遇,对于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丝毫的没有觉悟。
乌蝇只顾瞅着她半天没说话,一点都没注意到秦萌已经开始了互动环节,她开始一个个的采访村民,意义在于侧面描写牛鑫平时的矜矜业业和吃苦耐劳。
由于乌蝇站的最靠前,穿的也最顺眼,秦萌下意识的优先选择了他,只见她突然几步凑上前来,摄像机,话筒齐刷刷对准了乌蝇:“请问您一下,作为牛鑫的同村乡亲,你平素里对他的印象如何?”
乌蝇像被人一棍子打懵了,他答非所问:“请问你们这是现场直播吗?”
“是的。”秦萌此时用稍稍鄙夷的眼神瞟了乌蝇一眼:“毕竟是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看见电视台的激动成这个样子。
“滚开!”乌蝇一把将旁边的摄影师吕方推倒,一把拽着付三狂奔而去!
大家都被刚才的一幕搞懵了,秦萌丝毫没有防备被撞倒在地,顿时花容失措脸色苍白,虽然被是同行的摄影师吕方及时扶起来,却后半天捂着胸口缓不过劲来,原来乌蝇刚才夺路而出时手指头一不小心拨到了她的胸脯。
摄影师吕方气冲冲的对着村长嚷道:“这家伙是有毛病吧?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