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一月中旬,赈灾工作告一段落,受地震破坏的地方行政也已正常运转起来,杨逸终于可以回京了 721 。
南行到上党时,心情大好的他很风sāo地跑去凭吊了一回古战场。
上党之名的由来,可见狄子奇《国策地名考》:地极高,与天为党,故曰上党。
上党形势十分险要,所以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时期,秦国为争夺上党这块战略要地,前后两百年间多次出兵攻打上党;
直到秦昭王时起用白起为帅,发兵五十五万攻打上党,花了三年多时间,最后在上党附近的长平灭掉赵括的四十五万赵军,一举奠定了一统天下的霸业。
杨逸去凭吊的就是长平的古战场,他紫帽貂裘立于山冈上,旁边是英姿飒爽的越国大长公主,她同样作男装打扮,只是厚重的貂裘也无法掩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危呼哀哉…….”杨逸望着古战场,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四个字来 721 。
越国公主噗哧一笑,芳颜乍妍,她跟着杨逸看了半天,除了茫茫白雪,什么也没有,实在看不出什么来,本以为杨逸和自己不一样,谁知最后却是憋出个“危呼哀哉”来,笑得她腰儿都快折了。
宁国公恼羞成怒,寒声斥道:“笑什么笑,说你也不懂,当时也,越孝成王中了秦国的反jiān之计,把坚守不出的的廉颇换掉,这不是危呼吗?等赵括一挂帅,他又一再催促纸上谈兵的赵括出战,以至四十多万赵军被困,粮道被截断,衣食难继,这不是哀哉吗?我这是千言万语浓缩出来的jīng华,你嘀明白?”
“明白,明白。”越国公主笑得花枝摇曳,如何也止不住。
“不许笑,再敢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逸怒目而视,恨不得往她那丰臀上来上几个巴掌。
“好好好……..嘻嘻嘻…….我不笑了。”越国公主抹了抹眼泪,贝齿紧咬着下唇,才终于忍住了笑声。
她用马鞭向古战场一指问道:“你号称战无不胜,至今已两灭人国,威名夸耀古今,在你看来,赵括真的是只会纸上谈兵吗?”
“当然不是,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赵括输掉战争的原因很多,但和纸上谈兵没有半点关系。试想,若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别说统率四十多万大军了,就是统率四千人马也会乱成一锅粥;
然而赵括统率四十多万大军,在陷入埋伏,粮草断绝之后,还整整坚持了四十六天,其间他带领士卒一次次悍不畏死的向外突围,逼得秦昭王亲自来到河内督战,并把秦国15岁以上的壮丁全部征发到长平助战,用来堵塞赵国的援军及粮道;
可以说,强大的秦国已经使出了吃nǎi的劲儿,花了近两个月时间,仍奈何不了被围在长平的赵括,最后还是赵括亲自率军突围时,被乱箭shè死,几十万赵军失去了主帅才崩溃;
由此更可见,赵括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有他在,赵军哪怕是被围困近两个月,粮草断绝,靠吃死人充饥,仍能坚持奋战,力图突围;赵括一死,大军即溃,你想想,如果赵括真的是只会纸上谈兵,他能做到这一点吗?”
听起来,杨逸说的确实非常有理,若赵括真的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人,面对有杀神之称的白起,怎么能坚持那么久呢?越国公主沉思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说,赵括急功近利,求胜心切,以至落入白起的埋伏,这总是他的错。”
“历史的真相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绝不会象史书上说的那么简单,本国公认为,急功近利,求胜心切的不是赵括,而是赵孝成王。在赵括出任赵军主帅之前,廉颇坚守3年不出战,赵孝成王多次派人责令廉颇出战,廉颇皆抗命不出,后来赵孝成王以赵括换下廉颇,这说明赵王已经不能容忍廉颇那种坚守不出的行为,赵括为帅后,他除了出战,还有别的选择吗?”
“照你这么说,赵括之败,根源其实在赵孝成王身上是吗?”
杨逸嘿嘿一笑道:“不错,长平之战赵括败于白起,赵孝成王肯定要负主要责任,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原因。”
“什么原因?”
“当时赵括未能及时破译一封神秘的军报,以至贻误了军机,导致大军被困长平。”
“哦,什么神秘军报?快说,快说。”越国公主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恨不能立即知道那是怎样一份神秘军报,竟关系到长平之战的胜败。
宁国公一脸正sè地说道:“你听好了,当时赵括从斥侯那儿得到几片竹简,竹简上写着:报告营长,敌军大批女兵压境,请问我军是否进攻。营长随即大声下令:兄弟们,出击吧!经过半个时辰厮杀,战后敌军大部分被歼,小部分受惊而逃,其余被俘虏。”
越国公主一脸诧异地问道:“当时有女兵吗?就算有吧,这和长平之战的胜负有什么关系呢。”
宁国公义正词严地说道:“这是一分用密语写成的军报,极为重要,可惜赵括初次为帅,忘了带秘语的母本,没能把这条军报及时破译出来,最终导致长平大败,悲呼哀哉!”
越国公主不禁更加好奇,急声问道:“那这分用密语写成的军报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先想想,若是你能想出来,绝对能成为了不起的军事天才。”
辽国现在和阻卜部正处于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之中,所有和军事相关的东西,越国公主自然不愿错过,还真蹙眉苦思冥想了起来。
杨逸见她认真的样子,肚子都快笑痛了,越国公主突然意识到什么,轻哼一声说道:“你胡来,既然这是密语写成的军报,赵括为帅,怎么可能把密语的母本忘掉,我不想了,你快说,这份军报究竟说的是什么,快说。”
杨逸轻咳两声,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还勉强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折下一根树枝说道:“其实这份军报应该这么破译。”
他边说边用树枝在雪地上划了起来,一行大字无比神速地出现在了雪地上:报告yín长,敌军大批女兵压茎,请问我军是否进宫。营长随即大声下令:兄弟们,出!经过半个时辰厮杀,战后敌军大部分被jiān,小部分受jīng而逃,其余被抚rǔ。
他飞快地写完,然后直接用树枝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战马顿时狂奔而去。
等他冲出十余步后,背后终于传来越国公主怒骂声:“你这个龌龊的家伙,你下流无耻,你竟敢戏耍本公主……..可恶,太可恶了!你别走!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