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争夺伊始
梁尚书一直没有找时间去见见那个他自认为的高人。不是他不想见,而是根本没有时间,随着神秘墓穴不断地被挖掘,神秘感就不断加强,受到的重视也在逐渐加强。这个墓穴已经被国家文物局看中。作为核心人物的梁尚书根本就走不开。
“古医生,308病房的家属想要询问一下,伤患是不是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年轻的小护士一脸笑眯眯的样子。那爱慕的眼神任谁都能看出一二。但是当事人除外。古萧寒双手拿着一份报纸,目光紧紧的看着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凯华娱乐国际重金举办顶级拍卖会”大大的字体下是一幅花夕影的照片。“哼——”古萧寒眼神一沉,轻不可闻的一声。双手使劲把报纸揉成一团,随手就扔进垃圾桶内,“可以,不过要注意饮食,和病人的伤口情况,一旦出现发炎现象要立即通知我。”抬起眼眸看向前方的小护士。温和浅笑的模样,竟然小护士不自觉的脸红了。“哦,我——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一下。”小护士忙不迭的跑出去。
坐在办公室里的古萧寒眼神再次转向垃圾桶里的那张报纸,心思顿时千回百转。花夕影如此大张旗鼓的举办拍卖会,意图到底如何。根本就不用猜,如此昭然若揭的心思他会不明白吗?
花夕影的办公室,此刻正在上演一幕非常诡异的画面,三个气质各异的男子,以不同的坐姿,不同的方位,不同的表情。纷纷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区子言懒散的窝在沙发里,双脚舒适的叠起,一手怡然自得的把玩着额前的几缕发丝。灿烂的桃花眼似有若无的看着其他两个人。顾夏端坐在一旁,一身严肃的西服套装标准的工作模样。眼神紧紧的瞅着坐在主位的花夕影。
花夕影背靠在皮质转椅上,手中夹着一只钢笔,眉头至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严肃的氛围,唯有区子言轻松自若。区子言实在想不通,把他叫到这里来到底什么意思。眼眸移到花夕影的身上,“姓花——咳咳,花——花总,你要没什么事情吩咐,我就出去了。这张沙发坐着真不怎么舒服。”区子言这话一说完,立马遭到顾夏的一个恶眼,刚刚是谁一脸享受的表情来着。
花夕影手里转动的钢笔顿时停下了。凌厉的视线转移到区子言身上。“顾夏,拍卖会之前,一定要解决这件事。那柄佩剑我要定了。”天价又如何。他花夕影最不缺的就是钱。顾夏的眉头锁的更紧了。“哎,我说烂花,我拜托你收敛一点行吗?那个什么佩剑可是这次拍卖会的主打。你的一句话不要紧,前期花这么大的代价宣传,作势。都有可能打水漂的。搞不好还会有大麻烦的。”顾夏说的没错,本来要拍卖的东西,竟然私底下协议好了。这要是泄露出去。凯华的信誉都会大打折扣的。顾夏实在不明白。烂花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向精明的烂花是不是大脑短路了。
区子言轻轻的张大了嘴巴,看不出来啊,瞎子原来也是有脾气的啊。花夕影听了顾夏的话,依然不改他的决定,他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吗?可是他想赌一次,就一次。他就是放不下那个小女人。谁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女人的身影呢。花夕影似乎有一点意识到他是怎么回事了,尽管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可是那确实事实。
古萧寒走进书房里,就看见凤傲天正在专心的。听见有脚步声,凤傲天抬起头:“你回来了”。“嗯,你在吗?”说完古萧寒自己都感觉无比的尴尬。那次谈话之后,他们之间仿佛就隔着一层,看不见、穿不透的膜。归根结底的原因就在凤傲天那晚说的话上。
凤傲天是个敏锐的人,而且重要的是她还不笨。现在的状况,或者说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他并不相信她说的话。凤傲天心里有一抹苦涩。原本她以为她可以淡视一切,可是事实上,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坚强。她还是希望有人相信她说的话得,或者说,她潜意识里希望他能相信她。“拍卖会那天,我陪你一起去吧。”古萧寒的声音令凤傲天整个人顿时愣住,他不是。“你——?”古萧寒随手抽出一本书,状似无意的说道:“这个书房好像缺点什么,要是买把佩剑放在这里,感觉应该会不错!”。
凤傲天神情突然激动的站起身来。“你——?”怎么会。喜悦的味道充斥整个心脏。古萧寒慢慢的走到凤傲天的身旁,抬手自然的为她抚平翘起的发梢。摸摸凤傲天的脸颊。那柔滑的质感,令他舍不得放手。古萧寒只知道不管如何,他是真的舍不得,这个一身神秘的女孩。比他小上十岁的女孩,凤傲天看着他的眼神,她明白的。这一刻无关其他,只是因为感动,缓缓的伸出手,凤傲天倾身抱住他的腰身。紧紧的依偎在古萧寒怀里。
凤傲天莫名的心安,温馨的感觉仿佛回归到嫡皇女府里安宁的日子一样。“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感觉。久违的——家的感觉。古萧寒看见凤傲天的动作,心里惊喜。“不要说那个字,对我不需要用。你只要让我这样抱一会就好。”。古萧寒不自觉的收紧双臂。怀里柔若无骨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鼻尖环绕的芬芳,是那么不真实。要是这一刻这一秒能天长地久,那该有多好啊
混沌的四周,看不清的景物。朦朦胧照着一层薄纱。尹莫尘环顾四周,寂静的可怕。“凤扬,母皇她不同意。”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绝望。尹莫尘抬脚循着声音向前走去。“凤扬是主子的护卫,永远也——不会变。”随后而来的男声,竟让尹莫尘一愣,这个声音。脚步加快。四周的景物慢慢的显现。昏暗的视线缓缓的变得清晰。前方亭台楼阁的设置好像虚幻的梦境一般。亭台下的少年少女神情复杂,那个身穿白色锦衣的少女。容颜朦胧,看不真切。可是那一身高不可及的气质,竟让他望而却步。
“如果,我不是嫡皇女,我们——”少女伸手抓住胸口一块五彩玉石,愤然的模样恨不得死死捏碎它,“主子不可,”少年突然双膝跪地。“主子,女皇能除去凤扬的奴籍,凤扬已经感激不尽。主子生来就是尊贵的嫡皇女,这是上天注定的——”虽是如此,可是少女的眼睛却是死死的注视着少年抓住佩剑的手指,发白的关节,青筋突显,那该是怎样的隐忍和无奈啊。
“懦弱无能的嫡皇女?百官私下嘲讽的嫡皇女?还是黎民百姓视之窝囊废的嫡皇女吗?”少女看着少年说道。少年紧紧的匍匐在地面上。“那是他们并不理解主子,可是凤扬明白,主子才学无人可及,只要——”“住口,你——什么也不明白。”少女的声音沉沉一叹,衣袖一摆,转身独自离开。
独自匍匐在地上的少年,紧紧的攥紧拳头,尹莫尘的视线紧紧盯着那把佩剑。是它,脚步慢慢的上前。可是仿佛有一个透明的玻璃墙,怎么也无法再靠近。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却永远也触摸不到。尹莫尘心下愤怒。只见那名少年慢慢的站起身。眼神注视着少女离去的方向。
久久之后,抓起手中的佩剑,“莫煞,莫煞,只有你是属于我的,”少年喃喃低语,竟一字不漏的让尹莫尘听在耳朵里。“凤扬在此宣誓,只要莫煞在手,就誓死护卫主子,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尹莫尘听见少年的誓言,突然浑身的血液就像沸腾一般,“莫煞在手,誓死护卫,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尹莫尘在心中默念,一股久违的兴奋和炙热传遍身体各个角落,好奇怪的感觉。这个叫凤扬的少年从心底里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可又百般纠结的感觉。凤扬是吗?
少年慢慢的转身离开,尹莫尘莫名的跟上。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尹莫尘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美丽的景色,复古的建筑,古代的妆扮,很奇怪的地方。阁楼匾额上的字迹,不懂。
那少年行至一个偏僻院落的一角,在一颗树木跟前站定。眼神复杂的看着这颗并不粗壮的树木,奇异的,尹莫尘眼前竟然出现一幅画面。年幼的孩童,正在努力的载种一颗小树苗,小女孩,不顾锦衣华服,埋头苦干。“凤扬,母皇说,你要成为我的护卫,那你可要努力学武,不能偷懒。还要给这颗小树浇水,等它长成参天大树,凤扬学武就不怕烈日雨淋了。”
稚嫩的童音缓缓的响起,三丈之外,小男孩恭敬的匍匐在地上,不敢正视。小女孩要拉着小男孩站在栽种好的歪歪小树苗面前。那小男孩一幅惶恐莫及的模样。“奴仆卑贱——”小女孩听见小男孩的话,眼神气恼。“莫说这等贱婢奴仆的礼仪制度,这些是以后的事情,今天我就是凤傲天,你是凤扬。我不是你的主子。”小女孩稚嫩的容颜却是不可忽视的高贵,那份气度已经小小成型。可是小男孩依然匍匐在地上不断惶恐的后退。
“你——哼。”小女孩看见小男孩的模样,愤然的转身离开。尹莫尘就看见那个小女孩走后,小男孩上前把小树苗拉出来,重新挖坑栽种,小女孩栽种的树苗根本就不可能成活。小男孩重新弄好一切后,对着小树苗微微的笑了。
尹莫尘眼前的画面逐渐的消逝,转而看清那个少年依然站在那棵小树苗跟前。那个小男孩就是这个少年,凤扬,而小女孩就是刚才的少女,凤傲天吗?
突然尹莫尘感觉四周又变得模糊。整个人好像要坠入一股无形的漩涡之中,深渊,深不见底的深渊。尹莫尘焦急大喊。那是死亡的逼近。下坠的眩晕感,冲击着大脑。不知过了多久,“噗通”一声水响。
尹莫尘猛然的睁开眼睛,粗喘的声音,激烈的心跳声,微弱的灯光。指向半夜2点的时钟。他又做梦了。抬手擦净额头上的冷汗。尹莫尘走下床,倒上一杯水。“咕噜。咕噜——”几口饮净。穿着睡袍的高大身影,端坐在一旁。他总是看不清那个女孩的面容。莫煞!凤扬!凤傲天!这些都代表什么?冷漠的脸部线条,紧紧的绷住,深邃的眼眸散发着冷酷的气息。就连沉思的模样都让人心生恐惧。
随后,伸手抓起手机,不管这已是半夜2点钟。久久无人接听的状态,令尹莫尘的眉头皱紧了。那是生气的前兆。这个人就是如此。“喂,”明显睡眠不足的声音。“苍凉,我再说一遍,那柄佩剑我要定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啪”就这一句话手机关上了。尹莫尘无心在睡,他在回忆梦境里事物。从小到大的的梦境。似乎不断的在告诉他一个信息。尽管他不明白是什么。可是他知道那对他来说一定至关重要。“莫煞在手,誓死护卫,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不离——不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