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甘宁领两百锦帆营将士跟着公孙瓒紧追不舍,追了数十里,前方忽然冲出大队人马,放过公孙瓒,拦住了甘宁。
甘宁定睛一看,竟然是主公吕布的麒麟卫,四千火红战马如同一大片烈火燃烧在华北大地。
吕布见甘宁一脸疑惑,轻轻摆摆手,笑道:“兴霸,本将曾说过,一个活的公孙瓒比死的更有用!”
甘宁想起主公之前放公孙瓒回幽州又引逗刘虞讨伐公孙瓒,致使刘虞兵败身死,主公兵不血刃地解决了一大隐患,便狡黠一笑道:“主公放走公孙瓒,想必定有妙计。”
吕布指了指东边:“辽东盘踞着一个公孙度,他跟公孙瓒乃是难兄难弟,公孙瓒有难,他若来救,本将便有理由讨伐他,若他不来救,亦有公孙瓒的其他部属前来搭救,我军正好来个围点打援,一举消灭公孙瓒在幽州的势力。”
甘宁苦笑道:“主公您有所不知,这个公孙瓒是辽西郡令支县人,而公孙度是辽东郡襄平县人,二地相隔遥远,没有联系,他们并不是同胞兄弟。”
吕布摆摆手,呵呵一笑道:“本将说的是他们是难兄难弟,是说他们是彼此处于同样困难境地的人,并不是指他们属同胞兄弟。”
甘宁笑着点点头道:“末将受教了,想来也是,那公孙度自从在中平六年,经同乡徐荣推荐,被洛阳伪朝廷的董卓任命为辽东太守后。他到任后,厉行严刑峻法,打击豪强势力。使令行政通,羽翼渐丰,后一年群雄讨伐董卓。无暇东顾,公孙度便趁机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继则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东莱诸县,开疆扩土,又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威行海外,俨然以辽东王自居,这样割据自立目无天子的逆臣跟那妄图称霸河北的公孙瓒乃是一丘之貉。
我们朝廷大军来此,公孙度必定心惊胆颤,有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之感。必定前来援助,到时我军便可大破公孙度的援军,便于我军日后攻取辽东诸郡。”
吕布笑着看了看甘宁,这家伙长得俊朗,性格却甚是粗豪。他平素是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刚猛好杀,又暴躁记仇,看似是个无脑匹夫,但他有时候却表现得心思缜密,很有大局观和战略眼光,是武将里面极其稀缺的品种。
历史上的甘宁,率八百健儿依刘表,因居南阳,不见进用,转托黄祖,黄祖又以凡人畜之,后来投奔江东,由于周瑜、吕蒙的推荐,孙权对甘宁十分器重,对待他如原来那些老臣一般,甘宁心情愉快,立即向孙权献计:“今汉祚日微,曹操弥憍,终为篡盗。南荆之地,山陵形便,江川流通,诚是国之西势也。宁已观刘表,虑既不远。儿子又劣,非能承业传基者也。至尊当早规之,不可后操。图之之计,宜先取黄祖。祖今年老,昏耄已甚,财谷并乏,左右欺弄,务于货利,侵求吏士,吏士心怨。舟船战具,顿废不修,怠于耕农,军无法伍。至尊今往,其破可必。一破祖军,鼓行而西,西据楚关,大势弥广,即可渐规巴、蜀”。
吕布又想到甘宁之前的经历,并不为甘宁偶尔狂放的表现而感到有什么好奇怪的。
甘宁年少的时候,常聚合一伙轻薄少年,自任首领,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这帮人到了。时人以“锦帆贼”呼之,甘宁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幡然醒悟,钻研了诸子百家之说,想要有所作为,得人举荐,做了蜀郡郡丞。
历史自此发生了扭转,甘宁跟随吴懿来到洛阳想接刘焉的儿子刘璋回成都,被董卓派来对付吕布,吕布乘势收服了甘宁,还委任他为水军大将,甘宁感激吕布知遇之恩,遂死心塌地为吕布效力。
吕布看了一下地图,对甘宁吩咐道:“兴霸,为了迅速平定公孙度,本将想让你从水路进军,越过渤海直插公孙度的腹心,截断援军的退路,然后袭扰公孙度沿海地区,断绝他们在沿海的一切活动。”
甘宁并没有欣然领命,而是皱着眉头疑问道:“启禀主公,现在已近十一月,天寒地冻,渤海北部及西部沿海在深冬是会结冰的,到时恐不利舟楫横行。”
吕布伸手感受了一下呼啸的寒风,现在已近阴历十一月份,是阳历的十二月底,今冬第一场雪已经下过,天寒地冻,现在的温度虽然还不到零度,却也只是零上四五度,若是再往北一点,到辽东地区,恐怕水面早已结冰,特别是那些淡水河流入海口更容易结冰。
吕布召集麾下众文臣武将,大家仔细商议了一下,一致决定,不必操之过急,暂且占据幽州各个城池,形成对易京的包围之势就行,至于围攻易京赚取公孙度援军的便宜,还是等明年春耕过后吧。
这场战争暂时告一段落,因刘虞死了,他的太尉职位暂时空置,因邺城朝廷治下所有兵马都归骠骑大将军吕布掌管,执掌全**权的太尉之职不过是个三公里面的虚衔罢了,但幽州作为一个大州,还是要一个州刺史来料理政务,要一个州将军来执掌郡县兵和地方军务。
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铁蹄下逃得性命的幽州别驾赵该推荐让刘虞的儿子刘和继承他父亲的官位,吕布极为反感这种地方割据的世袭传统,便以刘和身为侍中在天子身边不好擅离为由,任命原冀州治中董昭为幽州刺史,这是吕布第一次安插麾下亲信为一方大员。
吕布还给董昭找了一个得力助手,徐邈,做董昭的刺史别驾。
徐邈,字景山,蓟县人,在历史上曾担任曹操的丞相军谋掾、奉高县令、尚书郎、陇西太守、谯国相、安平太守、颍川典农中郎将,每任一官,皆政绩卓著,后来被委以重任,为凉州刺史,持节领护羌校尉,在西北时兴修水利、广开水田,募贫民租之,致使仓库盈溢,同时移风易俗,整顿吏治,对诸胡羌戎恩威并施,皆愿入贡曹魏,是以州界肃靖,西域畅通,算是一个难得的治政能吏。
吕布又任命赵云暂代幽州将军之位,跟度辽将军鞠义、护乌桓中郎将阎柔一起,整编公孙瓒的降兵和刘虞的溃兵,择其精锐补入中央军,稍差一些的补入地方郡县兵,更差一些的全部补入幽州建设兵团,幽州建设兵团的典农中郎将便交给田畴担任。
至于幽州刺史别驾赵该、幽州将军郭骞、渔阳郡尉王通辅助刘虞讨伐公孙瓒不利,被吕布就地暂时免去官职,后来赵该经他姐姐赵爱儿提醒,郭骞经他女儿郭芍药提醒,王通经他女儿王鲁莲提醒,意识到吕布是在清除刘虞在幽州留下的余党,三人在一起合计了许久,后来决定,既然刘虞已死,往事已矣,现在重要的是找一个新主公为他效劳,他们便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势力日渐庞大的骠骑大将军吕布。
吕布见三人是诚心投靠,考察了他们的能力虽然都不算一流人才,却也勉强算是二流人才,便把赵该调到冀北的河间郡做太守,把郭骞调到冀北的河间郡做郡尉,把王通调到中山郡做郡尉。
河间郡、中山郡、安平郡的太守、郡尉在这次公孙瓒南下时,见公孙瓒人马毫不犹豫就献城投降,这些人在吕布大军又来城下时,又干脆利索地投降反正,他们表现出来的气节非常让吕布失望,吕布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打入劳改大队,同时让军务院军政部以及政务院吏部大力宣扬他们的不光彩史,特别是重点提及是谁举荐他们的。
这些太守、郡尉多半都是世家人物,是吕布为了稳定冀州世家而做出来的妥协,现在看来世家人物里面虽有英才,却也有更多的酒囊饭袋,实际上这些太守、郡尉若想坚守,以公孙瓒的攻城能力,他们至少能坚守半个多月,又何至于献城投降。
公孙瓒效仿吕布的全民皆兵制度聚集起来的二十万大军,经过最近一连串的战役,战死了六万多人,投降中央军的前后有九万多人,逃入易京困守的有两万余人,另外还有二万多郡县兵在公孙瓒麾下大将邹丹、王斗和公孙瓒儿子公孙续手里,困在辽西郡的肥如、令支诸城。
吕布并不急着攻破易京消灭公孙瓒,而是分兵把守附近的城池,困着公孙瓒,就是为了将来诱来公孙度的援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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