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左手受伤,只勉强可握住短戟,因此只是用右手短戟一格,将长枪挡开,脚步跟着一进,欺近偷袭者右侧,手中短戟一扫,从还未反应过的偷袭者肩头划下,下至肘下,再至下腹,竟都裂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皮肉向外翻卷着,血如泉涌。直如金山玉柱般倒了下去。
其余偷袭者见势不好,不敢再向着铜张两人进攻,纷纷缩回石林之中,要从各个方向分头逃跑。
平白无故的被人偷袭,以铜头的性格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走,想也不想,马上便跟着追了进去,就连张横的大声叫唤也是充耳不闻。
进入石林,铜头才知道天地这大,无奇不有,就这一片小峡谷的石林,竟犹如一座**阵一样,进入其中,是完全没有了方向感,有的只是一个石峰又到一个石峰,一个石峰连着一个石峰,才过那么两个石峰,铜头便已彻底的迷失了方向,再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石林虽然复杂,但铜头却也不管这许多,并且他也有自己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咬住一个偷袭者的尾巴,一路紧追了下去,不管他是往左拐或是往右钻,铜头都紧追不放,偶尔有从石块两旁出奇不意扑出的偷袭者,铜头往往都是大力一刀,又将他扫得跌了回去,运气好者,只不过跌了一跤,运气不好者,或皮破骨折,内脏损伤,更甚者还有被铜头那大刀一扫而命归黄泉的,也不是没有。
再转过几个石峰,铜头离前面那个偷袭者越来越近了,甚至已可看到他背后那被汗水沾湿了的衣服,也不知是紧张的冷汗,还是辛苦的热汗,反正他几乎要嚎叫出来了,铜头谁也不挑,偏偏挑上了他,一个死神如牛皮糖一样紧紧粘在身后,想不到害怕都难,看来今天出门是忘记了看黄历。
偷袭者看到无法摆脱铜头的紧追,心一横,干脆就转过身来,也中答话,双眼含愤含悲,双手持刀舍身就向着铜头拼死扑了过来,大有你想跟着我,我就与你同归于尽的气慨。
如此武功,又岂会被铜头放在眼中,他想同归于尽,铜头却不想呢。他身体一顿,在紧急的奔驰之中突然停了下来,是如此的突倏,又如此的自然。
偷袭者用尽全身力气扑将过来,本以为以铜头前进的速度,会在中间某一点与自己相撞,却不料铜头却诡异地停在了偷袭者转身刚看到的位置上,丝毫也没有超出。
如此的内力转换,如此奇异的武功,也只有通天神梯的武学才会有这种神通,这完全出乎偷袭者的意料之外的。
因此偷袭扑到中间位置过一点点之后,全身集起的力气用已尽,落地之时,也只是收不住势子,再向铜头这个方向冲过了几步,却是刚好到了铜头面前,就象是乖乖地送上来让铜头打一样。
铜头这次却是大发慈悲,并没有用刀锋对着偷袭横归过去,而是反转刀背,在偷袭者头上重重一敲。
“逢”的一声,偷袭者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完全不醒人事了。
铜头将昏迷过去的偷袭者抓在手中,马上后背依靠在一个比人还高的粗大石峰之上,以防有人从背后偷袭,眼睛急速地打量着四周。
这一打量,却不禁暗暗叫苦,刚才追得太急,竟也不知深入石林到了那里,这下完全分不清方向,就算是有人质在手,却也不知如何才能出去了。
“咻”一支长枪突然从旁边的石峰背后刺去,目标并不是铜头,而是铜头手中的人质。
铜头看也不看,随手一刀,竟将长枪的前端劈了下来,偷袭者持枪的手臂如受雷击,一阵颤抖之后,终于握不住长枪只剩下的柄部,掉在了地上。铜头随手的一刀,竟有如斯的力道,真不知他全力施展之时,又是如何的恐怖。
此时的铜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生死这战后,武功已晋升到了化精境界,与叶国明几乎是同时晋升,两人本来都是神力惊人,此时晋升到化精境界,对于武功又有了不同的理解,此时比起先天层次,厉害了何止一倍,区区几个最高也只是大成天境界的偷袭者如何是铜头的敌手。
偷袭者对自己十几个人甫一照面,便被铜头放倒了将近一半,便也有点明白了他们与铜头的差距了。
这边的长枪刚被劈落,在铜头对面的石峰背后却又闪出一个偷袭者,长剑一挥,向着被擒的偷袭者刺来,竟是丝毫也不顾铜头那寒光闪闪,随时都可以夺掉自己性命的大刀,拼命也要将此人刺杀,仿佛将自己的同胞刺杀,竟是比自己的性命还要紧要的事情。
铜头眉头一皱,手中长刀一挥,将自己极少运用的内力运到了兵器上,一刀劈下。原来铜头天生神力,平时对敌,只要用到自己的神力就足可稳操胜券,因此极少用到内力。
“当”
这次兵器相交,声音并不大,偷袭者却仿佛受到雷击,浑身一震,长剑从手中跌落地上,鼻口眼耳七窍都流出血丝,眼中那惊恐的神色还未熄灭,人已直直的倒了下去。
铜头这一刀,竟将偷袭者全身的生机都震断了。
可铜头刚将这个偷袭者一刀震死,背后石峰之后却又再刺出一支长枪,不取铜头,竟也是直直的向着被铜头敲昏在地下的偷袭者刺去。
他们好象对自己同胞的仇恨比对铜头的仇恨还要大。
铜头看也不看,长刀顺势向后一归,将长枪荡开,然后后退一步,也不转身,手中长刀往后一伸,只听得一声短促的惨叫之后,铜头这一刀已刺入了敌人的胸膛。
将刀往回一抽,溅涌的而出的鲜血跟着喷到了铜头的手上,偷袭者也倒了下去。
不知是偷袭者顾忌铜头武功厉害,怕自招死路,不敢再贸然出手,还是已各自分散逃命,反正铜头将这个用剑的偷袭者刺死之后,便再也没有那个偷袭者从那个石峰之后扑出来了。
再待了一会,铜头看到再也没有偷袭者扑出,便提起被自己的一直放在脚下的俘虏,将之挟在腋下,尝试着想走出石林,可连续转了几个圈之后,竟是又转回了原来的地方,那倒在地下七窍流的偷袭者还是不甘心的圆睁着双眼,仿佛在看着铜头,讥笑铜头就算杀光了他们,自己如果无法出得这迷宫一样的石林,迟早也是这个结果。
饶是铜头胆大包天,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转过另一个石峰的旁边,隔开眼光,不敢再看。
“铜队长”
就在铜头彷徨无主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叫了起来。
这一声无异于九天之乐,直醉入铜头心间,他从来也没想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竟然也有这么好听。
铜头大声回了一声,急忙提起自己的俘虏,转身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可听来声音虽是近在咫尺,可铜头转过几个石峰之后,却又迷路了。
蒙尖眼中燃起兴奋的火花,难得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战意无限地提升,双眼闪闪发光,也不搭话,马绳一勒,身体一低,又向着蒋思亮冲了过去。
手中长枪晃动如群蛇乱舞,幻出了无数个枪头,让人只看得头昏眼花,分不清那一个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
蒋思亮却是暗暗叫苦,自己与弟弟两人才堪堪与叶国明打成平手,虽稍胜一筹,但也奈何不了叶国明,现在这个蒙尖半路杀入将来,自己两人如何去抵挡,何况还有一个赵柯,正大声嚷嚷着挥动着一把巨斧冲过来。
无奈为了活命,也只得拼命的与蒙尖战成一团,只希望在蒋思宏败落之前,将蒙尖击退,然后上去助弟弟一臂之力,因此,他可是连压箱低的武功都掏了出来,如狂风骤雨般向着蒙尖狂攻而去,手中长枪竟舞动得呼呼风响,竟也渐时将蒙尖的战势压了下来。
少了一惯与自己联手的蒋思亮,蒋思宏如何是叶国明的敌手!
叶国明手中长刀一扫,拦腰向着蒋思宏砍去,没有了蒋思亮的从旁协助进攻,叶国明放手全力进攻,招招都不留后手。
一时,蒋思宏处于叶国明刀网之下,被逼着招架着,形势危急异常。
****
关兴与三千士兵悄悄地埋伏在修姓军营之外,由于这时已是傍晚时份,因此关兴也不忌会被人发现,静静地看着忙碌的军营,默默地等着龙飞所说的那种情况出现:修必付会派人去救援被困的士兵。
“将军!”身旁一个士兵指着高高升起半空,然后爆开来的火箭道:“敌人的火箭!”
关兴点点头,龙飞一一都料中了,敌人已发出了求救的讯号,看来敌军马上便要出营了,转头看着丁查杰派来助他的一个虽然矮小,却透着一股机灵的士兵道:“你知道他们的粮草在那里吗?”
矮士兵指着修必付大营偏北的方向,低声道:“就在那边的高地上,那里有一个营门可以出入,平常把守的也是一些运粮的士兵,战斗力也不是很强,将军一攻,他们就可能退了。”
关兴以赞许的眼光看着矮小兵,赞道:“想不到你们连敌人粮草在那里也探得明白,真不了起。”
矮小士兵笑笑道:“这也不是太难,此地山高,敌人又选在平地扎营,如果进不去敌营,那么站在高处,看着敌营人马走动情况,一两天就也大概明白了。”
关兴点点头,转头往敌营看去,只见本来还算平静的敌营,见到火箭的信号之后,突然忙乱起来,明亮的灯火摇晃不休,熙熙攘攘,人头耸动,连隔得这么远的关兴等人都听到了人喝马嘶的声音。
一会,一支队伍便急促的从营中奔出,向着四海城方向奔去,领兵的正是修营武强最强的矮王黄思量,只看到一个矮小的身材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便可认出来。
看来修必付军中也有能人,从接到求救信号到出兵,竟是这么快速。
关兴兴奋起来,悄声道:“兄弟们,到我们上场了。”说着就站了起来。
“等等!”矮小的士兵突然拦住关兴道:“将军先不急,等他们走远一点再去吧,不然他们回援时,我们还未烧完呢。”
关兴猛然惊醒,点点道:“正是,还是小兄弟明智。”
矮士兵脸上神色平静,并不因关兴的夸奖而高兴,淡淡道:“关将军谬赞了,我只是平常做一些打探的事情多了,因此胆子小了一点,万事小心总是不错的。”指着修营东边的一个稍高的点的山坡道:“那里有一个高坡,可以挡住他们的视线,我们不如就从东门绕过去如何?”
关兴举眼望了一眼,只见在修必付大营的东边有一座稍高的小山坡,斜斜直向东北方向,刚好挡住了从营中望楼看出来的视线,这绝对是一个最好的偷袭路线,不禁赞同道:“就这么办,兄弟们,我们出发了。”
说完首先从埋伏的地方站起来,向着东门的高坡背后摸去。
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