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意的鼻梁被祥子一拳打塌陷了,在校医院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后,又被送到附一院外科。
张强不敢大意,打了电话给李天意父亲。
李甘接到张强的电话,得知自己宝贝儿子被人打得破了相,心里那个急呀,还没到医院呢,在车上给李校长打电话,要求南海医科大学最权威的外科第一刀李校长亲自给儿子做手术。
不过,李校长却推脱说自己没时间,但会安排最好的外科医生给李天意做鼻梁复位矫正手术。
个为李天意施行手术的人,是陈永生。
鼻梁的软骨,很容易骨折,但也容易恢复,对陈永生来说,这不算什么手术,手术刀都用不着拿,只需要两个复位的鼻托,塞进两个鼻孔,既不影响呼吸,又可以把鼻梁复位。
李甘心急火燎赶到医院,复位手术已经完成。
“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或破相吧?也不用住院吗?”李甘在陈永生的办公室,有些担忧的问。
陈永生在电话里,从他的导师李校长口中得知面前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但他并没表现得多客气,也没想巴结的意思,很平静的回答:“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用不着住院,也不会破相,甚至,可以让他的鼻梁变得更加挺拔好看。”
“那就好,那就好!”李甘人长得还像个人样,最起码从表面上,他不像那些官员一样一脸的不像人的官样,显得低调多了,而且满面红光,也没油肚,靠着一身笔挺的名牌西服,让他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很有风度:“谢谢你,陈主任。”
陈永生也不站起身送客,只说了声:“不客气。”
张强陪在李天意身边,坐在护士站边的便民椅子上,看到李甘从陈永生办公室出来,起身迎上去,陪着笑脸说:“李总,我已经和保卫处的人查实了,不是本校学生打伤天意的……”
“胡说……明明是柳根那个穷小子打我的!”李天意瓮声瓮气的抢过张强的话:“爸,那小子肯定是在报复我!上次……”
“你给我闭嘴!”李甘呵斥李天意:“平时我怎么给你说的!要你低调点,别那么张扬!你偏不听。上次报到那天就被人给收拾一顿,还找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混混哥们到学校闹事!你还嫌给我丢脸丢不够是吗?你给我老实回答,这次又是你先惹的事吧?”
“我……我哪有啊!”李天意狡辩道:“我都不知道咋回事,脸上便挨了一拳……”
张强给李天意使个眼色,笑呵呵的说:“李总,这事确实不是天意的错,是咱们保卫工作没做好,让外面社会上的人混进来惹事。”
李甘压了压火气,给李天意说:“明天要上课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学校宿舍呆着,哪也不许去!”说完,与张强客气的道别,在一个司机兼保镖的陪同下,先走了。
张强到住院部药房拿上消炎药,在送李天意回宿舍途中问:“天意啊,你没看清是柳根打你吧?”
李天意老实的回答:“是没看清,不过,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没看清你不能那样说呀,还差点被他反咬一口,说你非礼女生,而且,旁边还有很多的人看到你拉着一个女生的手不放……”
“谁TMD胡说八道!我哪有非礼女生了!那小**……”李天意没等张强把话说完,怒气冲冲的想把邱叶是个娱乐城上班的**说出来,可他一想,要是那样说的话,张强找那个叫爱娃的娱乐城小姐问起,还不得把自己那晚试图强-暴苏妙玲和爱娃的事给抖露出来。
“那个女生你认识?”张强问。
“不认识。”李天意摇头回答。
“那你拉住人家女生的手干嘛?要是那个女生告你的话,这事可闹大了,传到你爸耳里,对你可没好处。”张强也确实在为李天意着想。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李天意歪着脖子问。
“那还能怎么样?我认为还是别追究的好。”张强回答。
“我真TMFD背!都是那穷小子给害的!从第一天进学校报到,就开始走霉运似地!这次又吃了个哑巴亏!”李天意回想着从见到柳根后,自己凡事都不顺,不仅在学校,在娱乐城还差点闹出大事来,越想越窝火,把这些帐,全记在了柳根一个人的头上。
---------------------------------------------------------------------------------------------------------------------------------------------------------这一晚,柳根躺在床上,也在想李天意想到的问题,觉得从家里出来到现在,还没一个月时间呢,却在自己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这些事加起来,比过去十几年发生的还要多,还要新奇,不知道将来七年时间里,还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大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带着对未来不可知的思绪,柳根慢慢地睡了过去。
秦越一早的亲自驱车,把试验用的药物送到了校医院。
这是他花费了毕生精力研制的新药,好不容易走到了临床前期试验阶段,只要这个阶段顺利通过,便可以申请药准字,进行临床试验了,把这个新药说成是他的孩子,一点不为过,目前这个孩子,即将哇哇坠地,他在激动之余,又有些担忧,不断的警告自己不能大意,必须亲自抓好这个试验阶段。
钱坛在校医院一早的等着秦越送第一天的药过来。
“钱主任,按你提供的名单和分组,我已经把每一个试验者的药分装好了,只需要按试验者报的名字和所在的组,来监督他们服下即刻。”秦越提着一个塑料小药箱走进办公室的门说。
“这事让我们的人来做不就得了,还让你这位总经理亲自分装。”钱坛伸手去接秦越手中的药箱说。
“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做,别的人,我不放心,试验组和对照组,所服用的药丸,外观上一摸一样,要是搞混了,会影响试验结果的。”秦越没把手中提的药箱给钱坛,而是说:“你把保险柜打开,先把药放进里面去,现在离服药者到来,还有一段时间。”
钱坛于是把办公室那个保险柜打开,里面有很多现金,是用来发放第一笔试验费用的。
秦越亲自把药放进里面,看着钱坛锁上保险柜,这才松了口气似地问:“钱主任,这个保险柜还有别人有钥匙和密码吗?”
“没别人,只有我知道密码。”钱坛回答。
“那我放心了,今天我亲自参加发药。”秦越说着,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又问:“尿样瓶子都备好了吗?”
“喏,在那里呢,都写有每个服药者的姓名和所在的组。”钱坛给秦越倒了杯水,小声的问:“秦总,哪一个是试验组,哪一个是对照组?”
秦越警惕的望钱坛一眼问:“你干嘛对这个如此感兴趣?”
“呵呵……我觉得这事挺神秘的,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吧?”钱坛尴尬的笑着说。
“这是为了试验的准确性,受试者不知道自己服用的是不是真药,这在精神和心理上,他们都处于一个平等的地位,要是让他们知道所服用的药物真假的话,服用真药的人心理负担明显会比服用假药的人心理压力大,有时候,心理作用,会导致服药者一些机体不适感,那样,会造成试验结果很大的偏差……”秦越简单易懂的把为何不能透露真假药物的原因说了说:“明白了吧?不是我故作神秘,这是科学试验,来不得半点马虎,除了我本人,没人知道哪一组服用的是真药。”
说话间,参与分发药品和尿样瓶子的工作人员陆续到齐,李天意没来。
秦越把一些注意事项又做了强调,并分派了每个人的工作。
七点刚过,有服药者到了,秦越让钱坛从保险柜里拿出小药箱,核对清楚服药的人姓名和所分的组后,才有人监督着服下药物,还必须喝下一杯水,同时,财务人员把合约签订的第一笔钱发放出去。
柳根搀扶着刘军一起到了校医院。
“你叫什么名字?哪一个组的?”一个发药的人问。
“柳根,A组。”柳根回答。
他看到那个人从小药箱里的左半边,拿出瓶盖子上写有自己名字和A的小塑料药瓶,拧开盖子递过来:“把药服下。”
柳根接过来,仰头把小药瓶里的胶囊倒进口中,一个人递来一杯水:“把水喝了。”他接过来一口喝干,又有人说:“张开口。”用一根压舌棒在他舌头上下拨弄几下,检查完他的口中确实没有药丸了,这才有个人递给他一个写有名字和A的长条塑料瓶:“记得明天早晨起床第一次小便接在瓶子里送来。”
钱坛和秦越在旁边站着看,监督发药的人程序是否正确。
柳根看到钱坛,向他点头微笑打招呼,钱坛也点点头,但脸上没有笑容。
“柳根,这是你的钱,在这上面签个字吧。”一个财务出纳递给柳根一打钱:“你数数。”
柳根接过来,手指有些抖,数得很仔细,确认是五千元后,才弯腰在一个表格上,自己名字后面有五千元的数字,他在签名的地方,签上了名字。
刘军因为双腿膝盖还没完全好,柳根拿上钱后,在门口一直等刘军出来,才搀扶着他往楼下走。
此刻,参加服药的男女同学,陆续来了,人数还不少,很多人都认识柳根,都喊他‘根哥’打招呼。
“今天上午,是在一教(第一教学楼的简称)大教室,一班二班合在一起上人体胚胎组织学吧?”刘军问。
“嗯。”柳根答。
刘军朝钟楼看一眼:“还有四十多分钟,咱们先回宿舍吧。”
“好。”柳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