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全部飞机都降落后,那个少佐才很有礼貌的向少将阁下告辞,并希望少将阁下能够立即抽调地勤人员将飞机上的炸弹卸下,并选派几架最好的九七式重轰炸机和侦察机,供给这次秘密任务使用。
被这个少佐风趣的谈话,和典型的乡音搞的晕头转向的河边少将听到他的请求,二话沒有说立马让地勤人员立即将那些运输机上的炸弹卸载下來,并立即叫來重轰炸机第十二战队长山本健儿中佐和战斗机第六十四战队长佐藤猛夫少佐,命令他们立即按照对方的要求提供七架最好的九七式重轰炸机,去执行此次秘密任务。
当被上级的命令搞的手忙脚乱的地勤官兵将飞机上原装备的炸弹卸下來,又从运输机上卸下所谓的新型炸弹安装上后。
那些自运输机降落后,一直紧闭着舱门,直到地勤人员已经将炸弹全部改装完毕后,坐满了两架运输机,之前一直沒有踏出舱门,浑身上下穿着防化服的大本营直属飞行员才过來接手飞机,并不假任何人手的亲自为这批外形显得有些特殊的炸弹安装上引信。
看着这些身上穿着防化服,捂的严严实实的飞行员,那些地勤人员被搞的心惊肉跳,他们虽然沒有吃过猪肉,但多少也见过猪走路,见到这些飞行员的穿着打扮,马上就猜出來这些所谓的新式炸弹究竟是什么家伙。
在飞速的安装完炸弹后,忙不迭的离开这些飞机远远的,那些玩意,他们虽然只是见过一些小型的,但听陆军化学兵描绘过在支那战场上,支那兵中毒后的惨状的这地勤人员。
在完成手头的工作后,便有多远离多远,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沾上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而其他几名沒有穿防护服的飞行员则走到一边的九七式战斗机旁边,也不管一边的地勤人员愿不愿意,直接坐进了这些战斗机的驾驶舱内,那个少佐则笑着对几个被此举弄得目瞪口呆飞行战队长解释,这几名飞行员都是海军抽调过來的。
因为这些炸弹本就是为海军特殊研制的,只是这次战况紧急才临时抽调给陆军,而这些飞行员是飞惯了海军的九六式战斗机,对于陆军这种新型的九七式战斗机出色的性能很是好奇,才特地想要试验一下,看看这种飞机与他们使用的九六式战斗机有什么不同。
听到这几个飞行员居然是海军抽调过來的,那几个飞行战队长的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却不约而同的沒有在制止这几个飞行员冒失的举动,甚至还不顾燃油紧张,示意这几个飞行员可以试飞一下,以显示陆军航空兵战斗机的优秀性能。
在日军中,陆军和海军历來都是水火不容,互相看不起的的,即便是在本国内,双方大打出手的事情也是数不胜数,尤其海军航空兵的飞机性能始终压制着陆军航空兵一头,陆军的飞机研制总是落在海军的后边,对于这种情况,陆军航空兵很长时间之内都是耿耿于怀。
所以对于这几位海军飞行员想要尝试一下自己最优秀的九七式战斗机优秀性能,这几个飞行战队长虽然觉得有些冒失,但却认为这是向海军那些一直看不起陆航的骄傲水母展示陆军航空兵飞机优秀性能的难得机会。
所以也就丝毫沒有防备的大方的示意这些海军飞行员,大可以试飞一下这些性能优秀的陆军飞机,以在一向看不起陆军航空兵的海军面前,挽回一点颜面。
这些自顾着在海军航空兵面前展示陆军雄风的飞行战队长,压根就沒有想到这些所谓的海军航空兵身上穿的压根就不是海军飞行服,身上也沒有佩戴任何的海军飞行标志,甚至至始至终压根就沒有说一句话。
当那些换装完毕的九七式重轰炸机陆续起飞,那些试飞九七式战斗机的海军飞行员也架架势着顺手牵羊來的九七式战斗机陆续升上了天空,而降落下來的运输机,也起飞只剩下四架的时候,几个飞行战队长客气的邀请这位少佐和运输机上的所有飞行员下來用午餐的邀请,却被拒绝了。
那位少佐指挥部下将四辆覆盖着厚厚帆布,一直严密警戒,即便地勤人员送饭也被拒绝了的卡车开到运输机边上后,才客气的对着几位飞行战队长道他手中有关东军司令部给八面通机场所有飞行人员的命令,希望能够当场宣读,而且这四辆卡车上装运的都是给八面通机场所有航空兵的慰问品,希望能够按照人头分发给飞行人员。
对于他这个要求,几个飞行战队长是压根一点都沒有怀疑,因为此时满洲的天空还是关东军的天下,除了黑龙江和乌苏里江对面的俄国人之外,还沒有人能对帝国的权威提出挑战,而此时正在与陆军作战的反满武装压根就沒有航空兵,之前的那些飞机,除了大日本帝国之外,不会有一架是任何敌对势力的飞机。
只是这几个飞行战队长谁都沒有注意,那个少佐带來的两卡车警卫人员已经悄无声息的不是靠近机场主跑道一侧用來专门给飞行人员运输补给,此时正准备返回牡丹江的五架九七式运输机前,就是陆续登上了已经做好起飞准备的那四架还滞留在机场的运输机上。
正当那些因为飞机被外借出去,而免除了一次飞行劳累的飞行员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待那个少佐宣布命令的时候,之前还与那个少佐谈性极浓,此时在有线、无线通讯突然全部中断,才发现不对劲,费了好大劲才动用机场上的大功率电台与新京的飞行集团司令官安腾三郎取得联系。
原本想要打听一下这次秘密任务究竟是什么任务,需不需要穆棱机场派战斗机掩护时,却得到了压根就沒有什么秘密任务,全部作战按照计划实施的答复后,才知道中计了的河边虎四郎少将突然冲出他的指挥部,高喊一声:“他们不是关东军派來的人,他们是支那人的奸细。”
只可惜他发现的实在太晚了,伴随着他的喊声,那四辆覆盖着厚厚帆布的卡车,帆布突然被掀开,里面冒出了密集的,几乎沒有停顿的机枪子弹,排着整齐队伍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就像打靶一样,被密集的弹雨成片的扫倒。
至于这位后知后觉的河边少将,只來得及喊出这一句话,就被一发恐怕早就瞄准好的狙击步枪的子弹,将半拉脑袋都打飞了,机场内密集的枪声,让外围的警戒部队目瞪口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航空兵内部居然打了起來,甚至还打到了动枪的地步。
而在机枪声响起的同时,跑道另外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那些人快速掏出手枪,将身边的日军地勤人员打倒,迅速的登上那几架九七式运输机后,突然发动起來,强行的冲出机群。
不顾那边密集的枪声,从跑道的另外一边大摇大摆的起飞,而那四辆卡车的机枪手,将飞行员和地勤在以密集的火力将集合完毕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全部打到后,则将卡车全部遗弃,直接登上已经开始滑行的那四架运输机扬长而去。
此时负责机场警卫的部队,就算在不知情,也发觉到了不对,只是等他们反应过來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些可恶的袭击者,已经大摇大摆的从他们眼皮子底下,乘着飞机扬长而去。
而此时的机场,只剩下了除了车厢内堆满了成堆的子弹壳之外,连机枪都被搬走的那些袭击者遗弃的卡车,和成片的被击毙日军飞行员以及地勤人员的尸体。
看着满地因为淬不及防,以及对方机枪火力射速过快而几乎无一幸存的飞行员尸体,刚刚还在因为发放慰问品沒有自己份,而老大不忿的警卫中队官兵,在庆幸之余也不禁的胆寒。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会活生生的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对方居然就这么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眼皮子下面屠杀了几乎整个八面通机场的空地警戒人员不说,还抢走了为数不少的飞机。
就在负责指挥警卫部队的大队长还在考虑这个报告怎么写,心中一直忐忑上司会不会勒令自己切腹谢罪的时候,天上那些早已经飞的沒有影子的从这个机场被抢走的七架九七式重轰炸机又调回头,将重轰炸机当成俯冲轰炸机,以只有几百米的高度,将机身下挂着的炸弹全部丢在了机场上摆放整整齐齐的机群头上。
而飞机丢下來的炸弹,压根就不是什么新式的特种烟炸弹,而是一种全新的,一旦点燃根本就无法扑灭的燃烧弹,那些已经加满油,甚至已经装完炸弹的飞机,在对方投下的新式燃烧弹引起的剧烈大火中,犹如一枚枚被点燃的爆竹一般,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机场上燃起的熊熊大火和剧烈的爆炸声,就连十几里外的穆棱县城都看的清清楚楚,不仅机场在爆炸和大火中彻底的烧毁,就连穆棱县城的玻璃也沒有经受住爆炸的考验,大部分被震的粉碎。
而那个负责警戒的大队长和他的部下也不用去考虑该如何交差了,他和他的部下几乎全部被剧烈的爆炸撕成了碎片,或是被对方投下的新式燃烧弹点燃的熊熊大火,烤成了里外皆熟的烤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