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早就看到了那一队人马,他的心情也不禁有些激动,自己自从取下圣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夏党的元老们,虽然自己不是为了这些人而奋勇拼杀,但是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肯定。
车子越来越近,转眼间就已经到了近前,他猛的催动坐骑向前迎去。车子上的人也已经看到了他的反应,立即就停下了车子,任开和李灵叟从车上下来,拱手而立,等他到来。
许纯一见,也急忙勒住缰绳,跳下马来,向着那二人跑了过去。
“任大人,李侯爷,二位别来无恙否?”跑到近前许纯立即躬身行礼。
李灵叟急忙还礼,一躬扫地“梁国公,辛苦了!”
任开却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扣了三首,把许纯惊得急忙闪到一边“任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莫非是要折杀我许纯不成么?”
任开肃容道:“我不是跪你的爵位,也不是跪你的功劳,而是这些年来你忍辱负重从无到有,不但建立了一支天下闻名的铁军,还终于完成了我们所有人的最大愿望,我是代表所有夏党中人拜你三拜。现在我还要拜你三次,却不是拜你,而是拜那些为靖难之战而抛头颅洒热血的英烈们,你带他们受此三拜,也算受之无愧。”说罢真的又连续拜了三次。
许纯这次没有再躲闪,身后那么多将士看着,自己为了他们受此大礼,的确当之无愧。等任开拜完之后,许纯才急忙跑过去双手搀扶,任开这才显得真情流露,四只手紧紧地抓在一起。
“梁国公,您劳苦功高,果然没有负了当年夏王的情谊,也没有负了您曾经的诺言啊,好啊!”
许纯脸色一暗“可是我还是回来晚了,陛下、夏王千岁、罗丞相、朱大人还有很多大人都没有保住,甚至您的家人也有被杀的,我对不起你们啊!”
“梁国公不必如此,天意如此,我们又怎么能有改天换地的能力呢?重要的是福党众奸已经授首,如此他们就没有白白牺牲,罗大人、朱大人等等都是我辈的楷模,必当流芳千古,为后人敬仰!”任开说的掷地有声,不但没有责怪反而还安慰许纯。
许纯叹了一声,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只卷轴,恭敬地递给任开“这是当年我被贬出京时,任大人写给我的字,那时就说等拨云见日的时候一定要还给您,我不敢遗忘,今日便带在身上。”
任开双手接过来,朗声一笑“那时觉得前途渺茫,只好寄情与文字,以抒发胸中之气,实在没有想到真的还能有这么一天啊。”说着,手用力一抖,那画轴便被随着展开,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十六个字——国事纷纷,前途渺茫,后会有期,斯在何时。
望着这十六个字,不但任开、许纯,就连一直在一旁的李灵叟见了都不禁有些动容,那时的艰难时日不由都浮现在眼前,三个人的眼睛里瞬间都湿润了。
半晌之后,许纯才稳定住了情绪“两位大人,咱们进城吧。”
“好,马上进城觐见新皇!”李灵叟微笑着说道。
任开却微微皱了下眉“罗相他们葬在何处?见完皇上,我想去祭拜一番。”
“好,等见完了皇帝,我就带您去。”
下面的事情就剩下些程式化的东西,任开、李灵叟等人对恒州军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恒州军的士兵们也对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敬仰之情,在热烈的气氛之中终于结束了迎接的仪式。然后就是由许纯介绍一下,这一次靖难之役中的有功将领,恨无常、梅苦寒、张枫等人都在其中,转了一圈,任开低声问道:“怎么没看到大名鼎鼎的恶鬼丁一呢?莫非他受了处分心里不舒服,不愿出来见人?”
许纯呵呵一笑“任大人真是说笑了,他又没有受到委屈,夺了他的爵位是因为他干的事情太过分,处理他他是心悦诚服,没有一点埋怨。”
“那怎么没见他呢?”
许纯也压低了声音“他和南森还有许仲凯等好几位将军都带兵出去了,我们已经发现了梁破军的行踪,现在正在调兵前去围剿。”
“哦?”任开也紧张起来“已经找到铁石军团了?那太好了,有什么好的计划么?”
“暂时就只有一个雏形,还得等韩公爷和水将军他们回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才好决定。丁一他们就是去抢占一些战略要地,省的我们动手时被一些跳梁小丑碍住了手脚。”
“对,对!一定要将那些小丑都消灭干净,丁将军威名赫赫,必然手到擒来,马到成功!”
正说着,李灵叟已经隐约听到了铁石,马上也凑过来问道:“可是有了铁石的行踪?”
“正是。”许纯答道。
“他们究竟去哪了?怎么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难道被马飞打败了?”
许纯微笑道:“没有,马飞已经被剿灭了。他不知怎么想的,闯进了铁血帝国的境内,在那里闹得天翻地覆,铁血帝国已经来了国书,说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李灵叟哼了一声“这个梁破军真还是个帅才,打仗真是没得说,要是能为我们所用,那就真是我们苍龙之福,可惜如今只能拼出个生死来了,损失的都是我们苍龙的力量啊。”
任开也轻叹了一声“人各有命,不可强求!形势逼人,我们也不想如此,可是他们不是还没有放过我们么?只有灭掉他们才能重整乾坤,还天下一个公道。”
“是啊,梁国公,您就放手干吧,我们大家都无条件支持您。”李灵叟马上表示道。
许纯点点头“那我就谢过两位大人了,如今我正是忙的焦头烂额,根本不能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作战上面。如今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准备打仗了。”
“我说梁国公怎么那么急着催我们回京,原来是要我们出苦力啊。任大人,我们好命苦啊。”李灵叟开了句玩笑,三个人都不禁莞尔。
任开好像多了什么心事,脸上带出了一点。许纯马上看了出来,不由问道:“任大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任开停了一下,好像是再听着扑面而来的风声“终于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