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亮对载淳说道:“皇上,那日那个女子乃阿鲁特氏,名叫琼琚,是甲子年状元公崇绮的女儿,大学士赛尚阿的孙女,今年确实是一十六岁。
其交崇绮端雅,工诗善画,琼琚姑娘自己小受其父崇绮的教导和薰陶,是京城之中有名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由擅左手写大字,更是一绝。”[..]
载淳听了张文亮的介绍,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惊。载淳暗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在原史之中,阿鲁特氏琼琚就是同的老婆,没想到在这里又与自己巧遇,这还真是姻缘天注定不成。
载淳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无奈,总之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过这个小妮子长得还真的是不错,还是一切随缘吧,如果这一世真能娶到这样一个老婆也算是不错的吧。并且两人不会再如原史中的那样悲剧重演了,因为已经没有了慈禧皇太后了。
载淳对张文亮的善解人意还是很满意,笑着说道:“张谙答有心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此等之事是不可强求的。”
张文亮却是有些玩味的一笑,说道:“奴才省得,此事就交给奴才吧,定不会上皇上失望的,奴才看得出来,琼琚姑娘对皇上还是很有好感的。”
载淳嘴中喃喃的道:“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还真是人如其名,同样的美。”念完之后,载淳自嘲的摇了摇头。
两日之后,曾国藩突然来求见载淳,两人在养心殿相见之后,曾国藩说道:“皇上,陕甘总督杨岳斌传来密报,说是在陕甘之地发现了私盐。
据杨岳斌追查,这些私盐来自漕运,然后转到陕甘出售,时间应该已经很长,并且组织严密,杨岳斌也是在偶然之下才发现的,但没有抓到首犯,也不知幕后之人是谁。
同时杨岳斌还说如果真的想查下去的话,他在早年间曾经救下一个叫金锋的人,是漕帮的一位护法,为人很讲义气,可以去找这个人。这里还有一封杨岳斌写给金锋的亲笔信。”
载淳听后,面上也是一喜,说道:“杨岳斌这个密报来得正是时候,江宁漕运之事正在陷入僵持,两江总督马新贻也只是将局面堪堪稳住。而善仁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现在曹毓英与潘祖荫也已经到了江宁。
这了这个情报,也就相当于又找到了突破口,朕这就派人秘密将杨岳斌的信交给善仁,让他们从漕帮的内部着手,或许会有新的突破。
载淳在拿到杨岳斌的亲笔信之后,立即派人送往江宁,交到善仁的手里。善仁正在为此案无从着手而发愁,突然收到了这封信,善仁的眼前就是一亮。
善仁立刻找来了王兰亭、王正谊、尹福、程廷华四人,将此事说与了四人得知。
善仁说道:“怪不得漕运总督恒福见裁龄大人要插手漕运之事,会行那狗急跳墙之事发,将裁龄大人给刺死,原来是他们还有走私盐之事。
如果按杨总督之说,那么他们自上任到现在最少也要干四五年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而想到漕帮,我这里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在咱们来到江宁之后,一直只是漕帮副帮主李应时出面,而漕帮帮主郑善却一直没有露过面。此事是个很奇怪的事情。
我们现在有了这封信,正好去秘密见一下这漕帮护法金锋,同时也还有可能了解一下漕帮的内部情况。不知你们几位意下如何?”
王兰亭说道:“我觉得此事如此甚好,那个漕运总督府的主事一直没有下落,这个案子也一直拖了这么久了,这让我们皇家情报局很是没有面子。”
善仁说道:“那好,我们就先约见这个金锋,看看情况再说。”
同治八年九月十五日晚上,明月高空,在江中有一画舫,上面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这只画舫正是善仁所租,与漕帮护法再此船上见面。
善仁见到金锋之后,双手抱拳,说道:“在下善仁字功亭,久仰金护法大名,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是冒昧,请金护法来这江中一叙。”
金锋是一位四左右岁的汉子,面膛黝黑,但却显得很是精练,赶紧还礼道:“客气客气,我金锋是直爽之人,喜交各路朋友,当日承蒙杨总督相救,金锋也是一直铭记在心。功亭既然与杨总督相识,那也就是金锋的朋友。”
又方客套一阵之后,就入仓中,坐在早已备好的酒席之上,善仁也是按江湖人的性格,订置的这一桌酒席,虽没有什么精致小菜,但也是鸡鸭鱼肉全齐,很是丰盛。
待众人都入席坐好之后,早有人将碗中倒满了酒,说道:“金护法,善仁先自我介绍一下,实不相瞒,善仁现在是身在皇家情报局之中,吃的是一碗公家饭,金护法不会有什么顾及吧。”
金锋听完之后,先是一愣,随后说道:“善仁兄弟多虑了,我金锋还是那句话,即然你们与杨总督相识,又有杨总督的亲笔书信,金锋就拿你们当作朋友。”
善仁听后,哈哈大笑道:“那善仁就不怕套近乎叫金护法一声金大哥了。”
金锋听后,也是一阵爽朗的大笑。随后善仁又将桌上的王兰亭、王正谊、尹福与程廷华介绍给金锋。金锋对几人也都有耳闻。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双方也都熟络起来。
善仁说道:“善仁看金大哥也是一直爽的汉子,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善仁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前两江总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有人说他是酷吏,可又有那么的学子与百姓为其名冤,这使得善仁也有些糊涂了。”
金锋听善仁说完,口打唉声,说道:“不瞒善仁老弟说,我金锋认为裁龄大人还是一个好官,最起码让两江那么多有百姓都有地种,有饭吃,同时在这两江之地还建了那么多的学校,让贫家子弟也都可以读书。
只是听说裁龄大人对盐帮的兄弟们做得有些过了,那也是十几万人啊,听说都被他们给卖了。而现在又想来对付我们漕帮了,所以漕帮才会有这么大的抵触。”
善仁听完之后,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有人从中挑拨离间,才使得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善仁又接着说道:“金大哥觉我善仁如何?”
俗话说酒是联络感情的桥梁,众人也是相当的熟络了,所以善仁才有此一问。
金锋说道:“金锋虽以善仁贤弟刚接触,但也能看出善仁贤弟是一个豪爽之人。”
“好。”善仁说道:“那善仁在金大哥面前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如果善仁说裁龄大人并没有将盐帮任何一个贩卖出去,只是让他们去了台湾岛、琼州岛与吕宋岛,并且在那里还分给了他们土地,金大哥你信不信?”
金锋听了善仁的话,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双眼微眯,看着善仁,船仓中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