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可以肯定的是,天道是平衡,是稳定;而人道,则恰恰相反,损伤不足的,来供奉多余的。
自然而然,强大的人会越来越强,而弱小的人则会越来越弱!
宇智波鼬在使用了枷杭之术后,微微有些喘息,然后轻轻将铁扇柔弱的身躯放平躺在地上。做完这一切后,宇智波鼬不禁抬头看了看天,却发现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红色的云霞,仿佛太阳初升之时才有的现象,在这个日不落地带出现了。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在向西边看去,月亮那边也起了一层薄薄的云层,仿佛细纱般笼罩了它的神秘。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忽略了的东西,天际之上只剩下了太阳与月亮,群星好似商量好了,要上演一场失踪。
收回目光,瞄了一眼正凝神戒备的几人,只有大蛇丸此时正在祭台之内的四个角落安放一些旗子,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摆放,每个方向的最角落处都安插了一面。做完这一切之后,大蛇丸才喘息着站起身来,却与宇智波鼬的目光相对,见宇智波鼬疑惑的神情,大蛇丸笑了笑,道:“这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四紫炎阵’,能够将外界隔离一段时间。”
宇智波鼬奇怪地扫了一眼那四个角落的旗子,分别插在祭台四周的四根石柱所对应的中央,石柱的位置是对应东南方、东北方、西北方、西南方四个方向,而旗子则是直接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心中不甚了解,但宇智波鼬也不打算多问,一来没有时间,二来问了也白问,以大蛇丸的精明怎么会将自己的术告诉他人?
“沙沙沙……”
脚步声从未停过,现在的声音已然能够清晰的听在耳中,就算隔了一层结界,宇智波鼬也能够看清楚向着祭台走来的几人。为首的,赫然是一个妩媚到近乎于娇艳般的女人,她的每一处肌肤,仿佛都带有强烈诱惑,桃花般的眼眸,轻蹙着眉头,就算是远在祭台的宇智波鼬也能够看得清楚。此刻她已经离祭台不过百米的距离!
“那个女人?是阿联酋?”
宇智波鼬的口中传出一声惊诧,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一直以来就在帮助自己一帮人的阿联酋,会带头而来。
她的身后,有两个男子一个年轻女子。靠左边的,是一个身材修长,面白无须,头上梳了个流云髻的青年男子;中间的是一个美貌女子,年约双十,美丽非常,一双眼眸犹如秋水,灵动姣洁;最右边的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的白人男子,眼眶中是一双白色的眼珠,黑色的头发只有不到一寸长,身上披了一件大红长袍,颈上挂了一条项链,露在外面,胸口处是那项链上挂着的一块――勾玉。
宇智波鼬一看见那个白人男子,眼睛就无法移开了,那块勾玉,与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中的勾玉,是那么的相似,而那块勾玉精致无暇,仿若天成。而其上更有一股子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宇智波鼬,那是――血脉相连的感觉!
正当这时,大蛇丸已经能够观察到外面的数人,他只认识其中一个,就是为首的那个女人――阿联酋。他清楚的记得,就算对方化为飞灰,他也能够认识,将他的万蛇分身给买走的女人!
大蛇丸知道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手上更是不敢怠慢,望了望即将走来的四人。大蛇丸最后看了四周的旗子一眼,确认无误之后,便走到祭台的正中间,手上开始划出一道道奇异的诡异,再不似普通的结印,两只手是完全分开的,都在结着不同的印。单手结印,影级强者到最终都能够领悟的能力!
大蛇丸的两双手都在结着不同的印,显然是达到了周伯通的左右互搏的境界!
随着双手划出的道道残影,一股诡异的气势自祭台四周传来,将正凝神戒备的其余三人都惊了一跳,再一看大蛇丸的动作,便明了了,再次戒备着外面。真田幸村已经从宇智波乾的尸体上取出了草雉剑与山河社稷图,山河社稷图他用不了,只得挂在腰上,而草雉剑则代替了他原本的那把银白宝剑。被他拿在手上,清幽的光芒如同秋水一般流转在剑身之上。微微弯着身子,如同伏在地上的猛虎。鬼鲛更是将鲛肌身上的布条拔了下来,露出一把狰狞的怪刀,上面怪刺如林,大小不一,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碰触到它们,绝对会被刺穿。
大蛇丸的印越结越快,到最后已经连影子也见不清晰。正当此时,四个角落里的旗子好似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渐渐浮空,大蛇丸的面色也越来越苍白,血色全无。眼见得旗子已经在空中渐渐稳定住了,大蛇丸更不迟疑,一声大喝,沙哑的嗓音自大蛇丸的口中传出:“阵法?四紫炎之阵!”
“哗!”
‘阵’字刚落,四面旗子皆是一震,一声若同流水般的声音自那四面旗子之上传出,紧接着,四面旗子各自散发出诡异的紫华,渐渐的,紫华如同瀑布之上的流水渐渐划下,每一面旗子上的紫华都各自在空中流向了其余几面旗子,最终,随着一声轻响,四面旗子结成了一个包裹东、南、西、北、上五个方位的正方形罩子。
阿联酋在外面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心中便是一兀。刚刚便发觉了这股诡异的力量,此刻见了更是深信不疑。这是个阵法,而且是防御极高的那种!
刚刚那一幕,说来复杂,其实也不过片刻之间罢了。
此刻纵然是宇智波鼬的万花筒写轮眼,也无法再观察到外面,同样的外面也无法观察到祭台里面。皆被这一层紫色的光幕所阻拦!
“轰!!!”
正当众人看见大蛇丸的阵法完成,心中好奇,想要问问之时,脚下突然一震,只见祭台四周的地面竟然都是同时发出剧烈的震颤,差点令众人站立不稳。宇智波鼬心中不突,不由得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个阵法只能防御天上与四周,而脚下却是不防御,所以外面奈何不得,只好使用土遁之类的招术来攻击祭台里面。
奈何猜测终究是猜测,此刻的宇智波鼬却是看不到外面。自然也无法看见阿联酋那满脸的疑惑,她们四人的脚下,也在颤抖着,战栗着。
站于阿联酋身后的美貌女子疑惑看着眼前正自剧烈颤抖的祭台,虽然自己脚下也同样如此,但很明显的,祭台之中的震荡要远远高于她们。美貌女子扯了扯阿联酋的衣角,道:“这个祭台曾经有过地震?”
阿联酋看了她一眼,又转过眼去盯着兀自颤抖的祭台,上面的紫华屏障竟也跟着颤抖着,不由苦笑一声,道:“祭台作为传送至神界的唯一通道,它的周围有天地法则保护,没有远古恶魔的实力根本就无法破坏。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已经在启动传送阵了!”
“那、那岂不是......”美貌女子此刻眼中满是担忧,如秋水般姣洁的眼眸,更是有着淡淡水雾朦胧。
阿联酋看了一眼那美貌女子,心中有些不忍,只得柔声安慰道:“上天,你其实不用担心,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阵法吗?我又没说不能破,只是到时候恐怕会与他们一起被传送至神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进去。”
上天眼中刚闪过一丝希冀,却又听到要与他们一起进入魔界,心中一颤,但随之而来的,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满眼的坚持充满在她的眼中。上天狠狠地点头。
上天侧目而视,看着就在自己右边的小黑,想到对方才刚刚化形,便要经历这样一场生死,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小黑,你还是回去吧,现在的情况,就算你去了,也无济于事。”
哪知道小黑一听,白色的瞳仁翻了翻,还是白色,仿佛知道这样无法表达意思,他停止了翻白眼的举动,双手抱胸,口中闷哼一声,随即转过头去,理也不理。
看着这近似于小孩子的举动,上天怔了一下,想要笑,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得闷在脸上。心中愕然道:“想不到小黑看上去年纪还算比较大的,没想到竟然也是这样一个性情。”
还没等她继续叨唠,那紫色的屏障竟然发出一阵‘咔咔咔’的声响。四人皆是屏住呼吸,望着那个被紫色屏障遮掩的祭台。
祭台中,宇智波鼬正在将宇智波乾的尸体封印到卷轴中,好带回人界去埋葬。刚刚这祭台的一阵震动虽强,但却没有什么即将崩塌的感觉,又观察了一阵,发现这祭台只是震动地厉害,却并没有实质的效果,就连四周的四根石柱也不曾摇晃一下。暂时无事可做的宇智波鼬,又无意中看到宇智波乾倒在地上的尸体,赤裸着上身,躺倒在地,临死也没有穿上完整的衣物。宇智波鼬又莫名其妙地回忆到宇智波乾在宇智波家族居住的那处小院,里面被宇智波乾种上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每次进去时都有着氤氲香气扑面而来;而院子的正中靠屋的地方,更是有着一棵不知有多少岁月的樱花树........心中激荡之下,不由想到要把宇智波乾带回人界,埋葬于那个小院的樱花树下。
如此这般过了片刻,祭台只是震荡不停,却仍旧没有实质动作,而适应了震荡的众人更是没有丝毫的感觉,只当是脚底按摩。
忽然,紫色屏障的幕顶处,发出了一声声‘咔咔’的撕裂音,刺耳难受,听之,令人心神之中好似被无数的蚂蚁啃骨头般,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宇智波鼬尚才完成结印,还没有拿出卷轴将宇智波乾封印进去,却听得这般令人难受的声音,只感觉体内阵寒阵热,有万蚁啃蚀。手上一松,卷轴掉落地上,封印自然也就无法继续了。宇智波鼬又抬眼看向其余几人,都与他一样,只是难受异常。这声音虽然并无危害,只能令人难受,但偏偏它在这封闭的环境中,回音效果出乎意外的好!但觉阵阵撕裂之音,身上之不爽,有如妖魔遇上了禅音。
忍着身体的不适,宇智波鼬抬头向声源处望去。这一望,却把宇智波鼬给吓得亡魂皆冒,惊出一身冷汗,口中更是发出:“啊!”的一声惊叫。穹顶处的四紫炎阵的屏障竟是开始在缓缓裂开,这道道撕裂之音赫然便是它发出的。宇智波鼬下意识地一看四周,集中精神力,打开万花筒写轮眼,眸中的风扇状瞳仁疾速旋转。渐渐地,宇智波鼬终于穿透屏障看清楚缘由了,那四紫炎阵外面的那一层莫名其妙的玻璃状屏闭结界,现在正在往四紫炎阵中收缩,现在的紫色屏障外面,直接便是那层玻璃状结界了。而正在收缩的玻璃结界,此刻被四紫炎阵所阻,缓缓推进之下,四紫炎阵的四壁竟是出乎意外的强大,实在无法前进的玻璃结界,它所推进时所使用的力,就被莫名其妙地加压上紫色屏障的顶部,全力对一准一面的情况下,终究有了起效!
宇智波鼬这时怔怔地看着紫色屏障的四壁,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发处划落,下意识地举手去擦拭,却在这一刻清醒过来。看向其余三人担忧的神情,也不知是担心宇智波鼬,还是担心从他口中说出的坏情况。宇智波鼬又向四面望了一眼,再次确定了情况,沉声道:“祭台之上原本就有一层近似于玻璃的结界,在刚刚使用四紫炎阵之后,我们相当于有了两层保护。但不知为何,就在刚刚祭台震动之后,那个结界就开始向着祭台里面收缩,现在被那四壁的紫色屏障所阻,压力无法释放之下,正向着我们头顶的那层屏障压去,恐怕过不了一会儿,我们头顶的那层屏障就会被压碎,四周的紫色屏障肯定也会接着崩裂!”
三人听后,都自沉默了下来。大蛇丸是阵法的主持者,早就知道了情况,现在听宇智波鼬一说,两相对照之下,竟是完全相同。心中不由泛起一股苦涩,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是最令人郁闷的事情。
祭台之外,清柔的月光不知何时已洒向大地,温暖的阳光也透过红色的云霞照射了下来,向站在祭台外兀自沉默着的四人前后洒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不知怎么,在这环境之中显得异常的冷......
四野下到处躺倒着魔军的尸体,却诡异地没有散发出尸体的臭气,而那些魔军的尸体更是鲜有受伤而死的,几乎都是不见伤死。没有丝毫的伤痕,就这么诡异的死去,就像是灵魂直接被死神剥夺了一般,邪异而恐怖。
站立于其中的四人,恐怕更宁愿面对尸臭漫天的战场,也不愿意面对这邪异的场面,没有尸体的臭气,却有着如山一般的尸量。
远处一阵回旋着的流风带着丝丝寒意而来,卷带着些许的尘埃,轻轻拂过众人而去。那一丝寒意,竟是令这四个实力强大的魔界王族冷到了心里。
四人分明感觉到,一双如同鬼魅温柔的手,轻轻抚摩过他(她)们的脸庞。
一股深深的恶寒,自深心处迸发而出。
打了个寒战,上天不由自主地向阿联酋靠近了一些,脸色更是有些煞白,婉约的眉轻轻地蹙着,道:“那个结界,快崩裂了吗?”
阿联酋虽然也对这战场有些发猝,但却没有上天那般害怕,妩媚一笑,道:“他们布下的结界与传送阵自动产生的结界发生了冲突,恐怕一时半会他们走不了了!等那紫色屏障一破,你就拿出钥匙施术,将我们几人一起带进去,到时候在神界与他们一战!”轻柔的语气,仿佛一会儿将要面对的并不是一场大战,而是去与朋友碰个面罢了?
轻风在空中回旋着摇曳,偶尔掠过几人,却再也无法带来起初的感觉。
过了片刻,祭台中传出的‘咔咔’声越来越剧烈,几乎充耳可闻,伴随着空气中的一丝丝发散开来的紧张,几人中除了阿联酋之外,竟都颤抖不已。仿佛不知道马上便要有一场大战,上天从衣兜中取出五颗黑色的棋子,但她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丝毫不让人怀疑,她手中的棋子,不是普通的棋子!
“刷”地一声,蛇皮也拔出了腰上悬着的长柄弯刀,脱出刀鞘,一抹寒光透体而出,银白色的刀身中刻划着一条蜿蜒的大蛇,蛇头在刀尖的位置,蛇头之中的蛇眼是一抹腥红色的诡异。无形的杀气在蛇皮将它拔出之后赫然散发而出。
小黑抬起白眼看了几人一眼,仍旧默不作声,手上也没有拿出什么攻击性质的武器出来。好像他天生就不用武器也能战斗般!
“砰!!!”
“砰!!!”
“砰!!!”
“砰!!!”
连续四声玻璃破碎的声响自祭台处响起,那紫色的屏障在恐怖的压力之下,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在穹顶破碎之后,发出‘砰’地一声,紧接着便是前、后、左右连续三次巨响,让四紫炎阵化为尘埃。
“好机会!”四人齐齐大叫道。随即拔身而起,疯狂冲向祭台,速度都是一般地快,不消片刻便到得祭台的边缘台阶。跨步上台阶,慢慢走着,生怕触动什么机关阵法。好在路途并不遥远,祭台的台阶没有多久便被走光了。眼看着便要接近那块玻璃结界了,上天忽然从如玉脖颈上取出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块十字架状的饰物,十字架正面是一个耶稣受难图,而反面就让人难以接受了,竟是一个长着三对翅膀,头上生有两角,浑身皮肤赤红,只穿了一条小小的三角内裤的恶魔,狰狞的笑着,四肢皆被捆着,除了样子不同、神情不同之外,竟与正面的耶稣受难图完全相同!
上天口中念念有词: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气!
天地神谷万物,古今侯王正气。开!”
“砰!!!”
玻璃结界似受到某种神力牵引,竟是自然而然地破开一个小小的恰容一人的长方形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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