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
“李公子——”
花清月与夏友功两人不约而同的一声长呼,同时直奔正尧落地之处而去。
台上的方玉阳整个人则是呆了一般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对方才所发生的事情给怔住了。
正尧被方玉阳一记飞腿直接从一米多高的擂台上直接踢了下来,落地之时还伴随着一声巨响。如果说正尧会安然无恙,那绝对是哄人的。
花清月飞快的赶了过去,一把抱起正尧,只见正尧两眼紧闭,嘴唇微张,额头上一个大大的脚印清晰可见。
“李大哥醒醒!李大哥你快醒醒!”花清月不停地摇了正尧几下,意图将正尧摇醒,可是却见正尧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来!”说着,夏友功也拍马赶到,随即右手凑到正尧的鼻前,面色犯难的刀:“气息有些微弱,需要立即让大夫诊治!”
说着,夏友功从花清月手中抢过正尧,一把抱过来往门外奔去。
花清月立即起身,不忘朝方玉阳怒瞪一眼,然后转身紧跟在夏友功身后,奔了出去,留下方玉阳一人留在原地发傻发愣。
在夏友功急速飞奔之下,正尧很快就被带到了就近的一处医馆。在大夫的诊治之下,说正尧乃是脑部受到轻创,导致短暂性的昏迷,因没有伤及要害,相当于轻微脑震荡暂时的休克并无大碍。
听完大夫所言之后,花清月才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只是正尧半晌仍旧未有醒转的迹象,花清月的神情依然是那样的担忧与不安。
“好了清儿,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相信李公子应该没事。休息一会儿后他自然会醒来的。你就不必太过担心了。”夏友功明白此刻花清月的心情,于是轻拍了花清月的肩膀一下,安慰着说道。
花清月点点头,略带埋怨的说道:“都是表哥不好!之前说好的点到为止,不知道表哥当时想的是什么,而且胜败乃兵家,表哥没道理不知道,输了竟然还要继续打。实在有违习武之人的作风!”
方才的一幕花清月自然是看在眼里,正尧已然将方玉阳放倒在地当然,花清月并没有注意当时其实只是方玉阳的脚落地,头部并没有着地。那就表明方玉阳已然输了。输了还要继续下去,确实不是大丈夫所为,而方玉阳多年在花清月眼中的君子形象也瞬间土崩瓦解。对方玉阳,花清月现在有的只是愤怒,有的只是埋怨。
“表妹。李兄他没事吧……”
这个时候,方玉阳也赶到了,此刻的他倒是表露出了一脸的内疚之意,言语十分关切的问道。
花清月瞟了方玉阳一眼。怒声说道:“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不顾道义,李大哥他会昏迷不醒吗?”
“表妹!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我真的并非存心想要伤害李兄的,表妹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么多年来。我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说着,方玉阳又一脸悔意的来到躺在病床上的正尧面前,抓起正尧的右手,虔诚的又道:“对不起李兄!方某并非故意的,希望你不要耿耿于怀。你也一定要赶紧醒来,表妹她现在很担心你的安危!”
方玉阳那真诚的样子不禁令一旁的夏友功也是一阵摇头,再次轻轻拍了拍花清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清儿,你原谅你表哥吧!其实以李公子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是玉阳的对手,但是之前玉阳都一直在相让,我相信他这次是无心的。”
毕竟不是外人,如果是误会,大家讲明白就没什么了,不必深究太多。夏友功也不想让大家相处起来为难,于是便来当这个和事佬。
自从花振虎死了之后,花清月一直都很听夏友功的话,俨然将夏友功当作了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所以夏友功如此说,花清月也只好就此作罢,只不过从心底里,已然开始排斥这个所谓的“好人”表哥。
“李大哥,你快点醒过来吧!”
花清月闷哼一声之后,立即从方玉阳手中将正尧的手给抓了过来,两眼深情的望着依旧紧闭双眼的正尧,柔声的说道。
“咳咳……”
少时,两道咳嗽之声突然从正尧嘴里发出,同时正尧的口中随即溢出一股积血,将嘴角染的通红。
花清月立即撕破衣袖,轻轻地将正尧嘴角的血渍擦去,渐渐地,正尧终于睁开了双眼。
“清月……”
正尧只感到额头还隐隐作痛,想要起身大声说话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花清月见状,立即将正尧按下去,道:“李大哥,你先躺下,不要乱动。”
“李兄,方才实在对你不住,方某在此向你赔礼道歉了!”说着,方玉阳立即便躬身行礼,似乎真的是诚心悔过。
不过对于方玉阳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都不想多做过问,也暂时没办法过问。只是为了不让花清月为难,于是才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示意不再去计较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表妹……”
“好啦!既然李大哥都不追究,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表哥你要记住,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第二次,否则你我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花清月可是敢担当的人,说到做到自然是江湖儿女的作风。
见花清月怒意消散,方玉阳也露出了开心的笑颜,对正尧则是更加的关怀备至,望闻问切起来。
夏友功在一旁不禁连连摇头,对于年轻人之间的儿女情长只能一笑而过,遥想当年。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在医馆静养的三日期间,张诚柳彦袁海云等人也都先后来探望过正尧,由于各自都比较忙,因而没有将正尧接回去。直到三日后正尧感觉完全痊愈,便打算回蜀州会馆。
花清月也明白应该如此,而且心里面也多是愧疚歉意。毕竟当日是自己要正尧进威远镖行的,如若不然,正尧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在医馆住上三天。
“既然李大哥要走,那清月也不多留了。不过若是李大哥在武功上面有什么想法的话,不妨派人来跟清月说一声,清月必定随传随到!”
花清月没有做任何的挽留。只是在武功方面给了正尧一些交代,当然,这里的武功自然就是她口中的《飞云八式》。
正尧会意的点点头,表示领情。随后又与夏友功道了别,最后还假意的与方玉阳寒暄了几句来日方长的话,便就此离去。
一月之后,距离所谓的武举也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北京城里面已然是人满为患,热闹的如同春节来临一般。
而正尧自威远镖行回来之后。便每日开始勤练武功,花清月则是隔三差五的来蜀州会馆为正尧指导,不知不觉间,正尧自己都感觉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对剑法,刀法的运用熟练程度已然超出了之前不知道多少倍。而且借着飞云八式里面的招式。正尧现在倒真的有几分一代大侠的样子。
期间宁安也好,安波尔沁也罢。也都来找过正尧,只是来了都没有说上几句话便走,或许大家都明白此刻是重要关头,不想影响正尧考武举。倒是周冰每次一来就要与正尧狂饮海喝一番,然后迷迷糊糊的在院子里与正尧打醉拳,趣味十足。
这一日,正尧独自在院中研究着他的《飞云八式》,似乎这《飞云八式》还有可挖掘之处。
而这时,却见柳彦张诚二人板着一张脸,二话不说的便往大厅走去。
直觉告诉正尧,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然的话,这二人不可能会是如此表情,更加不可能刚刚过了正午两人就下班回来。
于是武功也不练了,收拾好秘籍,正尧便跟着来到了蜀州会馆的大厅门口。
张诚和柳彦二人各自沏了一杯茶摆在面前,然后坐在原地,半晌也不说一句话。邹岑今日也不在,空旷的大厅中便显得异常的安静。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啦!”
正尧一脸笑意的走进了大厅,就着柳彦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哦,三弟啊,今日怎么不练武了呢?”
正尧话说完足足有三秒钟,柳彦这才如梦方醒般的应了正尧一句,不过他此举更加令正尧觉得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刚刚就在院子里练功你们没看见?我怎么觉得你们二人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似的,到底所为何事,不妨说来听听。”
张诚不由地一叹,端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摇摇头道:“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越是这样,正尧越觉得事情的严重性,自己便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哥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彦也是一脸无奈,苦笑一声道:“前些时日,翰林院收到皇上的口谕,说安南使节到访,其一目的便是要看十年前所进贡的《三府铁券》。而这‘三府’乃是安南人一直以来的信仰,他们认为尘世以外还有天府、水府和阴府三个世界,视万物都有神灵,因而祭龙、祭鸡、祭山、祭河。可是当我们将《三府铁券》所有内容完全刻版出来之时,才发现其中有几篇不见了,如此大的责任,谁也承受不起。不日安南使节会在御前观看该书,到时可如何是好?”
从未有过的苦恼此刻也全然在柳彦的脸上出现了,足以见得此次遇到的问题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难题。
“安南使节?《三府铁券》?”
正尧疑惑之余也不禁开始犯难,看样子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