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给了罗想随意、任性诋毁别人的权力!?
骆赏儿想不通,她一直都不是喜欢招惹是非的人,也实在不明白罗想为什么明里暗里都处处让她心里不痛快。>
骆赏儿还不想和罗想撕破脸皮,她虽然觉得自己现在忍气吞声的样子有些窝囊,可毕竟罗想看到的吻痕是事实,现在站出来,无辜的杨春叶也会很尴尬。
隔间外面的杨春叶听了罗想的这番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笑着岔开话题,说:“那个罗想啊,我着急想先上个厕所,不用等我了。”
直到罗想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杨春叶才走到骆赏儿的那个隔间门外,敲了几下,说:“骆赏儿,出来吧。”
骆赏儿万分纠结地把门打开,脸上的表情僵硬又尴尬,她问杨春叶:“小杨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啊?”
杨春叶笑笑,说:“我看到你进来了,我就在你后面。”
原来如此!
骆赏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罗想当了傻瓜。
骆赏儿的隔间在最里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正在使用中。
“或者,我应该叫你董事长夫人。”杨春叶微微歪头,笑看着骆赏儿。
“哎?小杨老师怎么知道?”骆赏儿觉得自己真得应该学会处变不惊了。
“嗯,我转到行政以后,就有人和我说了,我还想着董事长夫人怎么和我的学生叫一个名字,你看我多笨,直到昨天下午看到董事长打开你的小柜子,往里面放了一件衣服,我才反应过来。可你从基层做起不是太委屈了吗?”
杨春叶说话的样子很温和,知道她是文泽夫人后也没有态度上的太大变化,不卑不亢的,让骆赏儿的心里很舒服。
“不委屈,我觉得挺好的。”只是偶尔会被罗想的小动作气得很无语。
杨春叶点点头,一边和骆赏儿往外走,一边跟她说:“像罗想这样阴奉阳违的女孩儿,公司里多了去了,你得小心些。”
骆赏儿刚要道谢,就听到门口一个骄傲的女声说:“你应该更小心的是隔墙有耳,比如现在~”
骆赏儿吓了一跳,一抬头,跟前站着的竟然是跟往常一样迟到一个多小时的葛舟。
葛舟挥挥手,说:“罗想那厮就是整天闲得蛋疼,你要是和她认真的话,也真是挺无聊的。”
她聊聊几句话就把罗想的处心积虑和两面三刀形容得可笑又没劲,让骆赏儿觉得自己若是真的天天因为这个烦心,的确很不值得。
这才两三天的时光,她就因为罗想烦透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因为这样的人浪费脑细胞,实在得不偿失。
骆赏儿想起葛舟以前培训的时候面对罗想的冷嘲热讽总是淡漠无谓的样子,让罗想一度相当愤慨,她觉得自己就像用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面,很无力。
骆赏儿觉得自己得跟葛舟取经,她有时候冷若冰霜、有时候嬉笑随性的样子实在是最好的反击武器。
骆赏儿以为今天的节目会就这样过去,罗想上午和杨春叶逞了口舌之快,会就此歇一阵子,没想到,压轴戏还在后面。
中午的时候,骆赏儿想去文泽的办公室把那件惹眼的衣服换下来,她上午严辞勒令文泽抽空给她买了一件符合她自定标准的小衬衫,文泽说中午下班后会在办公室里等她。
骆赏儿打卡后出了营销部办公室,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了她今天最不想见到的人——罗想。
她跟骆赏儿一样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骆赏儿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了几个大字——
阴!魂!不!散!
她真想先躲进厕所里去,倒不是怕罗想,而是她实在装不出上午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模样,像她那样继续粉饰表面万事和谐美好的样子。
罗想也看到骆赏儿了,她热络地走过来叫她:“骆师姐!下班了,去哪儿吃啊?要不我们一起去食堂?”
“不了,我还有点儿事。”骆赏儿言简意赅地拒绝道,她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罗想。
“啊!”罗想一脸惊喜的表情,道:“师姐!你的衣服好美啊!在哪里买的啊?”她伸手摸了摸骆赏儿的白衬衫,说:“质地真好!摸着特别舒服,师姐,你不知道你穿上去有多好看!特别是领口和收腰,美死了!”
骆赏儿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谢谢啊。”
文泽给她买衣服是希望她穿着漂亮的衣服有个好心情,但他却一定不会想到,这件衣服给骆赏儿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一整个下午,几个营销部年轻业务员一走一过都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注视着骆赏儿,弄得骆赏儿莫名其妙的。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直到几天以后,白思南措词小心翼翼的短信发过来,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罗想私下里跟几个同事讲说骆赏儿那天上午穿的那件衬衫是GIADA的,价格不菲。她用相当诡异的语气问大家:骆赏儿一个实习生,培训的时候还没见她这么穿过,你们说,她哪里来的钱呐?
大家沉思。
这件事情,再加上已经被不知不觉传得沸沸扬扬的吻痕事件,把这两件事联想起来,让人不神思遐想都困难。
所以,这天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新晋的七八个女职员几乎都知道了“实习翻译骆赏儿傍上了大款”这一劲暴的小道消息。
有的人当谈资一笑而过,有的人则信以为真地嗤之以鼻,见了骆赏儿就好奇地拿目光追过去,两两三三、低头附耳地说着什么。
若是骆赏儿没有收到白思南的短信,她不会理解到大家奇怪目光里的深意。
罗想,简直让她忍无可忍了!
“呦!师姐!怎么那天的那件白衣服再也没看你穿了?那么好看,不穿可惜了。”罗想抱着一叠什么文件跟她说:“马总监让你明天下午以前翻译完交给他。”
“好。罗想……”骆赏儿实在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罗想谈一谈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想揍人了。
“都不工作,干嘛呢?!”史兰可罕见地出现在营销部办公室里,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她看了下手表,道:“一个个都聚在一块聊天,这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呢,有空聊天的话都来十一层员工会议室,5分钟后开会!”说完严厉的目光挨个扫过办公室里的人,然后一扭头,走了。
“开会!?不是吧?这都几点了啊!”有人忍不住低声抱怨道。
“‘灭绝’会给咱们开会?”有人惊奇道:“她什么时候直接给基层员工主持过会议啊?”
史兰可走进十一层的员工会议室,拉开厚重的窗帘,她立在窗边给文泽打了个电话,她说:“小泽,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轻了没人自觉,说重了,赏儿以后肯定会遭到排挤。”
电话这边的文泽微微迟疑了一下,说:“看着赏儿这几天憋屈又不肯开口的样子,我就特别担心。都是我不好,不知道收敛点,让她遇到头疼事儿了。可可,我信得过你,真的就只能麻烦你了。”
“靠!”史兰可忍不住爆粗口,道:“开了那个小妮子不就成了!?这么费劲儿!”
文泽这回却没有迟疑,他说:“那不行,我们这里是公司,不是任由私人情绪泛滥的地方。”
史兰可吐气,说:“真啰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算了,我知道轻重。”其实,这个度真不好把握。
有人进来了,史兰可挂了电话。
是一个女职员,她说:“史经理,营销部出乱子了!”
……我是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营销部里,罗想捂着脸上五指分明的印子震惊地望着站在对面的女孩儿,呆若木鸡。
“罗想,我一直不做什么反应不是我怕了你!是我懒得搭理你!但凡做事都要有个度,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蹬鼻子上脸了么?”葛舟转了转右手的手腕,然后轻轻地甩了几下。
罗想的眼圈一下子就了,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掴耳光,她的情绪一下子就炸开了,她哭着跟葛舟喊道:“你有病啊你!我怎么你了啊!?”
葛舟好笑地瞥了罗想一眼,说:“你还真别跟我装熊,你就跟一事儿精一样,哪儿都有你,我忍你很久了。”
罗想终于明白,有些话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本人耳朵里去了。
她松开捂着脸的手,哭着骂葛舟:“我哪里说得不对!你不就是仗势欺人么你!?你爸是狼华人事部经理,谁不知道你是怎么来这的啊?我们都是那么拼了命地努力才能来狼华的,葛舟你凭什么啊?就凭你是钟经理的私生女?!”说到最后,罗想已经不怒反笑了,心里有种揭人伤疤的快感。
葛舟伸手就朝罗想的另一边脸扇过去,白思南立刻出手扣住了葛舟,他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都是同学,怎么能在人家公司打架,多难看!”
骆赏儿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也不阻拦,也不说话。
这里面的人和事都让她心烦气闷。
倒是白思南,让她吃惊了一下,他在狼华实习才不到一周,就跑出了一个不小的业务。
算上培训的两个星期,短短三个礼拜的时间里,白思南让她刮目相看。他逐渐褪却青涩羞赧,越来越成熟稳重地行事,让好多资深的老同事都另眼相待。
葛舟没能得逞,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像生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恶狠狠地,她说:“罗想,你这样嘴碎的人,早晚会遇着一个厉害的货色,玩死你!”
罗想见葛舟被白思南拉住了,还心有余悸,可还不肯放弃地想过过嘴瘾,她横了葛舟一眼,说:“我……”
“还有完没完!?”史兰可走进去,无比牙痒痒地看了一眼还想喋喋不休的罗想,说:“罗想,到我办公室里来!其他人,下班!”
罗想不服气地看着葛舟,葛舟一脸坦然地望过去,轻飘飘地说:“要想也有特殊待遇,你下辈子也托生个好点儿的爹啊?”
史兰可警告的目光看过去,葛舟不吭声了。
人都散了,骆赏儿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浮躁得很,总觉得这不像是自己能呆的下去的地方,人人都唯恐天下不乱。
“师姐,我送你回去吧。”白思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骆赏儿跟前。
骆赏儿无力地挥挥手,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葛舟抡起自己的包搭在背上,凉凉地跟白思南说:“我就先走了,这种人,她被谁抽我都不会觉得她可怜,也不知道你干嘛拦着。”说完就挺直脊背踏着声音清脆的高跟鞋走了。
骆赏儿跟白思南打了个招呼就坐了上行的电梯,按下二十八楼的按钮,然后闭着眼睛任由电梯把她带往他那里。
文泽,我真的好累……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个兼职的面试,
尽量晚上8点半以前~~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