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风吹袭着人的脸旁,远处的一处篝火被风吹的四处摇曳。
一些难民被着突如起来的萧煞气氛感染到不敢大声的呼吸,就连那小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回到他父母身边去了,紧紧的将他的小脑袋靠在母亲的怀抱里。像只受了惊的小兽,眼睛不敢再看向独孤智他们。
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带来了一股香气,这是女人身上香料的味道,在黑暗中说话的女子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长天不禁将手按在了剑上,凌冰幻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剑带出来得。此时长天的手紧紧地按在剑上,只要一有情况他的剑随时会出鞘。他连呼吸都开始变的有些急促了。
因为他早已听说过那女魔头的厉害,她杀人不眨眼,很多江湖名士也都死在了她的手上,她的法力高强,他和独孤智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就算现在加一个凌冰幻也不见得就能和她分出秋毫,更何况他根本不能确定,凌冰幻是否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凌冰幻远远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影子,他紧张的神情却突然放松了下来,嘴角甚至出现了一抹微笑。不过他没有让独孤智和长天看出什么来,他仍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
独孤智只是觉得有些好奇,他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与妖界的结下什么冤仇,就算是幽冥王,木妗不也想办法摆平了吗?
他实在想不出对方是何方神圣,但看到连长天这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国师,此时紧张的好像一条绷紧了的弦,只要气氛再稍浓一点,他就好像要断了。
独孤智对着虚空大声说道,“来者何人,我独孤智自问没有对不起城中的老百姓,为何姑娘非要说在下是要逃呢?话说回来,我和姑娘无冤无丑为何要逃呢?”
黑暗中白光一闪,天空就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长发飘飘的女子,她在夜空中看来宛如鬼魅一般的邪魅,看到她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的肌肉都像被冻住了,发紧。
她长的奇美,可是那张美丽的面孔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冽的目光如同鬼魅一般的游离着,只见她飘在暗空中,哈哈大笑。
“你说什么都没用,只要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和你那娇媚地人面兽心的妻子造成的就行了。”她的目光如同两把冷冽的剑扫向周围的灾民,一字一顿地道,“他们。。。本不该受此劫难的!”
人们被她投来的目光吓到尖叫,可是又无处可逃,只好互相抱在一起,闭着眼睛,身体打着哆嗦,在心中祈祷着不要伤害到他们。
可是那白衣女子却仿佛不想为难他们,只是将目光转回来盯在长天的手上,他按在剑上的手已经再抖,但她却知道,即使是这样,他一剑出鞘也必定会见血的。因为他的妖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此时她才发现,这国师原本就不是正道上的人,而是练妖术。
独孤智,嘴唇抖着,他这一生经历过太多的大事,可是从来没有被一个黄毛丫头如此的教训过,一时间也不禁恼羞成怒,大声道,“你这丫头说话狂妄,毫无根据在次捏造谎言,拿命来。”
长天刚想拦住他,哪里想到他那急性子,话音未落,人已经如箭般射了出去。凌冰幻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的冲动,倒是吓了一跳,他不担心独孤智,对于他的盛名他已经听过不少,他担心的是那白衣女子。
长天见此也拔剑冲了上去,他和独孤智一下子就将那白衣女子围在了空中,凌冰幻正担心,却听那白衣女子冷笑道,“果然,什么正义道德,两个男人一起上,果然公平的很啊。”
她的话音刚落,长天的脸色就变了,独孤智对他大声说道,“国师先退下,让老夫先来会会她。”
长天看着那白衣女子不禁担心道,“这。。。”
独孤智自信满满地道,“不用担心,就这小丫头她奈何不了我。”
长天见独孤智执意不让他帮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了下来,落到地面看着独孤智和那白衣女子在天空对质。一股杀气笼罩着整个大地,仿佛夜更深更冷了。
独孤智笑道,“现在可以吧。”
百衣女子突然向他的身后看了一眼,一朵云一样的白光正向她们靠近,她莞尔一笑道,“可以了,不过不是和我,自有人收拾你。”
说完身子一掠,就消失在黑暗中。凌冰幻见她走了,也跟着追了出去,不过长天也没有阻拦他,他以为凌冰幻是找她打斗去了,他巴不得他去送死呢。
独孤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长天在下面道,“原来只会虚张声势,一动真格的竟吓跑了,下次见了她,一定饶不了她。”
话音刚落,独孤智正从空中落下,突然一道白绫从远处射来,不偏不倚直冲他的后心。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这种杀气还有白绫带动的空气,他已经感觉到了,他一个筋斗翻过,躲开了那白绫。
没想到那白绫就像长了眼睛,一直缠着他不放,打斗中,另一个白衣女子出现了。这时人们发出了更强烈的惊叹声。这个女子比刚才那位还要美丽,刚才那一位已经让世上的很多男子一见倾心了,可是这位,那简直就是人间少有,天上少见的美。
她不但美,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很柔和,没有刚才那女子的冷冰。可是只有长天和独孤智知道,这位可比刚才那位要厉害多了,她人虽然长的美丽温柔,甚至脸上还挂着微笑,但她的出手,招招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她的身子轻盈,看上去甚至会让人觉得她弱不禁风,就连地上的那些灾民甚至都要为她担心,为她捏一把汗,这么样一个标致的美女怎么会是独孤侯的对手。
人们不像刚才不敢看,现在却全都紧张的看着他们。
可是他们若是要知道,这才是真正给他们遭成灾害的魔头,他们一定会不相信。刚才走掉的那一位只不过是想替魔头教训教训独孤智的,想替老百姓出口气,而现在这位,却不是为了老百姓,而是真的想要来取他们性命的。
独孤智跟她交手几个回合,显然觉得有些吃力了,他甚至想不通,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会对他的武功了解的这么清楚,招招都直逼他的弱处。
那白衣女子眼看就要将独孤智用白绫卷着抛到地上了,她却突然收了收,她的脸上虽然看不到任何的怒意,但她的声音也绝对不带丝毫的感情,她对着正在下落的独孤智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要对付你?”
长天扶助跌跌撞撞差点没站稳的独孤智道,“你这妖女,祸害百姓竟还在这里猖狂,看我如何收拾你。”说着他就要拔剑,剑还没出鞘,就听到那女子冷笑了一声,
“就你那柄破剑还想伤得了我?你那点小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妖术是从哪里学来的。想死就快点拔剑吧。”
长天的瞳孔急剧地收缩,这么秘密没人知道,她怎么知道的,他学的确不是正道上的功夫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不出剑就不出剑,因为他的剑具有邪性是要靠人血来养的。
听完她的这番话,他按在剑上的手不禁犹豫起来了,他对这个女子也有些忌惮,因为知道他的秘密的人不多,能直接看出来的人,一定具有不简单的灵力。
可是这魔头他对她却一无所知,她只是这两年才强大起来的,以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段时间他也曾和木妗瞒着独孤智在外面查过,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长的像姝若但绝对不是,因为她在外面做案的时候,姝若还在地宫里。
独孤智见到她的第一面也吓了一条,他开始也以为是姝若,但对方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招招紧逼却让他发现她不是姝若,因为他知道姝若即使是被他们联合封印的,但那也是处于她自愿。
而且姝若生性善良是绝对不会这样招招想置他于死地的,这个白衣女子出手越狠,越否定了她是姝若的可能性。
此时她仍飘在空中,宛如一位美丽的仙子。她在空中依然淡定的向还在犹豫的长天道,“如果你还犹豫未决,那就让我再提醒一点,如果你想你的剑想用你的血来养的话,就拔剑吧。”
长天听后身子竟然一抖,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恐惧过,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如花似月的女子,他却感觉到了冷,他的脊背也在发凉。
独孤智感觉到了他的恐惧,他的身子在发抖,独孤智突然发现,原来国师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法力强大,他也有弱点,他也有死穴,而一但死穴被人点开,他就不战自败了。这一点太可怕,太可怕了。
而眼前的这位女子才是真正的可怕。
独孤智神色黯然的问道,“姑娘,我和你有仇吗?”
他自认为他这一生除了将安阳王囚禁在宫中之外,一件错事都不曾有,他更确定自己和这位女子绝对没有见过面,更谈不上有仇了。既然没有仇那么就没有谈不妥的事情。
那女子却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独孤智地心也渐渐放松了,他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在外面结仇,他为自己的睿智感到满意。
没想到那女子却微笑着说出了一个字,“有!”她还是笑的那么温柔,像是在开玩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