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不但不放,反而放肆的揉捏起了庾文君的小腹,啧啧有声的教训道:“庾小娘子,你的小蛮腰还挺苗条的,呵呵~~不是孤占你便宜,而是搞干净了自然放你走,环境保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人人有责,庾小娘子你可别不放在心上。”
庾文君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恨恨的瞪着云峰!石头缝里的油污怎么也清不干净啊!这不是难为人吗?她似乎气忘了,被这人搂着,该如何去清理石头缝啊
张灵芸一阵无语,走过来道:“算了,还是师姊帮你吧。”话音尚未落地,就搓掌成拳,猛的一拳轰上那块石头!
“嘭!”的一声巨响,于弥漫的烟尘中,这块石头当场四散碎裂开来!
任皇后都看呆了!这还是女人吗?在她的印象里,李雄功夫最盛的时候也没这么厉害吧?一时之间,美目中那满满的赞叹之sè全都向张灵芸投了过去。
张灵芸很是随意的互拍了几下巴掌,微微笑道:“好了,文君你继续吧,清完了就过来。”
“嗯!”庾文君解气般的重重一点头,一把推开了云峰,正要蹲下来继续干活,却身子一怔,随口道:“咦?羊公不是往渭城督办粮草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峰跟着转头一看,羊明正带着一脸的忧sè快步而来。
原来,有了后方之后,云峰的军中也不常设粮草了,而是屯积在渭城,每隔五ri,便有粮车送来军营。起先只是出于羊明的提议,而云峰并不理解古人打仗为什么要专设一屯粮之地,在他看来,放营中是不是更加方便?随吃随取,又不须另外分兵保护。前一段时间的出征。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一分开来,云峰也体会了好处,一来安全xing更强,可以预见的是,由于北方雨季将在月间来临,石虎必会趁机攻打,粮草屯于营垒难免会有意外。可是渭城位于长安西北五十里,距离适中,有沿途那么多碉堡不分昼夜的看护,又有城池固守,羯军想偷袭绝无可能。二来还是由于雨季的原因。屯放在城里可以最大限度的防cháo防水,而军营全都是油布帐篷,没法修建专门的土石仓库。
正暗暗想着时。羊明已来到近前,云峰迎上问道:“羊公,这一路可顺利?渭城还有多少存粮?”
羊明拱了拱手:“大王,老夫正为此事而来,目前渭城存粮仅余半月食用。”
云峰一怔。连忙再问:“怎么就剩这点了?士仪不是每个月都送粮过来吗?”
羊明苦笑着两手一摊:“原本士仪为大王这次出征筹备了一年半的粮草,按理说足以与石虎耗下去。可那只是为十万军准备的,如今大王收拢降卒。军中人数已接近了十五万!
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关键还在于长安以西被安置下来的百万难民,这些人有的是从东面逃难而来,两手空空,有的是农奴出身,也是家徒四壁,尽管谯使君已把每人每ri的口粮削减到丁男四升,其余妇女老弱三升的地步,但仍是远远不够啊!这百万难民每ri的消耗想想就让人寝食难安。如今距离麦收有近一个月的缺口,就这还是收剿了萧关与散关大量粮草物资的结果,否则,军中早已粮尽了,士仪虽是治事井井有条,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听说他的白头发都急出来了,真是愁煞人啊!”
云峰不由得一阵头疼,人口多固然是件好事,同时也意味着是个大包袱,照这么算下来,自已的负担要比石虎重的多,石虎只须供养连劳役、婢仆都算在内的近四十万人,何况这部分人每天能配给个一两升的吃食已经很不错了。反观自已,一百多万张嘴嗷嗷待哺,如果再把长安城里的近百万饥民算上又会是个怎样的局面?
“还是立国太短,府库空虚啊!”云峰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由得想起了史书上记载的一次普通战争,汉灵帝建宁元年(168年),为了与西羌叛军作战,朝庭出动骑兵五千,步兵一万,战车三千辆(三人一辆车,合计战车军九千),历时三个冬季与两个夏季,共花费四十五亿五铢钱!
区区两万四千军,花销四十五亿,这是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不过,战争就是这么现实,云峰虽不比东汉朝庭的财大气粗,但他军中的战马、器械、粮草、军饷及阵亡抚恤全都折算成现钱,很可能也有百亿之多!
一时之间,云峰的心头蒙上了一层yin影,‘难道是自已先支撑不下去?将被迫放弃关中?’
重重的吐了口浊气,云峰不死心的问道:“汉中与益州的稻米是否已计算在内?”
羊明苦涩的点了点头。
云峰浑身上下泛起了一阵无力感,当时贪小便宜不带粮草去打朝庭的秋风,这才过去多久?自已已陷入了缺粮的窘境,分明是报应啊!
云峰明白,如今摆在面前的出路有两条,一是立刻退军,二是提前向石虎发起总攻。
退军是绝无可能,这一退,羯赵将尽有关中之地,势力大涨,他ri再想东进将难上加难。而攻打石虎也不可能,先不提刘曜会不会趁火打劫,单是以十余万军,去攻打占有有利地形的二十余万军,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见着云峰的为难神sè,羊明心中一动,迟疑道:“大王,其实秦凉二州不是没有粮米,而是散落在民间,老夫明白大王不yu强征粮草,可如今府库空虚,军情紧急,大王当特事特办,不妨令士仪尽快于民间征收粮米,相信百姓们也会理解大王的为难之处。”
云峰眉心一皱,反问道:“如此作为,孤与司马氏、石勒之流有何区别?江东百姓原本就苦不堪言,倒是不必多说,而石勒为此战征发百姓,五丁抽三,每人出粮两石,富庶之户还好些,咬咬牙也能硬挺了过去,而贫穷人家哪能出的起?羯贼又逼迫甚紧,使得境内举家逃亡比比皆是,甚至有百姓自我了断。在征发中,各级官吏借机大肆敛财,强抢民女,如今的河北河南已是人间惨境,石勒几年来的劝课农桑成果可谓一朝丧失!
为政者,万万不得掠夺民财,无论借口是多么的伟大与正义!孤还是那句老话,百姓既然纳了税,就完成了对我秦国的义务,否则,不光是民间元气大伤,更严重的是朝庭将就此丧失公信,有第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ri后所颁政令又如何使百姓信服?久而久之,为政者索xing破罐子破摔,重新回到官欺民,民不聊生,活不下去爆发农民起义,把一切打破重来一次的老路上!”
羊明也清楚云峰的jing告非是无的放矢,他也不愿秦国变成一个横征暴敛的政权,可是,不从百姓手里征收,哪来的粮?不由得苦苦思索起来。
好半天,羊明长长叹了口气:“大王,您既不yu征收,不如向百姓借粮,他ri有了钱粮再行归还便是。”
“借粮?打白条?”云峰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难道自已也得走上这条道路?如今的自已,暂欠阵亡将士的八亿巨额抚恤,三年后赎买关中大族土地的天量资金还只是一个美好的馅饼,再欠上秦凉二州百姓粮食,当真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务多了不怕压啊!
其实,云峰对于靠举债维持财政很不感冒,尤其是欠国内百姓的钱财!如果非要欠,也得欠外国zhèngfu,欠外国人钱,而且还是巨额天量的债务,高兴了就从牙缝抠一点还你,不高兴了,老子就是不还,你能怎么着?
然而,现实的残酷逼迫他不得不再度违心一次!
云峰转头道:“羊公,立刻传书给士仪,让他从秦凉二州百姓,特别是富户手中借粮,一定要造好簿册,把欠条打上,另外须向百姓们说明当今的困难局面,必须严格执行自愿、量力而行的原则,不得强行摊派,也不许任何人借此中饱私囊!”
“遵命!老夫这就去办。”羊明施了一礼。
云峰又自言自语道:“不过,也不能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咱们还得想想别的法子。”
羊明不解道:“大王还有何法?”
“请羊公稍待!”云峰转头大声一唤:“王桂!”
“大王何事?”王桂多远就听到声音,一溜烟跑了过来。
云峰吩咐道:“你去做件事,让弟兄们秘密潜入长安以西雍州各郡县,打探有谁有与羯赵勾结,尤其是那些坞堡大户,定须严加监视,一旦有可疑情况,即刻来报!”
“请大王放心便是,弟兄定然不出分毫差错!”王桂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施礼匆匆离开。
羊明立刻就明白到云峰要做什么了,不放心的提醒道:“大王,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啊,否则仅为粮饷而无端抄人家财,只怕影响极其恶劣,那可得不偿失了。”
云峰微微笑道:“羊公请放心,王桂他们不会乱来。其实孤也不希望有人与石虎勾结,今ri既然想起,就趁着雨季来临之前查一查,没有自然最好”说着,云峰目中凶光一闪:“不过,若是真有利令智昏之辈,自然要拎出杀一儆百!”
羊明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大战随时将临,背后可断不能生出乱子,老夫这就给士仪传信,告辞!”
云峰拱了拱手:“有劳羊公费心了。”
羊明回了一礼,转身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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