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篇应该给vip的读者看(不是歧视,是情节问题),不过想想还是不赚这种黑心钱了,给大家分享吧,是神官和他的宠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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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历1013年空之月16日 天气:晴。
今天,我被发起床气的主人丢出了迷雾森林,身边是个哇哇大哭的小婴儿。
该死的帕西斯!什么分身嘛!自己造的种就该自己养,为什么丢给我?就算要我养,也应该恢复我的人形啊!这个样子……狼龙的样子怎么去抚养一个小婴儿?
不过,我看了看,这小东西真不像是那魔头的分身。粉嫩的小脸,红红的嘴,纯得像翡翠的绿眼睛。帕西斯总是歪着嘴冷笑,眼里邪光闪烁,希望这小鬼不要学他的样子。
很难吧……毕竟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虽然这个是分身,但一样是血肉的延续,要摆脱那种恶劣的影响可不是容易的事。
我叹气,用鼻子拱拱他,然后小家伙突然笑了,挥动短短的手臂来抱我。仿佛阳光透过水晶似的笑容,即使脸上哭得乱七八糟,还是眩目得令人心醉。
那一刻我觉得:这小东西应该不会长成像帕西斯那样的人。
创世历1013年空之月17日 天气:晴。
小家伙被抱养了。
用狼爪写字真不容易,本来昨天有很多感想。抱养他的是一个大贤者和一个蓝头发的男孩子,看起来都是不错的人。那魔头总算还有点良心,用魔曲诱来两个厉害的法师。这样,小家伙日后的成长环境会很好。
可是,他实在应该叫个女人来的!
三个男人……不,两个男人和一只狼龙怎么照顾一个婴儿?今天早上那个叫赛雷尔的男孩就把粥泼了小家伙一身,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事后也吓得半死,我还是不原谅他――因为小家伙被烫伤了!而且,刚出生的婴儿只能喝奶,再稀的粥也不行!他到底有没有常识?
幸好,中午我们来到一个农庄,一位好心的大婶喂饱了饥肠辘辘的小家伙。
唉,可怜的小东西。
出生就没爹没娘,连名字也没有,只有个冷血的本体,日后你知道了可怎么办?我舔舔他,引来一串咯咯的笑声。这小家伙特爱笑,只有烫痛时,还有饿得受不了才会哭。
这坚强的根骨,是来自那个人吗?
我不愿深想。
创世历1013年空之月18日 天气:雨。
那个迂腐的家伙,居然不帮小家伙取名!
都收他为徒了,还不取名字!管它什么规矩不规矩,名字代表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作为师父应该给予。
唉,莫非真的是难逃魔掌?
我一边哀声叹气一边让小家伙玩我的尾巴。他拉得不重,不像帕西斯,总是把我倒拎起来,像摇铃似地晃来晃去,然后恶劣地哈哈大笑。虽然是人小力气小,但我宁可理解成体贴。
他会成长为什么样的人呢?
“阿嚏――”好象是不小心被尾巴上的毛扫到,小家伙打了个很可爱的喷嚏,抽抽鼻子又扁扁嘴,一副要哭的样子,结果还是笑了,我不禁也回以微笑。
至少可以肯定是个笑口常开的人。
创世历1013年空之月19日 天气:晴。
早上突然想起:帕西斯创造分身,是为了用他的眼睛看外面的世界。
鸡皮疙瘩掉满地,连陪小家伙玩也不起劲,因为这副皮相的另一边,是个成年男子,还是个邪恶到骨子里的家伙。
直到那位大婶来换尿布。
我长出一口气:只要帕西斯的感觉神经还正常,一定不会认为裹着尿布是种有趣的体验。何况小家伙还需要围兜兜,不会爬,整天就在摇篮里“咿唔――咿唔――”地叫,或者吐泡泡,想必他也不会有兴趣。
那么在小家伙有生理方面的自控力之前,是绝对安全了。
虽然我个人是希望他一生都不要和那个魔头扯上关系,健康快乐地成长,不过这是妄想。还是实际点,只争取一个童年好了。
如果帕西斯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会揍他一拳。
创世历1013年空之月20日 天气:多云。
他给了。
被扔出迷雾森林前,我得到了自由往返他和小家伙之间的能力,回去时还能变成人,不过我宁可以兽身待在小家伙身边。
那里还是老样子,那个魔头也是老样子。披头散发,笑得邪里邪气。
“才几天你就叛变啦?”
听完我的来意,他懒洋洋地说。我紧张,因为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他露出无趣的表情,甩甩手,“十岁够了哦,再多可不行。”我喜出望外,这比我原先预计的长多了。
这人尽管缺点一箩筐,自私恶劣无药可救,对熟识的人还是没话说的。我心知十年对他而言是个什么数字。被囚禁了千年,一睹外界是他最迫切的愿望。
“谢谢你!”我诚恳地道谢,临走时忍不住抛下一句,“你可以打理一下你那头茅草了!”
“那你是要帮我打理吗?”他笑,和小家伙截然不同的笑容。所以我也不觉得温暖,只是心酸,帮他梳理头发。
他也是个可怜的家伙。
我带着淡淡的悯意走,但是一回到农舍,这股悯意就消失了。反正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雷奇!”从窗户往外看的赛雷尔奔出来,“你跑哪儿去了?无名氏醒来看不到你,都快哭死了!”
换作平时,我一定会扔个白眼――和他老师一样迂腐的家伙,居然叫一个小婴儿什么“无名氏”!
但现在我没空。
小东西果然哭成了泪人,一看到我就直挥手。我心疼得要命,正要扑过去,他啊啊了两声,口齿不清地叫我的名字。
晴天霹雳。
他才几岁啊!就会讲话了!难道是帕西斯的影响?对哦,他说知识会保留,所以小家伙的智力开发会比一般孩子早得多。
唉……终究是无法完全摆脱阴影。
在我颓然的时候,另两个家伙却从震惊转为兴奋。
“真是天才。”小家伙的师父摸着胡子连连点头,貌似很威严的样子。
我白了这个据说是大贤者却连奶瓶也会拿倒的老头子一眼,舔干小家伙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