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有些涨,仿佛灌满了水,充斥着无的眩晕感。情侣路不规则地扭来扭去,没有个头。“**越大,收获的难度越大么?”咀嚼着这句似乎颇有哲理的话,我有气无力地到了公交车站。几只飞蛾扑打着路灯,灯光下,我的身影拖曳得极长,疲惫而憔悴。
一辆602公交车嘎唧一声停了面前。602公交车一向很挤,今天也不例外。车上几乎找不到什么空隙。当我跳上车,发现满车人头上飘着白色名字时,那情景着实诡异。
希望这是一个梦,可我不是一厢情愿的傻子。
我抓住连接刷卡器的铝合金杠子。司机座位上方的小风扇将热乎乎的风搅动着,但有聊胜于无。
司机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虽然肤色粗黑,但面部轮廓却不错,眼睛大而明亮,年轻时应该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孩。
“诶,请问你是不是叫刘玉兰?”我忍不住问她。女司机微微偏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很少看见女巴司机,所以问问。”按捺住心的震惊,目光移向了她胸前的工作牌,准确的说,是她的胸部。她低头会意一笑,大约以为我是看了她的工作牌才知晓自己名字,来了句:“视力不错嘛!”
“一般般。”我随口敷衍。
她的胸脯发育得很好,用骄傲的姿态迎接前方,托得蓝色衬衣胸前两块鼓鼓的。从上往下,我的目光投入上面两颗解开扣子处的空隙,捕捉到里面的一抹雪白。由于天气炎热,从胸口到胸部,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呈现大片的红晕。黑色乳罩的露出蕾丝边儿,把胸部勒出了深深的痕,看得出,那两片布很吃力。
垂涎三尺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所说的话让我感到一阵恶寒,“a级系统任务:刘玉兰已对你产生好感,目前好感度为2%,你需要十分钟之内将好感度提升为70%,是否接受该项任务?是/否。”
“否,否,否!”我叫道,后一个字甚至喊出了口,这于闷热的车厢无疑是破坏宁静和谐这锅汤的老鼠屎。乘客和刘玉兰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刘玉兰撇撇嘴,却没说什么。
“将好感度提升到70%,跟变相去泡她几乎没什么区别吧,十分钟泡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下半身动物……竟然有这种任务?”
放弃了与刘玉兰共享风扇,凭栏观玉峰的好位置,我奋力朝公车后面挤去。立刻,一名年男人占据了我刚才的地方。
啊,忘了介绍自己。
如果用学富五车形容大学本科二年级学生,那纯属扯淡,多学富一抽屉;如果二十岁了却还没有上过一个女人,连妓女都不知道长啥样,说是国宝级珍惜物种也不为过;若是常常将青春葬送床上,并淫得一被子湿,则显然极其闷骚;而用烂人来称呼一脑子坑蒙拐骗,奸淫掳掠的人,也非常贴切。
我就是学富一抽屉的淫荡国宝级珍稀物种兼烂人,我叫萧遥。
事情得从二十多分钟前说起……
蝈蝈欢快地叫着,仿佛临近**时撕心裂肺的呐喊,铁了心要把小命搭这个炎热的夏天。与蝈蝈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知了,他们张狂,从农村到城市,从小草到大树,到处肆意开个唱。
昏黄的路灯,海滨情侣路。我无意于嘈杂的虫子们,而把目光集河滩沙子上的一颗亮晶晶的石子。
只能用石子来称呼它。
粗糙淡黄的沙子,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已然模糊一团。看不清海滩上比比皆是的塑料袋,红色拖鞋和干树枝。海浪挟裹着沙粒,一遍又一遍轻轻刷着海滩,将垃圾带走,将垃圾送来。谁究竟来了,谁究竟走了,谁又知道呢!
从情侣路的护栏翻下,然后一路跑到沙滩上。我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察觉我的真实目的。由于跑得太快,运动鞋里已然进了些沙子,把脚趾头硌得慌。
它太亮了,当然,这是作为一颗石子来说。三十多米开外的公路上,也能看到这柔白色,照射了方圆半平米的小家伙。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隔着玻璃橱柜,我也曾细细观察过钻石,那玩意儿的登场并没如此华丽过。
等走近了,我才发现,石子有一颗拇指头大,形状如同眼泪,半透明状。它静静地躺沙砾间,仿佛沐浴夜色。人类天然的好奇心让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抓向了那**洁白的**。
我这个人有个不太好,也不算太恶劣的癖好——看见美丽的事物就想占为己有。鉴于能力有限,因此一向以意淫为主。像现这样不劳而获的机遇,低之又低,并无限趋近于零。
我的手指成功地玷污了那可爱的小玩意儿,并把它放了右掌心。就像一颗冰块,它散发出的寒意让我浑身毛孔齐齐张开,大口喘气。然后,我眼皮子底下,小石子光华大敛,仿佛虚无空气一般,渗入手掌消失不见,连一点水渍都没有留下。
我用左手抚摸右手掌心,确认适才不是眼花的那一刻,脑海里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恭喜地球人类萧遥获得流星泪,完成宇宙级网络网络游戏《**》的玩家认证,成为地球服务器东亚区第20008位玩家。即刻起,玩家萧遥进入《**》游戏世界。
流星泪,不错,此之前确实有场极其壮观的流星雨划过这夏日夜晚的天空,把浓墨般的夜色打扮得如同慢摇吧闪烁不停的天花板。当时,我就坐情侣路的护栏上,仰头望天,被美丽的流星感动得一塌糊涂,拼命心底祈祷天上掉钻石,而且不能比鸽子蛋小,哪怕把头砸得头破血流我也甘之若贻。
刚才那华丽丽的家伙,确实有资格称自己是流星泪,管我从未看见流星流泪。
我保持了绝对的镇定,也并没有怀疑哪儿闹鬼——你可以说我精神力够强大,也可以说我被吓傻了。如果说有点奇怪的话,则是意识里出现了一个身材曼妙的绝美女子。不过适才的声音绝非出自她口,我仿佛能听见她的轻叹,那堪比女人作床上运动时发自内心的呻吟,绝对与寒冰无缘。
乌亮的黑发,精致的五官,黑宝石一般明亮的大眼睛等等都并不足以致命,那仿佛要撑破玉兰花旗袍的高耸**,雪白修长的大腿才让我满嘴哈喇子。
这绝不是鬼,而是狐狸精,因为她笑起来让我心如鹿撞。
“美女,认识一下,怎么称呼?”我的嘴唇并没动,纯粹用意识进行的交流。我惊叹于自己能做到这点,并用堪比雪地老竹根须的坚韧神经忍住自己没有惊慌失措地左右张望。
女子微微一笑,眉毛微微上挑,带着股矜持和妩媚,再加上旗袍诱惑,让我想到了随处可见的职业笑容。心里顿时略略有了点失望,或者说失落也行。
“我叫甄雨,是人玩家指引者。一个月里,我将回答你的提问,帮助你快适应《**》游戏。首先提示:此游戏除玩家以外,地球上其他一切可移动生物皆为np,玩家生命力为0或**点数为负将死亡,死亡不能直接复活。玩家可随意pk。人玩家不受系统特别保护。”
这女子的笑确实是职业式的,因为从头到尾,也只有她嘴皮子动,而表情则凝固那完美的笑容上——这让我感到很无趣。至于她说的什么游戏,则让我略微惊慌了一下,不过只是心里,并没有表现脸上。
用小跑的状态离开沙滩,翻过护栏,回到了情侣路上。然后靠着护栏脱下鞋子,将鞋子里的沙倒了出来。
我对面,一对正长椅上缠绵的情侣惊慌失措地分开,然后茫然地看着我。男子的手还停留女孩的裤子里面,想要抽出来,手肘却被女孩身体压住了,一时半会儿无法拔出。
他们各自头上飘着的白色名字,一个是“张金年”,另一个是“黄艳”。意识里某个恶魔的柔媚声音提醒我,他们皆为np人物,不过攻击他们并没有任何经验,但有可能触发系统隐藏剧情任务。
“作np就应该有np的觉悟,看什么看,继续干你们的。”我满腹悲呛,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一路跑开了。
长长的情侣路,到处都是头上飘白字的男男女女,包括一些被主人拉出来遛弯儿的狗。但只有进入我视线内,我才能看到名字,若对方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连人也瞧不见,勿论看到字了。
我放弃了逃避,坐到一条椅子上,靠意识与甄雨交流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游戏世界。”
我用了很老套的方法,使劲手臂上一掐,直到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才放弃了继续自虐的想法。
“***,骗我,这不是虚拟世界。”
“《**》游戏与真实世界同步,并无不同。”
如果甄雨面对着我的话,我想我会扑上去,狠狠扇她两个耳光,然后把她衣服剥了,双手反绑身后,干净利落地干掉她,就如同色戒男主角易某人第一次干掉女主角王佳芝一样。我一直潜心学习这一招,就缺一个可以让我实践的对象了。
待心情平静下来,我学会了虚心向甄雨请教,真正把自己作为一个游戏人物来看待,查阅了自己的各项属性:
服务器:地球
种族:人类
年龄:20岁
等级:1级
生命力:98/98
力量:90/90
智力:110/110
精神:200/200
敏捷:70/70
免疫力:60/60
魅力:2
甄雨称,她无法对我的属性好坏作出评价。对此我半信半疑,怀疑她是故意藏着掖着不肯说。
“你确信没有被我强大的属性所迷惑,而对我一见倾心么?”我笑眯眯地问她。
或许她被我刺激得不行,甄雨后表示,人类玩家和人类np的各项数据,大多都是按100/100这个平均值来的。当然,免疫力、魅力这两项除外。
按她的说法,我除了智力和精神力还k外,其他纯属狗屎。我得承认她说的是实话,我微微有点虚胖,但这并非营养过剩的表现,而是缺乏足够体育锻炼的结果,管我的个子不矮。
不过甄雨的坦白让我很没面子,并进一步怀疑她有着足够的只能,并随时会和我玩讨价还价的手段。
“美女,我发觉我对你有特殊感情了。”我脸上挤出笑容,不管她是否能够看到,声音温柔得足以让自己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甄雨仍旧笑:“谢谢,我知道,我们之间还用说这样的客套话么。”
“你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我大为惊奇,发觉她脸上的笑容似乎也不那么职业了,“算了,就当是我开玩笑好了。先告诉我,我如果死了的话,是化作一道白光呢,还是留下一具可供解剖的尸体。”
“都不是,是一个白色小圈。”甄雨的回答简洁异常。
“既然是网络游戏,总有升级的方法吧?”我的问题似乎让甄雨很开心,大约是我走上了正轨,她用炒豆子般快捷而又清晰的语句道:“这个世界的np分两类,一类是杀死了会有经验的,他们的名字是蓝色或者金色;另一类没有经验,他们的名字是白色。玩家的名字是七彩色,可以隐藏。打怪获得的经验只能用于提升玩家等级。而从系统购买技能、武器、法宝、身体属性指数和升级技能,则需要**点数。玩家游戏可随时触发系统隐藏剧情任务,或者接受系统颁发的任务,以及进入副本挑战。通过完成任务,获得**点数。”
“副本怎么回事,哪里可以进入?”
“从即可起,每隔三十天,玩家将被系统强制进入副点数换取不进入副本。”
“那玩家可以选择什么职业呢?”
“**游戏里,只要是人**所能达,任何职业都有可能。不过有一个永恒原则:**越大,收获的难度越大。”
“我想成为世界上好的a片导演,可以邀请你来担纲女主么?”
“……有可能,但难度趋近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