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汉军从四面围攻,东城之战,是汉军主力,进攻最为凶猛。其它三面城头的攻势却要疲软许多,从第一波攻城之后,便是象征性的冲城了。
东城之上,汉军声势最凶,五千汉军士兵,伤亡过半。汉军后方,汉军再次集结,五个汉军士兵方阵,五千步卒,再次对东城发起了疯狂的冲击。
东城战事惨烈,黄巾军战局吃紧,其它三面城墙,迅速抽取了三千守军,投入到东墙的惨烈厮杀之中。
时间流转,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寻的光亮。
此时,邯郸城的西侧城墙,黄巾军守军已经不足两千了。
在夜色将近,白日将临,夜幕还是幽幽朦胧的时刻,一百多个身形矫健,敏捷如猿的汉军士兵,在两名将领的带领下,悄悄的游荡到了西侧城墙的一角。
嗖!嗖!嗖!
钢爪抛飞,抓靠在墙垛之上,一条条的绳索顺着墙垛,蔓延至墙下。
“不好!汉军要从这里攀城。快!快把他们拦住,砍绳索,砍断他们的绳索。”
绳索刚刚抓靠在墙垛之上,城上的黄巾军便反应了过来,一个个黄巾军守军,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向着拴在钢爪上的绳索砍去。
黄巾军的反应极快,即使是在一个汉军一直没有出现的角落,也是一直没有懈怠疏忽。因为,三日前,汉军曾经就用同种方法试图抢夺城门,但最终以失败而告终,特战营精锐伤亡过半,统领特战营的狄膺,更是身负重伤,至今还躺在榻上。
但是,今日的特战营偷城,却是不同以往。因为,这一次是燕戎亲自带队,更是拉来了铁塔巨汉典韦,两位万人敌的猛将,给特战营的士气带来了极大的鼓舞。即使,特战营的人数锐减,缩水到当初组建之时的三分之一,但能够活下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平均到个人的实力,反而更强了许多。
钢爪抓靠在墙垛之上,特战营的众人,一个个如同狸猫一般的矫捷,脚蹬着城墙,顺着绳索飞速的向上攀爬。三丈高的城墙,在普通士兵的眼中,高大巍峨,但在特战营的精锐眼中,却如同无物一般,两个呼吸之间,便有数十人窜上了城头。
“杀!杀!杀!”
还未等守城的黄巾军砍断绳索,特战营的精锐便已经与他们交上了手。
燕戎第一个登上城头,未等双脚落地,手中长枪已经挥舞而出,一个顺势的横扫千军,三名黄巾军已经被长枪斩腰,身体断成两截,毙命当场。
典韦紧随其后,凶威更是不可阻挡,手掌迅速甩出两次。十二支月牙小戟激射而出,十二道流光,贯穿十二名黄巾军的胸膛,迅速在城头肃清了一片小区域的真空。
特战营的精锐登城,更是绝技尽出,各种绝活暗器倾泻而出,驻守城墙的黄巾军,顿时哀嚎响成一片。
一百特战营精锐,普一登上城头,自动分成裂两个五十人的小队。一队随燕戎向左杀去,一队随典韦向右杀去,不断的扩大着占领的区域。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杀!杀!杀!”
特战营刚刚占据城头一角,西城之外,五千汉军精锐士兵,扛着云梯,顶着盾牌,向西城冲杀而来。
“顶住!顶住!都给我顶住!”
看着城下如同潮水一般狂涌而来的汉军,不断的把云梯搭在城墙之上,不计其数的士兵顺着特战营的区域顺利登上城头,西城的黄巾军将领,嘶吼咆哮连连,看着汹涌向城头两侧杀来的特战营,紧了紧手中的大刀,对着特战营带队的将领便迎了上去。
“老子劈了你。”
黄巾军将领,青筋暴突,虎目欲裂的嘶吼着。
“去死!”
燕戎看也不看黄巾军将领,挑杀挡路的两名黄巾军之后,顺势一枪抖出,看似随意的一枪,枪势却是快如闪电,寒芒一闪便贯穿了黄巾军将领的胸膛。
片刻之后,西城墙的甬道之间,聚集了上千的汉军精锐士兵,开始向两侧肃清,狂攻黄巾军的阵脚。
不到两千的黄巾军,近战交锋,在数千的汉军精锐冲击之下,只坚持了不到一刻钟,便开始溃散起来。汉军士兵士气如虹,锋芒不减,杀溃守城黄巾军之后,城门大开,更多的汉军士兵涌入城中,整个邯郸城的城内,瞬间被喊杀声所淹没。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东方一轮红日,已经悄悄的露出了一个火红的轮廓。
邯郸城,东侧的城墙之上。
“近卫营!列阵!挺盾!”
“杀!杀!杀!”
稀稀落落的呐喊声中,石峰手拄着长剑,倚靠着墙垛站立,摇摇欲坠。
此时,石峰早已经浴血满身,甲胃凌乱,被利刃割的破破烂烂,身上数道伤口阴森可怖,鲜血正顺着伤口缓缓的留下,染透了周身,甚至连长靴之中,都灌满了血水。
被数十倍的黄巾军围堵在城墙一角,石峰并没有任何的胆怯之色,刺骨的疼痛,反而让他更加的清醒。
看着身边同样是浴血周身,甲胃凌乱,刀伤满身的七八名近卫营精锐,石峰仰天一声冷笑,没有了盾牌,拿不动了长剑,他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幸存的七八名近卫营精锐,一个个神色坚毅,铁骨铮铮,手中还有盾牌的,用长剑击打着盾牌,没有盾牌的,如同石峰一般,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近卫营!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近卫营!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杀!杀!杀!”
“杀!杀!杀!”
东城的城墙之上,近卫营幸存的精锐,一改先前的防守阵型,开始主动的反击,对黄巾军发起了最后的自杀式冲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东城的城头上,黄巾军大乱了起来。
“汉军杀进城内了,西侧城墙失陷了,满城都是汉军士兵,无数的汉军正在向我们这里杀来,我们被包围了。快跑啊!”
“什么?汉军杀进来了。快跑!快跑啊!”
“西侧城墙的这群废物,怎么让汉军杀进来了?”
黄巾军之中,惊慌失措的声音,连绵起伏。随着数十个黄巾军的逃窜,小范围的混乱,逐渐演变成了大面积的溃乱。原本,黄巾军依靠着城墙坚守,战斗力一直是超常的发挥,汉军屡攻不下,士气更是高涨。现在,一听汉军杀进了城中,顿时乱成了一团,不计其数的黄巾军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邯郸城,郡府之中。
“渠帅大人,大事不好了,汉军攻破了西侧城墙,现在已经杀进城了。弟兄们,弟兄们都乱了,四处逃窜起来了。”
一名丢盔弃甲,浑身浴血的黄巾军将领,向榻上的管亥禀报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中计了,中计了。猛攻东侧城头不过是汉军的诡计,他们真正的意图是突击我们西侧城头,我们被汉军诱骗上当了。汉军卑鄙,汉军卑鄙啊!”
床榻上的管亥,气血攻心,猛然一口鲜血喷洒而出,险些一头晕倒在榻,强行镇定一下情绪,厉声道:“去!烧了粮草!烧了城中的所有粮草!日落之前,我们黄巾军的援军便会抵达,到时候没有了粮草供给,我看他们如果依据城池而守,我要他们给我们陪葬,我要让燕戎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这时,门外吵杂成一片,数百名汉军士兵蜂拥而入。
为首一名浴血满身,身姿挺拔,面容冷酷的年轻将领,在两名亲卫的簇拥下,大步踏入房中。
“哦?渠帅大人?这几日伤势可有好些?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邯郸城已经全数被我掌控在了手中,你恐怕没有机会去烧掉所有的粮草了。你的计划恐怕也要破灭了,燕某让你失望了,鄙人不能去为你陪葬。”
看着狼狈瘫倒在榻的管亥,燕戎冷冷一笑,满脸的讥讽嘲笑之色。
“啊…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失败啊!我的两万精锐啊!我的两万精锐竟然没有守住邯郸城。只要再给我一日的时间,只需要一日的时间,援军抵达,就可以把你们围剿在城外,捕杀殆尽了。”
管亥仰天长啸,噗嗤一声,又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双眼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