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你是我的带教老师耶。”伏小卓略有些尴尬的搪塞着。
“什么带教老师,那些都是虚的,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恩师,作为医生我还是大致知道些规矩的,恩师在上,徒弟严肃有理了。”严肃将自己手中为伏小卓倒的一杯加了葡萄糖的开水递到伏小卓手上,这便施起师徒大礼来。
“这,唉!你是穿越剧看多了吧,咱现如今可没这礼节,唉,起来,起来。”伏小卓手忙脚乱的将杯子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弯腰想要扶起严肃。
“恩师,学生没有开玩笑,我想要成为伏老师的正式弟子,自然是要好好的服侍老师了。”今天见识过了伏小卓治疗两位病人展现出的神奇医术,第一个那胃病倒还没啥,可这心源性哮喘的急救则是让严肃大开了眼界,作为一位有些经验的呼吸系统专家,严肃很是知道刚才伏小卓那一套针灸手法所代表的价值,是以见伏小卓来拉自己,早已躲在一旁,脑中倏然灵光一闪口中稍带威胁的说道:
“老师你不答应我的话,那我就在病例报告上如实记录,呵呵。”
“这,。。你!”伏小卓哑然失笑,显然被严肃说及要害,转念一想中医的发展仅靠自己也是远远不够,在医学方面收些徒弟倒也无妨这才微微摇头说道:“想要成为我的弟子,可不仅仅只是服侍好我就能行的。”
严肃自信满满的说道:“这我知道。自古中医医学流派入门是很难的,但我有信心,能够满足伏老师您所有的条件,成为您的正式弟子,争取早日为师门流派争光添彩。”
“有信心是好的,但也要做好被批判的准备,呵呵,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中医的前景不是很妙。”伏小卓笑呵呵地说着自己没有学习中医前和自己家人争论时说过的有些幼稚的话。
“嗯,这倒也不难理解:在眼下这种把中医基础理论方法作为敌对意识形态、官员面子高于科学事实和科研人员权益安全的条件下,向老师您这样掌握中医理论方法真蒂的人,小心谨慎些还是对的,嘻嘻,学生严肃保证一言一行听指挥,这点老师放心,等下病历上我会妥善的记录的,保证不泄露老师您的一丁点秘密。”严肃自以为很是理解伏小卓的处境,很是郑重的保证着。
“嗯。”伏小卓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葡萄糖溶液浅浅的喝了一口。
“耶,谢谢老师,呵呵,我先写这病例去。嚯嚯。”看着一脸淡定的伏小卓点头,严肃这才爬起身子兴奋的说着。
“不忙,咱先讨论下这病例,你准备接下来怎么治疗?”说起治病,伏小卓一脸严肃的样子。
“哦?这按以前的常规治疗,加上每天两小时的药物雾化吸入,这哮喘在医院都是这么治的呀?”严肃说着自己的方法。
“这。。?你知道病人是怎么得的这哮喘吗?”伏小卓一脸认真的反问着。
“这个好像不太清楚,这病人入院时说过自己有哮喘的老病根,几十年了,可能这次手术引发了这老病吧。”严肃有理有据的根据病例说着自己的见解。
“可能?好吧,那你追问过这老病根是怎么形成的吗?”伏小卓不依不饶的继续较真般的追问着。
“这那说得清楚,我倒是问过一句,但病人自己也说不清,只是说这几十年来看了不少的大夫都治不好这病,具体怎么得的早记不上来了。像这样岁数的病人大多哮喘是因为抽烟过多的缘故吧。”严肃为自己的治疗手段据理力争着。
“抽烟过多?抽烟过多是有危害,但不是他的病因,我推断原来他本身不喘,这人原本年轻时是个出力气干活的老工人,夏天他经常干体力活又热又累又渴的时候喝大量的凉水,吃了大量的冷的食物,那么就把热郁在胸膈了,短时间又是年轻的时候表现不出来,不过到了老年对他说来,表现出来的就是喘。这才是他的病因。”伏小卓很是笃定地说着。
“这?伏老师你不是算卦的吧?怎么几十年前的事情你都能算出来?”严肃一脸不信的看着伏小卓,很是不屑地说着。
“呵呵,这可以验证。”伏小卓淡淡一笑,浅浅的的说了一句,转而拉开自己这边的抽屉默默的看起那队乱七八糟的说明书来。
“这?真的,我去问问。”严肃一脸好奇的说着。
“嗯,顺便再观察下病人情况。”伏小卓乐呵呵的应着。
嘭。。。滴答。。。滴答。。。一声推门的声音之后寂静的医办室只留下强上的挂钟的滴答声陪伴着伏小卓百无聊赖的看着那对形形色色的说明书。
“诶,师父,你可真神了耶,真的!”严肃一惊一乍的声音在大约过了半小时后终于在伏小卓身后响起。
“难道还有假的,怎么样,问出点啥了。”伏小卓懒散的倚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的回道。
“嗯,是这样的,这老人年轻时是在山西煤矿装火车的,你知道那年月什么铲车一类的机械很少,要说也真是苦,这老人他们往火车上装煤那都是用大铁锹,煤堆特高。铁锹攉不上去之后,煤面儿就装了筐,苦力们扛了煤筐上火车。所以,这行又叫“扛黑煤的”。汗水煤面和了满脸满脖子。这劳动强度可想而知,偏偏夏天这劳保也很是不好,这些装车的工人在夏天都是累了直接就着货场上的自来水管子就这么咕咚咕咚灌上一气,下了工也是又闷又热的这山西人又爱面食,据这老人的儿子讲这老人到现在也改不了这个吃面过凉水的习惯,唉。”严肃绘声绘色的说着他自己出去这半个多小时的收获。
“呵呵,看来我了解的病情倒是没错。”伏小卓乐呵呵的听完严肃的病情起因讲解,笑了笑说了一句。
“嗯,没错,没错,老师你真的都能上街上摆摊算卦了,一准比那那神马‘刘半仙’‘马半仙’的强嘿嘿。。”严肃干笑着打着哈哈。
“这,有你这家伙这么夸奖人的吗?咱是医生。”伏小卓笑着有些责怪的样子说了一句。
“嘿嘿,开个玩笑嘛,老师您不是这么古板吧?对了,老师,这病依您看应该怎么治?”笑闹完毕严肃转回一副很是虚心的表情向伏小卓请教着。
“嗯,找到了病根,那么,咱要想治好病人,就要想办法把胸膈中的郁热清除就行。”说着,伏小卓这才拿起自己早已经为这病人开好的处方交给了一脸谦虚的严肃。
拿着药方严肃很是认真的低头看去,伏小卓交过来的处方上却是字数不多,只有两个药,栀子十五克,焦山栀十五克,淡豆豉三十克,有些诧异的将药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翻了个遍,满脸诧异的严肃愣是再没找出多余的字来,不由得很是诧异的开口:
“老师,这。。?就这些?
要知道自从严肃呼吸系统研究生毕业以后又在这三级甲等医院呆了五六年,这哮喘病经手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从没见过这么简单的药方就能治疗这随时都能要人性命的哮喘病。
“嗯,就这些,先开一个星期的药吧,每日早晚各一服。”伏小卓淡定地说着。
“这行吗?他可喘得很厉害。”严肃还是半信半疑的说着。
“嗯,先试试吧,哦,这些药没什么副作用,咱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伏小卓倒也不把话说满,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处方。
“这,好吧,我加进医嘱里。”看着伏小卓笃定的神情,想着已经发生在这看起来不是很大的年轻男人身上的神奇,严肃妥协的说着。
“这想让胸膈里的郁热得到宣泄只能用栀子豉汤。这是《伤寒论》上早有定论的呀!”伏小卓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夜,这热闹的ICU病房却很是安静的在没出任何异常状况,最后一次例行查房之后医办室内却是一问一答的进行了一夜别开生面的中医理论教学。
讲授和学习的两人好像都忘记了时间,直到清晨的阳光照进这简单洁净的医办室,那么的恬静温暖。那么的温暖踏实,
“伏老师您稍坐,麻烦您在这里盯一下,我去打饭。”自觉学到很多东西的严肃近似巴结似的说着。
“哦,这好吧。”看着确实用心学习着自己讲的这些简单的中医理论知识的严肃,伏小卓开心的应了一声,待得严肃出门,自己也起身来到这医办室的窗前,看着已经徐徐升起的朝阳活动着坐了一夜的身体,心里却是有些暗喜的想着:
“谁说‘中国中医’要灭绝!谁在叫嚣着‘取缔中医’!取缔中医是谁干的?是像汪精卫一样的奸佞贼子干的。中医中药是中国对世界的一大贡献,这科学的结论会被用科学来验证。等着!那些反中医的不学无术的伪学者们,伏小卓,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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