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看着没什么问题,梁湘菱舀一勺喝下,然后神情怪异道:“若涵呐!”
周若涵以为师姐是想夸她,笑问:“师姐,怎么了?”
只见梁湘菱勉强咽下一口粥,说道:“你煮粥的时候也放盐么?你天天喝我煮的粥,感觉到粥里有盐么?”
周若涵一脸茫然的问:“做饭不都放盐么?”
梁湘菱听后摇头道:“你明天早上还是乖乖的睡懒觉吧,不然你得浪费多少盐。”回头又向颜骥道:“师弟,这粥虽然有盐,勉强可以喝,将就一早上吧,我看除了这粥也没什么能吃的。”
周若涵满脸怀疑地吃着自己做的饭,看是不是真的难吃。一口吃下,她忽然没有了怪师姐不给她面子的想法。她这一番给师姐师哥的惊喜,现已成了给收养的那只小野狗的惊喜。
外面虽然飘着大雪,但颜骥和周若涵的功课依旧照做,在雪中练剑会湿了鞋子,梁湘菱便让他两人在走廊下扎马。
这对师兄妹扎马步时俱是呵欠连天,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跌坐在地上睡着。梁湘菱看这情形,也明白这对师兄妹是因为昨夜突然想起洗衣服而造成的瞌睡。
只见梁湘菱走过去时手中已握着一柄仙剑,剑柄、剑格与剑鞘都呈冰玉色,散发淡淡寒光。这两人老远就瞧见了师姐走来,赶忙提起精神。
梁湘菱走来问道:“是不是很瞌睡?”
周若涵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道:“还不是因为想早点起来,给师姐做饭所以少睡了会。”
梁湘菱听了点头一笑,拉着周若涵走出走廊。她以为师姐是心疼她,不让她再扎马步,心中一阵高兴,又回头向走廊下的师兄做个鬼脸,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颜骥虽然有些乏困,倒没有其它想法,只认为师姐吩咐下的事一定要做。
“若涵,师姐带你玩好不好啊!”梁湘菱微笑着向周若涵问道。
周若涵答地异常干脆:“好啊!好啊!师姐最好了,带我去玩什么啊?”
梁湘菱将手中仙剑连剑鞘插在雪地上,右手虚划,口中念道:“出鞘!”
“锵!”
通体冰玉色的仙剑飞出剑鞘,在半空中盘旋飞舞。这柄仙剑名为“冰魄寒光剑”,采北极千年寒玉打造,广一真人在三年前将此仙剑传于梁湘菱。
周若涵还未反应过来师姐想做什么,已被师姐一把抓住飞上半空,踏在冰魄寒光剑上疾飞而行。一旁的颜骥认出了这种法术是御剑飞行,萧逸带他来三清观也是用了这种法术。
半空中,梁湘菱忽然收了法术,两人踩在仙剑上垂直下落。周若涵被这情形吓破了胆,紧紧搂着梁湘菱的腰大声吼叫,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将要落地时,梁湘菱忽然有御起真气再次飞上空中。周若涵感觉到自己不再往下落,便睁开眼睛。梁湘菱看周若涵睁开眼,轻笑一下,又收了真气任由下落,如此反复两三次,周若涵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姐快放我下去吧,我好害怕,你带我玩就是玩这个么?”
梁湘菱笑道:“是呀!好玩么?”
“不好玩!”周若涵紧紧搂着师姐的腰,怕一小心会掉下去。
梁湘菱收了仙剑落地,只见周若涵下地后瘫坐在走廊下,惊魂未定,大口喘气。
“还瞌睡么?若涵,要再瞌睡的话师姐再带你玩一会!”梁湘菱捏着周若涵的脸蛋问道。
被她这么一吓,周若涵哪里有半点睡意,呆呆答道:“不……不瞌睡了!”
梁湘菱的眼神又转向颜骥,仅仅是一个眼神,已让颜骥大感不妙,心想:“接下来不会轮到我了吧?”
只见梁湘菱缓步走向颜骥,微笑着问道:“师弟瞌睡么?”
“不瞌睡,我一点也不瞌睡!”颜骥答得非常干脆,他也知道被这么一吓绝不是好玩的事。
梁湘菱也知道只吓了周若涵就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也不再吓唬颜骥,笑道:“不瞌睡就好!你们乖乖在这扎马步吧!”
这一吓确实起到了作用,师兄妹二人一上午也没敢打一个呵欠,提起十二分精神扎马。临近午时,两人闻到师姐做饭的饭香时更没了睡意,只等着吃午饭,因为他们早饭只吃了米粥。
越到盼着吃饭时间快到,越是觉得时间过得慢,周若涵便想用说话解闷,向颜骥道:“二师兄,不如我们给那只小狗取个名字吧!”
颜骥一想给狗取名无非是什么小黑小黄之类的,说出了也觉得俗气,便道:“我不会取名,你取吧!”
周若涵“哦”了一声,昂头想了一会,忽然道:“就叫它‘哮天犬’吧!这名字听起来是不是很厉害,叫什么小黑小黄的很俗气啊!”
“哮天狗?”颜骥轻念了几下这个名字,不知道这名字是什么意思,感觉像是这只狗很喜欢仰天大笑,便问:“为什么要叫‘哮天狗’这个名字!”
“这哮天狗,”周若涵被颜骥这么一说,也跟着叫起“哮天狗”这名字,忙改口道:“不,不,这哮天犬是神话传说里二郎显圣的狗,是最厉害的狗,常说天狗吃月亮就是这只狗吃的。”
颜骥自小就沉浸在书香之中,只知道神话里的人都会腾云驾雾,也不知具体都有些什么神话人物。
“哦!原来哮天狗是这么回事。”颜骥点头说着。
周若涵纠正道:“不是哮天狗,是哮天犬!”
颜骥一脸茫然的问道:“犬不就是狗么?不都一样么?”
周若涵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叫“哮天狗”这名字也挺好,也避免了重名更不会像小黑小黄一样俗气,就这么叫了。
他师兄妹两人每日这么闲聊解闷,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时光转眼即逝,他两人每日形影不离,不管是打柴、练剑,都一同而作,并且会带着那只哮天狗一起。
转眼已是年底,颜骥入门已有三个多月,经过三个月时间吐纳,他也隐约感觉到丹田有一股真气流动,只是无法操纵这股真气。这正是吐纳术见效的征兆,下一步就可以正式学习三清观修真法门,操纵真气,饶是周若涵晚了颜骥一个月学习吐纳术,也有了这种感觉,看来她也没比颜骥少下功夫。
梁湘菱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即开始传授他二人三清观修行法门:三清化气道。
他二人现处同一起点,倒也可以同时向他们传授法门。授课厅中,梁湘菱解说道:
“三清化气道乃本门修行之根本,一用是将吐纳引入体内的灵气化为真气贮于丹田及体内各处,故名:三清化气;二用是操纵体内的真气游走全身各处经穴脉络,以打通体内各处经脉。当体内各处经脉相通时,打开每一个脉门都能将灵气引入体内,故而可以将全身的脉门尽数打开,引天地灵气入体。”
“如此方可事半功倍,比初始时只能打开身体一部分脉门引灵气入体修炼真气要快上许多倍。如此修炼的时间越久,体内的真气越发深厚,越能自由操作法宝飞剑。”
这一番解说颜骥和周若涵当即明白,梁湘菱也不再废话,将三清化气道修行口诀传于他二人。
这套口诀枯燥难懂,字数繁多,足有两万余字,修炼起来更是艰难万分。颜骥起初听梁湘菱说得那么简单,以为很快就可以从中飞剑学习御剑术,怎奈修行多时也无法将飞剑御起,别说飞剑,连一根筷子都不能御起,他也明白的修真之路的艰涩。
颜骥和周若涵修炼三清化气道直到一年后,方可自由操纵起木剑,但也勉强是木剑,若换了稍重一些的铁剑则又无法操纵。
说起操纵木剑一事,颜骥当初发觉对着一柄木剑御使真气时终于可以见到木剑微微发抖。这可把他乐坏了,不分黑夜白天修炼,势要将木剑御起,终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但离御剑飞行还差得远,每当颜骥跳上御在半空的飞剑上时,直接将木剑踩在地上,显然是体内真气不够深厚。
颜骥和周若涵能御起木剑之时,梁湘菱便开始传授他们御剑术。三清观的御剑术名为“御剑道”乃三清观祖师所创,流传至今。
御剑道共有三十六式剑招,八式剑诀真法。这八式剑诀称作“惊天八式”,威力巨大,掌握起来更是不易,且施展起来要耗费太多真气,故颜骥和周若涵还没到修炼这八式剑诀的时候。梁湘菱只传授了他们御剑道三十六招,让他两人以木剑练习。
此后他们的功课已经转变,白天修炼御剑道,晚上修炼三清化气道。如此又是一年,颜骥和周若涵入门已经两年。颜骥已经长成十六岁的翩翩少年,这两年,他在师姐顿顿大肉补汤的照料下,身体愈发强健,十四岁时个子不及梁湘菱肩头,到十六岁时已和她一样高。
两年后周若涵已经十四岁,女大十八变,十四岁的周若涵眉目清秀,芙蓉般可爱的脸庞,水汪汪的明亮双眸,性子灵动,惹人怜爱。
这两年的时光对于颜骥来说是快乐的,人在快乐的时候很容易转变,他眼神里的自卑与怯懦已不复存在,从而英气逼人。与性格开朗的小师妹相处一久,他的性子已经向周若涵靠拢,脱去了“闷葫芦”这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