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利刃的寒芒摄人心魂,冰冷的弯刀割破皮甲,深入血肉骨髓,掀起阵阵妖艳的血红。战马的嘶鸣声,利刃的交割声,恐惧死亡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
乌桓内乱,万人大战,为了部落的利益,为了自己的女人,乌桓勇士在浴血厮杀,数千的勇士血染疆场,魂归大地。
“父亲大人,你是我们乌桓部落,慕容氏的英雄,女儿会为你报仇的!”
一道身穿白貂皮甲,手持马背弯刀,满身嫣红血迹的英姿倩影拨马而立,远远的望了一眼正在厮杀的战场。那里躺着她最亲、最爱的人,他的父亲慕容坚弘,乌桓部落,慕容部最伟大的头领。
昔日的荣耀,随着英雄的落幕而告终。看着那具温度渐渐流失,逐渐冰冷的尸体,慕容雪眼眶红润,娇躯不停的颤抖,一行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流下。
东汉末年,汉王朝腐败昏庸,华夏大地战乱四起,游牧民族逐渐兴盛起来,游牧民族兴盛的同时,也意味着战乱的开始。游牧民族实力急剧膨胀,不仅时常寇掠大汉疆土,其内部也是战乱不休,大部落吞并弱小的部落。
慕容部落,乌桓部落中实力占据上游的一支,即使是这样一个实力不俗的部落,也同样难逃被吞并的命运。他们败给了他们的敌人叱罗部落,一支实力更强胜的部落。
灵丘谷,传说曾经住着一只法力强大的妖狐。谷内昙花盛开,草木翠绿,清凉的春风拂过,让人感觉到舒爽无比。特别是其中一潭碧绿的泉水,盈盈缭绕的雾气,让无数人眷恋向往。这是一座温泉,蒸腾的水汽衬托的附近如同仙境一般飘渺,给人一种超脱凡尘的温馨感觉。此情此景,足以用世外桃源来形容。
此时,一道儒雅的身影,轻托一只长萧,在雾气缭绕之间,背靠着一颗大树,手指轻弹,阵阵萧瑟之音响起,声调绵远凄凉,充满了哀叹之音,仿佛在谱写着一首冠绝天下的悲壮之歌。
“哒哒……哒哒……”
远处,马蹄踏击地面的声音,逐渐的变得急骤起来,数十骑骏马争先驰入谷中。
为首一匹骏马,血迹斑斑,原本滑腻的绒毛早已经被鲜血染红。骏马的主人俯身趴在马背之上,随着骏马的奔驰,纤弱的身体无力的颠簸着,随时都有跌落马下的可能,一身白貂皮甲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破烂不堪,肩背一道醒目的伤口触目惊心,殷红的血液正顺着那纤细柔嫩的手臂缓缓滴落,在经过的路上留下一条红色的血线。
显然,她刚刚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后面那数十匹骏马上正坐着她的敌人,他们一路追杀她到了这里。
“慕容雪,你跑不掉了,你们慕容部落注定了要被我们叱罗部落吞并,你们的男人、女人、孩子都将成为我们的奴隶,而你会成为我叱罗延泉的女人。到时候,我会随意的蹂躏与折磨你,你还会为我生下许多的孩子。”
紧追不舍的数十骑中,为首的一个光头男子,满脸的兴奋之色。对于这个慕容部落最美丽的女人,他可是爱慕了许久,甚至在梦中,他都屡屡梦见自己征服着这个女人。
随着马蹄声的靠近,原本绵远悠长的箫声骤然变的急促起来,仿佛千军万马在杀伐一般,音调浑然变得狂暴起来,刺耳的音律钻入耳中,仿佛一面大鼓正在爆响,深深的震颤着每个人的心灵。
“嘶…嘶……”
“噗通!”
慕容雪的意识一阵模糊,就在骏马要经过那道儒雅身影的时候,整个人跌落马下,昏迷了过去。就在她昏迷的一刹那,脸上竟然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充满了安全感,给人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仿佛她已经完全脱离了险境,她是那样的相信这个男人。
儒雅身影,微微动容,神态略微紧皱,显然他是有些担心,他担心慕容雪会就这样死去。他慢慢起身,来到慕容雪的身旁,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略带一丝责备的语气说道:“傻丫头,男人的事情自然要男人去解决,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就在儒雅身影准备抱起慕容雪的时候!
“混蛋,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碰我的女人,我要砍下你的脑袋,用来惩罚你对我的不敬。”叱罗延泉的怒喝声响了起来,随后一柄冰冷寒意的弯刀挂着风声呼啸而至。
儒雅身影猛然转过头颅,眼中尽显愤怒之色,眸光如同刀子一般锐利,瞬间一股凌然的战意席卷开来。单单是那可怕的眸光,就吓的叱罗延泉浑身一哆嗦,手中的弯刀差点跌落在地。
“记住!我叫燕戎,成了孤魂野鬼也好再来找我报仇。”
儒雅身影,猛然一动,毫厘之间躲过来势汹汹的刀锋,单手一拳轰击在叱罗延泉胯下的战马之上,战马如同墙壁一般顷刻间倒了下去,叱罗延泉的身子如同风筝一般甩飞了出去。
燕戎这一拳,蕴含千斤之力,瞬间震破了战马的五脏六腑,一匹健壮的成年战马就这样暴毙而亡。难以想象,一个看似儒弱的身影,竟然有这般恐怖的力量,这足以震惊在场所有的人。
叱罗延泉被摔的头昏眼花,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瞪大着眼睛,仿佛看到了怪物一样的惊恐,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燕戎这一拳太过震撼,给他的心灵留下了终生难以磨灭的阴影。
不过,很快他又解脱了。
因为,燕戎是个‘善良’的人。
未等叱罗延泉反应过来,一柄弯刀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竟然是那把刚刚他还拿在手中的弯刀。绝望的看着眼前那张英俊的面孔,他深深感觉到了‘魔鬼’两个字的含义,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十足的魔鬼,一个恐怖到了极点的人,直到他意识涣散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死亡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燕戎收回弯刀,看也不看一眼倒下的叱罗延泉,锐利的眸光扫过还沉寂在惊愣之中的叱罗部落族人,惬意的说道:“戏也看完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了。说,你们谁先死。”
叱罗部落的族人早已经吓傻了,哪里还能听见燕戎的声音。
“都不说吗?那我自己选了。”燕戎邪异一笑,英俊的面孔增添一丝狰狞之色,弯刀一抹,化作一道刀芒,直接将一个惊愣的叱罗部落族人砍落马下。
燕戎这一刀极其刁钻狠辣,但这一刀又不足以直接了断性命,那叱罗部落族人只能在地上痛苦的翻腾着,痛苦的同时,等待着血液缓缓的流干而死去。
如果一个人直接死去,他可能不会感到太多的惊慌恐怖。残忍的是他无法直接死去,而是慢慢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等待的同时还要忍受着疼痛入骨的煎熬。
“啊?魔鬼,他是魔鬼。”一个叱罗部落族人终于缓过神来,惊慌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尽快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仿佛是连锁反应,其它叱罗部落族人也同时缓过神来,不要命的抽打着胯下战马,想要尽快的逃离这里。
“想跑?留下几条命来吧!”燕戎身体猛然的蹿出,如同豹子一般迅捷、凶猛,手中的弯刀化作道道残影,屡屡闪烁,每刀闪过,必有一声闷哼,紧跟着便是“噗通”的落地声。
叱罗部落族人驾马逃走的数吸之间,先后五人跌落马下,毙命身亡。
燕戎不情愿的看着逐渐驾马远去的叱罗部落族人,懒散的站在一个未及时逃走的叱罗部落族人战马前方,冰冷的说道:“你,下马。”
那叱罗部落族人惊慌之中,“噗通”一声跌落马下,慌乱的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叩头求饶道:“大爷饶命!好汉饶命!英雄饶命!我上有未满月的老母,下有百岁等着吃奶的小娃娃,饶命…饶命…饶命啊………”
弯刀横架在叱罗部落族人的脖颈上,燕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在求饶?唧唧歪歪的我听不懂,说大汉的语言。”
刀锋紧贴皮肉,甚至已经割破了表皮,温热的血液殷殷而出,叱罗部落族人满脸的惊恐之色,紧张的手臂都开始痉挛抽搐起来。“饶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英雄饶命啊!”
“未满月的老母,百岁等着吃奶的小娃娃?”燕戎不屑的冷笑一声,冷漠的说道:“回答我个问题。”
“记住我叫什么名字了吗?”
“记…记住了,燕…燕戎。”
“好!很好!”燕戎手中弯刀一拖,毫不费力的割破了叱罗部落族人的脖子,血液瞬间入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叱罗部落族人瞪大着眼睛看着燕戎。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却还是杀了自己。
看着眼前生命渐渐流失的叱罗部落族人,燕戎沉默片刻,缓缓的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还是杀了你。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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