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王家和及李成宰,在柳根陪夏阳走后,也没出去聚会,而是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餐,到晚上九点多,张建实在耐不住寂寞,约了王家和及李成宰,叫上本班几个女生,到大学路一家铁板烧铺子吃宵夜喝啤酒。
男女生聚一块,总是有说有笑嫌时间过得快,大家又是刚认识,对彼此都感到特别新鲜,这一坐,两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一个个喝得脸红耳热的。
在柳根和祥子往大学路西边走的时候,被蔡花看到了。
“你们看,那不是根哥嘛!”蔡花惊呼:“咦……根哥怎么和一个乞丐走在一起呀?”
“在哪?”张建朝蔡花指的方向看,见柳根和一个光脚丫的邋遢乞丐说着话快步往前走。
“那是根哥吗?”王家和高度近视,喝酒时没戴眼镜,眯缝起双眼的看,还是没能看清。
“我喊根哥过来吧。”蔡花说着,站起身要喊柳根。
“别喊!”李成宰一把拉住蔡花。
蔡花坐下问:“你们一个宿舍的,干嘛不把根哥叫过来一起喝酒呀?”
张建他们三人相互看一眼,没说话,各自端起酒杯喝酒。
“奇怪,根哥干嘛会跟一个乞丐走在一起呢?”蔡花一脸茫然的望着远去的柳根和祥子,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喝完酒,回到宿舍,快十二点了。
“班长,你说根哥与夏阳出去见人,却和一个乞丐在一起,这是不是……”张建似乎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一进门,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军训期间,你又不是不清楚,根哥这人做事,总是出人意料,没啥想不通的,肯定这里边有缘由,别想了,洗洗睡吧。”李成宰拍拍张建的背说。
王家和不胜酒力,躺倒在床上呼哧的大口喘粗气,闭着眼睛说:“一会根哥回来,问他不就啥都清楚了嘛。”
“你俩最好别问什么,根哥回来,装死一样的给我睡觉,懂我的意思吗?”李成宰到卫生间接了了盆水走回来,坐在床边脱下袜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这袜子怎么才穿一天就臭哄哄的呀!南方的天气太潮,脚汗大。”扔地上把脚放进盆里。
“你两个都得跟我和根哥学,不穿袜子不会臭的啦。”张建穿的是休闲鞋,没穿袜子。
“说的也是啊,根哥整天只穿那么一双足球鞋,也没闻到他脚臭。”王家和睁开眼,坐起来开始解皮鞋的鞋带:“我这人不习惯穿运动鞋,穿皮鞋不穿袜子,磨脚。”他把袜子脱下来也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呵呵……还好,我的脚不臭。”
张建爬上床,把T恤脱下来,说:“你俩注意到了没有,根哥有个习惯很特别。”
“你说的是根哥喜欢脱光了裸睡吧?呵呵……”王家和笑呵呵的把自己也抹得精光:“这样睡觉,一个字:香!”把毛巾被盖在肚皮上。
“王家和,小心你那节蜡笔头晚上画地图,把床单给弄得一塌糊涂哦。”李成宰开玩笑的说着,把蚊帐拉链拉上,躲在里面开始脱衣服,剩下一个裤头,犹豫了一下,干脆一抹溜光。
“哈哈……”张建哈哈大笑着,也把自己脱光,没盖毛巾被,伸手摸着垂头丧气的家伙说:“军训把人折磨得很久没画过地图了,希望今晚能有个好梦,梦到像欧阳雪或夏阳那样正点的女生可够爽歪歪的啦。”
“这话要是根哥在,你最好别说,小心他把你的蛋给捏爆咯!”王家和把手伸进毛巾被里,长长呼了口气说:“我梦里只想我的丹丹,我的丹丹呀!你此刻在遥远的成都,是不是也像我一样的想你呀!”
“你的丹丹,说不定这个时候,穿着长裙,在校园草地上,分开双腿,骑跨坐在别的男生上面爽歪歪的啦!”张建喜欢拿王家和开玩笑。
这是男生之间善意玩笑,王家和也不恼,反而笑哈哈的说:“我的丹丹说了,她只喜欢我这匹雄伟的野马。”
“呵呵……我说王家和,别王婆了!根哥要是听到你说这话,还不笑掉大牙。”李成宰仰躺着,在翻看下个星期要上的人体解剖学,不过,他翻到的是讲女性人体构造的那一章:“对了,以后给咱们上解剖课的肖骁教授,有一个女儿,名叫肖素白,是九九级口腔医学七年制本硕连读专业的,军训时我见过,那气质,与咱们班欧阳雪有得一拼。”
“真的假的?”张建一听,来了兴趣,把手从他那里撤离,伸出脑袋朝下问:“长得和欧阳雪一样靓吗?”
“戴了副眼镜,鹅蛋脸,樱桃口,细腰丰胸,脸蛋差欧阳雪一点,不过,气质确实我看着都着迷。”李成宰把解剖课本放在肚皮上,逼着双眼,像是在陶醉的说。
“班长的眼光应该和我差不了多少,看来这个肖教授的女儿,很对我的口味。这回,可不能再让根哥抢了先。”张建缩回脑袋,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说。
“张建,你别胡来啊,这是我看好的。”李成宰抬脚,在上铺张建的床板下蹬了一脚。
“你跟她说上话了吗?”张建嬉笑着问。
“我本来想走过去跟她说话来着,可没想到有其她女生把她给叫走了。”李成宰深深叹了口气说。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名字?又怎么知道她是肖教授的千金?”王家和沉默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
“是梅老师告诉我的。”李成宰回答。
“梅老师干嘛告诉你这些呀?”张建不信。
李成宰说的是实话,确实是梅迎春告诉他的。
军训时梅迎春作为辅导员,三天两头会到部队去一趟。
有一天,李成宰偷空去了口腔医学院女生住的营房附近溜达,当然是为了能见到他说的肖素白,跟人家套近乎,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肖素白是肖教授的女儿,正好看到梅迎春从口腔医学院女生住的营房里出来,送她出来的,恰恰是肖素白,李成宰看到辅导员,担心被抓住问为何到这里来,想开溜,但迟了,被梅迎春一眼看见叫住,李成宰只好尴尬的站住脚,笑呵呵的与梅迎春打招呼,眼角看到肖素白转身走回了宿舍,等梅迎春走近身边,还没等她开口,李成宰便先问梅老师怎么会从口腔医学院女生宿舍出来,梅迎春回答说是替肖教授给他女儿肖素白带换洗的衣服来。
就这样,李成宰知道了肖素白是肖教授的千金。
张建和王家和听了李成宰的讲述,这才相信了他说的话。
“那又怎么样?你不过是先知道人家的名字而已,连话都没说过一句,还不能算你的,是公用的,对吧?王家和。”张建朝王家和床上斜瞄一眼,见他的手在毛巾被下动,哈哈笑了,用手拍着床板,给下铺的李成宰说:“班长,快看,王家和在打手枪。”
“你俩别把我的丹丹吓跑了。”王家和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哈哈……”张建和李成宰两**笑。
气得王家和停下手,裹着毛巾被下床,走到门后,打算把灯给关了,再继续与他的丹丹精神上的幽会。
忽然门咔嚓一声开了,柳根推开门进来,后面跟着祥子,他后背扛着东西。
王家和没戴眼镜,又喝了不少的啤酒,眼睛有些发花,见到柳根身后蓬头垢面的祥子,吓得大叫一声:“我的妈呀!我不是见鬼了吧!”双手忙着抬起揉眼睛,忘了裹在身上的毛巾被滑落到地上。
李成宰和张建听到王家和的叫喊声,两人都仰起上半身坐在床上,透过蚊帐细细的孔,看到了王家和光溜溜站在那里揉眼睛,没见到柳根身后的祥子,两人更加放肆的哈哈大笑。
柳根在王家和毛巾被从身上滑落后,有些吃惊的把双眼盯在了他那还微微翘起的地方,笑着问了一句:“王家和,你没戴眼镜看到的我模样像鬼吗?”
祥子从柳根身后闪身进门,也哈哈笑着说:“兄弟,第一次见面,也用不着如此坦诚相待吧。”
张建和李成宰这才看到进门的祥子,两人都大吃一惊,这不是那个刚才在大学路上看到与柳根走在一起的乞丐嘛,怎么跟着柳根到宿舍来了呀?
祥子已不再赤脚,而是穿了一双看不出原来什么颜色的耐克运动鞋,身上还是那件脏兮兮的背心和那条牛仔裤。
王家和急忙转身跑回床边,钻进蚊帐里,可毛巾被还在地上,一时找不到盖的东西,他只好匍匐在床上,把羞处压在下面。
柳根把门关好,弯腰捡起毛巾被走到王家和床边,把毛巾被塞进蚊帐里,看看张建和李成宰说:“哥几个,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高中时的铁哥们刘云祥,小名祥子,往后跟我一块住。”
祥子把扛在身后脏兮兮的单人帐篷往地上一放,咧开嘴笑呵呵的说:“打搅哥几个了,我就住几天,呵呵……不会太久的,几天而已,呵呵……”
张建的第一反应是:“哇塞,太酷了!你是学艺术的吧?我叫张建”
李成宰却把头钻出蚊帐,上下打量着祥子,嘴角露出笑:“你好,我叫李成宰。”
王家和把柳根塞进蚊帐的毛巾被裹在身上,摸到床头的眼镜戴上,隔着蚊帐仔细端详一会:“你就是那个刚才大学路上蔡花看到和根哥走在一起的乞……朋友……”他差点把乞丐两个字说出来。
柳根给祥子说:“他叫王家和,睡我下铺的兄弟。”
“你好,兄弟,看不出来,你那个……呵呵……还挺威风的啊。”祥子笑呵呵的又提起王家和刚才的尴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