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山民坐于车中,入襄阳城门之时,不禁回想起昔日于襄阳与刘备相见的一幕幕,如今刘备,徐庶已被赶至西凉,时过境迁之感,亦让庞山民心中,唏嘘不已。
入朝堂后,群臣相迎,庞山民与一众官员商议了一番如何处理近些时日的荆襄政务后,便与二蒯一道往商会而去,殿上群臣亦有不少世家家主紧随其后,一众家主多心中忐忑不安,皆因商会之中,一些中小家族欲叛荆襄的事情做得不够慎密,如今于荆襄已非秘闻,朝臣多以为庞山民此去商会,必当大开杀戒。
虽庞山民于人前神情淡然,可无人知晓其真实心意,入商会后,庞山民便命侍者将一众荆襄世家之主,尽数召来,于主位坐定,二蒯侍立两侧,这般阵势,倒是让不少心中有鬼的世家家主更是惊诧莫名,庞山民此番作态,恐怕是要来兴师问罪吧……
商会大堂,数十人侍立堂上,却是鸦雀无声,庞山民扫视了一眼堂下诸多世家之主,开口笑道:“之前异度公往长沙一行,告知庞某,一些世家欲联结曹操,坏我荆襄安定,不知诸位,是否知晓?”
庞山民虽和颜悦色,可堂上无人敢言,庞山民见状,轻叹一声道:“庞某非滥杀之人,也不欲兴师问罪,若诸位仰慕曹操,庞某并无意见,当今丞相虽与庞某为敌,可其枭雄本色,庞某亦颇有不及,若诸位不看好荆襄前景。庞某不会强作挽留,尔等若愿举家迁往北地,庞某亦不会出手阻挠!”
庞山民说罢,王威率众而出,对庞山民急道:“上将军,些许小人,杀了便是!此事王某与异度。子柔意见相同,只是未想到上将军因些许中小世家,竟亲至襄阳。还为这些叛逆之人说话!王某之前便有调查,可为上将军指出其中一二!”
王威说罢,不少世家家主纷纷附和。庞山民于主位之上,看着阶下神情各异的世家家主,微微一笑道:“王将军有所误会,庞某先前所言,并非虚言,只求这些欲往中原的世家家主,于庞某面前,坦荡一些,庞某自问代景升公为政荆襄时,广兴仁道。且一众世家,多有发展,可诸位当知,庞某只是凡人,非是鬼神。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庞某自问不负荆襄世家,若些许世家觉得庞某处事不公,欲背弃之,庞某亦不会强人所难,庞某于荆襄立业已有三年。从未食言而肥,若诸位肯言,庞某便使军马相送,将诸位家中财富,一应送往汝南,待那曹操,接应尔等!”
“上将军此言当真?”一世家家主闻庞山民之言,眼前一亮,若是有军马押送家中资财去往汝南,便不需担心财物半道被贼人所劫,且庞山民数年来言出必践,一众世家家主对庞山民所言,自然信服。
庞山民见阶下出头之人,点了点头道:“若阁下欲往汝南,庞某自当亲为阁下一族,作通关路引,庞某以为,这主择臣,臣亦择主,若阁下以为庞某并非明主,或以为庞某处事不公,大可归去,这一路所需费用,也只当你我主臣数年,庞某为汝践行!”
堂下世家家主闻言,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既如此,张某多谢上将军。我南郡张家,有亏上将军重待,欲投北地,非是上将军薄待我张家,而是那曹操已许我家巨利,且愿使张某之子,与相府做一小吏……”
“无须解释。”庞山民闻言笑道:“张族长可言,何时欲往江北,庞某这便出具路引!”
庞山民说罢,张姓族长便道半月之后,庞山民开出路引之后,蒯越接过,轻叹一声,便将路引,递了过去,王威却勃然大怒道:“背主之人,速速离去,王某羞与此人同殿!南郡张家,亏你之前还从上将军手上,得三十架织机,竟丝毫不知感恩,些许诱惑,便背主求荣!”
张姓家主闻言,一脸羞惭之色,拿着通关路引,匆匆而去,庞山民见王威骂的欢快,出言劝道:“王将军勿要动怒,庞某唯才是举,的确是让一些世家断绝了入朝为官的门路,此事不可全怪南阳张氏,况且那曹操已许巨利,相府为吏,这等筹码,庞某的确是拿不出来。”
庞山民说罢,王威一脸气闷,闭口不言,见已有家主从庞山民手中,得偿所愿,又有不少世家,上前请庞山民开具路引,庞山民无有不应,待十余家主散去之后,蒯越微微点头,暗中示意庞山民,这余下之人,皆可尽信。
庞山民见状,朗声笑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如今庞某忧愁尽去,还有要务,与诸位商议。”
说罢,庞山民便把蒸馏酿酒一事,与堂上诸位家主说过,并与其言之,此法待工坊验证之后,广传天下。
一众家主得知庞山民欲将此可获巨利之事,告知别家诸侯,纷纷出言相劝,便是二蒯也以为,此等奇术,只是荆襄独有,望庞山民收回成命,蒯越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老夫思索一宿,觉得这酿造奇术,还是不要让曹操知晓的好,若上将军欲图中原粮草,我蒯家便可相帮,从中原广购粮秣!”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蒯越道:“若庞某没有记错,异度公家中粮仓,早已仓仓满囤!”
“买来粮食,用作酿酒,转卖中原之后,依然获利!”蒯越说罢,其余世家家主纷纷符合,庞山民若有所悟的看了蒯越一眼,心道这异度先生果然还是留了心眼,之前不阻止庞山民与一众家主面前言明此事,待庞山民欲定计之时,却联合一众家主,欲使他改变心意。
“庞某还是不要寒了诸位之心的好……”
庞山民并不反感世家合理的追求财富,微微一笑,对堂上诸人道:“既然如此,半月之后,庞某便将这酿酒奇术,授予诸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