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客而来,自是不甚欢迎,只是不知这客是否相识呢?”
无忧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掠至那群人的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和黄药师是一伙的,他在这里,那么黄药师必定就在附近。”
上午中了无忧迷烟的人指着无忧向一个白衣的中年男人说道。
“原来是这位兄台啊,不知道那蚀骨散的滋味如何?”
无忧笑着问道,语气里满是打趣。
“狂妄小子,今天我非要好好收拾你不可!师叔,我先把这小子拿下,然后让他带我们去找黄药师吧。”此人向白衣男人说道,神态恭敬。在得到白衣人的一颔首后,便将剑拔出剑鞘,向无忧刺去。忆起上午一事,他顿觉脸上无光,下手也狠了许多。
此时没有不需顾忌到黄药师,无忧再次使出了绰影步,左躲右闪。她意在拖延时间,便是不急着出手,将那人耍的团团转。
但是白衣的中年男人却看出了她的意图,他向那人呵斥道,“陈亭不要再丢人了,退下,让我来会一会这位朋友。”他说的极为客气,但是出手却招招狠毒,比刚才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忧躲得甚是辛苦,所幸对方自持着前辈的身份,没有让人一拥而上,否则她怕是也撑不了多久。虽然离开破庙前话是说的极为肯定,但心下却是只有七分把握,这七分把握还是建立在对方都是上午那样的武者,没有高手的基础上。
但现在,危险了。
这个白衣人一出招,无忧就知道那人叫的“师叔”果然不是普通的武者,虽不及黄药师和明月宫主,但确实是比自己强上了许多。
果然,十五招之后,绰影步便再也挡不了白衣人的进攻,对方一剑刺来,比先前那人的速度快了不少,无忧尽力闪躲,却还是被对方刺伤手臂。
“年轻人,此事是我们云海派与黄药师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若是说出黄药师现在何处,我们便不会与你为难。黄药师现在身中奇毒,怕是也走不了多远,你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白衣男子持剑而立,劝道。
无忧此时才明白,她刚才想差了,原以为对方是想趁黄药师运功逼毒时乘虚而入。但此时,她方才知道自己是高看了他们。本就在奇怪对方为什么不先派人追,而与她在这一番纠缠,竟是认为黄药师解不了那毒,走不远之故。却不知黄药师内力深厚,只需一刻时间就能把毒逼出来,心下甚是好笑,这是将黄药师看扁了吧。
这一想,便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是井底之蛙。”
□,却不知道那人到底有多厉害,这不是很可笑么。
“小子,找死!”
白衣人恼怒,再次拔剑相向,这一次,确实是半分情面不留。
无忧勉力用纸扇抵挡,在兵器不撑手的情况,她更是节节败退。亏得时不时从扇面中发射出的暗器,硬是拖上了一小会。但这确实如同黄药师所说,是雕虫小技罢了,不多时,便派不上用场了。
闪躲不及,左臂再次被刺伤,面对扑面而来的掌风,无忧无奈之下,只能出右掌相抵。
两种内力在掌间冲撞,无忧直觉一股真气狠狠地直冲向她的筋脉之中。
“扑——”
收掌之后,无忧狠狠地向地面吐出了一口血,这一掌比上一次黄药师那一掌还要厉害两分,硬深深地让无忧痛出一身冷汗。
正待白衣人想要补上一剑结果无忧的性命时,一颗石子从林中飞出,打中了他持剑的手腕,剑“磅”地一声落地。
“是谁?”
青衫翩然而至,落在了无忧的面前。
看着很是狼狈的无忧,黄药师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他抛给了无忧一枚丹药后,便转身面对那十人。
得救了,无忧暗道。接过黄药师给的丹药,花香扑面,她想,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九花玉露丸呢?服下了丹药,顿觉好过了许多,她索性躺在地上休息,此时她什么都不必再管。天塌了,也自是会有黄药师撑着。
“黄药师!你不是中毒了吗?”
白衣人拾起剑,惊惧地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区区小毒,能奈我何。”
语毕,便攻向白衣人。箫与剑相抵,招招奇快无比,不消多时,白衣人便尝到了节节败退的滋味。此刻,白衣人也不再自恃前辈的身份了,招呼剩下的九人一拥而上。
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十人纷纷倒地。
黄药师立在一旁,神色晦暗不明,周身散发的气势却是凛冽冷厉,迫的那十人冷汗直下。
他捡起被丢落在一旁的剑,向其中一人迈步而去。
那人仓惶地后退,没退几步,便发出了尖利的惨叫声。原来他的脚筋手筋全被黄药师用剑挑断,殷红的血布满了他的衣衫。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九个人无论怎样闪避,皆是同样的下场。
惨叫声此起彼伏,惊走了数只停留在林中休憩的鸟儿。原本安静的树林此刻竟如同修罗地狱一般可怖。
剩下的白衣人从惨叫声回过神后,运起真气,刚踏上树,便被黄药师一掌击落,“啊”,他痛呼了一声,只觉肩上一处痛了一下。
这是黄药师的的独门暗器,附骨针。只要伸手在敌人身上一拍,那针便深入肉里,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痛苦,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取人性命。武功好的人如运功抵挡,却是越挡越痛,所受苦楚更是剧烈。
那白衣人却是不知道,依然不顾不管地向林外逃去。
“你怎么样?”
黄药师走上前,对着躺在地上装死的无忧说道。
“好多了。”不亏是对内伤有奇效的九花玉露丸。这一会子的功夫,无忧觉得筋脉舒畅了许多。“只是现在没有力气,有劳黄兄了。”
这话说的是实话,却也存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无忧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靠到了黄药师的身上。黄药师扶着她,缓步走向他们原本息憩的那座寺庙。
进入寺庙后,无忧席地而坐,黄药师则把先前熄灭的火堆燃气。
红色的火焰轻轻地跃动着,火光下,无忧的脸色还是显得很苍白。
“我帮你把一下脉。”
说着黄药师便探出手伸向无忧。
把脉?绝对不行!无忧一惊,将手藏到了背后,“不劳烦黄兄你了,我真的好多了。”这脉一把,是男是女不就立刻分晓。
“你这是做什么。”黄药师眉心微微皱起,有些严厉地看向无忧。
“真的不必麻烦了!”
看着黄药师继续探向前的手,无忧慌了,左躲右闪。
无忧原本就不是黄药师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她又受伤了,没有几下便被黄药师抓住了手腕。
此时,无忧的脑海里只剩下三个字。
——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