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位于冀州,常山郡的北方。
常山郡北方,地广人稀,是一个荒凉之地,房山恰好坐落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
房山附近有座小城,因为倚靠房山,故而取名房山城。房山城是一座小城,人口稀少,若不是常山郡北方确实辽阔,也不会建立这么一座小城。房山城,往东可至南行唐,往南可至井陉,东南方可至灵寿,交通到还是通畅方便。
黄巾起义,战火几乎焚烧着整个大汉的土地,尤其是冀州,因为“大贤良师”张角是钜鹿人,冀州的黄巾军,贼势更凶。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整个冀州的城池沦陷,常山郡也难以幸免,甚至连房山城这座荒凉的小城,同样难逃黄巾军的祸乱。
大汉王朝,人口繁多,人口数亿,天下郡国的人口,无一不是百万之数,人口数万的县城屡屡皆是,单单是房山这座荒凉的小城,人口也超过了一万之数,外加一些乡亭的人口,足足有二十万之数。
房山城,地处荒凉,百姓贫苦,赋税可养之兵甚少,但即使这样,房山城也有着近三千的兵勇,常年驻守城池。
前不久,房山城遭到黄巾军祸乱,黄巾军尚还未至,县令等大小官员,皆是吓破了胆子,把县府钱财扫掠一空,携带家眷,弃官而逃了。这其中包括了房山城的军事主官县尉大人,县尉临走之时,城中的几个大户人家的钱财均被他劫掠一空。
县令,县尉等大小官员一跑,房山城大乱起来,人心慌乱,百姓逃窜,守城兵勇也是大片的溃逃,等到黄巾军兵临城下之时,守城的士兵,只有石峰等几个军事小官,以及一百多个兵勇了。房山城一战,毫无悬念,三千黄巾军,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辰,便攻破了房山城,守城的一百多个兵勇多数为国捐躯,只有石峰等数十人趁乱逃出城去。
房山北方不远,二十多里,有一条河流,叫做滋水河。整条河蜿蜒而下,贯穿整个常山郡,河水的上游,便在房山县境内的滋水乡。
滋水乡,位于河流两岸,土地肥沃,是房山县境内少有的富裕乡。滋水乡,是方山县十六个乡中人口最多的,人口接近两万之数。但由于滋水乡靠近房山城,又是房山县有名的富裕乡,房山城刚刚沦陷不久,这里便遭到了黄巾军的大肆劫掠。黄巾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不像是农民起义军,更像是一群贪婪的贼匪,不但没有维护农民百姓的利益,反而大肆的祸乱乡里。
此时,滋水乡,房屋焚毁,钱粮尽失,十室九空。无数的百姓,长途跋涉,远赴他乡,组成了大量的难民队伍。一波波黄巾军,四处游荡,追击着逃亡的百姓,凡是被追上的百姓,钱粮均被劫掠一空,青壮拉去做兵丁,妇女直接按倒玷污,老弱病残而是直接杀死,或者是抢走粮食,任其自生自灭,饿死途中。
惨不忍睹的一幕,时刻发生着。
通往房山城的管道上,大量的灾民,前仆后继的慌乱逃窜,孩童妇孺的哭泣声,屡屡皆是。他们要尽快的离开这里,离开他们的家乡,前往更远的地方,没有目标的前进着,直至走到一个没有黄巾军,没有兵灾战乱的地方安顿下来。
官道上,迎着灾民的队伍,四匹骏马慢慢的前行着。为首一个面容冷酷的年轻男子,胯下一匹雪白的踏雪宝马,身穿金甲,金靴,双鬓束带,红色披风,迎风飘扬,手中一杆黑蟒长枪,乌光缭绕,整个人英俊不凡,气宇轩昂。
现在,是房山城沦陷的第七天。
燕戎一行人,在人流之中,鹤立鸡群。看着这些狼狈不堪的灾民,燕戎的面孔,阴沉可怖,纵然是控制力极其的他,此时也是浑身略微的颤抖起来,这是气的,这一路来看的太多了,他没有想到,黄巾军竟然这般的丧尽天良。
七天的时间,石峰的伤势也好转了许多,加之“生还丹”的功效,气色也好了许多,虽然不能够剧烈的运动,但也不影响正常的行动了,骑着战马缓慢的行走倒是无甚大碍。石峰便是这滋水乡的人,看着一个个同乡,背井离乡的逃难,钢牙紧咬,狠狠的攥着拳头。由于握拳拉动了肌肉,肩背上的伤口上,隐隐一丝血迹又殷殷而出。
正在这时,房山城方向,灾民的队伍突然骚乱了起来,吵杂声连成一片,灾民四散逃窜起来,亡命似的奔跑起来。
“黄巾军,黄巾军追上来了。快跑,乡亲们,快跑啊!”
灾民后方,一个老态龙钟,长须齐胸,貌似村长的老汉,拄着手杖,大声的嘶喊了起来。
果然,老汉的话音刚刚落下,南方天地之间,房山城的方向,一缕黑线渐渐的变粗变大。紧跟着,便是稀稀落落的马蹄声响起,十几匹骏马渐渐的映入眼帘,骏马之上,端坐着十几个头裹黄巾的汉子,手持着马刀,直奔灾民追击了过来。十几匹骑兵的后面,一百多个头裹黄巾的黄巾军步卒,跑步相随着。
很快,十几匹黄巾军的骑兵,便追上了落在后面的灾民。黄巾军骑兵的马刀毫不停留的挥舞而下,躲闪不及的百姓,被砍个正着,躺在地上哀嚎不断。片刻,被尾随的黄巾军步卒追上,受伤倒地的灾民先后一个个惨死刀下。
火热的太阳下,酷热难耐,一个个灾民跑的汗流浃背,黄巾军的马刀绽放着耀眼的白光,挥落之后,一抹妖艳的血红之色飞溅,马刀变得妖艳血红,显得更加森冷骇人。
“妈的!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我跟他们拼了。”
石峰咬牙切齿的大吼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就要驾马而出,迎上前去,与那些黄巾军骑兵拼命。但是,当他抽出佩剑之时,由于用力过大,牵扯到了肩背的伤口,猛然一股剧痛传来,疼的身躯一阵抽搐,险些直接一头栽下马去。
“哈哈!就你现在那鸟样儿?还想去杀那些黄巾军吗?既然受伤了,就老老实实的躲在一旁看着,看看你典爷爷我,是如何杀的那群龟孙子一个落花流水。”
典韦大笑一声,双手抄起双戟,两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急速的奔跑起来,迎着黄巾军的骑兵冲杀了过去。典韦一边催马急行,一边向着早已经跑在前面的燕戎大声喊道:“大头领!等等我!你等等我!你跑在了前面,你若是比我杀的人多,老典我可不服啊!”
原来,早在典韦说话之时,燕戎早已经驾马而出,向黄巾军的骑兵杀了过去。看着典韦大声的嚷嚷着,追赶着燕戎,雷彪晃动着狮首,抿了一把满脸的络腮胡须,无奈的大笑一声,挥舞着大斧也追赶了上去。
燕戎,典韦,雷彪,三人各自独乘一匹战马,石峰身上有伤,骑着何松的战马,一共只有四匹战马,狄膺身穿消瘦,何松瘦弱短小,这两人自然而然就是合乘一匹战马。
看着燕戎,典韦,雷彪,三人先后冲杀了出去,狄膺兴奋的咧着嘴巴,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但却碍于身后还坐着何松,无法一同随着燕戎几人冲杀,只得焦急的向身后的何松催促道:“快!快点!你赶快下马,杀黄巾军不能少了我。”
“我不下去,有他们三个就够了,你去凑什么热闹,你就在这里保护我吧!怎么说我也是大头领的智囊,保护我的生命安全不委屈你。”
何松死死的抓住狄膺的身子,死活就是不松手,死缠烂打的抓住狄膺不放。如果狄膺走了,留下他孤家寡人一个,万一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黄巾军杀过来,想要砍他几刀,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下去。”
“不下。”
“你给我下去吧!”
狄膺眸光如炬,情急之下,一把攥住何松的衣领,手臂猛然一用力,看似消瘦的手臂,竟然暗含强劲的力道,何松整个人如同小鸡一般的被拎了起来。狄膺不由分说,顺势一抛,何松那短小瘦弱的小身板,如同沙包一般的飞了出去,摔得七荤八素,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哎呀……好你个狄膺,你敢把我从马上丢下来,我跟你没完。”
何松摔的惨叫连连,扯着尖锐的嗓子嚎叫起来,刚刚缓过神来,腾地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策马远去的狄膺,跳脚大声的骂了起来。
对于何松的骂声,狄膺视若未闻,马势不减,丹凤环眼凝视前方,牟孔紧缩,顺手摘下五石长弓,弯弓搭箭,弓弦如满月,“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疾驰而出,拖出一条长长的流光,尖锐呼啸而出。
“扑哧!”
利箭穿喉,鲜血飞溅,一个黄巾军的骑兵,瞪大着眼睛,惊恐的捂着脖子,一头栽落马下,气绝身亡。
狄膺后发先至,身虽落后,箭先至,竟然抢先燕戎、典韦一步,率先击杀了一名黄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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