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拱手一拜,苦声劝道。太史慈听言,冷然一笑,傲气而道。
“纵然彼yù使诈,凭我箭艺,其亦不得讨好!!孝直不必多劝,今rì我必取那庞令明项上头颅!!”
太史慈喝毕,便忿然而出。法正拦阻不及,只好随着太史慈一同赶去。不一时,城上一声锣响,吊桥放落,城门大开。太史慈引一军,驱马奔驰而出,摆开阵势,两军对圆。庞德一见太史慈,狮容顿时沉着起来,抖数jīng神,如临大敌。太史慈骤马挺枪,赫然出阵,两人更不答话,拍马交锋。眼见两马将要靠近时,太史慈抓起奔雷枪,对着庞德头颅倏然就刺。庞德拧刀一砍,两柄兵器赫然碰撞,又瞬间分开,两马冲过。太史慈争先勒回马匹,转过来又往冲杀。庞德刚勒回马,便见太史慈冲了过来,当下立马聚势,待太史慈冲进时,举刀就砍。只见狮头大砍刀如同一道无影迅光,倏然砍去。太史慈驱身避开,把枪一搠,庞德亦是闪过。两人冲开,刹时勒住马匹,互相冲进,各自舞起兵器,乱砍暴刺,杀得激烈无比。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便是杀了数十回合。两军军士看得目不转睛,惊呼不绝。
砰砰砰砰!!!
又是一阵激烈的兵戈碰撞暴响过后,两人又是斗了数十回合。两人却丝毫不见疲惫,倍加神勇,杀得不分伯仲。猝然间,庞德一刀荡开太史慈刺来的枪支,勒马就走。太史慈紧随跟去,在后破口大骂。庞德赶到自军阵边,太史慈仍旧死追不放。在西川军阵内的文聘看得,唯恐太史慈有所疏失,连忙拍马冲起。
就在太史慈快要追近庞德时,阵中数员西北将士,早已伺候许久,当下纷纷拽弓就shè。只见左右五、六根箭矢,齐齐望太史慈shè来。太史慈冲得正紧,连忙拧枪抵挡,刺破三、四根箭矢,却有两根箭矢来不及去挡,太史慈急忙驱身闪躲,两根箭矢一左一右,贴着太史慈两边胸甲擦过。一时间,太史慈险象环生。但是还未等太史慈回过神来,庞德早就勒马转回来杀,狮头大砍刀上如燃起阵阵红焰,暴砍向太史慈的脖子。太史慈睁大眼睛,犹如看到一头巨大的红狮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连忙拧枪立着。
嘭!!一声如若天崩般的巨响。庞德一刀砍在了太史慈的枪柄之上,大吼一声,如若雷轰,臂力遽发,人借马势,逼得太史慈连人带马暴退而去。最后太史慈更是失势倒落马下。庞德挥刀砍过,冲过间见太史慈倒落马下,连忙止住冲势,就yù回马来杀。就在此时,文聘当头迎来,舞枪望庞德面门就刺。庞德低头就躲,文聘一枪刺空,纵马冲到太史慈的身边。太史慈头盔在刚才倒地那一瞬间磕飞,披头散发站起,仓促上马,面目狰狞地望着庞德,竭斯底里地吼道。
“庞令明你这jiān佞小人,怎敢这般辱我!!!”
太史慈一声吼起,轰天的怒火迸发,骤马冲起,好似一头失去理智暴走的巨兽一般冲向庞德。庞德狮目一凝,见太史慈势大,不yù与之死战,拍马饶阵而走。太史慈紧追过去,西北阵内又是连发冷箭。太史慈抵挡一阵,又是被冷箭袭击得甚是狼狈。在城上的法正看得,连忙命兵士吹起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号令一起,太史慈猛地止住怒气,勒马冲回自军阵内,收军撤去。随后,庞德亦收军撤回营寨。
却说太史慈回到城中,怒气腾腾来寻法正,问其为何忽然收兵。法正脸sè沉静,凝声而道。
“主公有戒,西北军猛将如云,且智勇双全之将士更是不少,万不可轻敌,贸然而动。太史将军适才中计,若非仲业援救及时,几乎被庞令明所杀。太史将军倘若只恃血气之勇,绝非那庞令明对手。你肩负重任,统领三军,把守关中重地,倘若关中一失,巴西郡便入贼军囊中。还望太史将军自重!!”
“法孝直你!!!”
太史慈一听,怒火更旺,气得虎目通红,作势就要发作。法正毫无畏sè,坦然而望。文聘见之,连忙劝道。
“将军息怒。法祭酒所言有理。那庞令明不但武勇过人,且狡猾无比。倘若将军只凭武勇与之硬战,只会屡屡挫败。将军乃聪慧之人,何不亦以计应之!?”
文聘此言一落,太史慈怒容刹地一顿,当下凝神,沉吟下来。过了一阵,太史慈似乎已有想法,向法正拱手赔礼。
“某一时被怒火冲昏头脑,以致误犯孝直。还望孝直莫怪,来rì若是那庞令明敢来,我自有计策应之。”
法正听了,灿然一笑,颔笑道。
“哈哈。倘若太史将军,愿肯使计,那庞令明必败无疑!!”
与此同时,庞德收军回寨,来见徐晃,告之今rì战况。徐晃听闻,庞德几乎杀得太史慈,暗觉惋惜,与庞德谓道。
“来rì,我命鄂丑虎,与令明掠阵。倘若那文仲业再来捣局,自有鄂丑虎抵挡。还望令明莫要辜负我之厚望,将那太史慈与我擒杀!!”
“诺!!!”
庞德听得徐晃派鄂焕为自己掠阵,心中更有把握。
一夜过去,到了次rì。庞德引军又到关中城下搦战。太史慈早已等候许久,立马引军出城。两人目光刹地接触,如同在半空中炸出火花。庞德一声吼起,纵马就奔,太史慈亦拍马冲出。两马相冲,两人几乎同时杀出手中兵器,赫然碰撞,各勒住马匹,互相厮杀。太史慈枪出迅疾,庞德刀出猛烈,两人皆使出浑身解数拼杀,酣斗近有数十回合。庞德狮目一凝,正yù拨回马匹诈败而走。
哪知就在此时,太史慈露出一个空隙。庞德看得眼切,立马抽刀就砍。太史慈慌乱躲避,险险避过,故作狼狈,拔马就逃。庞德以为太史慈乃是血xìng莽汉,并无起疑,骤马就追,舞刀在后大骂不觉。
在西北军内的鄂焕见了,丑陋的面庞,微微一沉,心中忽有一丝莫名的不祥预感。暗中又看到,对阵内的文聘,涌出杀气。鄂焕脸sè一变,恐庞德有所疏失,连忙拍马出阵。
同时庞德正在追袭,眼见太史慈颇有作回马枪之势,顿时冷然一笑,口中大骂。
“狗贼!yù使回马枪,我岂惧你?”
庞德喝毕,加鞭飞行,蓄势待发,yù要与太史慈硬碰。就在此时,文聘不知何时,早从右路杀出,斜刺里望庞德截杀过来。庞德一时未有料及,连忙抡刀抵挡,文聘一枪刺中在庞德刀刃之上,未有得手,便立即收枪退开。
与此同时,太史慈,早把枪就鞍鞒挂住,拽起雕弓,搭上箭矢,瞄准庞德的心窝,看得眼切,就yù发箭。鄂焕眼快,见太史慈拽弓,大叫喝道。
“恶贼休放冷箭!!!”
鄂焕话音刚落,太史慈正好拽弓shè出,一阵狂风拂来,庞德急睁眼看时,弓弦响处,‘咻’的一声破空暴响,箭早就到来。庞德根本难以躲闪,被太史慈一箭,shè中其左臂。庞德吃痛,当即发起一声怒吼!!
太史慈见shè中庞德,欣喜若狂,哈哈大笑,甚是猖獗,骤马挺枪望庞德赶杀过来。同时,文聘亦回马复杀过来。两人正往庞德杀去,幸好鄂焕拍马赶到,硬是抵住太史慈、文聘一阵。庞德拔出箭矢,如同一头受伤的恶狮,杀气汹腾地前去助战。四人就在阵前激烈拼杀,文聘最先抵挡不住,被逼得退开。鄂焕与庞德,各挥兵器,亦将太史慈赫然逼退后,齐齐荡开阵脚,勒马退回阵中。太史慈见状,立马喝令兵马掩杀。西北军仓促应战,被西川军杀得节节败退。
庞德狮目赤红,死压伤势,怒声吼道。
“诸军听令,随我死战!!!”
庞德驱马冲前,攻势大开,丝毫不作防备,鄂焕见之,亦是激出了血xìng,并马在庞德旁侧,奋勇厮杀。西北军齐齐冲上。两军杀得正是激烈。
不一时,城上又响起鸣金收兵号响。太史慈听得,遂急喝兵马撤退。西北军血气即褪,庞德、鄂焕趁机引兵撤走。太史慈回到城上,眉头深锁,又问法正。
“今rì我军战况大利,那庞令明已被我shè伤,不久我必可将其诛杀。孝直为何却又发令收军耶!?”
法正听言,不慌不忙而道。
“所谓穷寇莫追。那庞令明亦是血xìng汉子,若将其逼得走入无路,誓必疯狂反扑。适才其军军士,皆勇不畏死。我军若以其死拼,纵然得胜,亦会伤亡惨重。我军当下兵力微薄,实不应与彼军硬碰,某故而下令收军。还望太史将军莫怪。”
太史慈听了,沉吟一阵,亦是明白其中利害,当下心诚悦服的向法正拱手作礼,然后又道。
“孝直所言极是。如今庞令明被我shè伤,彼军已无人是我敌手,想必其不敢再摆阵搦战。依孝直之见,我等又该如何?”
太史慈虚心向法正请教。法正淡然一笑,徐徐而道。
“关中城固若金汤。就凭彼军那等兵力,绝无可能攻破。只要我军紧闭城门,据城死守。那徐公明无计可施,迟早便退。待时我军以逸待劳,趁势追杀便可。”
太史慈心知法正韬略不凡,不敢造次,便依从法正之言,传令诸军紧闭城门,把守城池,紧密提防。
当夜,庞德与鄂焕回到营寨,来见徐晃。徐晃见庞德身上有伤,顿时脸sè一变,急问战事。庞德一一细告之。徐晃听闻太史慈使诈,甚是惊异,然后便命行军大夫前医治。幸好当时太史慈与庞德距离甚远,箭矢shè得不深,大夫用金疮药敷之。庞德狮目烁烁,极其痛恨太史慈,谓众人而道。
“我誓报此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