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接着一碗与赵云对饮,庞山民喝的相当拼命,那赵云也是逢酒必干,不过须臾,四坛酒水已被二人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庞山民是个财迷,饮酒之时更多想到的,便是此番大军征伐,如若因他饮酒,而导致输了比斗,无功而返的话,这趟远来长安消耗的粮草财帛,就相当于白白浪费了。
如今诸将已见识了赵云忠勇,为得此良将,与之斗酒,便是败了也并不丢人,将士皆知庞山民苦衷,可是庞山民却难以原谅自己。
与此同时,赵云亦喝的面红耳赤。
这新酒毕竟是荆襄所酿,赵云对于此酒远不如庞山民那般了解,两坛下肚,赵云已觉得周遭天旋地转,如今还于庞山民对坐酒桌之上,皆因其意志坚定,远超常人。
而周遭酣饮的诸将,也被二人这般玩命喝法,震得不清。
“不想这文弱书生,居然如此擅饮……”张飞见庞山民喝的凶猛,口中喃喃,见赵云面色,已经渐渐由红转白,这久经酒场的张飞焉能不知,赵云已无以为继,比之当下脸红脖粗的庞山民更为不堪,虽二人公平相斗,可张飞毕竟心系刘备安危,赵云若败,这联军大军,便要攻伐长安。
赵云喝成这般模样,没有三五日怕是难以恢复往日状态,如若大军翌日攻城,赵云如何再上沙场?
在张飞心中,这庞山民便是打的这般主意:因惧怕赵云勇猛。欲将其灌的难以征战……
想到此处,张飞心中暗道如何能遂了这庞山民心意?当下咧嘴一笑,遥遥对庞山民举了举酒碗,瓮声瓮气道:“唐侯,直至今日,俺老张发现,于这乱世之中。你也算个人物,若是看得起俺老张,当对饮一碗!”
庞山民醉眼迷蒙。正欲饮了杯中之酒,却闻那马超喝道:“好不要脸,欲以二对一!”
马超说罢。张飞正欲解释,却见身侧赵云,忽然身子一歪,醉卧桌旁,关,张二人皆心中一惊,继而台下西凉大军方向,欢呼震天!
庞山民强打精神,将手中酒碗碰在张飞碗上,对张飞道:“翼德可带子龙归去!不过既然得翼德高看。庞某这杯,当饮。”
说罢,庞山民很干脆的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接着便趴在桌上,酣然入睡。张飞一脸悻悻,将杯中酒水饮下之后,将赵云抗于肩上,与关羽一道,与荆襄诸将拜别,摇摇晃晃的下了高台。往城中而去。
斗酒败了!
刘备于城上面如死灰,口中喃喃道:“这当如何是好,庞山民适才已言,翌日攻城!”
刘备说罢,目视徐庶,却见徐庶面上,皆一筹莫展之色。
待三人入了城门,关羽命张飞将赵云送回府中,独上城头,对刘备道:“子龙已然尽力,只是那庞山民天赋异禀,极为擅饮,不过兄长放心,那庞山民如今亦醉卧不醒,翌日怕是也无法指挥大军,攻伐长安。”
“攻城之事何劳这庞山民亲自动手?云长莫非忘记,其弟庞统,比之庞山民更擅用兵之道。”徐庶说罢,长叹一声道:“唯今之际,只得严命将士,死守城池!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与此同时,庞山民亦被黄忠,抗回帐中,入帐之后,黄忠口中啧啧称奇,对马超道:“之前老夫也并未想到,山民如此擅饮。”
“依我看来,与其离帐之前,吃了那半斤腻死人的牛油,关系不小……”马超说罢,黄忠亦恍然大悟,心中暗道:莫非多吃恶心的东西,可使酒量大增?
一觉醒来,已是三更,庞山民见帐中灯火暗淡,孙尚香与玲儿未曾入睡,从床上爬起,摸出床边水囊,咕咚咕咚的牛饮起来。
“夫君醒了!”
“小叔叔醒了!”
二女见庞山民醒来,面上皆喜,只是片刻,孙尚香脸色一变,一脸埋怨的看着庞山民道:“夫君也太不爱惜身体了,今日回营之时,酩酊大醉,险些将妾身吓坏。”
“为得赵云,大醉一场也是值得。”庞山民闻言轻笑一声,想到之前赵云被他灌倒,喜形于色道:“士元是否已安排好大军翌日攻城一事?”
孙尚香闻言点头笑道:“夫君胜那赵云之后,小叔便有安排,妾身此来长安,倒也可以跟着夫君,见识一下荆襄军威了!”
如今大局已定,破长安城只是时间问题,庞山民更为在意的是如何擒那刘备,以庞山民对刘备的了解,若其逃遁,终究是打蛇不死,想到此处,庞山民对玲儿道:“士元可有准备,防那刘备遁逃?”
“已命孟起将军率一旅铁骑,专杀城中遁逃兵马!”玲儿说罢,口中喃喃道:“若不出差错,玲儿明日便可报父仇!”
庞山民见状,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刘备终究是玲儿心结,若可诛杀刘备,玲儿日后想必也会比现在快乐许多,如此一来,貂蝉也不会再对玲儿事事担心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庞山民便沉沉睡去,翌日天明,闻隆隆战鼓之声,庞山民于帐中转醒,召戍卫士卒入帐,问过之后才知晓庞统见庞山民宿醉未醒,便未打扰,早已于辰时点兵,如今攻城大军已列开阵势,片刻之后,便可攻城。
庞山民闻言,匆匆洗漱更衣,往帐外而去。
至前军与庞统相见,庞统笑道:“兄长便是于帐中高卧,这长安城依旧唾手可得。之前兄长已安排庞某调兵遣将,来与不来,于此役关系不大,且昨日兄长斗酒,如今各路军马皆未见城上赵云影踪,如此看来,赵云理当大醉未醒!”
庞山民闻言,愕然片刻,继而笑道:“倒也算歪打正着,只是士元也勿要小觑元直,如今其与刘备困兽犹斗,联军大军虽占尽优势,亦当慎重行事!”
“兄长大可放心。”庞统说罢,大手一挥,顷刻之间,鼓声隆隆,前军士卒蜂拥而上,长安城下喊杀震天。
早有冲车被士卒护持,往长安城恢宏的城门方向而去,刘备于城头之上,见城外联军如此悍勇,心中更是慌乱不已,联军军马未至城下,城上士卒却听刘备一声“放箭”号令,霎时间城头箭如雨下……
只是守城放箭,射程仅二百步,便是长安城墙巍峨,抛射箭矢的射程也不过三百余步,刘备乍一下令,士卒匆忙放箭,此般情形,便是城外攻城军马,亦是将前冲之势放缓不少。
庞统见状,愕然片刻,继而大笑道:“守城将士皆已心乱,夺长安大城,却难显庞某本事!”
庞山民闻言亦哭笑不得,这无论是刘备还是徐庶号令,如此仓促放箭,也太过外行了些,原本长安就难以据守,这般态势根本就不允许刘备军马犯任何错误,只是如今大军尚未接战,不想守城军马,却闹了这般笑话。
刘备话一出口,便知不妥,士卒放箭一轮,刘备慌忙止住,老脸一红,对徐庶道:“元直,备心已乱,还请元直,代为守城!”
徐庶闻言,点了点头,见刘备一脸颓然,摇摇晃晃的走下城头,徐庶心中暗暗叫苦。
可城外联军军马距长安坚城,已越来越近,如此危急时刻,徐庶根本就无暇胡思乱想,苦涩的看了一眼城下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攻城大军,徐庶命各军偏将,指挥士卒放箭,射杀城下联军军马,又命人去召关羽而来,欲待其冲车靠近城门之时,出城掩杀一番,若破坏攻城器械,倒可灭一灭这联军士气。
城上士卒接连放箭,倒也杀伤了不少联军士卒,只是联军军马岂会因这点死伤,而坠了士气?待城头箭雨骤停,已有不少士卒,冲至城下,搭建云梯。
城头滚木,礌石纷纷落下,长安城门,也骤然裂开一条缝隙,顷刻之间,关羽便引千余军马出城,纵横奔驰,逢人便砍!
关羽正杀得兴起,以为徐庶计成之时,忽闻一声炮响,攻城大军后军之中,两路骑军飞马而来,为首两员上将,皆于昨日高台斗酒之时,与关羽有过一面之缘。
董衡,甘宁二人虽知关羽厉害,可二人更是知晓,若二人合力,便是黄老将军也难以一敌二,这关羽与黄忠武艺只在伯仲之间,双战关羽,当胜算不小。
关羽怡然不惧,催动胯下战马,迎着二人,舞刀而来,偃月长刀带着青色冷芒,破空而至,直劈甘宁。
甘宁紧咬牙关,举枪便挡,只为缠住关羽,为董衡创造破敌良机,刀枪相交,甘宁双臂一震,大喝一声:“来得好!”
董衡心有灵犀,手中长短双枪,招招攻敌必救,关羽骤然发难的一击并未得手,便连忙收回长刀,转攻为守,应对董衡这诡诈枪法,而那甘宁只缓了片刻,便又回复气力,当下与董衡一道,夹攻关羽。
若是独斗,关羽自然知晓,眼前二人皆非他敌手,可是如今二人双战关羽,枪法精妙,竟然一时间逼得关羽刀法难以施展,左支右绌,这般情形自然被城上徐庶见到,徐庶恐关羽有失,心中大惊,忙对传令士卒喊道:“速叫翼德,救援云长!”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