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少佐先生的实际胆子虽然小了一些,但是到底是陆军大学毕业生,军事素质的功底可谓是相当的过硬,情绪稳定下來之后,他将两个铁路警护军步兵中队,一个重机枪中队全部投入到反击之中。
他采取两面夹击的战术,以一个中队从正面冲击,另外一个步兵中队从侧翼突击,同时以警护军在陶赖昭的那个骑兵中队作为预备队,一旦步兵突破抗联的阻击,立即将骑兵中队投入扩大战果之中。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取得战果,他将手头上的所有炮兵,不管是铁路警护军部署在陶赖昭的一个迫击炮中队,还是二十八师团留守陶赖昭的那个炮兵中队以及大队炮小队全部投入到火力掩护上,包括四门九十毫米迫击炮,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一门三八式野炮和两门九四式山炮。
就连保护松花江铁路桥的两门八八式七十五毫米高炮,也被他利用职权和军刀的威胁,转移了目标用來对地进行轰击,尽管这么做对高炮的炮管磨损率很大,会降低高炮的命中率,但是他并不在乎。
对于他來说,只要能将眼前这股子胆大包天的抗联吃掉,就算是所有火炮都打成废铁又何妨,在他看來,勋章的魅力远远大于装备的损耗,别说装备了,要是能将这股抗联吃掉,就是陶赖昭这几个中队的伪满警护军中队都打光了又何妨。
几经努力这个家伙居然凑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炮兵阵容,大大小小的火炮居然凑出了十余门,这个阵容对于充其量不过是一场营级规模的战斗來说,已经可谓是相当的豪华了,他这么做,是打定主意要一举定乾坤。
见到陶赖昭的日伪军发起反击,贺方仁非但沒有慌乱,反倒是面露喜色,日伪军脱离其固有工事的大举反击行动,正落他的下怀,别说两个中队的伪满警察,就是陶赖昭的守军全部出击,他只会更高兴。
他拿手头仅有的一个加强连对陶赖昭发起攻击的真实意图,就是要利用陶赖昭守军兵力以及火力占据优势的心理状态,将其引诱出來利用自己单兵火力上优势将其在野外击溃,避免后续的攻坚战。
否则,他这个人虽说有些狂妄了一些,但是还沒有缺心眼自大到拿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去进攻兵力、火力都占据绝对优势,而且还有坚固工事可以依靠的陶赖昭守军,就算自己对自己部下的战斗力在有信心,那么做也等于自己找死。
将陶赖昭内的日伪军吸引出來,在野战之中歼灭是贺方仁在得知陶赖昭一线敌军详细情况之后,短时间拿出來的作战计划,他的主要目标还是陶赖昭日伪军之中的那个日军中队,他认为只有消灭了这个日军中队,才能拿下陶赖昭。
至于那些属于伪满军系统的铁路警护部队,虽然兵力占据陶赖昭守军的六成,更有骑兵和迫击炮、重机枪等重武器,但和自己在新源的部下一样,对于这些伪满军警,现在的贺方仁还不放在眼里。
如果说原來弹药不足、实力有限的抗联,即便是与伪满警察作战,但是一上來几个中队,也只能尽可能的避开,沒有办法原來的老抗联,一个师多的也不过百八十人,而且弹药经常处于奇缺的状态。
即便是遭遇到伪满军警中战斗力最低的伪满警察,只要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之下,也只能尽可能的采取避战措施,否则一旦伤亡过大,补充极为困难,而且在战斗之中一旦被这些地头蛇一类的伪满警察咬住,损失将会更大。
很多时候,这些伪满森林警察、铁路警察一类的警察系统,因为地形熟悉给抗联带來的损失往往更大于正规的关东军或是伪满军,而且这些伪满警察虽然装备不如正规的伪军,但是弹药、补给却比抗联要充足的多。
最关键的是,这些伪满警察之中抗联的叛徒很多,这些人熟悉抗联的战术和行踪,在对付抗联的时候,也更加的凶狠与凶残,所以,一旦汇集了几个中队,即便是抗联的一个主力师也尽可能的要避开。
但是对于现在有了稳固根据地,有了稳定的补给來源,甚至在武器装备上和部队的素质上,已经远远超过伪满军警,甚至不次于关东军的抗联來说,这些伪满警察即便是兵力占据优势,但还不够他们一个连塞牙缝的。
而且在去年的会战之中,时任副团长的他曾经与这些伪满军系统的铁路警护部队交过手,这些伪满警护部队的战斗力,在他眼中还不如伪满军,充其量也就是比那些什么森林警察,要强一点。
他手头这一个足够打垮关东军一个中队的加强连兵力,要说彻底的围歼这些伪满警察不太可能,但是要击溃他们,还是不在话下的,只要打垮了这些作为陶赖昭守军主力的伪满铁路警护部队,剩下的那一个日军中队还不在他的眼中。
但当部队与这些他眼中原本不值一提的伪满铁路警察交火之后,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些伪满铁路护路军与去年自己遭遇的那些人不一样,虽说身上的军装沒有变,但是手中的武器却是要精良的多了。
而且作战的顽强劲头,虽然还不能与关东军相比,但却是比原來自己印象中的伪满军警强的太多了,其枪法与军事技术,也与之前的伪满军警相比,有了极大的不同,战斗打响之后,贺方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原來的那支伪满铁路警护军吗。”
也许是身后有关东军督阵的原因,这些伪满铁路警护部队的攻势几乎沒有停顿的时候,打下去一波,又冲上來一波,如果不是身上的军装不同,贺方仁还以为自己遇到的不是伪满军警,而是地道的日本关东军。
对敌情的判断出现失误,让贺方仁打的多少有些被动,尤其是侧翼发起突击的那个中队,对贺方仁现有阵地的威胁很大,而且贺方仁打赌,只要自己的防御一被突破,现在还在陶赖昭里面,沒有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个骑兵中队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杀过來。
快速的分析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处境,贺方仁决定先集中兵力打自己侧翼的那个中队,只要打垮了侧翼这个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中队,剩下正面的那个中队,就算陶赖昭内的日伪军增援,也沒有什么可怕的了。
贺方仁将一排长找了过來,直接开口道:“我给你加强一门六零炮,一门无后坐力炮外加一挺大口径机枪,你们排全体出战从现在开始,就给我死死的钉在正面阵地上,就算是陶赖昭里面的骑兵冲过來,也不许后退半步。”
“不过你在战斗之中,要注意将部队分散开,鬼子的炮兵火力现在很猛,咱们草草修建的工事,现在基本上已经被鬼子的炮火夷为平地了,你小子要是兵力集中到一块,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这个一排就得全部被鬼子的炮火报销。”
“另外,你要多利用咱们手中自动步枪射速快、火力猛的优势,多和他们打近战,咱们手中自动步枪有效射程是四百米,尽量将他们放到三百米以内打,还有利用大口径机枪射程远的优势,打他们的迫击炮和步兵炮阵地,压制他们的机枪火力。”
这个一排长脑袋转的也快,贺方仁话一出口马上就明白了团长的意思:“团长,您的意思是不是想先打侧翼的那股伪军,你放心吧,就是我们排打光了也全力要保障主力那边的战斗。”
“不过团长,无后坐力炮我不用,我们打阻击,又不是打攻坚,这里又是一马平川的地形,要那玩意沒有什么太大的用,对付鬼子的重机枪阵地,六零炮的射程足够了,你能不能将你手头的那个装备了苏制水连珠步枪的狙击手班中给我调两个人,还有,携带的定向雷给我几枚。”
“团长,现在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不是鬼子的炮兵,我们排的兵,基本上都是参加过去年战斗的老兵,对付鬼子的炮火,有相当的经验,至于他们的重机枪,有大口径机枪和六零炮照顾也就足够了。”
“现在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鬼子的掷弹筒,之前咱们作战之中,机枪阵地毁在小鬼子掷弹筒手中,可不是在少数啊,要是我们的通用机枪和大口径机枪被小鬼子掷弹筒给摧毁了,我们就很难对付他们的骑兵了。”
“原本按照我们的战术,编制之中的六零炮是专门用來压制他们的掷弹筒和重机枪,但咱们就带了那么几门六零炮和一门八二迫击炮,要是给我加强太多了,您那边的火力就削弱了,就一门六零炮,既要压制鬼子的重机枪阵地,又要压制鬼子的掷弹筒就有些力不从心。”
“我想用狙击手打鬼子的掷弹筒,腾出六零迫击炮专门打鬼子的重机枪阵地,至于鬼子的迫击炮阵地,我想交给大口径机枪对付,咱们营属十二毫米机枪,虽说不如团属的十四机枪射程远、威力,但是一千米的距离对付他们的迫击炮阵地还是沒有任何问題的。”
“至于通用机枪,我要留着打他的第二梯队,您既然提出了尽量用近战解决他们,我得服从命令不是,第一梯队,我们用近战解决他们,但第二梯队也不能放过不是,咱们的通用机枪,射程远、射速快,两挺通用机枪形成的交叉火力,足够切断他们前后两个梯队之间的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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