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济会?”枫丹白露不敢相信的说:“怎么会是他们干的,你能确定吗?”
索斯的右手抚摩着自己的肋下,那里原本应该有一道伤口,现在平滑如初。
“你还记得你那个教民法的同事吗,那个罗斯西亚人。”
“阿瓦隆?你查出来的那个共济会?”
阿瓦隆,索斯利用水刑从金斯莱嘴里撬出来的几个共济会之一,当时索斯根据金斯莱反应的情况推断这位教授是为共济会新人提供理论培训的文职人员。根据帝国情报部门的惯例,这样的人是不用后续调查的,因为这些人在帝国看来威胁等于没有。不过索斯还是通知了枫丹白露,让她多留留心,免得哪天共济会把她这个反动的未来官太太定点清除。
枫丹白露长叹一口气,阿瓦隆平时在学院很受学生和老师的欢迎。他总是穿着一件浆洗得很干净的灰色长袍来给学生们上课。他性格和学识都很好,无论多乖僻的学生都挑不出他的错处。阿瓦隆虽然看上去很刚硬,但实际上是一个幽默温柔的人。他从来不和别人发火,他绝不像其他同事们那样四处寻么外快,他静静地完成自己的工作。每天在同一个时间准时回家。他喜欢讲笑话给同事和学生们听,似乎看到别人笑比自己笑还要开心。枫丹白露和她所有的同事也很喜欢这个幽默风趣的人。
及时枫丹白露从索斯那里得知这个人是共济会成员,也把他当做那种钟情共济会理论的学者,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学者被共济会的思想理论吸引,像阿瓦隆这样的人只是其中之一。枫丹白露也没有把这位男同事放在心上。可誰又能料到这样一个平凡普通的大学教师会是令帝国贵族谈虎色变的共济会呢?
“怎么是他?”枫丹白露不敢相信:“袭击你们的又怎么会是共济会呢?”
索斯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一只狡狐在德尔尼堡的阴暗角落舔着自己银白色的皮毛。高加索,这个传奇所到之处帝国力量一定被他搞得鸡毛鸭血,一次刺杀,帝国、德尔尼堡、公民党还有他自己掌控的共济会都陷入他制造的纷争中,他利用德尔尼堡共济会本身的力量一次行动就让所有对手都陷入他的计划中,这样高明的手段真是令人畏惧啊。
高加索布局虽妙,但是其他三家也不是他可以随意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蠢货。纳尔逊此次突然到达德尔尼堡只怕还有和高加索博弈的意思在里面。索斯的那位老校长虽然在帝都脱不开身,想必也给在各地的徒子徒孙发去密信叮嘱各自小心。德尔尼堡城管局的那位局长大人也绝非等闲之辈,那位传说中的局长大人谣传可是但年第四司里面最强的七处处长。虽然当初这位局座为何叛出第四司已成为陈年辛秘,但这位能够驾驭七处的猛人决对有能力成为和其他三位巨头博弈的棋手。高加索如此明显的一招难道其他三位看不出来?
索斯绝不相信莱因哈特的价码足以令那位银狐动了杀心,在那样的人物眼中,莱因哈特的少将军衔还不入眼。若是在宪兵司令部门口组织镇压的是腓特烈这样的皇子,这样或许可以把这只老狐狸的胃口吊起来。可既然莱因哈特这样的小脚色不足已经动那只银狐,他为什么又要动用共济会在德尔尼堡的精锐暗杀力量呢?这次行动可是使用了一名五阶奥术师,那样的法师一般都是作为苗子在法师塔里好好学习,绝不会出头做什么死士刺客,为一个深处冷宫的宪兵司令至于吗?就算莱因哈特助腓特烈皇子拿下德尔尼堡把冷灶烧热,那也不知要等待什么时候。高加索又是何苦来有?
枫丹白露见索斯陷入沉思也不说什么,她静悄悄地离开房间,轻轻的把门关好。
另一边,索斯还犹自探索着那只银狐的布局。德尔尼堡现在是支持游离于帝国之外的上层势力独大,剩下几家的力量加一块也不够人家的三成。这次帝国通过这次军事冒险大约可以往城里驻扎至少三千人,这样帝国的势力就会猛增到德尔尼堡上层势力的四成。如果再算上德尔尼堡上层势力里的那些骑墙派,这些家伙在平时打压帝国势力的时候还指的上,要是真和帝国兵戎相见,这些家伙绝对袖手旁观。如果在双方的实力对比中再把这些指不上的家伙刨去,那么帝国与德尔尼堡的实力对比差不多就在五五之数。五五之数,帝国的那些热血上头的疯子绝对就敢对德尔尼堡下手。
可这对共济会有什么好处呢?如果双方动手,结果只有三种情况。一是帝国惨胜,帝国要想控制德尔尼堡不付出一大笔代价可不行,而且据索斯的了解帝国目前的财政状况并不好。一旦掌握了德尔尼堡一定会在当地人身上个一大块肥肉下来。这样的确能够激化当地人和帝国之间的矛盾。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帝国其他地方,那一定是民怨沸腾,平民纷纷加入共济会成为造反预备分子。可这里是德尔尼堡,一索斯对当地市民的了解,绝大多数人都会老老实实的交上税款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当然了,这些“应该缴纳的税款”和真正该缴纳的税款肯定在数字上有所出入。就算是有些真正热血上头的家伙也会加入当地的分离势力,而不是投入共济会大家庭的怀抱。二是德尔尼堡惨胜,德尔尼堡惨胜后肯定无力打压共济会和公民党的势力,这两个组织很有可能迎来一个在德尔尼堡发展壮大的春天。可是德尔尼堡对于这两个组织来说并非某种意义上的重要基地,而是一个重要的物资中转站,他们利用帝国无力监管德尔尼堡市场的弱点在这里收购各种物资。可一旦开战这里的商业一定会受到影响,他们可以在这里收集的物资数目和种类也肯定会大大下降,可谓得不偿失。三是,帝国和德尔尼堡维持类似现在的均势,这种均势除了大大消耗德尔尼堡和帝国双方的力量外毫无其他意义,共济会又能落到什么好处呢?
索斯已经陷入了某种混乱状态,他看不明白高加索这么做对共济会有什么好处。
银狐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老油条,不是一个没事搅三分的搅屎棍,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索斯继续他的纠结,枫丹白露则去厨房向那位慈眉善目的大厨要了一碗燕麦粥端给索斯喝。
枫丹白露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德尔尼堡人,虽然她并不支持德尔尼堡游离于帝国之外,但她还是很喜欢看到帝国上下的那些蠢货为了德尔尼堡气的上蹿下跳。枫丹白露对于德尔尼堡是否完全归附帝国也持无所谓的态度。在这位公民党人眼里。德尔尼堡上层和帝国上层并无区别,都是利用手里的政治权势盘剥普通民众。二者的唯一区别是德尔尼堡上层对普通民众的盘剥更加巧妙隐蔽,帝国的盘剥则暴力蛮横。两边所谓的上层人物同样腐朽不堪。
这两者的争斗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因为无论谁当政都不会让德尔尼堡的人民享受公平与正义,享受公民的权利。她端起燕麦粥走进索斯的房间,把碗放到索斯面前笑着说:“昏迷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吃,你不饿吗?”
话音把索斯从思考中的阴谋诡计拉回到现实世界,他接过装着燕麦粥的大腕放到床头,略显烦躁的揉揉脸说:“还真没觉出饿。”
枫丹白露看着不愿意喝粥的索斯装出一副鄙夷的样子说“是不是我要的燕麦粥不和你口味,你这样吃惯了美食的人一定没有尝过这样的粗粮吧。”
索斯抬头勉强一笑,他看出来枫丹白露是在想办法让他心情好起来,但这位女士很显然并不精通此道。如果索斯不是很了解她绝不会体会出她的心意。换一个人或许就会恼怒这个说话无理的女人了。
最重要的是枫丹白露平时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今天如此反常的状况决不是自己受伤了这么简单。枫丹白露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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