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巡哨进去之后,云峰默默打量着这片羌人营寨,由于是一大早,因此显得较为忙碌,挤奶的挤奶,做饭的做饭,并且还有小孩在营内跑来跑去,虽然衣着普遍陈旧破烂,但看上去倒也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从日头判断,应该差不多接近午时了,不禁心中连声大骂,大清早的跑来,给晾这么长时间,任谁都会一肚子恼火。但是骂归骂,云峰却对这次南安之行更加有了把握,对方明显是有意为之,过于着了痕迹。先把你甩一边,显得自已不重视,然后再把你找来随意谈谈,如果你想达成协议,那么就得做出更多的让步来打动我,让我产生兴趣。这是现代谈判中的常用手法。
正当心中问候到了姚戈仲的第十五代祖宗时,一前二后三个女孩向着寨门驰了过来,云峰不禁看去,领头的约十四五岁年纪,头发密密麻麻的编成了一圈小辫子,红扑扑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身着本族服饰,显得尤为可爱,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胸部小了点,不过可以理解,毕竟小萝莉嘛。后面两个从装束看应该是她的随从。
三骑驰到门前勒马停住,一名婢女一声清叱:“大胆,女郎也是你能看的?”
“呃~!”云峰也意识到了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小女孩确实不大礼貌,便带着一丝歉意的笑了笑,把头转了过去。
见云峰不予理睬,这名婢女脸上现出一丝怒容,甩起马鞭就向云峰抽来。云峰眉头微微一皱,右手双指向前一伸,很随意的就夹住鞭梢,稍一运力,喀嚓一声,剪成两半。
顿时,女孩面现讶色,伸手制止住了婢女刚要脱口而出的喝骂,上上下下打量了云峰一番后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站在我寨门外?”
云峰没有答话,因为他想起了刘月茹,当时刚刚穿越来,刘月茹也是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拿着鞭子抽他,不禁微微有些愣神,思念起了家中的四位娇妻。
“女郎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另一名婢女大声喝斥道。
云峰压下心中的思念,暗叹了口气:“在下乃凉州使者,有事求见扶风公,却未得到回话。”
“哦?”女孩狐疑的看了看他,问道:“何事求见扶风公?”
云峰瞟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嘲讽说道:“军机大事,岂能为外人道来?”
婢女刚要喝骂,又被女孩制止住,嘴角带着一丝狡黠说道:“郎君欲见扶风公,奴家可带你入内。”
云峰摇头道:“小娘子好意在下心领,然未得扶风公召唤在下不便进入。”说什么云峰也不能和这个女孩子进去,否则性质就变了,变成了云峰不择手段的求见姚戈仲,对接下来的谈判会非常不利。
女孩显然没想到自已的一番好意竟会被拒绝,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嘴角撇了撇。就在这个时候,营寨内跑出来一个人,云峰一看,正是那位巡哨,心知姚戈仲多半已布置好了,于是对女孩笑道:“扶风公已经派人来迎在下了,不过,在下还要再次谢过小娘子的好意。”
“恩~?”女孩转头向寨内看去,果然出来个人跑到云峰面前说道:“主公在帐内候你,你且随我进去吧。”
云峰点了点头,就跟着巡哨向内走去,一路上,他都能感觉那个小萝莉跟在他身后,不禁有些奇怪,但仅限于奇怪而已,他可不是萝莉控,他喜欢的是身形玲珑有致的丰韵女子!
不久后,来到了一座大帐前,巡哨冷冷的丢了一句让他自已入内就自顾自的走了,云峰也没理他,向前定睛一看,不禁暗自好笑,这姚戈仲也太弱智了吧?竟然在帐外安排了一百名刀斧手,一左一右分两列站着,浑身散发出一股彪悍之气。
如果来的是名文官,或许会起点作用,但拿来吓唬他云峰,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句话:无知者无畏!
冷冷一笑,当即迈开大步向走去,刚刚走到刀斧手面前时,这一百人突然齐发一声呐喊,双双架起手中马刀,“当~!”的一阵脆响,架成了一座通向大帐的刀山,并个个目光凶狠的盯着云峰。
云峰却当作没看到,两手往背后一背,晃悠晃悠的向前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大帐里。
顿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云峰一看,差点捧腹大笑!原来在帐篷的一角架着个大鼎,鼎里滚油烧的噼啪作响。‘难怪帐内这么热,这羌族人还真会享受啊,全身披挂的坐在大帐里蒸桑拿!’一边偷笑,一边一一看过去,个个汗流浃背,衣服都全部湿透了,却还都目光凌厉的在盯着他。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相当于云峰前世的六月,正是一年当中北方天气最热的时候,在正午的阳光下,野外气温能达到三十多度,再加上大帐内密不透风,还生了个大火炉子,据云峰初步估计,帐内最少也要有五十度上下,不禁对这些羌人心生钦佩!
云峰目光快速收回,带着滔滔不绝的景仰之心,正要向姚戈仲施礼时,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萝莉却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姚戈仲顿时眉头一皱道:“静儿,你来这里作甚?还不快些出去?”
女孩却跑到他身边摇着胳膊撒娇道:“不嘛!小女来看看这凉州使者究竟要做些什么。”
这下云峰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个小萝莉就是姚戈仲的女儿,难怪夸口能带自已来到帐中。
看的出,姚戈仲很溺爱这个女儿,他并没有出言斥责,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由你,不过可别给为父添乱。”
“恩!”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处理完了女儿的事情,姚戈仲老气横秋的向云峰问道:“你就是凉州使臣,此行所为何事呀?”
云峰施礼道:“在下云峰,乃平西公座下骁骑都尉,今奉我家奋威将军之令,送上手书一封。”说完,从怀内取出书信,伸出双手高高举着。
按理,这时姚戈仲应差人上前接过,但是他没有,就任由云峰拿在手上,反而眉头一皱道:“不是张寔差你来的?”意思是觉得张灵芸级别不够,一个小小的将军有什么资格来和他谈?
对于姚戈仲的无理行为云峰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把手收了回来,解释道:“奋威将军乃我家主公爱将,有临机处置之权。”
姚戈仲沉吟片刻,决定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差人从云峰手中接过书信,打开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