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悠悠长叹一口气,伏小卓扶着古玺菲稍显得单薄的肩膀,替她梳理着刚才因为舞动而弄得有些杂乱的披肩长发,那乌黑的发丝,是那么的幼细润泽。
伏小卓凄凉地发现,也许自己的付出,并未足够。
他不说话,古玺菲也没有说话,轻抚着古玺菲漂亮的小脑袋,伏小卓仍然感受到自己对古玺菲的感情,喜欢,但喜欢的有些寂寥。
顺着还算顺爽的满头黑丝,手指从她的耳畔游走到脖子下的锁骨上,微微抬起古玺菲有些病态苍白的俏脸,他看见他的眼皮在跳动,大眼睛里一抹光在闪动,这一刻,伏小卓甚至感觉一声轻响,心就这样在这一刻之间一种碎裂的感觉。
他看见,她望着他。
是真真正正的望着自己,实在的、有焦点的、充满疑惑的。。。
“玺菲”
她的目光随着伏小卓的呼唤下一刻却又迷茫的如同初醒的糨褓中的婴孩。
“卓儿哥哥?”如呓语,似虚幻,古玺菲像是从灵魂深处不自觉的唤着伏小卓的名字。
“玺菲!!!”伏小卓激动地双唇颤抖:“是我,没错,我是你的卓儿哥哥!”
伏小卓呼吸急促,他的手不自主的捧起她的脸,同时缓缓的垂下自己此时那张紧张,又满含兴奋的脸。
距离快速的拉近,很是自然,柔软的对撞,吸引,缠绵。。。而不知不觉间,伏小卓已是泪流满面。。。
“太好了。。。”伏小卓禁不住摇起头来,他对她说“不用怕。。。。以后什么也不用怕。。。”
古玺菲却只是呆呆的望着他,伏小卓本一位他会继续问自己些什么或者是在讲述些她自己的内心世界,古玺菲却倏然在这呆望之后合上了自己美丽的眼。
“玺菲。。。?”伏小卓轻轻的晃着自己怀抱中的身体,古玺菲却没有反应,激吻之后的她似乎很是虚弱的进入了习惯性的睡眠。
爱如潮水,情如伟岸。爱可以随时来去,情却可以永在。
男人是风,女人是水。当水被风吹干了,就变成了云。所以最后,风吹着云走,云跟着风走。
只是,这个如水的女人,是一个没有了的女人。没有了就满足不了风想要蒸腾的渴望。水不能蒸腾,也就不能。
所以,这里的男人和女人的爱情,只有情,而没有爱。没有爱的爱情,迷茫而又青涩。
但是,男人从来没有放弃。他要用自己的情来唤回她的爱。因为她是他爱的女人。
草儿在岩砾中坚强的吐着信,枝头的嫩芽也顶破了那层风干了壳,就是那样的盛开了,无比娇艳。灵蛇也在岩缝中悄悄的探出了头,移动着慵懒的身体缓缓向花丛中行去。突闻山顶的雄鹰也一声惊啼,展翅向山间最幽盛的峡谷飞去。
没有过多的感怀,抱着甜甜睡去的古玺菲,伏小卓缓缓的向着山下的老屋走着。
乌黑的长发被伏小卓随意的扎了起来,却还是顺着山风能闻到她那阵阵香甜的茉莉发香。
轻缓的,像是怕惊扰到古玺菲甜美的梦境,本不算远的路程伏小卓却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步回自家老屋,轻柔的将古玺菲在简单的床上放好,爱怜的盖好薄被,伏小卓这才步出屋子。
“爷爷,我来。”走进厨房,伏小卓招呼了一声正在忙碌着的自己爷爷。
“哦,也好,基本已经弄好,你等下装盘就好,我去看下老婆子去哪家了,回来咱就开饭。”伏爷爷有些絮叨的说着,转身出门。
只留下伏小卓独自看着厨房里咕嘟咕嘟的炖着的大锅菜下烧得很旺的炉火淡淡的发呆。
这一刻,伏小卓的思绪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孩提时代,记得那时冬天,老家都有向火的习惯。清晨,都是奶奶早早的起床,把火生好,烧好开水,为爷爷把茶泡上,把洗脸的水给爷爷端上,爷爷才慢悠悠的爬起床来。小时候,伏小卓为此很为奶奶这种举动鸣不平。爷爷这么懒,还要把他当宝贝一样供上吗?记得每次伏小卓因为这个“教育”爷爷的时候,“还是孙子疼奶奶”奶奶就会一边夸伏小卓,一边对爷爷显示愤怒的神态,伏小卓则会在爷爷大烟杆的驱逐下,逃之夭夭。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奶奶对爷爷的“愤怒”,只是老两口感情之间的水融。其实奶奶心里是愿意服侍爷爷的,奶奶的举动只不过是举案齐眉另一种方式的注解。
其实用现代意义的爱情字眼很难理解爷爷奶奶那个年代的事,现代爱情故事的浪漫套路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那个时代婚姻的所有概括。在媒婆子的牵线搭桥下,十七岁的奶奶嫁给了二十四岁的爷爷。实在是很难用现代的爱情两字来描述,从伏小卓记事起爷爷奶奶永远都是那样--平淡,就好象他们就从来都没年轻过。可能这也是婚姻的全部,一切的海誓山盟,跌宕起伏都会随着婚姻而归于平静,一切的所谓爱情都会随着时间变为一种亲情,相嚅以沫是他们所有的感情生活的概括。十七岁的奶奶耍着小孩脾气嫁给了二十四岁的爷爷,七十岁的爷爷此时满村子里呼喊着六十三岁的奶奶。。。。
“天成他娘。。。回家吃饭喽。。”山村里回荡着自家爷爷平淡的呼喊声传进伏小卓的耳中。。
天成他娘。。回家吃饭喽!原来爷爷奶奶也有这么浪漫的一面!伏小卓的眼角湿润了,为爷爷奶奶的日益苍老,也被爷爷奶奶这份浓浓的真情所感动。
谁说爷爷奶奶没有爱情?
“哦,小卓儿回来了,来,吃饭吃饭。”伏奶奶的快言快语打断了伏小卓的思绪,麻利的将饭菜盛好,端上院子里作为餐桌的大石块上,一顿简单但却很有爱的午餐快乐的开始着,不时爽朗的笑声传荡在这山间的农家老屋之间。
饭后简单的帮着爷爷奶奶收拾妥当,又绕道到了县城接上早已经电话通知,准备妥当的伏小卓的老爸老妈,满载着一车的亲情,伏小卓快乐地开着自己的卡宴向着南沙城花样年华小区,自己的新家驶去。
“师父,钥匙。”花样年华小区门口,严肃早已眼巴巴的等着,等伏小卓的车刚到门口便递上了早已经领到手的房门钥匙。
“谢谢老严,来上车,一块坐坐。”伏小卓毫不避讳的说着。
“这。。?方便?”严肃很客气的问着。
“呵呵,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正好爷爷也想见见你。”伏小卓笑着说道。
“那好吧,师傅你先过去,我知道地方,马上就到。”严肃痛快地应道。
“好吧。”伏小卓说了一声开车进入了小区,向着自家的房子开去。
“好漂亮的房子呀。”推门而入,先是伏妈妈好奇的惊呼。
“文芳,你带咱妈慢慢看,臭小子,你过来,我和爷爷有话问你。”伏天成进门没看房子直接对伏小卓说道。
“老爸!?”伏小卓愣住了,一时之间没弄明白自己的老爸这句话的意思。
“臭小子你很厉害呀。”走进其中一间卧室,伏小卓还没站稳,自己老爸的话便迎头盖脸的袭来。
“啊?什么厉害?”伏小卓不解老爸这话的含义。
“你小子都学会收徒弟了?”伏天成有些不悦的说着,边看着他自己老爹的脸色。
“这事呀,我知道,卓儿和我说了。”伏爷爷接过话来说道。
“爸,你看这。。?”伏天成问着伏爷爷的意思。
“嗯,我也正在想这件事情。”伏爷爷像是有点累了似的,一屁股坐在这卧室的床上下一刻却是触电般的又站了起来,按了按床上的垫子:“这床还真软和,这家伙一下子还真不适应,嘿嘿。”
干笑了两声,坐上伏小卓早已拉过来的一把凳子,这才接着说道:“卓尔和我说过,他收这徒弟只是教授些基本的中医知识,有关咱老伏家的传承医术还没传授。”
“哦,这还好,算你小子知趣!”伏天成插话说着。
“咳。。”抽出自己的老烟袋点上抽了一口,伏爷爷咳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传承的事情,卓儿和我说了以后我也想了很多,是,的确咱老伏家的医术是这样代代相传,据记载是没有外传过,可这时代变了,想要更好地传承这点老祖宗留下来的技艺只靠咱老伏家人现在看起来是远远不够的,咱也不能再一味固步自封。”
“爸!?”伏天成有些不解的问着。
“嗯,要传承!其实,技艺传承四个字说说容易,但真的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中医,需要很高的悟性才能够学好,不是教不好,而是好徒弟太难找,这是多少代名医的遗憾。中医这技艺,并不是简单的勤奋就能换来的,而是在漫长的行医生涯中,靠着对医术的真心的喜爱,靠一个个病例中的体悟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这个漫长的过程需要有大毅力和对中医痴迷的热情才能坚持下来。”伏爷爷有些感慨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