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必得拼命地迈动着双腿,向着修必付的帐蓬跑去。由于无法偷到马匹,只好靠自己的双腿了,自小以来,包括学武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勤力过,直到看到修姓军团帐蓬那露出山岰的顶尖之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终是安全的跑出来了。
查审清!你就等着吧!
守兵远远看见是修必得,便急忙飞报了进去。
可是修必得等来的并不是修必付给他的英雄般的欢迎,而是两个帐前的执法卫士,三捆五缚的将他绑了起来,押到了中军帐中。
修必得脸上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反而有着一股的气愤。
自己可是确确凿凿听到了查审清勾结四海叛军消息,正因为查审清的出卖,才导至自己失败!只可恨查审清那贼还敢装模作样的坐于座中,见到自己回来,竟是一点都不害怕,此人城府真是深不可测,不将之尽早剪除,公子的大事肯定会因此而功亏一篑。
修必得这时想到的竟然是修必付的“大事”,而不是自己的性命!
修必付脸色阴沉,看着跪于帐前,虽然也给自己磕头却并无甚惭愧之色的修必得,沉默半晌之后,终于开声冷冷地说道:“你还敢回来见我!给你几万大军,你竟寸功未立,便将这几万大军丧失殆尽,如此蠢材,留你还有何用。”
修必得看到修必付发怒,急忙磕头道:“末将该死,末将该死,不过,末将的失败可都是有原因的,非战之罪。”
“非战之罪!”修必付冷冷一笑道:“你害得几万大军损失殆尽,还说非战之罪,你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你免你一死?”
“末将正有内情相告,请将军屏退左右!”修必得抬起头来看着修必付道。
“不用,帐中都是自家兄弟,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修必付淡淡道。
“都是查审清与敌人勾结,才导至末将大败!”修必得倏地站了起来,指着查审清道。
“你……”查审清闻言霍地站了起来,气得指着修必得道:“你……你不听劝告,招致大败,却血口喷人,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修必付也喝道:“你身边先锋之职,负统兵之责,不听别人劝告才招致大败,如何怨起别人来了!”
修必得指着查审清,喝道:“总因这贼子与敌人勾结,临阵叛敌,我军才招致这般大败。”
逐将被因于四海牢房之中,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向修必付说了出来,话毕,还加一句道:“姓查的如果不是早就投降了敌人,与他们勾结在一起,四海城又怎么会放回了他那几千败兵!”
修必付听完,静静地沉思半晌,转头看着查审清,平静地说道:“查将军,你能解释这一切吗?”听他语气,竟是已开始怀疑了。
查审清一愣,从窄小的椅子上抽出肥胖的身体,那景象就好象蝉从壳中抽出自己漂亮的身体一样,只是这身体却是因为气愤而上下抖动着如翅膀一样层层叠加的肥肉,手指抖动地指着修必得,平常灵敏的舌头这时却只爆出几个不连惯的字:“你……你……血口喷人。”
修必得从地上跳起来,看着查审清,得意道:“那你能解释为什么在城门前你查姓军能完好无缺的全身而退吗?”
这又是一个无中生有,却绝对是有力的证据,查审清绝对想不到自己一时的怯弱,竟引来这样的后果,只气得跳起来,眼眦欲裂,看着修必得道:“你……你……”却始终不敢说出自己不去救援修必得是因为自己害怕再次遇上叶国明等人。
修必付阴**:“查将军无话可说了吗?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了,来人哪!”
查审清气极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修必付道:“我是查姓军团将军,并不属你修姓管辖,你有什么权力抓我。”
修必付冷冷笑道:“是吗?你看我是否敢抓你!”
“慢!”宫一朗站起来阻住了修必付,对查审清道:“查将军不必紧张,我们不会为难将军的,等到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之后,只要事实证明查将军是清白的,我们自会登门赔费,任查将军处置,现在就暂时委屈一下如何?”
查审清反而冷静了下来,指了指宫一郎,再指着修必付,冷冷道:“你说得这么好听,我知道你们想查姓军团的指挥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笑你们这样的伎俩也拿出来显丑,可是查姓军团的儿郎是姓查的,并不是你姓修的,你们打错算盘了。”
转身向帐外走去,冷冷道:“查姓儿郎还有几万在外面军营之中,我看谁敢动我!”
可他刚转过身体走上几步,一阵风声响动,一个原本还坐在椅子之上,任帐中吵声震天的还是岿然不动的人,此时已站在了查审清的面前。
却是一个只到查审清腰际的矮子,身材巨大的查审清几乎有他三倍的重量!
可他虽然是不高,却也生有一副匀称的身材,洁白嫩滑脸孔上长须飘飘,颇有几份神仙之气,只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开合之间,却闪烁着一丝怨毒的光芒。
查审清瞳孔蓦地收缩,如针般盯着前面的矮得只及自己腰际的人,背上汗水马上就将衣服打湿了。
“矮王!”查审清彻底地冷静了下来,却有一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沉声道。
此人正是修星山千辛万苦请来的三个客卿之一----------矮王黄思良。
“正是!”黄思良只是低头看着地面,谁也不知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不过听到他淡淡的声音。
查审清沉声道:“我对前辈一向敬重,并无冒犯之处,前辈何苦与我为难!”
黄思良倏地抬起对,“仰望”着查审清道:“在事实弄清之前,查将军还是先留下来吧!”
查审清又岂会留下,那等于将自己的生死大权交到别人手中了。大怒,喝道:“你也敢拦我。”
纵身一跃,庞大的身形犹如一座会移动的巨山,凌空盖顶地向着黄思良压下来,而肥大的双拳却如两只巨大的鼓槌,挥舞如风,就算只是擦着,也必定是皮破骨折之局。
而矮小的黄思良却象是巨山之下的一个小石块,如被压实,必定粉身碎骨。
黄思良脸上还是平静如故,一点表情也没从脸上露出来,脚步一跨,反而向着查审清迎上去,短而小的双手一抬,竟是向着查审清的双手迎去。
查审清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就不信短小如黄思良,轻飘飘的一挥手,竟会强过自己全部内力与天生神力的一击。
“波”
两手终于相接,却并没有发出应有的巨响,轻轻的声音仿佛只是一个泡沫破裂的声音,细不可闻。
查审清觉得自己万钧之力的一拳好象击在了一堆棉花之上,感觉非常难受,心中气血翻腾,巨大的前冲力还带动着查审清向着黄思良扑去。
查审清大惊,急忙熬止势子,将手往回收。
可用力一拉,这次更让他吃惊的是,自己用尽全力竟也拉不动自己的手,自己手掌好象已与黄思良的手掌牢牢的粘在了一起。
查审清吃惊非小,想不到黄思良个子虽小,内功竟如此可怕,急忙沉腰坐马,双手也因用力而变得粗大,可刚刚用力,两只粘在一起的手掌却突然松了开来,同时也有一股汹涌的内力跟着查审清的手掌传了过来,查审清一时不妨,以致于用力过猛,自己的手掌竟重重的在自己的胸口击了一下。
这一下,等于是查审清与黄思良两人共同出力,同时在查审清胸口重重的击了一下,想不伤都难了。
帐中众人只听得一阵“噼噼啪啪”的骨折声,查审清向后连退十几步,才迎开跌倒在地上,胸口的衣服高高的凸起了一块,竟是折断的骨骼刺破了皮肤,将衣服顶了起来。口中鲜血狂喷,将胸前的衣裳都染成了斑斑点点的触目惊心的腥红之色。
查审清刚跌到地上,马上就晕了过去。
帐中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谁也想不到,在黄思良矮小瘦弱的身体之中,竟藏着如此恐怖的的力量,只一个照面,一招之间,竟已将查审清击至重伤垂危,就算好起来也是残废,何况修必付也不一定会放过他。
修必得虽然恨不得将查审清杀掉才甘心,但看到他这样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发寒。
修必付也有一顿间的愣神,不过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似乎不忍看查审清的惨状,对帐中亲兵道:“拉下去,让营中各个将领看一遍,以示效尤。”
亲兵迅速地将查审清用担架抬了下去。
“不好!”亲兵的身影刚消失,安坐在座位之上,就算刚才看到查审清被黄思良一招之间击成重伤也是不动声息的宫一郞,这时却惊叫起来:“我们中了别人的离间计了!”
“什么?”修必付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几乎是大叫起来,看着宫一郎道:“宫兄有什么凭据?”
宫一郎道:“我们都忘记了查将军第一次也是大败而回的,因此还损失了几千查姓士兵,并且,查审清回来时,并没有带着那几千士兵,而是在路上遇到的。”
修必付也醒悟过来,道:“如果是叛变投敌,那他就会是与败兵一起被放回来的,不可能是先放他先回来,而士兵后放。”
宫一郎点点道:“查审清或者有几份怕死,但还不至于背叛大将军。”
修必付沉思一会,才缓缓道:“查审清虽不是背叛投敌,但见死不救,任修必得全军覆灭而不加救援,也是一大罪,因他已是重伤,此罪也就免了吧,命军医将他治好则可。传命下去,明早五更集合兵马,进攻四海城!”
宫一郎知道修必付心中已是怒火万丈,恼羞成怒了。
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