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赏儿一扭头就看到文泽的脑袋正靠过来,他暧昧地冲她眨眨眼,说:“你说,是不是?”
骆赏儿不说话,她看着文泽,再看看这间盈满了粉红气息的婚房,心里忽然间就有了好多的感慨——
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些陌生的他第一次温暖地拥抱了她,为她按揉因月事而阵痛的小腹,体贴入微……
在这张大床上,他耐心且温柔地要了她,让她从一个女孩儿开始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女性……
在这里,她承接了他一次次纵情地亲吻,听到了有生以来最俗气却也最动听的情话,他说:“我爱你……”
在这里,他让她有了腹中的宝贝们,让她成为一个美丽的母亲。共同孕育生命,让他们之间更加密不可分,她和他的生命也都将更加完整……
骆赏儿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文泽,她只知道,当她那么坚定地对爸爸说着“我爱他”、“白首不相离”的时候,她已经爱了他。
在被他温柔地对待时,在为他一次次的等待中,在他带着宠溺的心疼下……
她的爱很单纯,就那样在与他的朝夕相处中,骤然花开,怦然心动……
还记得一起领结婚证时,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存在着介怀、存在着疑虑,可今天,她真实地意识到,自己结婚了,嫁给她爱、也爱着她的人。
他们就要携手走过漫长幸福的一生……
颈子上有湿热的气息喷吸,忽热忽凉,痒痒地从耳垂到颊边、再到唇畔,密密亲吻。
骆赏儿捧上小狗一样舔舐她的人,哑然失笑——
那个人不满她的游离状况之外,已经按捺不住了……
……
耐心地挲扶、带着珍惜和爱恋地深吻,他隐忍着强烈叫嚣着的生理冲动,温柔地沉入她的身体……
他扶着她腰肢的两侧,一下一下缓慢地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小心翼翼。
他等她跟上自己的步伐了,才开始渐渐加速。
她望着他,眉眼间都是柔情的媚意。
温存过后,喘息平静。
……
文泽一手搂着骆赏儿的肩膀,一手随意把玩儿着散落在她胸口上的秀发,长长地、长长地卷绕在自己的食指上,俊雅的脸上是餍足且慵懒的笑容,他说:“喜欢今天的婚礼吗?”
“喜欢。”她更加窝进他结实的胸膛。
“那……有什么遗憾吗?”文泽低眉浅笑:“可以言无不尽。”
“遗憾哪……唔……我想想……”骆赏儿当真歪着小脑袋态度真诚地在思考。
文泽笑看着她。
“要说遗憾,是有一个吧。”骆赏儿的思考得出了结论。
“什么?”文泽好奇道。
“喔…………人家结婚都是两个人,”骆赏儿低头看看自己日发茁壮成长的肚子,嘟嘟唇,说:“我们居然有六个人!”好拥挤……
人家新娘子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洞房花烛之夜都是没羞没臊地,我都是孩子他们娘了。
新婚之夜……好忧桑……
“还有我那美好的初夜啊……”骆赏儿哀叹,可惜了,今天不是。
文泽听了感觉很囧。
他想了想,一手抚上骆赏儿的小腹,手掌在她白皙细嫩的肚皮上缓缓游移着,大言不惭地说:“没事,今天不是你的初夜,也不是我的了,你有了孩子,我也有孩子啊,你看,咱们俩扯平了不是?再说了……其实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现在最爱的人是我,这就够了。”
骆赏儿刚开始听了心里还美滋滋地,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儿了,她抗议道:“你怎么说得,像跟我是再婚的一样!?”
文泽终于朗声笑出来,他单手把怀里的宝贝搂得更紧,暖暖地拥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他心动不已地说:“宝贝,带着孩子们一起结婚,难道你不觉得更浪漫吗?”
文泽亲亲骆赏儿的耳鬓,说:“等他们都长大了、懂事了,你就指着我们的婚纱照说:‘看,你们都在这里,在妈妈的肚子里,妈妈是带着你们一起嫁人的。’,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多有意义!”
“强词夺理!”骆赏儿撇撇嘴,也伸手去摸摸文泽的肚子。
文泽的腹部平坦,没有一点赘肉,但也并非全是肌肉的触觉,只是很结实,很有韧劲儿,皮肤滑滑地,手感也不错。
文泽愣了下,说:“你干什么?”
“文泽啊,海马就是爸爸来生宝宝的,我在想象,你要是大着肚子,会是个什么样?你也带着孩子来娶我试试?”骆赏儿吃吃地笑着。
文泽没有笑,反而特别认真地对她说:“如果我们都是海马就好了……”
我太想代替你辛苦、代替你去挨刀子……
如果我们都是海马,该多好。
我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心疼地看着你日益浮肿的脚,不用看着你年轻美丽的脸庞渐渐变得臃肿,不用担心受怕地禁锢你自由的翅膀。
我难以想象,哪怕一点点的闪失,可能都会让我意外地失去你们,痛不欲生……
骆赏儿没有察觉到文泽的心事,她想起也是时候为孩子们的出世做准备了,就说:“明天就要第二次产检了,产检后我们一起去买些婴儿的用品吧,上次去逛你不在,我自己什么也没能决定。”
“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文泽的表情神色忽然就定住了,骆赏儿也一下子变得呆呆地。
她肚子偏右下方的位置刚刚猛地跳动了一下!
文泽的手就覆在那上面,两个人都同时感觉到了那个强烈的跳动!
他们彼此对视着,激动的文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骆赏儿的肚皮就接着又连续跳动了好几下,就像是那里藏了一颗有力的心脏一样。
“是胎动!是胎动!”文泽急忙掀起两个人身上的薄被搭在她胸口上,他低下·身去,耳朵伏在骆赏儿的肚子上,兴奋不已地说:“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骆赏儿咬唇不语,她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
孩子们正调皮地在她的肚子里舒展胳膊、动动小腿儿,想想就觉得好可爱、好奇妙。
第一次胎动,她是和文泽一起感受到的,作为爸爸妈妈,共同体会到了新生命赐予的感动,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激荡。
骆赏儿低头看去,肚皮上顶起一个小鼓包来,在皮肤下面游走着,又顽皮地移到旁边去。
文泽低低地看着,眼神柔和得腻人,他的唇贴在那个已经安静下来的位置亲了又亲,说:“宝贝们,在和爸爸妈妈说晚安呢?”
骆赏儿闭上眼睛,感觉下腹有柔软的唇一次次温热地刷过自己的肌肤,她的心海漾起层层涟漪。
文泽终于坐起来,把被子全裹在骆赏儿的身上,然后还是目光迥然地看着她的腹部,手轻轻地在上面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他说:“赏儿,书上说,现在宝宝们这么大都会打饱嗝了,好神奇是不是?”
骆赏儿睁开眼睛笑望着限制级的文泽,说:“嗯。”
“现在就可以分辨孩子的性别了,我们好像还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骆赏儿拉着文泽的手借力也坐起来,说:“讨论过,你说最好不要是我这么淘气的女孩子。”
文泽摇头,给她把滑落的薄被子披好,理顺了下她的长发,微笑着说:“那是闹玩笑说的,不算数。”
“我喜欢女孩儿,四朵金花!”骆赏儿展开一侧被子,把光溜溜的文泽纳进来。
“我是不是该很应景地说——”文泽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道:“是男孩儿、是女孩儿都没关系,只要是你生出来的,我都喜欢!”
骆赏儿“扑哧”笑了,说:“少油嘴滑舌了。”
两个人披着一个被子,温暖地靠坐在一起,文泽扭头说:“我说真的,明天产检,想知道吗?”
骆赏儿知道,凭文泽,想知道孩子们的性别还是很容易的,可是就这样,一直猜测着、期待着,感觉也不赖。
于是,文泽肩膀上的小脑袋轻轻地摇了摇,说:“只要他们平平安安地出生,都是健康活泼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句,两个人忽然就都沉默了,骆赏儿想起了纪馨妤。
而文泽,再度想起了骆秉恒的那番话。
一时间,气氛有点儿沉寂,骆赏儿面色如常地把玩儿着文泽修长的手指,心里却是翻腾得厉害。
馨妤姐……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怀胎七个月,骨肉分离,她也永远地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资格,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她一个人怎么熬得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次更新在晚上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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