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寅时三刻,贾元春利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好吧,其实她是从空间里头出来,空间的时间已经被她调了调,差不多空间里过了一个半小时,外边过一小时的样子。
其实她早已在空间里洗漱了,现在点了灯,穿了衣服,就让弄弦进来给她梳头,那古典发式实在不是她摆平得了的,在现代,估计也只有一些特殊的美容院可以打造这般造型吧?当然,这些东西抱琴也会,只是,元春想着小孩子嘛,得多睡睡,就不常在早上让她进来服侍。
“姑娘瞧这般可好?”弄弦理顺最后一丝乱发,对着贾元春道。
“嗯,不错,就这么着吧。”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打扮得妩媚动人不成?就是想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年纪,S型的身材可不是她这个年纪能处得来的。
“姑娘,用些点心吧,知道姑娘起来得早,奴婢都把昨儿的点心放窝里温着呢!这天儿还凉,保证没有坏了去。”弄弦见贾元春立马要走,急着说道。要是自家姑娘饿着了,伤着了,受罚的可是他们这些个丫头呀。
“不必,哥哥都未曾用膳,元春哪能先行享用了?”最重要的是,她在空间里睡饱了觉,还吃了个七八分饱腹,才出来的,根本不存在饿肚子的问题。
“前头打灯笼吧,去晚了,哥哥指不定都开始了,要是因此扰了哥哥学武,元春就有罪了。”贾元春不有些急迫的说着。
搞得一旁的弄弦不住地感慨,姑娘对珠大爷可真真好。并且,这话儿准确地传到了贾老太爷和贾老太太的耳朵里头。
“姑娘,面纱。”弄弦见元春就要走,感觉说着,要是姑娘的模样让旁人敲了去,她铁定得吃苦头了,会被降等级不说,指不定都不能回来继续服侍姑娘了。那她这辈子可不要想出头了。因为,主子都不会犯错,犯错的,都是奴才。
“瞧我,赶得急了,这都能忘。快走吧,这会儿真的晚了。”贾元春让弄弦提了灯笼在前头照路,自己在后头快步走着。
初春的天气凉意还泛滥着,尤其是北京这地界,你要说它还是冬天也未尝不可。北京严格意义上的春天,呃,也就是可以穿标准春衫的时候,极短。已经是开春的时月,可气候,还冷得渗人,元春的衣着,比之冬天,真的没少什么,厚重的棉衣,狐裘的披风,鹿皮靴子……一样不少。身上唯一显得清凉些的,也就面上的轻纱了。要不是因为鼻子需得透气的缘故,估计,这面纱也不会这般轻薄。
可到底还是春天了,这不,就是灯笼下的小草也开始拼命地冒头破土,吐出嫩绿的新芽了呀!
“哥哥到多久了?看来元春还是来晚了。”贾元春到的时候,就看见贾珠在亭子里站着,高高挂起的灯笼,打照在稚嫩地脸庞上,显得越发地柔和。脸上到底还是显出了些不适。到底年纪还小,这时候让他起来习武,是苛刻了些。可古人就讲究闻鸡起舞,这寅时,正好是鸡鸣的时候呢!好在贾家是在京城里头,听不到那扰人清梦的鸣叫。
“没呢,师傅都还没来,估摸着也就这时候了。元儿辛苦了,是哥哥要习武,弄得元儿也见天儿起来跟哥哥受罪。要不,元儿明儿就莫要来了?”贾珠觉得,自己太对不住这妹妹了点儿。习武是为了他好,可妹妹怕自己一个人寂寞,辛苦,坚持不下来,就天天早起来陪他。这么好的妹妹,要是他再不用功,就对不起妹妹日日的早起相陪了。
“哥哥说哪里话?咱们是兄妹,哥哥辛苦习武,妹妹虽不能以身相代,一旁端茶递水还是可以的。哥哥好好学,以后妹妹可指着哥哥保护,替妹妹出头呢!”嗯,这个是重点,你可得好好学,多些能耐呀。其实贾元春愿意来,还有一个因素,她没见过人习武,也不会这玩意儿。空间里头有不少武学籍,她是一本都看不明白。好不容易贾代善请了个不愿意再混迹江湖的内家高手,来教贾珠,她不趁机瞧瞧,弄个明白,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去?再说了,她跟贾珠这是兄妹情深呢!就是教贾珠的武师傅也不会随意驱赶。更何况,她时常吩咐弄弦去取茶水糕点来招待这武师傅,把这武师傅侍候得舒舒服服。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武师傅也就不好唐突撵人。
“嗯,哥哥会好好学,保护妹妹的。”贾珠没多想就说出了这话,在他心里,这是应该的。
贾元春灿烂地笑了。
漫步而来的李清阳远远地看到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可人儿,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说来也是这贾代善幸运。自从听了自家孙女的主意,说是找个武师傅来教珠儿武艺,他就上了心,强身健体这事儿,他是知道的,只是以前想着,他们贾家已经从文了,就再也没考虑过习武的事儿。现在这习武既然关乎性命,就怎么也得找个好的师傅回来。
事情也属凑巧。这贾代善虽然是包衣奴才,可跟那四王八公这些个上位者人物,或多或少都能有些关系。当然,这是贾代善极力靠拢的关系。贾代善最近转到了庄亲王博果铎,也就是清太宗皇太极之孙,承泽裕亲王爱新觉罗·硕塞长子世袭八个铁帽子王之一的一个王爷手底下当差,跟博果铎的得力助手巴图关系处得不错。这巴图听说贾代善在找一个能耐的武师傅,想好好教导一下自己的孙子,就顺道把自己江湖上的好友李清阳给介绍过来了。
说来这李清阳还是武当后人呢!武当派自明朝立了以后隐没了民间,不再盘踞武当山,弟子们分散各地,各有自己的传承。李清阳本身是孤儿,可根基不错,有幸成了武当派的门人。他师傅清风道长,是个道骨仙风的人物,济世为怀,侠肝义胆,收了他和另外一个徒弟。奈何小徒弟耐不得深山寂寞,更窥视世俗名利,觉得自己学艺已成后,就偷偷地下了山。几番郁郁不得志后,回头发现自家师兄短短数年,武艺然高出自己太多。心下不甘地认定了师傅藏私,没有把最好的武艺教给自己,对着师傅一阵磕头求饶以后,又回了师门。这一次,他是带着目的的,就想打探师门绝学。可清风道长也不是傻子,自家徒弟的心性他还能不清楚?虽然给了徒弟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到底还是失了最初的真心,更觉得有必要再考验一下这个弟子的心性,待这个徒弟就有了保留。以至于小徒弟最后不忿,一气之下毒死了清风道长,正准备连同李清阳一到除了的时候,被李清阳察觉,转头就溜了。
李清阳自埋葬了师傅以后,就走上了寻找师弟为师复仇之路。多方打探,就是得知师弟投身朝廷,成了官爷,也没有放弃初衷。
不过他改变了策略,不再想一刀了结了他。他采取时刻盯梢,抓他为非作歹的证据的法子。这师弟还真是惯犯,习惯了踩着他人的尸体往上爬,还别说,没多久就收集到不少证据,凑巧与前来调查师弟的巴图结识。
武当派自张三丰开派一来,门下弟子都不是迂腐之辈。现如今满清天下,他们作为弟子的,并不想挑起纷争,对于康熙治下生活日益富足的百姓,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是以,李清阳对于请朝廷也不是太过排斥,只是,为清廷效命终非他所愿。师弟午门问斩以后,李清阳正想自己的出路,以前他跟着师傅在师门住,靠的,是师傅的一手医术讨生活,无奈,他有学武的根基,却无半点学医的本事。说白了,他算得上是一介武夫,这起人,不想被约束,可又想讨生活,还真不容易,难不成他得去家镖局当镖师?可这日子打打杀杀的,太平不了啊!
正巧,贾代善要找武师傅。作为汉人,在满清贵族家当武师傅是不容易的,他们喜欢骑马射箭,这些,由退伍的军人教导即可,并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观念,使得很多满人贵族不太愿意认汉人为师。
这事儿到了贾代善这里就不存在了。
于是巴图中间穿插,两下里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