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是那个随行的黑衣侍卫,此时,他双掌贴在秦惊鸿后心上,正试图以自身内力助秦惊鸿打通筋络。
屋内,一灯如豆,昏暗的光线里,只见秦惊鸿脸色一时惨白,一时紫红,凤眸紧闭,额上已是大汗淋漓。
那个侍卫也好不到哪去,浑身的黑衣都被汗水浸湿,他的脸色亦是苍白至极。
好不容易熬过去那一波痛楚,感觉到秦惊鸿体内气息渐渐平复,侍卫收掌,秦惊鸿吐出嘴里已被咬烂的汗巾,又调息了片刻,才微微睁开凤眸,此时,他的脸色虽依然苍白,但已不像之前那般骇人,但眼神中却染满了疲惫。
“王爷,属下无能,暂时只能压制住那股气!”侍卫脸色凝重,浓眉紧紧皱起。
“嗯!”秦惊鸿眯了凤眸,掩去眼底的疲累,他淡淡应了声,无意多说,示意那侍卫先退下。
华年服侍秦惊鸿换下那已被汗水湿透的白衣,他看着秦惊鸿惨白的面色,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秦惊鸿斜靠在床上,眼眸未睁,语声淡然。
“王爷,您——”华年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决心,“要不属下去请王妃过来?听说王妃的九归针法天下无双,说不定能帮到王爷——”
“住口!”秦惊鸿闻言,却是一声冷斥责打断了华年的话。
“王爷恕罪!”华年连忙跪倒在地,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待到华年退出门外,秦惊鸿方才睁开那对比星空还要耀眼的凤眸,眸底,已蕴满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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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准备歇息。
但是这间房与秦惊鸿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墙壁很薄,隔音效果不好,所以方才华年的话她也隐约听了个大概。
绮罗淡淡勾了唇角,露出一抹讽笑,看来她猜得不错,果然是秦惊鸿讨厌她到不愿她插手管他的事!
不过,她却是愈发不明白了,他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何这次出行还非要她同行?
真是奇怪!
其实,绮罗并不知道的是,秦惊鸿练功走火入魔多日,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得靠侍卫输入内力才能压制那股岔掉的气,他在明知绮罗九归针法天下无双的情形下,却不来找她,并不是像她所想象的那样,而是因为,他心里有一个难言之隐……
夜渐深,窗外刮起了冷风,树影婆娑,舞动在窗纸上,像是一道道鬼影。
因着幼时的经历,绮罗向来畏惧黑夜,尤其是这种风雨之夜,她总是会感觉心悸恐惧,难以入眠。
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她听到屋外一阵貌似猫叫的诡异声音时,几乎是立即从浅眠中惊醒。
几乎就在她睁眼的那一刹那,绮罗只见一道亮光闪过,她的床前,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一个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黑巾蒙面,露出一对阴鸷的眼睛,而他手中的剑正在指向她的脖子。
那一刻,绮罗只惊得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嗓眼,她动也不敢动,她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黑衣人,大瞪的水眸中染了恐惧,同一时间,脑中却是如电光火石一般急转,拼命思索着要如何才能逃命。
若水,现在只有若水能救她!可是若水呢?为何刚刚还在她身边的若水此刻竟然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