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讨回公道啊!”
一句话,骇得众人齐齐回头,方证、冲虚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恐惧,他们不知道林寒是怎么靠近的!
其中虽因方证等人被牌匾吸引,又将注意力集中到阿离身上,但他们都是老江湖,无论是谁靠近,身体都会有本能的反应,现在却被人无声无息地靠近……
丁勉、费彬、林寒三人下山来,到了观胜峰脚下,却不见四派之人,正自疑惑之际,立即有守卫弟子上前来,言道一众人往院子那边去了。
林寒当即色变,来不及与丁勉、费彬打招呼,便全速赶去。
当林寒赶到之时,恰巧看到四派之人齐齐围在阿离、非烟身前,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听到金光上人那个佛祖不亲、道尊不爱的破烂货,竟然要找自己讨回公道,立时便怒了。
听到林寒的话,众人齐齐转过身来,林寒却已来到身前,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向着人群中间走去。
接触到林寒寒彻刺骨的冰冷眼神,众人齐齐让开一条道来。
林寒从中间穿过,径直走到阿离、非烟身前,一把将她们搂住,轻声道:“别担心,有我在!”
刀剑回鞘,阿离靠在林寒的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心中暖暖的,之前的丁点慌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大哥,她们欺负我和离姐姐!”非烟在林寒怀里拱了拱,开始告状了。
“林少侠,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震山子急声辩解道,至于为何要解释,连他本人亦不清楚。
林寒拍了拍非烟的脑袋,示意她和阿离在后面看着,之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四派一行人,依次打量着,当见到胡两刀左肩上的伤痕时,眼中立时露出凛冽的寒芒,轻轻对着胡两刀一笑,骇得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你就是峨嵋派的掌门金光上人?”
听到林寒的话音,胡两刀再次抬起头来,见他正盯着师父,语气不善地问道。
金光上人脸色铁青,林寒之前的那一句话,再加上现在直直的问话,分明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当即大怒:“哼,正是,林少侠有何指教?”
“那你就是‘紫衫客’的师兄、张一鹤的师伯了?”林寒沉声问道。
“不错!”金光上人强压下胸腹中的怒气,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点点头,林寒望向金光上人身旁的胡两刀,冷声道:“你又是谁?”
握着鬼头刀的手一抖,胡两刀勉强抬起头来,与林寒对视一眼,目光立即别开,强忍下心中的惊骇,颤声道:“小爷就是峨嵋派弟子,关东胡家的胡两刀,你待怎地?”
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外强中干的辽东汉子,嗤笑道:“张一鹤是因为真心喜欢阿离,才会处处与我为难,最后甚至前来围杀我,人死罪消,我并不怪他,反而佩服他的血性。只是,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我嵩山撒野?”
“你!”胡两刀脸色大变,知道林寒这是恼怒他调戏于阿离、非烟两人,要打击报复了,不由得向师父金光上人望去。
金光上人上前一步,将林寒的气势挡住,沉声道:“林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上人看不明白吗?”林寒嗤笑道,“私闯民宅,出言不逊,调戏良家妇女,亏你峨嵋还是名门正派,却出了如此不三不四的弟子,若是郭襄女侠显灵,还不活活将你们给掐死。”
金光上人脸上白了又红,神色无比的难看,只是对面不是别人,正是独上黑木崖,杀死魔教前后两人教主的人,若说之前他还会不信,但是在见到院门上的牌匾中的剑意后,他便没了勇气。
若说没见到人时,金光上人还敢说一些讨回公道的话,这会儿实在是没了作对的勇气。
不再理会金光上人,林寒转向胡两刀,冷笑道:“你比张一鹤还不如,听说你还是关东胡家的弟子(嗯,胡一刀是还没出生,但胡家以及胡家刀法是早就有的),如此行径,真是给胡家丢尽了脸!”
“你不会是私生子吧?”林寒突然笑着问道,这话一出,将他自己都给逗乐了。
“什么?”胡两刀下意识地问道,还没明白过来林寒话中的意思。
林寒笑道:“又或者,你爹是私生子?若真是如此,倒是怪不得你没有教养!”
胡两刀是反应迟钝了些,但是并不笨,林寒这是在骂他啊,还连带着将他亲爹也给骂了,就见他额头青筋暴起,提着鬼头刀的手不停地颤抖。
“懦夫!”林寒笑骂一声,很是不屑地望着他。
“呀,我杀了你!”众目睽睽之下,被林寒如此羞辱,胡两刀再也忍耐不住,提起鬼头刀就向前砍去,看那凶狠的架势,恨不得将林寒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铛……
一把金刚禅杖伸出,将胡两刀势大力沉的鬼头刀挡了下来,林寒眯着眼睛望去,正是方证出手阻止了胡两刀的莽撞,不由得叹息一声:多好的机会啊,就被死秃驴给破坏了。
林寒是打算勾引胡两刀出手,使得他主动攻击自己,之后再乘势将此人除去的。
林寒是什么人,自己的女人被调戏,尽管只是言语上的,也绝对不行,他可不是某些个自己躲在外面眼睁睁看着妻子被歹徒强-暴的懦夫!
只是很可惜,暴怒中的胡两刀没有看出自己的目的,一边同样愤怒的金光上人亦没有看出,却被方证这个老和尚给破坏了,功亏一篑!
这个时候,金光上人也明白过来,闪身将胡两刀拉在身后,戒备地望着林寒,沉声道:“林少侠,是否过了一些!”
“哼!”林寒冷声道,“上人刚才不是说要讨回公道么,林某这还不是给个机会么?”
“你!”
“阿弥陀佛!”方证收回手中禅杖,说道:“林少侠,我等今日前来,亦是为了查明冷泉山、印月谷的惨案,至于是否真的如传言一般,是不是林少侠做的,还需要调查核对,我等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不错,方证大师说得有理!”费彬大跨步上前来,拱手道,“我们也很是好奇,林师侄单人单剑杀了任我行,没碰上魔教中人的报复,反而被一些莫名身份的人给偷袭了,是该好好调查,免得放过了许多的坏人!“
丁勉站在费彬身侧,拱手道:“见过方证大师、冲虚道长、金光上人、震山子兄!”
“见过丁施主、费施主!”方证竖掌回礼,冲虚道人、震山子亦如此,倒是金光上人神色不愉,冷冷地站在一旁。
丁勉走到林寒身前,问道:“出了什么事?”
林寒冷笑道:“师父来得正好,竟然有人敢来嵩山撒野,想对阿离、非烟无礼,弟子正准备将歹人教训一顿!”
“什么!是谁?”丁勉勃然大怒,眼神犀利地扫视着,最后停留在胡两刀身上,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的关东汉子,沉声道:“是你要对我徒媳妇无礼?”
“没有!”胡两刀都快哭了,貌似拜的师父不给力啊!
被胡两刀幽怨的目光望着,金光上人寒着脸问道:“丁兄,欺负一个晚辈,是否有些过了?”
从胡两刀身上收回逼视的目光,丁勉冷冷地望着金光上人:“这里还是嵩山,上人这是欺上门来打丁某的脸啊,难道还要丁某将另一边脸伸出来给上人打一巴掌?”
“哼!小徒虽有些顽劣,亦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不过是和秋姑娘开个玩笑,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未必是什么大错!”金光上人沉声道。
“阿弥陀佛!”方证劝道,“依老衲看,也未闹出什么是来,不如,就将此事放下!”
“笑话!”
林寒排众而出,冷声道:“若是林某再迟些回来,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冲虚道人劝解着说道。
摇了摇头,林寒道:“看来诸位是身在江湖,早已经忘了世俗之事。猥亵妇人,这是与杀人同罪的!”
“那你待怎地?”金光上人沉声问道,“这里虽是嵩山,但我峨嵋派也不是好惹的,希望林少侠三思!”
“你这是在威胁林某!”林寒轻声问道,话语中却充满了危险,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伤人。
金光上人小心地戒备着:“只是想告诉林少侠,峨嵋派不会怕了你们五岳派!”
“呵呵!”林寒突然笑了,点头道:“确实,峨嵋派是大派,像魔教一样的大派!”
不只是金光上人,便是方证、冲虚、震山子亦是脸色大变,将峨嵋比作魔教,这才是威胁啊!
没见着魔教前后两任教主都死在林寒手上么?
果然,林寒接着说道:“古有白马银枪赵子龙,于曹营中杀个七进七出,林某一直羡慕的很,倒是很想效仿一二,上人觉得呢?”
“这……”这一刻,金光上人害怕了,若是林寒取专诸要离之道、行聂政荆轲之事,峨嵋便是有再多的人,也不够林寒杀的。
武林之中,害怕的并不是群雄并起,怕的是出一个‘天下第一’高手,虽然在正面作战,顶级门派能够将‘天下第一’堆死,但是,如果拉下脸来,做行刺之事,‘天下第一’绝对能够将一个顶级门派闹得分崩离析!
看到金光上人怕了,林寒冷冷地望着胡两刀:“滚!今生今世,若是再敢跨入嵩山方圆百里,林某必杀你!”
“你……”
“欺人太甚!”金光上人大怒,扭头向着方证望去,“方证大师,你都看到了!”
“阿弥陀佛,林少侠……”
方证还待劝解,已被林寒止住,林寒摇头道:“林某是个男人,若是女人被欺负了,都不能有所作为,今后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这已经是底限,若不是看在方证、冲虚两位前辈的面子上,林某今日必定诛杀了此獠!”
“这……”方证、冲虚默默相对,均是苦笑:还真是给了面子啊!
金光上人身后,被众人忽略的胡两刀都快哭了:到底是谁被欺负啊!
眼见着方证、冲虚不愿与五岳派起了冲突,金光上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望了望胡两刀,叹息道:“你先回去吧,等我回去再说!”
“师父!”胡两刀沉声道:“我们何不一起回去!”
哎……金光上人摇了摇头,脸都丢尽了,他何尝不想回去,只是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武林瓜分大会啊,若是就这么走了,峨嵋派的利益也就没了!
方证也是叹息:原本想给五岳一个下马威,现在却被林寒借机给了一个下马威,而且此子武功竟然又有进步,东方不败才死,又出了一个‘天下第一’!
胡两刀深深地看了林寒一眼,与金光上人行礼告别。
林寒望着他的背影,说道:“费师叔,有劳您在此镇守,若是再有人闹事,格杀勿论!”
费彬点点头:“也好!”
呵呵一笑,林寒走到后边与阿离、非烟告别,丁勉则是上前来,拱手道:“几位造访嵩山,左师兄正在准备,一时走不开,便由丁某前来迎接,诸位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