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战局越打越大,卷入的势力越来越多,且局势不明,复杂异常,不到最后时刻真难说谁胜谁负,甚至连谁是敌人谁是朋友,都不一定能分辨得清。至少鲜卑两部落和公孙度所部之间的变数不小。
故而,谁都不敢说对战局能够掌控,这使得参与各方对此战役极为关注,且保持着高度警惕,并努力集结更多兵力,以应付有可能发生的变局。
关内安静,关外却大打出手。
却又因交通不便,使得连已迁往长安的汉室朝廷和董氏政权,都未能及时掌握辽东军情。倒是幽州蓟城的苏婉等人和幽州牧刘虞,因切身利害和郑羽在辽东兴风作lang,反能及时通过柳城得到准确情报,对战况和各方势力了解较多,也因此更加关注。
为了使柳城和蓟城两地能及时沟通情报,郑羽在掌控柳城局势后,立即设立了情报站,与蓟城之间每数日都有专门负责情报传递的快骑往返两地,情报则是使用郑羽教给苏婉等人的密码技术。
这也是他为今后找到大漠神雕前所做的准备工作,为了使得情报能及时准确传递,他亲自教给苏婉阿拉伯数字及密码编译技术,有了这套东西,就不用担心快骑在往返两地过程中,出现泄密现象了。
这个时代,没人能破得了这个密码。
在柳城,密码编译工作由郑羽亲自负责,蓟城则是由苏婉和蔡琰两女负责。郑羽回柳城后,及时将整个辽东战局,参与各方势力,及他对战局发展的推测等,都详尽写成密码信件,让快骑送达蓟城,使苏婉和蔡琰等女能及时掌握辽东战局。
苏婉将郑羽最新一份密件译出,赶到州牧府刘虞书房,见从事齐周和程绪都在。苏婉喜滋滋进了门,刘虞连忙起身招呼落座。“大人,我家相公亲自传来的乌桓和辽东局势情况。”苏婉说完,将一张纸递给刘虞。
刘虞边看边笑,“啸云真是个大人物啊,不管是到哪里,都能兴风作lang,现在辽东都成一锅粥了。”他并没将纸张递给齐周和程绪,而是读了起来。
密报很长,称乌桓十万兵力被公孙度所部包围在中辽一带,目前,公孙度在辽东投入十数万兵力,在东面和西面构筑纵深防御,乌桓联军很难从这两个方向上突围,且南面是大海无路可走,只有向北突围,而北面是鲜卑两部联合大军,加上后面增加的兵力,已达到十多万人,他们企图共同围歼乌桓联军,云云。
刘虞站起身在书房里踱步,须臾,才笑着说:“我虽主张对乌桓和鲜卑采取怀柔政策,可这些人骨子里还是好战,不时犯我边疆,看来确实需要一手硬一手软。这硬的却是战争了。此番啸云只是动计谋,就使北方各族战成一团。听啸云说,整个关东地区几乎是成年男子都在作战,这一仗下来,又不知能剩下多少人?”
苏婉笑着说:“一战而定乾坤,此后数十年内,北方无战事了。”
齐周恭维说:“啸云是天上的龙,只有龙才能行云布雨。可现在他却拥兵七八万,坐山观虎斗,局势极为有利啊。”
众人议论了一番辽东战局,接着刘虞认真问苏婉:“婉儿,你判断此番乌桓联军会否被公孙度歼灭,若如此,公孙度必是乘机坐大,下一步或许就是称王了吧。”
苏婉坐在座位上喝茶,听刘虞问起,连忙抬头,神色喜悦说:“关键是我家相公同意还是不同意?至于公孙度称王问题,婉儿的看法是‘山中无老虎,猴子也能称大王’,这不足为奇。公孙度是第一个脱离大汉统治,实行割据的,虽说还是遵从前汉法统,但其辖区内都是自作主张,时机一到称王是必然的。”
齐周接过话说:“称就称吧,其实只是名分问题,他心中想要独立,谁都奈何不了他,除非他碰得头破血流为止。倒是姑爷所说的乌桓立国之事,刘大人已同意,且派人呈送长安,朝廷批准的可能性很大,只要是乌桓纳入我大汉统治,又有先例,此事不难,再说各郡中都保留着一些王国呢。”
刘虞摇了摇头说:“伯安担心董卓作梗,此前啸云没少让他吃苦头。”
程绪则说:“可姑爷如此做,对我大汉边防是有好处的。估计董卓也不好因为啸云之事作难吧。再说,咱们上报建立乌桓国,宋姬为女王,估计会批准的。”
苏婉想了一阵说:“其实批不批都无所谓,关键是现在辽东包围圈中的五个乌桓大人,乌达和楼山属于赤山乌桓,另外苏仆延此时连领地都被鲜卑占领,难楼和乌延也将主力带到辽东,假如他们大败,这乌桓统一之事就没阻碍了。”
刘虞想了一阵也赞同苏婉的看法,站起身说:“婉儿,你给啸云去封信,就说伯安完全赞同,如此一来,我大汉北面就再无威胁了,最好是此番辽东大战,再次消弱鲜卑两部实力,到时连鲜卑对我之威胁都可解除掉,那么啸云就是为大汉立下最大功劳。”
苏婉喜滋滋的回到家,却见书房内众女围坐一堆,蔡琰正提笔写东西,身边则叽叽喳喳的说笑个不停。见苏婉回来,众女又将她围住,说动说西。
苏婉看了眼众女,又看了眼蔡琰,才认真问:“发生什么事了?”
邹圆挽住苏婉胳膊,笑着说:“我们让琰儿姐教大家写密码,咱们寄给相公的信中都有些体己话,肯定不能落到外人手中,用密码就不用担心了。”
苏婉一听是这事,“哧哧”笑出声来,轻拍了邹圆脑袋,“瞎胡闹,你们是想害死相公是吧?这密码编写极难的,翻译出来时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找,不累死他才怪!好了,信件还是用平常写法写,你们想说什么样的体己话,说就是了。密码不能泄露,这是最高级的军事机密,一旦敌人掌握了这项密码,咱们就有麻烦了。”
苏婉劝了一通,详细说了密码的厉害关系,众女才作罢。可接下来的事又让她头疼不已。
“苏婉姐,这次我和芳姐一起跟去柳城,我们本就是相公的护卫,这么长时间护卫离了主子,怎么得了?对不?这次就让咱们去吧。”邹圆撒娇说,且不断将苏婉的胳膊摇来摇去,一副小女儿模样。
苏婉敲了敲她脑袋,笑骂说:“你虽是小妾,却是相公的第一个女人,不许这般撒娇,要去也是还未与相公同房的娘子先去。”
貂蝉大喜,走过去在苏婉脸颊啄了一下,开心说:“我就知苏婉姐能一碗水端平的,我离开洛阳都快一年了呢。”邹圆放开苏婉,却去挽住貂蝉,刮她脸羞她,故意调笑说:“和相公做夫妻真是开心呢,红儿是不是也很想了?”
邹芳走过来拍了拍两女,“要做夫妻也是琰儿姐先,你们都靠边站。”
蔡琰从书桌上站起身,调笑说:“你们打仗不许扯上我,要我说还是洛儿先,他是最早与相公同床的娘子,对不?”洛儿羞红了脸转过身去,不敢接话。
甄宓走到甄洛边上,她现都有她姐高了,对蔡琰说:“琰儿姐,还有宓儿呢,不许忘的,我才是相公的第一个娘子。”
苏婉将她抱住,笑着说:“倒也是,甄宓是第一个与相公结拜为兄妹和夫妻的娘子,只是你现在还小,先将身子长好再做夫妻,再说,你胸口还像是两个小桃子,不能生养孩子的。”
甄宓胸一挺,大声说:“不小了!”
邹圆放声大笑,用手抓住她脑袋,转到邹芳方向,“有本事你和我姐比,看看还敢不敢说‘不小了’三个字?”甄宓瞄了邹芳一眼,立即低下头去,满屋子里大笑不已。
蔡琰是大妇,她身子已长成,亭亭玉立,十分美好。
此时该是她出面收拾的时候了,故而站起身对众女说:“苏婉姐要将蓟城内发生的事,以及刘虞大人的指令用密码信发给相公,大家也写一封家信带上,不要写太多,文字精炼些。邹圆和秀娘的信还是如以往一样,由你们说,我来帮你们写,但不许说得太肉麻。呵呵,大家都忙去吧。”
“琰儿姐,我学了好多字呢,最后几句我自己来写。”邹圆憧憬的说。
貂蝉走到她身边,调笑说:“圆儿不怕相公说你的字丑了?”
邹圆胸一挺,大声说:“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咱这丑字也得见相公啊。”
杜秀娘走到蔡琰身边,“琰儿姐,这封信还是请琰儿姐帮秀娘写,下封信就秀娘自己写,我的字比圆儿的漂亮。”
邹圆摸了摸脑袋,自嘲说:“我不怕,相公本来就知道圆儿不识字,可现在为了写书信,圆儿都学了那么多字了,相公一定欣喜,琰儿姐,最后我将所识的字都给相公写上。”
书房内,众人说说笑笑倒也快活,接着各自去给郑羽写情书去了。
见大家离开书房,苏婉和蔡琰留下商议。苏婉对蔡琰说:“琰儿,相公在柳城有好几个娘子了呢。”她说这话时带着明显醋意。蔡琰轻松笑了笑,“对琰儿来说,郑家有后比什么都大,且左兰姐说过,要打开相公的生机,需要好多女子滋养呢。”
苏婉叹了一口气说:“婉儿只是觉得咱们和相公相识得早,可现在还是原封不动。算了,柳城众女也十分出色,且不说圣女峰上的乌苏等女,就是宋姬也是让婉儿佩服无比。她当乌桓女王,能帮相公将乌桓整个民族掌控在手,这可是好大一股势力啊。”
蔡琰接过话说:“我写封信关心一下柳城和圣女峰上的姐妹们,表明咱们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