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两度来电,似乎是证明了他的态度,陆渐红跟他虽然是竞争的关系,但他却是不想他们之间成为敌人仇人,竞争无处不在,以死相搏,是陆渐红所不愿意面对的,或许这也正是张森奎所说的,他心太软了。
一下午很快过去了,马骏约见的地点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农家屋,位于郊区。
天还没有黑,晚霞照在经荫上,呈现出一片奇异之彩。天气有些热了,但是这里绿树成荫,凉意袭人,走在这片高高的水杉之中,神清气爽。
马骏就坐在水边,嘴上叼着根草叶,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站着秘书齐顺义,见到陆渐红孤身前来,齐顺义上前迎了一步,恭敬地道:“陆书记,您来了。”
陆渐红扫了齐顺义一眼,点了点头,迈步向马骏走过去。
马骏吐了口中的草叶,向齐顺义摆了摆手:“你去看看鱼捞好了没有。”
马骏坐的那里是一条长石板,马骏赤着脚放在水里,皮鞋放在了一边,向陆渐红招了招手:“过来坐,水有点凉,感觉很不错。”
陆渐红觉得眼前的这个马骏才是他印象中的,只是人不能看表面,他的变化已经让陆渐红产生了戒备心理,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点异样都没有,一边脱着鞋一边道:“你的雅兴倒是挺足的,唉,对了,雅兴来了,怎么没看到你的那位雅?”
“男人间的事情,扯上女人干嘛。”马骏哈哈一笑,却是向陆渐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们之间是正当的竞争关系,或许以前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他以后不可能再拿生活作风的事情来做文章,同时也希望陆渐红不在这个方面动心思。[]官场升迁路:非常秘书3725
陆渐红微微一笑道:“你的觉悟在提高。”
“别臭我了,坐。”马骏嘿嘿一笑,“渐红,你有没有恨过我?”
陆渐红『摸』出烟来递了一根过去:“恨?这个字用得不太贴切啊。”
马骏笑了笑,吐出口烟圈,躺在草地上道:“现在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都觉得很可耻。”
陆渐红淡淡道:“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追忆过往,现在,还是要先前看啊。”
马骏怔了怔,笑了起来:“过去也并非没有值得回忆的美好地方,当年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你的记『性』不错。”陆渐红把脚放进水里,水沁凉,舒服得很,远处的水已经被晚霞染得一片金黄,美不胜收。
马骏坐了起来,拍了一下陆渐红的肩膀:“渐红,你今天能来,我当你是原谅我了。”
陆渐红侧过脸看了一眼马骏,道:“你几岁了?”
马骏的嘴巴扯了扯:“我就知道你小子打不开心结。相由心生,我现在才觉得,我就一小人。你不知道,老爷子批得我鲜血淋漓,要不是我是他儿子,他能把我给剥了。”
陆渐红很难理解马骏是在提醒他跟首长之间的关系,还是在真心悔过,踢起一片水花:“人这一辈子,工作只是生活的一个方面,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
马骏微微叹息了一声道:“你说的对。这一阵子我也在反思,我们都被工作绑架了,失去了很多的人生乐趣。对了渐红,我想问你件事。”
陆渐红淡淡道:“公事还是私事?”
马骏笑了笑:“私事。”
陆渐红看了他一眼,马骏道:“据我所知,你在外面的女人不少,是怎么搞好关系的?我们家那口子对我很不感冒。”[]官场升迁路:非常秘书3725
陆渐红倒是没想到他问提这个问题,吐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马骏哈哈一笑,远处齐顺义远远地道:“菜做好了。”
马骏把脚从水里抽出来,道:“吃鱼去。”
看着马骏的背影,仿佛他又回到了以前的他,只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又怎么会当作没有发生呢?
如果没有看到,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两位重量级人物会坐在一起,吃着这样的农家菜,桌子上放着一大盆杂鱼,没有加任何的佐料,但是那味道就是闻起来也觉得鲜美得很,酒是马骏带过来的,茅台。
齐顺义只是个服务员,他还不够资格坐到这张桌子上来。
“你这个秘书不错。”陆渐红一语双关地道。
马骏给陆渐红面前的玻璃杯子里倒满了酒,拿杯子碰了一下,道:“渐红,你有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
陆渐红淡淡道:“那是几条人命。”
马骏忽然笑了笑:“怪不得不少人说你心不够硬,手不够辣。”
陆渐红的手在杯子上弹了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次我放过了他,他会不会有侥幸心理?会不会影响到他将来的行事手段?”
马骏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不说那些了,喝酒,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陆渐红很难判断出马骏的心态,但有一点是可以猜想得出的,他很矛盾。一方面齐顺义的行事触犯了原则,另一方面齐顺义对他忠心耿耿,可以说犯的事都是为了他,马骏不矛盾才怪。
酒喝得有点沉闷,两人都是各怀心思,忽然间,马骏的手机响了起来,马骏蹙了一下眉头,齐顺义搞什么鬼?
“我接个电话。”马骏拿着手机站了起来。
就在他出去接电话的时候,陆渐红的手机也响了。
电话是贺子健打来的。中纪委调查组进入南粤,带走了南粤省政法委书记。陆渐红没有说话,还真是没想到,这第一仗居然是在南粤打响了。
马骏回来得很快,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道:“渐红,有个情况,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陆渐红看着马骏,感觉到他的怨气不小,淡淡道:“我刚刚接到电话,南粤那边出了点状况,是你那边的吧?”
马骏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嘲讽之『色』:“不仅仅是他,康平焦作林也出了麻烦。渐红,我很佩服你,原来事情是要这么做的。”
陆渐红淡淡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没有问题,没有人找得到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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